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田雨和嘎子趁大夥兒睡覺的時候,悄悄將板恆帶到松林裡去。他們把板恆的眼睛蒙上。嘎子要將他雙手綁上。田雨擺擺手,說;「用不了那麼麻煩,你將他的褲腰帶解下來就行。這個混賬東西就曾經用這個辦法對待過我。」
嘎子就將板恆的褲腰帶解下來,讓他兩手扯著褲子行走。板恆以為自己要被秘密處決,渾身發抖。但是表面上還竭力做出鎮定的神情來。板恆說;「要殺就殺,你們來個痛快的,大日本皇軍是不怕死的!」嘎子氣得狠狠踹他一腳;「你裝什麼好漢?老子就不信,刀放在你脖子上,你就不眨眼?」
板恆挺起胸膛,擺出一副武士道的樣子,說;「殺頭的,隨便你,快點動手吧!」田雨狠勁抽了他一個嘴巴子,說;「你想讓你的髒血污染我們八路休息的地方嗎?做夢吧,我們要把你帶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結果你這個臭鬼子!」
他們把板恆帶到一處馬峰活動頻繁的地方。這裡因為在山坳裡,灌木叢多,樹木多,又是太陽照不到的陰地,所以適合馬峰生長。這裡不難找到如西瓜大的馬蜂窩,還有的掛在高大的樹梢上,個頭差不多跟磨盤大小。
嘎子將板恆帶到一顆長有馬蜂窩的樹下,將他的衣服扒掉,裸露著上身,板恆雙手提著褲子。高昂起腦袋,站得筆直筆直。臨死前,他不願意讓八路看到一個少將旅團長搖尾乞憐的樣子。他好歹也是大日本皇軍的精銳師團的將軍呀。
嘎子厲聲喝道;「跪下!」板恆紋絲不動,嘎子又喊一句,板恆還是堅如磐石的樣子。田雨不耐煩了,催促道;「快點動手吧,還跟他囉嗦什麼?」突然,板恆說了一句讓田雨感到吃驚的話來;「女八路,你不要這樣對待我,你如果手下留情,我不會把你的私情透露給你們的人。」
田雨呸的一聲;「你胡說八道,我有什麼私情?為了打鬼子,我寧願生命都捨得,你滿嘴噴糞,死到臨頭了,還耍花樣兒!嘎子,你還等什麼?快點動手呀,我想多看見這個臭鬼子,就犯噁心!」板恆哈哈狂笑道;「你和你們首長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承認嗎?」
嘎子;「田雨,這鬼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田雨說;「他在垂死掙扎前,就會這樣惡狗似的亂咬一氣。我都不理睬他,你也別當真。別讓他囉嗦了,還不快動手?」嘎子撇了一根樹枝,將頭頂上的馬蜂窩,捅了下來。
馬蜂窩正巧掉在板恆的腦袋上,他蒙著眼睛,正想弄明白砸在腦袋上的是什麼東西,就被一群馬峰包圍了。板恆聽到嘎子說了聲;「快跑!」接著就聽到刷刷的腳步聲遠去。有幾個馬峰已經狠狠的叮了他,疼得他哇哇的叫。
逃到遠處的田雨和嘎子,在逃離的時候,被追逐上來的馬峰也各叮了一下。但是,田雨和嘎子依然站在遠離馬峰的地方,欣賞著板恆連蹦帶跳遭受到一群馬峰攻擊的狼狽像。板恆被馬峰襲擊,簡直是顧頭不顧腚,雙手抱著腦袋,朝山下狂奔。
突然,他的褲子掉在地上,結果被褲子絆了一個狗啃泥,一群馬峰終於可以在他的**上登陸了,他又不顧一切的重新爬起來,繼續向前奔去。光著腚的板恆,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腦袋了,他雙手護住褲襠的私處,飛一般的跳躍著。
他被一群馬峰叮得慌不擇路,一步留神,失腳摔下山崖。隨著一聲慘叫,他的雙手終於撒開來,但是馬峰依然很眷念他的私處,結果,他墜下山崖的時候,雙手依然緊緊的護著擋部。緊跟他的那群馬峰,這才調轉方向,嗡嗡的飛走了。
怎麼辦?板恆墜崖了。田雨和嘎子面面相覷。他們意識到後果的嚴重,馬上不顧馬峰的叮咬,跑到板恆墜崖的地方,往下看。下面是黑黝黝的松林,深不見底。「壞了,」田雨說;「板恆摔下去,十有**是沒命啦。」嘎子也說;「咱們可是闖大禍啦。」
夜晚,在部隊發起行動之前,田雨和嘎子將要被執行死刑。白天,杜師長得知他倆將板恆逼下山崖,有可能墜亡的事情後,大發雷霆。立刻喝令一營長將田雨和嘎子綁起來,就地槍斃。彪子給杜師長求情說;「板恆屬於罪有應得,他就是保不住命,也是死有餘辜。你因為田雨和嘎子的過失,要處決他們,簡直不值。」
杜師長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他鐵青著臉,對戰士們說;「我最氣的就是,在部隊將要執行任務之前,出現這樣嚴重違犯紀律的事情。再說了,革命怎麼能夠洩私情呢?這是八路軍的隊伍所不能容許的!為了嚴肅軍紀,他倆必須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