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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 第一卷 小人物出山 第十三章 死亡白浪 海上遇險 文 / 風天雲

    游輪上,風雲翔由於第一次乘船,害怕暈船的他上到船後就回自己的房間打坐了。東方霓則神情嚴肅地在游輪高級客房裡聆聽著小英的報告。

    「霓姐,剛剛接到小梅的消息,她們在公車鎮的一個小村裡發現那個人的行蹤。據小梅說,她們是在去企沙的路上無意中看見那個人神神秘秘地買了些生活用品往一個小村去了。」小英把剛才接到的電話傳達給東方霓。

    小村?他為什麼要去小村呢?以他的性格即使知道有人跟蹤也不會到那種地方去躲藏的啊?難道那些東西在那個小村裡?東方霓微皺眉頭,「小英。叫小梅小心跟緊那個人,別被他發現了,隨時向我匯報情況。一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我,如果事情緊急,叫她通知忠叔,馬上帶人處理。還有,讓人去查一下公車這個地方。」

    「是,霓姐。」小英應道,馬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還在一旁思索的東方霓臉色突然一寒,目光注視著身後的一塊屏風。讓人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凝凍,「誰?給我出來!」

    「哈哈,東方妹妹的聽力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想必武功又精進了不少。」一個很帥的少年從容地從屏風走了出來,滿臉嬉笑地說道。剛才他屏住呼吸,本可以瞞過東方霓的,可是由於聽到那個消息讓他興奮而弄出一點聲響。沒想到沒能瞞過東方霓的耳朵。

    「是你!」東方霓叫退那兩個站在身後欲護主的西裝大漢,聲音並沒有因見到這個少年的出現而顯得驚訝。

    少年依然笑容滿面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把玩著:「哈哈,當然是我了,難道東方妹妹你還會以為是誰啊?」

    「別叫得那麼親熱,我與你非親非故的,再叫我把你舌頭割下來。」東方霓面露不滿道。

    少年卻滿不在乎:「別那麼小氣嘛,不就是叫你妹妹嘛,又不是吃了你,少說我們也算是同學吧,再說我們兩派也素有淵源,我托個大叫你聲東方妹妹也不為過吧。」

    「看來你是沒聽明白我的話啊,你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再扔到海上去餵鯊魚?」東方霓語氣陰森地說,那少年只好無奈地吐了吐舌頭,「信信,我當然信了,你東方大小姐想做的事情有誰可以阻止你啊?」

    「哼,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東方霓淺嘗了一口金花茶,好整以暇地問道。

    少年好像覺得杯子玩厭了,把它輕扣於桌上,「哈哈,那還得多謝東方妹啊不,是東方小姐幫我解除心中的疑慮。」

    「那你今天想怎麼樣呢?」東方霓的身子向前傾,一副一觸即發的樣子道。

    少年不為所動,一副心有成足道,「東方小姐永遠都是那麼有氣魄。不過東方小姐是否想過,你我雙方的實力不相上下,在還沒有確定那些東西真的在這裡之前,我們就鬥得個你死我活的,這樣只會讓我們兩敗俱傷,好像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吧,何不坐下來談一談呢?」

    東方霓也覺得有些道理,坐回原樣,「你想怎麼樣?」

    「呵呵,東方小姐真是爽快,既然大家目的相同,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那個人身上擁有藏寶圖的秘密已經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知道他在這裡的各路高手都已陸陸續續趕來,此時的港口已經是個高手雲集之地,我想東方小姐在夢工場的身份也應該不能再用了吧?如果以一派之力去和群雄爭奪的話,必是阻礙重重,如果以我你兩派合作的話,那就易如反掌了。」

    「哦?是嗎?那又怎麼樣?」東方霓冷冷一哂,不過心裡卻很贊同少年的提議,以她齊天劍派在江湖上的地位,要和群雄爭奪確實是阻礙重重,她父親曾說過,當今江湖,各派都大肆隱藏實力,以他齊天劍派能名列十八門派中游,已是祖輩的餘蔭。

    「其實我們的目的雖然是一樣,但是我們所要的並一樣,你們要的是傳說中的秘籍,我們只要眾多寶藏中的一樣東西。至於武學秘籍,我們絕不會染指的。我希望我們兩派能一起合作把寶藏取出。只要我們兩派合作,取到寶藏後,秘籍歸你們。我們兩派合作,相信沒有多少人敢和我們作對,即使他們想玩陰的,也不得不顧及我們兩派隱藏在黑暗中的暗靈殺手。」

    「如果我拒絕呢?」東方霓聽了也不禁心動,她這次南下,也是為了能得到傳說中的武學密典,重現齊天劍派當年威名,讓齊天劍派領袖武林。但是少年說的那樣東西卻引起她的好奇,有什麼東西能令已是江湖第二大派想染指的?

    「東方小姐。」少年一楞,然後微笑,「相信你不會看不出現在的形勢,齊天劍派要以一己之力爭奪已是艱難,如果再加上我們這一派的話為敵的話,相信東方小姐也該知道後果是什麼吧?」

    「看來我不答應也不行了,是嗎,大公子?」東方霓盯著少年,冷冷道。「嘿嘿,東方小姐怎麼這麼說呢,這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嘛,只不過是一起合作,各取所須罷了。」少年訕笑道。

    「好,這事我答應了。不過我希望大公子能告訴我,你們要的那件東西是是什麼?我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令身為江湖第二大派的你們心動的。」

    少年面道:「東方小姐,我只能告訴你是一塊黃色石頭,至於這塊黃色石頭有什麼用?我就不知道了,這是老爺子吩咐下來的,他既然沒說,我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好追問。希望東方小姐能夠原諒。」

    「既然你不願說那就算了。」

    「哈哈,東方小姐真是大量。」少年隨手一揮,旁邊櫃子上的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便飛入他手中,倒滿兩杯紅酒,遞給東方霓一杯,「來,乾杯,祝我們合作成功。」

    東方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少年輕酌一點,神態飄逸地道:「能夠和東方小姐同台共飲,真是我的福氣啊。不過東方小姐整天擺著這樣一張冷冰冰的臉,不覺得累麼?」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累了,大公子請自便,我就不送了。」東方霓說著,站起身走進臥室。

    少年衝著小英無奈一笑,步向房門:「你們小姐真有個性!」留下小英奇怪地看著他。

    下龍灣坐落在越南海防市吉婆島以東,鴻基市以南,它的1600多個島嶼和小島構成了一幅石灰石柱形的獨特海景。由於那裡地勢陡峭,大部分島嶼杳無人跡,因此得以保持其自然風光。

    它以景色瑰麗、秀美而著稱。1600多個大大小小的島嶼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平方公里的海灣內,有的一山獨立,一柱擎天;有的兩山相靠,一水中分;有的峰巒重迭,崢嶸奇特,堪稱奇觀。因其景色酷似廣西的桂林山水,因此世人又稱之為」海上桂林」。

    慕名而至的遊客不計其數,旺季之時少則可以看見十幾艘游輪,多則數十艘,一天來往幾次。但在冬天,至下龍灣的遊船寥寥無幾。

    遊人至下龍灣後,都會租借小舟或遊艇,自行駕駛或僱人操作。游於下龍灣。觀賞下龍灣各處奇景。

    「哇,好漂亮啊,霓姐,你看,那座山好像一隻仰頭對天的狗啊!」一艘中型遊艇上傳來一陣陣興奮的聲音。「霓姐,你看那,那個真像一隻蛤蟆!」

    「那是狼狗石,這是蛤蟆島。」被東方霓硬拉來當導遊的老劉介紹道。

    東方霓出神地望著這奇特景觀。心中也掩飾不住對這人間美景的讚歎,但她卻不顯露於表。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否有過如此心境來欣賞這大自然賦予的禮物了。每次聽到旁人談論這處的景色如何,那處的景色又怎麼樣。她多麼想父母能帶著她,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去旅遊一次。

    但自從她被父親帶到梅園後,她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十幾年來不是練功就是習文,有一次父親把她帶去九寨溝,滿心欣喜的她到了九寨溝後卻失望了,父親根本就不是帶她來賞景的,只是聽說九寨溝對練氣之人有益,才把她帶來練功,在父親嚴厲的照顧下,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九寨溝這美麗的景色。

    現在,她多麼希望站在這裡和她一起欣賞這奇觀的是父母啊,但事與願違,陪同她的是兩個男子。她轉過頭來望了下現在正和她在一條船上的兩個男子。

    風雲翔見她望來,微笑地對她點了點頭,目光又投向遠處的景色。

    另一少年則詭笑地應對她的觀望。雙手扣背,口中吟道:「峰巒重迭灣聳立,歲月崢嶸造仙境,繁星密佈已是明,除卻冷紗更是晶。」

    少年吟完,又投目於遠處的蛤蟆島上,「哈哈,下龍灣景致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這下龍灣之名如何取得?」

    這少年便是在船上和東方霓達成協議的大公子。今天他是死皮懶臉外加死纏爛打才上得這條遊艇上一同游賞下龍灣的。

    「這位公子,我才識微淺,不知道你吟的詩是什麼意思,但對於下龍灣的得名我還是知道的。下龍灣古時名稱很多,在10世紀之前名為安邦、綠洲、綠海,後曾稱玉山、玉水。傳說上天遣神龍下凡,降臨北部灣,助越南人民抗擊外侵,龍口吐出顆顆龍珠打擊侵略者,龍珠落入海中,化為岩石,聳立成山,後人將龍珠落海之處稱為下龍灣。」老劉道。

    「哦?神龍?真的有神龍?」少年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是越南人民廣為流傳的神話,不過神龍是虛幻的東西,也許古時候人們愚笨,把一條大蛇說成是神龍也不一定。我們這個世界的神話太多了,但都是人們編出來的,根本就不足為信」老劉說,他是個無神論信仰者,對於神話之類的他都只是當他是一個故事來看待。

    「這也不一定,大凡生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古代人民雖愚笨,但對親眼所見並加以描繪出來,世代流傳,雖然途中有可能被誇大或失真,但並不能說沒有。現在的人都否認這個世界曾存在著這種生物,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風雲翔說道,他曾經問過天真子這樣的問題,天真子只是模糊地回答他信則有,不信則無。他追問到底什麼意思時,他只告訴他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這種生物了。本來他也不相信,但有天真子這個真人的存在,他也不得不對那些神話加以懷疑了。

    「哦?這位兄弟見過龍這種生物?」少年問道。

    就連平時冷漠的東方霓也對他另眼相看,她轉過頭盯著風雲翔雙眼,想從風雲翔的眼裡找出點什麼,但風雲翔眼神深不見底,她在那裡根本找不到任何信息。她不禁暗自心驚,竟然還有這樣讓她看不清的人,難道這個人也是個江湖高手?甚至已經修煉到反璞歸真的境界了?那是不可能的,要達到那個境界至少需要七十年的苦練,而他的年齡最多就是二十歲左右,不可能練到每個練武之人都追求的境界,就是自己父親那樣的成就也沒有達到那種境界,更何況是一個才二十來歲的青年,可能他的眼神是天生的罷了。

    風雲翔目光依然盯著遠出的山峰,神情自信地說:「不好意思,我也沒有見過。但是我總有一天會見到那些生物的。」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小英突然指著遠處驚叫道。

    眾人順著小英的手指望去。兩公里處泛起一股兩米高的白浪,白浪像是有生命般的四處追逐遊艇,附近的遊艇都紛紛迴避。但白浪似乎並不在意那些躲避的遊艇,就快追上時又把遊艇放開去追另外一艘。

    「死亡白浪!」老劉驚恐地驚叫道。眾人都奇怪地望著他。少年問道:「老劉,什麼是死亡白浪?你怎麼了?」

    老劉那張已顯有點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縷恐懼:「死亡白浪是那團浪的名字,死亡白浪只出現於下龍灣一帶海域,它所到之處,船隻紛紛被它掀翻,船員大多都會失蹤。以現在先進的科學技術也無法弄明白到底死亡白浪是怎麼發生的。好在它只在五十年前出現過一次後便不知所蹤了。那次據說有數十條船沉入海底,兩百多人失蹤。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到它。」

    「快看,它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小英一聲大叫又把眾人的目光從老劉身上奪走。

    只見那團白浪以五十公里的時速向他們這條遊艇追來。海面泛起的白浪也增高了不少。

    「快,調轉船頭,全速離開。」老劉大聲向正在呆看著白浪的舵手命令道,轉頭望了一眼正在追來的白浪,他焦急地搶過舵手的控制權,開足馬力,調轉船頭朝碼頭衝去。

    那團白浪緊緊跟在後面,突然它加快了速度,正當眾人驚叫時,它已衝過遊艇,把遊艇掀了起來。然後朝另一艘遊艇衝去。

    遊艇重重地掉下來,向左側傾斜。東方霓一個失去平衡,掉到海裡,在水裡拚命掙扎。遊艇只是瞬間的傾斜,又恢復原樣。東方霓在水裡掙扎一會就向海裡沉下去。

    「霓姐,你們快救救霓姐啊,老劉,你快救救霓姐啊!」小英焦急地叫道,他拉過還在駕駛室裡的老劉,老劉也一臉焦急,但卻面露難色說:「我我和舵手都不會游泳啊。」

    「啊,你們不會游泳!?」小英驚叫道,她又把目光轉向少年,「大公子,我求求你了,你快下去救救霓姐吧!」

    少年也一臉無奈地說:「我也不會游泳啊!」

    小英不由得失去希望,淚流滿面地趴在船舷上大哭。老劉和少年也一臉焦急地望著東方霓落水處。正在他們焦急時,「噗」的一聲,風雲翔跳下海裡。

    船拋起來時,風雲翔摔倒在甲板上。本來他對東方霓也沒什麼好感,對這事也不想太過理會,但看到這麼多個人都不會游泳。這事關人命,他也不得不放下成見,救命要緊。

    由於東方霓不會游泳,掉下水後她就害怕地掙扎,但掙扎了幾下,她就覺得腳好像被一樣東西拉扯著往下沉,她更是害怕地掙扎,但是那樣東西緊緊地扯住她,讓她動彈不得。沒辦法的她只好任憑那樣東西把她拉下去。她試過去解開那樣東西,可是笨手笨腳的她只會讓那條像繩子一樣的物體越綁越緊。

    她被拉下十幾米地海底後,那條東西停住了。她只覺四週一片迷茫,隱約還可以看見水面射下來的淡淡光芒。她不敢動彈地站著,她要保留體力等待救援的人,她知道小英一定會找人來救自己的,以自己的修為,水下十幾米的壓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在水裡她可以閉氣半個小時。

    但是她等了近半個小時也沒見有人下來。已經達到閉氣極限的她快頂不住了,她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她自覺今天就要死在這裡,想著自己還沒完成父親的心願,她不禁懊惱為什麼要答應那個沒有意義的承諾呢。

    正當她失望時,她迷糊地看到一個人影像她游來,那個人先是解開她腳上的結,好像對著她的嘴送了一口氣過來,之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風雲翔跳下海後,周圍尋找了二十分鐘都不見咪咪小姐的人影,他只好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然後潛下海底繼續尋找,經過十分鐘的找尋,他終於找到了咪咪小姐,看見綁在咪咪小姐腳上的那個物體,那是條很像海帶的生物,但有別於海帶,它周圍漲滿了絨毛觸角。他試著用手拉它,但覺得堅韌無法拉斷。他只好著手於解結。對於各種結法都有見識的他不費很大的勁就把那個東方霓都解不開的結都解開了。

    當他看到東方霓忍得赤紅的臉和難受的神色後,他知道東方霓現在很需要氧氣,救人要緊,他也顧不了那麼多,湊嘴上去給東方霓一邊渡氣一邊向上浮。

    在風雲翔下去找人時,海上救護隊的人接道救援電話,馬上派救援船和直升機趕來,當他們看到那正追逐遊艇的白浪後,他們只得疏散遊艇,對於自然災害他們也是無能為力,他們知道死亡白浪的威力,在培訓上崗時,死亡白浪就是其中重要的一課。

    風雲翔抱著已昏迷的東方霓浮上水面來,在就要上到水面時,他送開緊貼的雙唇。神情嚴肅地抓住老劉丟下來的救生圈,把東方霓套上去,扶上船後面的甲板。

    小英興奮地奔了過來,見東方霓只是暈過去並沒有大礙後,焦急地抱著東方霓向船艙奔去。少年和老劉滿臉感激地看著還在水裡的風雲翔。

    風雲翔微笑點頭,他正想爬上遊艇時,他的腳突然被一樣東西纏住往水裡拖去。少年和老劉驚訝地看著他往下沉,兩人不由擔心。

    「快看,那東西又向我們衝來了。」那舵手叫道。

    老劉兩人一看,白浪甩開其他遊艇,又想他們衝來。「馬上啟動馬力,全速向碼頭駛去。」少年焦急叫道。「他怎麼辦?」老劉擔心地問。「理不了那麼多了。」少年道。

    「好吧」老劉無奈地說,歉意地望了一眼風雲翔沉下去的地方,然後向駕駛室走去。

    少年無奈地望著漸漸遠離的風雲翔下沉之地,心道:「兄弟,不要怪我們心狠,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一個人死總比我們大家死好多了吧。再說就是我們還留在那,我們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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