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好像永遠都與風雲翔絕緣,從上小學到現在工作,他還沒有遲到過一次。這都要歸功於父母的嚴厲教導。出於這個良好的習慣,他早早就洗了個澡,穿了一件藍色襯衫打底,下穿一條黑色西褲,外披一件黑色夾克,看起來不太老土,已經幾天沒有剃過的鬍子雜亂地佈滿下巴和上唇,給人一股滄桑感。
不知是被東方霓下午的舉動給弄糊塗了還是他心裡有鬼。一向都是準時到達的他卻提前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大廳。這時他才發現離和東方霓約定的時間還早半個小時。無聊之中他順手拿起旁邊的一份中文報紙。
這是一份越南政府為了方便過往的中國遊客而特意發行的集旅遊、資信、新聞的報紙,這份報紙恰好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做了一個全面的報道。風雲翔苦笑地望了一眼上面誇大報道他的新聞。隨手翻到《下龍灣特色》,上面介紹了許多下龍灣的特色風味和美麗的小地方。是一份讓中國遊客更進一步瞭解下龍灣的極佳載體。同時也是各個商家大做廣告的最佳陣地。
而現在這份報紙之所以還能吸引住風雲翔的注意力的是它介紹今晚為了彌補因死亡白浪的出現而未能如意游賞下龍灣的遊客而舉辦的篝火大會,特別是介紹了今晚將會出現的奇異天象。
平常他是很少去關注報紙和電視的,一般時間都是直接上網找新聞,因為網上的新聞更快捷。不過為了打發這無聊的半個小時,他只好拿起這份報紙了。
而這一看下去,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40分鐘。
正在出神地看著報紙的風雲翔突然在空氣中聞刀一股幽香,那是一種只能在少女身上才能聞到的和體香結合在一起的香水味道,他曾經也在肖胡莉的身上聞到過。這時幽香越來越濃,他抬起頭一看,東方霓已站在他的面前,臉低下看著他,這臉對著臉,距離是那麼的近。風雲翔心中一稟,條件反射地退靠於沙發背上,他還以為東方霓又搞下午的那一套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要面子,他風雲翔還要面子呢。
所幸東方霓沒有靠上來,而是站直身子,眼神閃過一絲得意:「不好意思,風先生,讓您久等了。」
今晚她換了一套很青春活潑的白色學生套裝一裙,那頭飄逸的長髮隨意散在粉肩上。帶著很濃的青春氣息,臉上顯得很平淡,但相比於以前,她臉上少了令人寒慄的冷漠。比平常更吸引人,引得過往的男女老少都引頸相望。就差都圍過來了。
就是風雲翔這顆已冷的心也不禁急速跳動:「啊!沒關係!咪咪小姐,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啊,走吧。」東方霓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隱約中風雲翔好似看到東方霓眼中露出一股笑意,可在他追尋東方霓眼中的笑意時,她眼裡有的只是淡淡的寒意。他無奈地苦笑告訴自己,一定是眼花了,這個摸不透,冷漠的女人怎麼會笑呢。
出了酒店大門,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大哥在看到東方霓的美貌後,慇勤地幫她打開車門,然後又輕輕地關上,在同行羨慕的眼光中得意地向他們打了個眼色,回到駕駛室。
和東方霓在一起的風雲翔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只能走到另一邊自己打開車門。他不得不大歎現在男女之間的不平等,為什麼美女就得享受這樣的待遇,而他就不行呢?
上車之後,出租車使向一條窄小的小巷,小巷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在天空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之前顯得有點朦朧。在昏暗之中找不到任何人影。整條小巷顯得異常陰森。一直滔滔不絕介紹著下龍灣各處美景的司機也靜了下來。
感覺有點不對勁的風雲翔問著旁邊神情又回復冰冷的東方霓:「我們去哪裡啊?」
「去參加篝火大會。」東方霓平靜地回答風雲翔。
「哦,可是我剛才看報紙,沒有說到這條路是去參加篝火大會的啊。」風雲翔奇怪地問,不用說他也知道他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車了。不過為了掩飾自己,只能裝糊塗了。
「嘿嘿,你說得很對,這條不是去參加篝火大會的路,而是通往災難的不歸路,下車,打劫!」司機代替東方霓解開他的疑惑。而且還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出租車停了下來,一臉笑容可掬的司機換了一副凶神惡煞臉孔。惡狠狠地拿出一把砍刀,打開車門,逼迫他們下車。
東方霓神態自若地從車裡鑽出來,一臉冰冷地望著司機。風雲翔雖然要隱瞞自身的武功,但也不以至於要裝得懦弱無力般。他拍了拍屁股,給了司機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搖頭晃腦地從車裡鑽出來。
司機顯得有點驚訝,他打劫了那麼多旅客,無一不是聽到打劫後就膽顫心驚,驚恐萬分地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聲嘶力竭地哀求他放過他們的,而現在的這一男一女卻鎮靜地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身為這行老手的他也感覺到風雲翔和東方霓的不簡單。
不過常年幹這一行的他擔心歸擔心,到嘴煮熟的鴨子還能飛啊。這麼多次都這麼順利了,這一次也應該不會例外。安下心的他向不遠的黑暗處吹了個口哨。
隨著哨音剛落,暗處又走出三個越南青年,每人手上著一把亮噌噌的砍刀,砍刀有四十米來長,由刃口那薄似透明的程度可以看出它們都非常鋒利。
東方霓冷眼觀看司機的這一舉一動。那三個青年的出現並不能改變她一如既往的冷漠。這些只是仗著有點力氣的人。無論一個還是四個,她都可以輕鬆對付。再說後面還有兩個在暗處的保鏢可以處理這些瑣事。但她心裡卻有了個主意。
風雲翔偷偷瞄了一眼東方霓,他很佩服東方霓的鎮靜,在這樣的情境裡,她竟然還能冷漠地看著。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只能顯露一點小小的能力了。同時他心裡卻琢磨著這是不是咪咪小姐搞的另一個考驗他人品的迷糊陣呢。
「嘿嘿,老三,好樣的,今晚的貨色實在太好了。看來哥幾個今晚是福神降臨了。」一個刀疤臉色咪咪地看著東方霓,口中對司機說道。
「嘿嘿,大哥,我就說今晚肯定有好貨色吧。老三每次出馬都能給我們弄回好東西,像上次就把廣寧的那個女歌星給綁了回來,嘿嘿,現在想起來那個歌星還挺浪的。」另一個麻臉青年也湊了上來嘿嘿笑道。
「哪裡,都是托兩位哥哥的福,只要兩位哥哥吃完了肉,別忘了分小弟一杯羹就行了。」司機一臉諂笑道。
「哈哈,老三,大哥怎麼會忘了你呢,大哥絕少不了你的好處。」刀疤臉重重拍了司機肩膀,哈哈大笑,然後色咪咪地向東方霓走去,「嘿嘿,小妞真美,比那個女歌星強多了。不過就是冷了點,但是我喜歡,老三,今晚記你大功一件。」司機聽了連聲道謝。
刀疤臉說著還伸手往東方霓柔嫩的臉蛋摸去。在他看來,這個像仙子般的女人今晚就是他的了。他的三個兄弟也興奮地期待著他們的大哥現場直播兩性戰鬥。
「你最好掂量一下你那只爪子。」東方霓眼裡閃過一點寒光,聲音冰冷地說道。
刀疤臉的手不由停頓下來,東方霓的話太冷了,冷得他猶如赤身掉入冰窟裡,讓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微愣之後,收回手,刀疤臉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我刀疤大還真是越看越喜歡你這小妞了,帶勁!」他轉過頭來,向他的小弟高叫,「弟兄們,今晚大哥我就對不住你們了,這小妞大哥我要定了。過幾天再給你們找一個。」
「大哥,您這說哪的話啊,小弟的不就是您的嗎,只要大哥您喜歡,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就是讓小弟們上刀山,下油鍋,小弟也不皺眉頭。」老四獻媚道,腳下有意無意地向風雲翔那邊移去。既然老大要了色,那他只好趁三個哥哥不注意先撈點財了,
「哈哈,老四。就你有意氣,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你。」刀疤臉向老四豎起大拇指笑道。眼神轉到司機和麻臉青年,「你們兩個呢?」
「哈哈,大哥是我們的頭,大哥的話就是命令,我和老三絕對服從大哥的安排。」麻臉青年馬上識趣地諂笑道,他雖然是滿臉媚笑,眼神中卻帶著不捨。
「對,對,大哥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為大哥馬首是瞻,對大哥之佩服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大哥就是我的偶像,大哥就是我的神,對於神,我有的只是服從,只要大哥你讓我向東我就向東,讓我向西我就向西,絕對不會走相反的方向,如果大哥是路上行走的行人,那麼小弟我就是給大哥墊腳的路石,如大哥是皇帝,那麼小弟我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如果大哥是」司機也連忙巴結道,並且半著惟妙惟肖的抒qing動作。一段又長又臭的贊語讓其他兩個不耐煩地掩住耳朵。
就是風雲翔和東方霓,眉頭也微皺,如果不是李連英是個太監,他們真不懷疑這個人是李連英的後代。整個奴才像。
可就是身為大哥的刀疤臉對著又長又臭的馬屁話卻不感到厭煩,反而陶醉地聽了十分鐘才哈哈大笑道:「老三,大家都說你是天下無雙的馬屁王,只要你說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現在我才真正知道,哈哈,不過我喜歡。」
「呵呵,哪裡,哪裡,大哥過獎了,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如果有半句謊言那就天打雷劈。」司機信誓坦坦地說道。
「哈哈,好了,大哥知道你句句是肺腑之言。等大哥搞掂這個美女後,大哥絕虧待不了你們。」刀疤臉高興地說道,然後一臉邪笑地再次向東方霓伸手,「嘿嘿,小妞別怕,大哥我你爽得似神仙。」
刀疤臉的淫手眼看就要觸到東方霓的領口了,反觀東方霓卻一臉冰冷地站在原地,沒有要退避或反抗的意思,眼神是那麼的平靜,而且還帶有點憐憫。而且嘴角露出一絲不查的殘酷。
風雲翔就沒有那樣的定力了,雖然他不是很在意東方霓,甚至現在還懷疑這都是東方霓布的局,目的只是在測試他的人品而已。但如果是真的話。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被侮辱,他正等待最後的一刻東方霓能夠反抗,就是逃跑也行。如果東方霓任憑那個流氓侮辱的話,他也只能顯露自身的秘密了。
好像是為了避風雲翔出手,刀疤臉的手已經抓到了東方霓領口的紐扣。而東方霓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好像已經被嚇呆一樣。靜立不動,就像一根木頭般。
風雲翔卻有點急了,看這架勢應該不是演戲。這要讓刀疤臉再往下的話,東方霓那可就丟臉了。但東方霓卻挺配合的,就像這個身體不是她的一樣,靜立著等待別人來把她一層層地剝掉。他越看越氣,心裡不禁暗罵東方霓害他不得不顯露自己的秘密。他對著刀疤臉喝道:「住手。」同時真氣迅速集中於右手。如果刀疤臉再不停手的話,他就一拳轟出去。
刀疤臉僅僅是輕蔑地瞄了他一眼,並沒有住手,那兩隻手已經握住紐扣了,他很滿意東方霓的表現。心裡興奮地就要解開那枚並不是很緊的衣扣。他的三小弟也興奮地看著,目放淫光地盯著刀疤臉的雙手接觸點。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那個想在風雲翔身上撈點財物的老四也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東方霓的身體,添著舌頭。
風雲翔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拳轟了過去。
「啊」一聲,刀疤臉握住已經垂下的右手。眼冒精光地盯著把他打傷的人,他的三個同夥也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一向在他們當中力氣最大,搏擊之術最厲害的刀疤臉才一個照面就被人打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