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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 第一卷 小人物出山 第十二章 誠信應約 起程同游 文 / 風天雲

    市國際旅遊大酒店,地處市中心靠海處,是一座二十層高的大廈。

    第二十層豪華套房裡,房內佈置幽雅,室內放著幾盆鐵樹,一面牆壁上爬著一片爬山虎,人站於此立刻可以感覺到一股濃濃春意。

    一面落地窗樹立於靠海的一面。

    東方霓身穿一件紅色衣裙,靠在落地窗前,面色憂鬱地看著遠處的大海。海面上正有幾條小船在緩慢地行使,小船上面飛翔著幾隻海鷗。

    她看著自由自在地飛翔著的海鷗,海鷗好像不知憂愁地隨意飛翔,無比歡快,現在她也該有十八歲了吧,連她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能像海鷗這樣自由翱翔了。

    十八歲,正當青春年華,別人十八歲還在求學,在談戀愛,還在笑成一團。而她呢?沒有煩惱的日子,她已經忘記了,上一次開懷大笑的時候應該是在十二年前吧。

    從六歲起,她就被父親強行灌輸忠貞式的教育,父親諄諄教導她所做的一切都要為師門榮譽著想,為了師門以後的地位,她必須要下比別人多幾倍的工夫,每天都要進行著嚴格的訓練。

    別人都在教室裡一起學習時,她只能在一間小屋裡打坐,中午別人一起玩耍時,她卻得在家庭教師的輔導下完成相當別人兩天的課程,下午別人一起彈琴唱歌時,她必須反覆地練著同一招式,晚上別人在看電視,和父母一起逛街時,她還是只能在家裡打坐練功。從來都不曾放鬆過,從來沒有過肆意玩鬧的時光,她已經不知道笑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看見別家小孩背著書包一起有說有笑地走路上學,她也曾經露出過羨慕的神色,看見別人一起玩耍,她也想湊過去和她們一起玩耍。不過這一切都只能在遠處靜靜地看著。

    十七歲時,她才徵得父親的同意,進入北京大學學習。但她在那裡卻沒有一個朋友,只因為那些想接近她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被修理一頓,她知道那是她父親的意思,所以她從來不會主動去交朋友,那時開始,她就越發的冷漠。

    雖然離開家裡,但還是脫不下肩上的這副重擔。她必須擔當起師門重任,所以她經常要三天兩頭的請假,為了補回因請假而落下的課程,她經常是利用剩餘時間惡補。如今的自己像一隻被線牽著的風箏,寸步難行。

    「霓姐,在想什麼呢?」東方小英推開門,走了進來。

    「沒什麼!」東方霓淡淡道。

    走過一旁的檀木桌,拿起桌上的玉蕭,輕放在嘴唇上。

    第一吹蕭時是十歲那年的春天,下午她依舊在家裡的後院修煉齊天劍法第八式,由於她還無法領會劍意,沒能達到父親的要求,她父親把她留在那裡繼續練習,覺得自己受委屈的她嗚嗚地哭了起來,這時母親走了過來,安慰她,吹蕭給她聽,並教她怎麼吹。

    在她十一歲生日時,她母親送給她一支玉蕭當作生日禮物,她當時高興得不得了,當場吹了一曲。在場眾人都誇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從那以後,她一有空餘時間就拿出母親送給她的那支玉蕭來吹,那支玉蕭也漸漸成為她唯一的朋友。

    蕭聲悠悠,本該悅耳的蕭聲卻有一縷揮之不去的無奈。好像訴說著一隻被困籠中的小鳥,懷著滿腹的情懷,多麼羨慕能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同伴,想像著自己也能和同伴一樣,到處探索優美的景色。

    蕭聲動情,使人聽了身如其鏡,曲子更美,每一個音調都訴說著人生的無奈,待要繼續聆聽,蕭聲已止。東方霓長長歎了口氣。

    「霓姐,你吹的蕭真好聽。」東方小英稱讚道。

    東方霓整了整自己的神態,對東方小英的讚美毫無喜色,聲音平淡道:「小英,找到那個人了?」

    「還沒有呢,霓姐,今天是元旦,我是來問霓姐那個在遊戲中的獲勝者怎麼辦的。」

    東方霓現在才記起來今天是元旦,要不是小英提起,她還真忘了要履行諾言和那個遊戲中的獲勝者一起游下龍灣,那個平凡的男人好像是叫風雲翔的。

    她把玉蕭輕輕放在茶几上,坐在沙發上:「你去吩咐一下,讓小菊帶人接他去碼頭。」

    「是!」小英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元旦,學校放假一天,大家都高興地回家和家人團聚,把看守學校的責任統統丟到風雲翔四人手上。

    風雲翔三人正想起道去廟林,一輛奔馳唰的一聲衝進了校園,從車上走下一個美女,美女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四人,然後眼睛集中在風雲翔的身上。聲若嬌鶯問道,「這位便是風雲翔先生吧?」

    風雲翔滿臉迷茫之色,問道:「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啊!」

    「我們是來接風先生的。」美女微笑道。

    風雲翔不明所以:「接我?我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

    美女啊的一聲,面露歉意:「都怪我沒說清楚,讓先生誤會了,先生作為我們夢工場的幸運獲勝者,在元旦有機會和我們的咪咪小姐一同游下龍灣,我們是專程來接先生的。」

    聽了美女的話,風雲翔皺了皺眉頭。

    劉小章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小姐,我是風雲翔的好朋友,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去啊?」

    美女微笑著對劉小章說:「很抱歉,先生,風先生只能一個人去。」

    劉小章聽了,也知道人家的意思,他識趣地站了回來。風雲翔想了一想,聲音平淡地對美女說:「小姐,請你回去告訴你們咪咪小姐,就說我很抱歉,現在有點忙,脫不開身,這個旅行的計劃就麻煩她取消好了。」

    美女聽風雲翔這麼說,面帶難色地說道:「風先生,非常對不起,我們咪咪小姐說了,務必要接到你,否則就是她失信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啊,翔哥都說不去了,你還說那麼多幹嗎?難道為了她的信譽,我們翔哥得要失去人身自由了?我告訴你,你快點離開,不要來纏著風哥!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黃風上前,氣凶凶地對美女叫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風雲翔要和那個咪咪小姐一起去游下龍灣她就有氣,還好剛才自己還能克制住,見到風雲翔拒絕她心裡還湧出一點興奮,這一看見那美女死纏爛打的,她就忍不住了,還一改以往地稱呼風雲翔為翔哥。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劉小章拉住。劉小章靠過道:「別忘了那晚對我的承諾啊!」

    聽了這話,風雲翔只好露出無奈的表情,向車子走去:「走吧!」

    美女微笑地向天真子三人點了點頭,也跟著上了車。

    車子離開後,黃鳳追著劉小章問:「小劉,你剛才在翔哥耳邊說了什麼啊?」

    劉小章古怪地看了黃鳳一眼,怪笑道:「我告訴他,咪咪小姐很漂亮,叫他不要錯過,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哈哈!」

    「你!」黃鳳氣得直跺腳,「你竟敢這樣教他,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要追打劉小章。

    惹得一直在後面看著的天真子哈哈大笑。

    老劉是港口至下龍灣旅遊專線007號豪華游輪的負責人,和其他人一樣,他每天都為著生計而努力。辛苦了大半輩子,才從一個打雜的當上這條游輪的負責人,每年接待的遊客不下十萬人次。

    每次送行的人都有很多,但他從來沒見過今天會有這麼多人來送行,碼頭上密密麻麻地擠壓著上百個人,他看一下遊客名單,上面只寫著夢工場一行四人和風雲翔。

    他不禁納悶,自己在越南休假了一個月,今天一回來,上頭就交代自己要好好招待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物能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能讓這麼多人來送行?難道是上面下來考察的領導?不像啊,要是上面領導,怎麼不見警察來維持秩序呢?這些人怎麼看都是自發。那到底會是誰呢?

    正當他不得其解時,人群裡發出一陣陣「咪咪小姐」的叫喊聲。

    一輛奔馳轎車使了過來,從車上下來兩男兩女,一個女的花容月貌,但卻滿臉冰霜,給人一股欲迎還拒的壓迫感,她身穿一套紅色旗袍,潔白的**隨著她舉步行走間若隱若現,其他三人跟在她身後。

    老劉見了這四人,立即笑臉迎上去,「原來咪咪小姐是我們這條游輪的遊客啊,那可真是令我們游輪蓬壁生輝啊,咪咪小姐,請上船吧。」

    咪咪小姐他是知道的,那是全市有名的冰山美人,三個月前,他聽朋友說夢工場有一個美女時,他就專程去捧場,後來就迷上了那裡,連續六天深夜回去。不過被老婆知道後,兩個星期不讓他進門。並以離婚來威脅,他才不捨地遠離那裡。

    東方霓向他點了點頭,站在旋梯口並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老劉識趣地站在一旁,「咪咪小姐,你是要等人嗎?」

    「船長先生」東方霓望向碼頭入口,老劉客氣地插話,「咪咪小姐叫我老劉就可以了」

    聲音沒有絲毫變動,「老劉,你們的船什麼時候開?」

    「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如果咪咪小姐要延長開船時間的話,我會吩咐下去的。」老劉恭敬道,上頭早已交代過他要滿足客人的一切要求,就是東方霓要親自開船,他也會答應的。

    「不用了。」東方霓淡淡道。

    「怎麼?咪咪小姐在等那個幸運者嗎?不用等了,他是來不了的了。」一個得意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攔住路的幾個人便被幾個身穿警服的人野蠻地推dao一旁。

    唐傑春風滿面地走了過來,眾人見到唐傑後都紛紛驚恐地讓出一條路來。

    老劉見是防城港出名的惡霸,馬上笑臉迎了上去,「唐公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如果知道您來的話,老劉我一定張燈結綵迎接您的大駕。」

    「去去,現在沒空理你。」唐傑把老劉推到一旁,笑嘻嘻地走到東方霓面前,做出一個自以為很紳士的姿勢,「咪咪小姐,那個風雲翔是不可能來了,那麼我這個進入決賽的就應該自動升級,陪小姐你一起游下龍灣了。」

    「哦?是嗎?」東方霓看著他那噁心的笑容,聲音平淡地說。

    唐傑哈哈大笑地向船上走去,「哈哈,咪咪小姐真是有內涵,能夠和咪咪小姐一道游下龍灣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哈哈」

    人群看到唐傑囂張的德性,個個都滿臉怒氣,可就是不敢說出來。

    跟在東方霓身邊的兩個西裝大漢往旋梯中間一站,一人一隻手抓住唐傑的肩膀,把要上船的唐傑擋了下來。唐傑一臉怒氣盯著他們兩個人,「你們什麼意思?」

    「唐公子,這條船我們已經包下了,如果你要上船的話,請下次再來吧。」小英一臉鄙夷地回答他。

    「你哼。」唐傑指著小英無法說出話來,氣憤地站在一邊,他倒要看看咪咪小姐能等到什麼時候。那小子被他打得經骨盡斷,至少也要在床上躺個三個月的。最後還不是他和咪咪小姐一起游下龍灣。

    過了兩分鐘,又一輛奔馳開了過來。

    風雲翔和一個美女從車上下來。美女走到東方霓耳邊說了些什麼,又上了車離開。

    唐傑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風雲翔,暗暗心驚,那晚他明明把那小子打得遍體鱗傷的,才一個月不到,他怎麼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呢?以以往的經驗,就是躺上三個月,也不一定能像他這麼有精神。難道是小五騙了他?但是他的手下絕對不敢欺騙他的。

    風雲翔驚艷地看著東方霓,不愧是全市聞名的冰山美人。只是站立在那裡他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更沒想到咪咪小姐竟然這麼美麗。看見站在旋梯一旁的唐傑,他眼冒火花地瞪了他一眼,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他並沒有笨到大庭廣眾之下找唐傑的麻煩。

    「風先生,請上船吧!」小英提醒道。

    風雲翔應了一聲,漫步登上游輪,無視於站在一旁的唐傑。但他心裡卻想:哼,暫時放過你,等我回來後,我讓你嘗嘗被ling辱的滋味。

    小英三人也跟在東方霓身後登上游輪,唐傑還在驚訝地站在那裡。老劉經過他身旁停了一會,恭敬地說:「唐公子,以後您要有什麼吩咐的話,只要您一句話,我老劉馬上到。」說完他也登上了游輪。

    眾人看唐傑那氣憤的模樣都心中暗笑。但他們卻不敢笑出來,他們知道笑出來的後果是什麼。大家都裝做為咪咪小姐送行,有意無意中瞄他幾眼。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唐傑把怒氣牽於眾人。開口大罵,「說的就是你,媽的,看你就不順眼。」只聽啊的一聲,一個人就倒了大霉。送行的眾人馬上一哄而散,走得光光的,只留下唐傑和他的幾個手下。

    「老六,給我查查,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唐傑馬上吩咐一個手下。看著漸漸遠去的游輪,他惡狠狠地道,「好你個風雲翔,我要讓你沒法在這裡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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