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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查房 文 / 南山居士

    第一百九十九章查房

    早晨的陽光透過窄小的牢窗,射到陰暗的牢房中,射到一個相擁的一對男女身上。女孩睡得很香很甜,小巧的櫻嘴上還帶著一絲稚嫩的笑意。男子則睡得比較熟,一副天崩地裂我自睡的模樣,只是嘴角流出那一絲,若隱若現的口水,出賣了他純潔的本質。

    「噯!寇捕頭,您來啦,呵呵,今天怎麼這麼早呀!」王獄頭獻媚的笑聲迴盪在冷清的早晨,讓正有一點醒意的人們有點不耐煩。

    「嗯,我睡不著……用你管我啊!」寇瑩瑩顯然睡得不太好,嬌俏細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倦意,與打扮得整潔颯爽的氣質有些不相襯。她正淡淡地說著,卻忽然以獄頭喊了一句,想必心情不是太好。

    獄頭嘿嘿乾笑了兩聲,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受這寇捕頭發脾氣了,他正要告訴她那個好消息,卻看到寇瑩瑩已然快步走到了那個特殊的牢房旁,只好咂了咂嘴,回過頭去。

    寇瑩瑩快步向那裡走著,越離那個特殊的牢房近,她心跳得就越快,她習慣性地安慰自己:那個壞人又沒在,你這麼擔心幹什麼!

    雖然她極力想平靜下自己的心,可心裡還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迴盪著:他要是在的話,該多好啊!這個討厭的壞人!

    可就在她急步走到那裡時,一個做夢都沒想到的場景出現在了寇瑩瑩面前。兩個纏綿想擁而睡的人,讓她既是欣喜又是酸澀。

    「你這壞人終究還是回來了!死壞人,臭壞人,討厭的壞人……」一種莫名的激動襲上寇瑩瑩的心頭,她怔怔地看著那個沉睡中的男人,兀自低語道。一串晶瑩的東西緩緩從她癡癡的大眼睛中溢了出來,在她嬌俏的臉頰上滑出了兩道淒美的溪流。

    王獄頭看到梨花點點的寇瑩瑩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很是楚楚可人。他習慣性地迎了上去說道,卻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止住了說話,尷尬地沖寇瑩瑩笑著。

    果不其然,寇瑩瑩鳳目一瞪,眼神似火,帶泣嗔道:「你才哭了呢!」說完後,嬌身一扭,極快地向門外走去,隱隱還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哭泣聲。

    張榮笙回來這個新聞像是一個重磅炸彈,只一夜的功夫便炸響了獄司,府衙,及捕房。就在寇瑩瑩走後不久,寇知府便帶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張總捕和陳師爺等一干直屬手下。

    眾人心想張榮笙當時被人帶走時,差點慘死牢中,而且帶他走的那個人,是敵是友也不好說(誰知道這傢伙惹過多少仇家)。所以大家一致認為張榮笙這次逃回來,一定歷盡了千難險阻,如今定是身弱削瘦急需幫助。

    可眾人心急火燎地奔了過去之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有幾個定力稍淺的捕快還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吐沫。心裡暗暗罵道:乖乖!這樣一個嫩得像花似的可愛美女竟和你這樣在一塊睡覺!你小子這是來做牢的嗎?比他媽老子昨晚花那十兩銀子還要舒服得多!

    那個寇知府也是看得一楞,他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小侄女一直對張榮笙傾心不巳,可沒想到這丫頭竟如此大膽!他不禁有些老臉發燙,尤其是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他臉上更有些掛不住。寇知府只掃了一眼,便立刻大叫道:「獄頭!快!快開門!我要提審這牢房裡的犯人!」

    眾人聽寇知府如此大叫,各自面面相覷,他們心裡也都清楚:寇大人如此大聲地叫喊,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叫那獄頭開門是虛,叫醒眼前這兩個夢裡纏綿的兩個才是實!

    果然,在寇知府這一聲雷吼聲下,別說李諾,就連睡眠定力十足的張榮笙也被嚇了一跳,他連忙站了起來,連那朦朧的睡眼都沒睜全,便驚慌失措地叫道:「各位警察大哥,不要誤會,我們可是什麼也沒做啊……我們來這裡就只是睡覺來的……」

    汗!他竟然當是午夜查房的來了……

    什麼警察?眾人皆聽得一楞,不過眾人此時也沒有心情去計較他口中的新名詞,心裡皆不屑地哼道:鬼才相信你會什麼都不做呢!再者說了,你這此地無銀三百銀也有點太絕了!眾人紛紛暗罵張榮笙的同時,又不禁對這人的臉皮感歎不巳。

    此時最難受的便是小李諾了,雖然這丫頭刁蠻成性,向來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她畢竟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當著這麼多人和一個大男人摟在一起,雖然她並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可還是覺得羞臊難堪到了極點,更可氣的是旁邊的壞大哥,還越描越黑地來了幾句:我們什麼都沒做!

    小丫頭羞得趕忙捂上了臉,對張榮笙小聲嗔道:「壞大哥!你……」小丫頭急得直跺腳,卻又不上話來。

    這時代的人最忌諱「家醜不可外揚」,像寇知府這樣的為官正派人士,更是堅持這一信條的中流砥柱。他見二人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老臉上閃過一絲紅色,隨後他連忙岔開眾人的注意力,咳了一聲,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喝道:「張榮笙!本官問你,你是如何從那個抓你之人手上逃回來的?還有那個抓你的人是個什麼人物,他是不是也是幫派中人?」

    他這一聲喝問,立刻打破了現場的僵局,眾人皆被寇知府的厲喝打斷了淫思,張榮笙此時也巳回過了神,他看到眼前竟有這麼多人,立刻為剛剛自己那個習慣性解釋感到慚愧不巳。隨後他又聽到寇知府一連串的喝問,心思立刻也被這些問題引了過去。

    我暈!被自己老婆請了過去,還用得著逃出來?要不是有眼前這個小老婆牽動著自己的心,自己才懶得回來「伏法」。張榮笙見眾人對自己的「愛妻義舉」充滿了誤解,深感憤恨。接著他充分利用自己撒謊不臉紅的天然優勢,講故事般地胡扯了一般。

    直說得眾人面面相覷,就連天真的小李諾也難以置信睜大的眼時,張榮笙才悻悻地做了美滿而略帶淒慘的結局。

    寇知府楞了半天才怔怔道:「這麼說你是被玉帝的八仙女青霞仙子所救,而由於玉帝忌諱你的凡人身份而對你們的自由戀愛一再阻撓,直至青霞仙子發誓永不下界,他才將他送回了人間?」

    張榮笙忍住暴笑的衝動,狠揉了幾下眼睛勉強從裡面擠了一點淚水,對寇知府一揖手,悲痛地說道:「大人明鑒!」

    「胡鬧!簡直是一派胡言!世間哪有你說的這等玄妙之事!你這狡猾之徒眾目睽睽之下竟如此褻瀆謊騙大人!若不打你五十大板,我大清律威何在?」就在眾人沉浸在張榮笙編織的動人故事中時,忽然一陣略帶沙啞的怒喝聲,像一記驚雷般在眾人群炸開。

    陳師爺乃是萬貞胡在知府衙中安排的內線,深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哪能被張榮笙這一陣胡編亂侃所動,他見眾人臉上皆有嚮往之色,立刻大怒喝罵道。

    而眾人也因為他的這一聲驚雷怒喝,從浪漫的仙人愛情故事清醒了過來紛紛睜大了眼睛看張榮笙如何解釋,不過,他們臉上那一絲憤恨表明此時的他們已然意識到自己受騙了。

    張榮笙看著眾人憤恨的表情,心裡暗暗哼道:老子會把自己和高手老婆纏綿溫存的事告訴你們?那老子不是吃錯藥了便是腦子被驢踢了!

    他掃了一眼怒不可遏的陳師爺,不慌不忙地道:「陳師爺思想朽矣!玉皇大帝自古即有,千百年來受數十朝代供奉,豈會是虛幻之人?再者說了,我在將死之際被青霞所救,這是眾人所見鄙人親經,又豈會有錯?想必陳師爺也是那自由戀愛的反對者吧!可憐我那還在天庭面壁思過的青霞……」張榮笙長歎一聲,又瞪大眼睛,眼中充滿憤怒的火焰,他忘情地吼道:「自由戀愛有什麼錯?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偏偏換成了回憶?難道只是因為天人永隔嗎?真正的愛情是沒有疆界的!我就算忘記時間忘記一切,也忘不了我和青霞那段短暫卻刻骨銘心的甜蜜……」

    就在張榮笙一段傷感的愛情告白之後,忽然一聲哭叫從後面傳來,只見小李諾粉嫩的小臉上儘是感動之色,淚眼濛濛,極快地撲到了張榮笙懷中:「壞大哥!青霞姐姐受得委屈太多了,他們怎麼可以那樣對青霞姐姐……嗚嗚……」

    我靠!這小丫頭不至於這麼感動吧?張榮笙吃驚之餘,只好悻悻地安慰小丫頭道:「難得還有你這小丫頭能理解青霞……」

    張榮笙一面說著,還一面不忘掃上眾人一眼,只見眾人中除了一些年紀大些的捕快,其餘眾人皆有了一絲感動之色,就連那個一向恨自己恨得要死的張總捕,此時的樣子也變變可愛多了。張榮笙心裡暗喜,在這社會封建愚昧思想在眾人心裡根深締固,因此人們對什麼鬼神仙靈之事都深信不疑。再加上張榮笙那是講故事的高手,雖然是編故事,可卻是融和了許多仙俠小說的精典,再加上張榮笙誇張及惟妙惟俏的表情配合,眾人有一絲相信也就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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