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角逐（26）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如果一味的爭執下去，就算是爭執上十年八年也爭執不出來什麼結果。何況王清華現在對欣欣，感激的成分還是占的多一些，就沒有再和欣欣爭辯，而是直接對欣欣道：「我覺得，咱們現在最應該說的不是這些吧。」
欣欣也意識到了我王清華要說什麼，何況現在再隱瞞也沒什麼意思了，就低頭沉默了一會道：「你是不是問我，監視你的事情？」
王清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緊緊盯著欣欣姣好的臉龐。不過王清華現在可不管什麼姣好不姣好了。如果欣欣一旦開口，對小王莊案子也是一個非常重大的進展。起碼王清華又瞭解到了一個對手。
欣欣已經監視了王清華兩個多月時間了，應該非常清楚王清華的脾氣和此時的心情，但是欣欣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卻一直和王清華對視著，不肯說話。
王清華繼續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王清華問完，欣欣沒有再和王清華對視，低下頭擺弄手中的雜誌。好像那本雜誌突然只見變的跟欣欣有仇一樣，被欣欣擺弄的七零八亂。
「這樣吧，我也不勉強你，你想說就說，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我的為人你應該非常清楚，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王清華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在裡面，完全是一種審訊犯人的口氣。他不想逼迫欣欣，但也不想讓欣欣這樣腳踩兩隻船。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因為到目前為止，除了欣欣為自己擋了那一刀之外，幾乎沒有能證明欣欣投靠自己的跡象。
愛和合作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人可能會深愛一個人，但不一定會跟這個人合作。愛是一種非常反覆而又複雜的心裡問題，或許只是一時的衝動，當這種衝動結束之後，愛也就消失了。而合作需要的是雙方能找到一個利益的共同體。這就跟夫妻二人結婚之後，必須生一個孩子，才能保證穩定的夫妻關係一樣。只有找到了共同的目標，才能長期的合作。這種話說起來難聽，但事實本來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改變。
這次欣欣抬頭看王清華的時候，目光中火辣辣的神情已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綿綿的柔情。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欣欣突然停下來，好像在做某種非常困難的心理鬥爭，停了一會接著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傷害他。」
「不能傷害他？你說的他，指的是誰？」王清華問道。
「我的義父，唐——范——海！」欣欣一字一頓地說了唐范海的名字。
「唐范海既然是你的義父，那為什麼他還要你冒充她女兒唐糖呢？」
欣欣的回答讓王清華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按照王清華過去的推斷，覺得欣欣可能和唐范海是情人之類的關係，或者乾脆直接就是上下級關係。想不到欣欣竟然是唐范海的的乾女兒。不過這乾女兒跟上下級的關係區別也不是很大，只是關心更近了一層罷了。估計也是唐范海為了更好的利用欣欣才這麼做的。但是唐范海為什麼又要讓欣欣冒充他的女兒唐糖呢？這難道不是有點畫蛇添足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從小家裡窮，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留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不幸的是我九歲的時候爸爸也離我而去。之後我就開始流浪街頭，靠乞討為生。不過你也知道，人們現在對待要飯的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同情了。人們經常上當受騙，所以對要飯的也沒有同情心了。那一年冬天我流浪在x市，又冷又餓，幾乎都要死了。是唐范海收養了我，我才活到了今天。之後，唐范海供我讀書，給我買衣服，幾乎和他的女兒一樣對待。我很感激她，是他給我第二次的生命，所以他安排我幹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也許正是因為這些，他才一直對我特別信任。不過這次……」欣欣說的很傷感，好像那些事情就在昨天剛剛發生一樣。如果說，欣欣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麼欣欣算是第一次背叛了唐范海，為了王清華，為了自己心中的愛情。
不過王清華聽完，除了同情之外，馬上又想了很多。長時間的官場經歷和險惡的人心，讓王清華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冷靜，不管誰說的多麼可憐，說的話聽起來多麼的動聽，王清華輕易都不會相信。王清華要通過自己的分析判讀，要讓事實擺在自己面前。
王清華在將欣欣所說的話，和前面所有的行為進行比較對照。這樣起碼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瞭解到欣欣所說的話是否具有參考價值。對了，不是真實性，而是參考價值。王清華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欣欣。或者說，王清華根本沒有考慮欣欣的話是夠真實，因為欣欣上面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對王清華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王清華要瞭解的，第一唐范海為什麼要派欣欣臥底在自己身邊，第二是唐范海為什麼要讓欣欣冒充自己的女兒臥底在自己身邊。
如果做這樣的推斷，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是最合理的解釋：唐范海作為唐氏集團的掌門人，肯定跟小王莊的案子脫不了干係。他監視王清華，是為了瞭解王清華對此案調查的動向和結果。之所以讓欣欣冒充自己的女兒埋伏在自己身邊就有些意思了。或許這也是唐范海給自己留得一條後路。欣欣那種妖冶的容顏，整天在唐范海面前晃來晃去，唐范海不可能不瞭解。唐范海更清楚，任何一個只要見過欣欣的男人就會被欣欣那種幾乎已經俗到極點的妖冶所吸引。當然唐范海認為王清華也不會例外。
所以唐范海用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一方面讓欣欣臥底在王清華的身邊讓欣欣監視著王清華的一舉一動。當然欣欣如果能監視出結構更好，萬一欣欣能力有限，監視不出個所以然，王清華有幸翻盤，搬倒譚明月等人，那麼自己也有可能攀上王清華這個乘龍快婿。到時候，王清華起碼不會要了自己老丈人的老命吧。作為一個生意人，唐范海盤算的非常精明。
至於欣欣的身世，和在匣子村發生的一切，可能就是節外生枝了。這也是唐范海預料之外的事情。唐范海應該想不到，自己這麼快就將自己的乾女兒雙手送給了王清華。
王清華沒有再追問欣欣。其實再追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王清華寧願，也只能認為欣欣所說的身世，是欣欣編的瞎話。因為在王清華眼裡，欣欣根本就不是一個從小受過苦的孩子。所以王清華不但沒有繼續追問，還安慰了欣欣幾句。
欣欣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王清華一直照顧了。所以下午，王清華安排好信心後，就和吳豪強出去了。這些天也苦了吳豪強了，王清華想好好犒勞一下吳豪強。不過對於自己兄弟，王清華還是不願意太講場面，就拉了吳豪強，在醫院門口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飯店，和吳豪強坐下來，點了一桌子菜。
吃飯的時候，王清華又問起了錢坤的事情。希望能多瞭解一些錢坤的情況。關鍵問題是，王清華想瞭解一下x市八大家族的情況。這個雖然跟小王莊的案子沒有關係，但對整個x市的局勢關係卻非常重大。而錢坤的情況也非常具有代表性。
吳豪強就給王清華介紹道：「錢坤這個人，說白了，就是個花花公子，除了泡馬子幾乎不做什麼正經事情。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給你說一下。」
王清華問：「什麼事情？」
吳豪情道：「有一次在八仙樓吃飯的時候，他不光請了我和老大，還請了一個人。看樣子，跟我們的年齡也差不多，應該是大三四歲的樣子。錢坤稱那個人裘哥。那位裘哥好像是被人打了，還打的不輕，臉上有幾處淤血。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一直在嘀咕，我也沒大聽清楚。後來聽那位裘哥說，是在清水鎮挨了打，他老子還將他痛罵了一頓。」
「這本來倒也沒什麼。道上混的人，挨一頓打也不算什麼。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能保證自己老不吃虧呢。可是錢坤的表現卻非常反常。一般情況下，要是遇到這種事情，錢坤會第一個吆喝著要去找回面子。可這次，錢坤卻一直在勸那位裘哥算了。那位裘哥也覺得奇怪，就問錢坤是不是認識那位打自己的人。要知道，那次挨打的除了那位裘哥之外，還有錢坤的哥哥，錢元。」
王清華聽完，也大概聽出了那位裘哥就是裘學敏的兒子，就呵呵笑了兩聲道：「那位裘哥還有錢坤的哥哥錢元就是我打的。」
吳豪強也笑了笑道：「其實，前幾天你給我說，你這段時間在清水鎮的時候，我就估計是你幹的。其他人也沒這個能耐，敢動錢坤的哥哥。」
王清華道：「錢坤哥哥算什麼。你知道那位裘哥是誰嗎？」
吳豪強一臉疑惑道：「錢坤一直沒有介紹，我哪兒會知道，是誰啊？」
「本市副市長裘學敏的兒子！」王清華微笑著道。
吳豪強聽完不由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