鵲橋相會,成語,民間傳說陰曆七月初七晚上喜鵲在銀河上搭橋,讓牛郎、織女在橋上相會,七夕日多雨正是他們哭泣的淚水。比喻情人或夫妻久別之後的團聚。所謂鵲橋就是在民間傳說陰曆七月初七晚上,喜鵲在銀河上搭的橋。唐代權德輿有詩為證:「今日雲耕渡鵲橋,應非脈脈與迢迢。」
這是林卓之前對鵲橋相會的理解,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生怕出醜露怯,還特意向童雨和程秉等人打聽過一些詞彙含義,發現和自己原來那個世界差不多,這才放心大膽的遣詞造句。
一幫老爺們兒搞什麼鵲橋相會,就沖這副請客的拜帖,烈火堂掌門楊旭恐怕也不是什麼文雅之人,這種人即便對文人有好感,也應該不會?於是乎,林卓打算改頭換面,將那個儒雅書生的形象暫時拋去,著重展現自己豪爽的一面,用形象來博得此人的好感。
畢竟兩個公司也好兩個幫派也罷,如果要談合作的話,雙方老大見面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這將直接影響到之後的所有一切東西,乃至於間接影響最終結果。
考慮到距離這次要去的地方距離縣城並不遠,又考慮到這可以讓小傢伙們見見世面,最後考慮到還可以給門裡節省一頓午飯,林卓大手一揮,決定所有人一起去赴宴,並美其名曰這是對烈火堂楊大堂主的尊重和愛戴。
這日清晨起床之後,在林卓的帶領下,衝霄門上下人等煉上一套木系功法中的長生咒,可謂是神清氣爽、精氣十足,將昨晚儲存的糧食精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在這之後,眾人毅然決然的放棄了雷打不動的早飯,各自回房忙活起來,這個試穿袍子,那個挑選靴子,就連鐵臂頭陀也受了感染,將自己三套款式顏色完全相同的僧袍拿了出來,對比半天後歎了口氣,隨手取了一套換上。
收拾停當之後,已經日近正午,眾人站在院子裡集合,林卓宛如國家領導人檢閱儀仗隊一樣,看著自己對面站著的人馬。首先映入眼簾的鐵臂頭陀,這頭陀依然穿著平時穿的僧袍,不過精氣神缺多少有些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去吃白食的緣故,看起來整個人利索許多,蓬亂的絡腮鬍子貌似也打理過了。
鐵臂頭陀雖說粗豪,但皮相還算不錯,很有江湖大豪的氣度和派頭,加上修行佛功日久,自有一股靈台清淨之氣,讓人一見忘俗。簡而言之一句話,該僧寶相莊嚴,頗有護法羅漢之形,名寺住持之態,只要不吃飯,任誰也挑不出太大毛病來。
林卓點頭表示滿意,轉臉看向第二個人,卻是一直對自己存有愛慕之心的師妹李婧兒,對於這件事情,林卓一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首先李婧兒很漂亮,雖說身為北地之人,沒有一般江南女子那份溫婉,卻另有一番豪爽大氣之美,而且這姑娘心胸寬廣,不會做出那種小女兒狀,又非常的忠貞不二義薄雲天,憑心而論是個條件不錯的姑娘。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處時間太長,彼此太過熟悉,所以難以擦出火花,就算能夠擦出火花,眼下他也實在沒有這個心思,他可不是羅密歐,命都不要只要愛情。
李婧兒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延續了自己的風格,大氣、豪邁,背上還背著那個好幾百斤的大錘子,典型的北地江湖兒女風範,看向林卓的目光也是毫不掩飾的愛慕與火辣,把個心態平和的林大掌門省省看出一身冷汗來。
「很好,很好,師妹果然女中豪傑,可稱得上是巾幗英雄。」林卓一邊摸著頭皮上細密的汗珠,一邊不住的點頭示意,將目光移向下一個。
旁邊站的卻是身穿青布袍子,手拿折紙扇子,遛著肩膀晃悠著胯骨,**相越來越濃郁的劉鐵劉大少爺。林卓也有些奇怪,這劉鐵剛來的時候雖說性子有些怪異,但總體形象看起來還好,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幾個月,竟完全換了個人似的,好好的小伙子竟成了十足的潑皮混混。
之前聯合起來對向雲二人唱紅白臉,林卓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開始還以為這孩子演技高超,足可以競選影帝,後來通過仔細觀察才發現,劉大少一舉一動渾然天成,看不出半點表演痕跡,這幅**相怕是真的。
橘生江南為橘,生於江北反為枳,難道真是自己這裡的環境問題?可咱衝霄門好歹是個修真門派,總不會比街面兒上鬥毆群體還要不堪吧?林卓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說,他雖說是心理學學生,但功課畢竟不到家,沒看出劉鐵問題所在,這孩子之前那副冷言冷語,雖說有自幼喪母缺乏管教的原因,可也是因為一直在眾人中人做老大,繃習慣了放不開的緣故。
小劉平日裡得閒了,也曾幻想過自己在一群大哥大姐的照料下,過著凡事不發愁的日子,甚至把這當成自己的一個終極夢想。可在遇到林卓之前,他唯一不發愁的也就是經濟來源,其餘各種事情全都要靠他琢磨,這樣才能帶著手下的惡少小弟們衝鋒陷陣,打架鬥毆。
加入衝霄門後,劉鐵多年以來的夢想總算得償所願,這門裡的主要成員是個人就比他厲害,就連新近加入的那兩個妖怪都和他半斤八兩,這種現狀雖說更加刺激了他的練功熱情,卻也給他帶來了一種另類的溫暖。
劉大少爺已經不止一次在三更半夜的時候,站在屋頂處看著天空的星星,心中感歎著:就讓少爺我一輩子混吃等死吧,有師父和師叔的日子真好!
最後站立在那裡的卻是童雨,這本來是林卓最為擔心的一個孩子,該員乃是藥鋪掌櫃之子,也算半個書香門第出身,膽子略有些小,說白了烈火堂的向雲屬於同一種毛病。直到和羅顛做過一場,這位好好少年才算是有了些起色,不但平時說話時不再使用那種唯唯諾諾的語氣,就連和同門對練,都透著一種青少年高手的自信。
幾天之前,童雨他老爹,也就是一直在外地給人看病的童大夫,終於結束了這段行醫週期,回歸了舞陽縣。回到家中聽老伴說兒子回來了,童大夫放下藥囊擦了把臉,連飯也顧不上吃,便急吃白咧的跑來了衝霄門。
父子二人一見面,四目相對良久,可以清晰的看到淚水在對方眼眶中打轉,空氣中的氣味也變得有些濕潤。終於,童大夫繃不住勁兒了,如狼似虎的抱著童雨號喪道:「不枉為父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餵養大,還把你送入衝霄門中修行,現如今我兒終於成材啦!」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童大夫的這種激動和不能自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明,林卓對童雨的培養非常之成功,可以歸納進青少年教育的典範事例。
除了以上四人,參加本次吃白飯活動的還有老槐、花三郎,以及程大人的公子程秉,程秉跟著林卓經歷兩次大戰,整個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生出了修仙成道的念頭,這個念頭在心裡剛一生根發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生長,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在他幾次三番要求之下,作為父親的程大人終於妥協,同意去找林卓說項,畢竟修仙絕對是一條不亞於讀書做官的出路,若是兒子真成了修士,自己這個七品縣令只要不捅太大簍子,陞遷肯定不是問題。
其實林卓很早就注意到程秉了,在他看來這小子有文化,也有膽量,腦瓜子靈活,根骨也很不錯,是個做修士的好材料,若是能夠收為弟子,假以時日定會成為本門的擎天一柱。只是他一來不知道程大人的意見如何,二來衝霄門一直在覆滅的邊緣徘徊,說不定哪天就玩完了,便也沒好意思和人家提這事。
眼下衝霄門暫時沒有滅頂之災,又是程大人自己將拜師的事情提了出來,林卓當然求之不得,收下了這個真正屬於影帝級別的徒弟。
這便是衝霄門的新氣象,一個數月之前丟掉祖宗基業,門人四散,幾乎朝不保夕的小門派,在他林大掌門的悉心調教下,歷經數番磨難,現如今已經長成了一棵比較健壯的白楊樹。
林卓看著自己面前已經有些豪邁聲勢的門人,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天心真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還有那句「別讓為師失望」的遺言,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小聲的自言自語道:死去的老道士,你在天上看著吧,我們會長成森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