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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滿江紅 第二十一章 母女同心(下) 文 / 空空道人

    第二十一章母女同心(下)

    「布木布泰夫人,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王燃躑躅著停了下來問道。雖然王燃來自於現代沒那麼多講究,但畢竟在這個時空混了那麼久,知道女兒家的閨房輕易進不得,當然,年青少婦的閨房也不可亂進,尤其這位少婦已經沒有了丈夫。

    走在前面的布木布泰身微微一滯,隨即轉過身來看著王燃,但卻沒有回答。伴隨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布木布泰將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衣襟扣子上。在王燃還未來得及分辨出這笑容裡的成份時,布木布泰已然解開了兩個扣子……翠色的衣領透出白色的褻衣……再看布木布泰的笑容,已是一股透著嫵媚與羞澀的美麗。

    「布木布泰夫人,你……」王燃張口結舌,有些沒反應過來。

    布木布泰的臉上透出一絲暈紅,但隨即隱了下去,年青的少婦依然沒有說話,只是一邊保持著繼續解衣扣的動作,一邊向王燃靠近。

    王燃禁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意思?這情景怎麼看著那麼眼熟?東瀛的女天皇還有大觀園裡的王熙鳳好像都有過類似的……難不成……可自己跟這位滿清皇太后好像並沒有這方面的交集,更何況她的形象可一直是高貴淡然外加端莊美麗,不管是從王燃在這個時空對她的認識,還是從原本時空的歷史傳記中對她的瞭解,她也不可能……

    話拉回到現實中,王燃與布木布泰之間只有幾步之距,布木布泰的步子邁得再小也拉不開很長的時間。有人前進,當然就有人後退,布木布泰向前走了四步,王燃後退了三步,因為王燃在退第四步時已然被身後的一張桌子擋住。

    眼看著布木布泰的手已經放在了內衣的紐扣上,王燃剛想遵循非禮勿視的準則閉上眼,「光啷」,身後的桌子上面傳來一聲東西倒下的動靜,已經初步失去判斷力的王燃應激性地轉過身,卻是原本安放在桌子上的一面銅鏡被碰倒。王燃反應般地伸手扶起銅鏡,明亮的鏡面雖然沒有王燃原本時空中鏡子的效果,卻也讓王燃看見了自己臉上透出的一抹慌亂,還有身後的布木布泰。

    人影一閃,王燃以一個絕對稱不上瀟灑的動作轉過身,一把握住了布木布泰的手。「啊」,布木布泰發出了一聲低呼,「叮」,手中握住的髮髻掉落在地,王燃也是一記悶哼,如果現在可以拉近鏡頭,便可以發現掉落的髮髻上沾著一絲血跡。如果可以化驗,便可以證明血樣的標本來自於王燃,確切地說,是來來自於王燃的手。

    「布木布泰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燃極力扼住布木布泰繼續上撲的身形。心中也是一陣火起……搞什麼?原本香艷的誘惑之旅怎麼突然變成了血淋淋的刺殺?要不是剛才的鏡子,自己肯定不會只受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沒有剛才的鏡子,王燃也受不了太重的傷,一根髮髻又不是三稜匕首,扎不到要害就沒什麼問題。而從布木布泰剛才出手的軌跡來看,也許是心慌、也許是沒經驗、也許有其它的原因,刺殺的方向竟是王燃的胳膊,被王燃一擋,劃破了手指。

    「我要殺了你!」布木布泰用力掙扎著,兩支手被王燃摁住,便用腳踢、膝頂、肩撞,就差動口咬人了,逼得王燃火起之下,不得不用一支手捉住她的雙手並反剪在背後,另一支手按住她的肩頭,兩條腿則緊緊鎖住她的一條腿,同時依托桌子與自己身體的壓力將她另一條腿以及整個身體都固定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看著布木布泰被控制的只能做一些小範圍的扭動,王燃輕吁了一口氣。

    「是你害死了福臨!我要殺了你!」眼見掙扎無望,布木布泰停止了徒勞的努力,只是望向王燃的眼睛中還是充滿了怒火和恨意。

    whois福臨?王燃稍微一怔便想起這福臨便是順治的小名兒。

    「拜託,殺福臨的應該是豪格吧,算到吳三桂頭上也可以……我這隔著好幾道手呢!」王燃從多鐸嘴裡以及收集到的情報中對當天發生的事情倒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雖說王燃明確知道順治之死與自己並扯不上關係,但看著這個飽受喪子之痛的少婦,王燃手下還是鬆了幾分力氣。

    「若不是你屢施詭計,吳三桂又怎會挾持福臨?吳三桂不挾持福臨,豪格又怎會有機會殺福臨?」正如王燃所料,布木布泰順理成章地給王燃套上了一個「吾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罪名。

    「拜託,話可不能這麼說……」看著布木布泰說著說著又要激動,王燃趕緊再次控制住她:「如果這麼說的話,殺死福臨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你!」

    布木布泰一怔。

    「如果你把福臨生出來,我又怎能利用他施展詭計?……我不利用他施展詭計,吳三桂也不會挾持到福臨……吳三桂不挾持福臨,豪格也就沒有機會殺福臨……」王燃說道:「再往深處推一步,這事的責任恐怕還可以追到你的丈夫、你的父母……」

    「你胡說!」布木布泰的聲音不覺大了起來。開始時,布木布泰一直都在有意地壓低聲音,「心懷不軌」自然怕驚動了外面的人。現在報仇無望,布木布泰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只是守在外面的侍衛單憑「你胡說!」這幾個字卻也無法判斷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我胡什麼說?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有責任,但也應該排在豪格和吳三桂後面吧……」王燃冷冷一笑:「吳三桂已經死了,咱不說他,你要殺也應該先殺豪格吧……」

    「不,就是你害死了我的福臨!」布木布泰不覺又是一滯,眼神中也透出了一股被人揭穿秘密後的慌亂,然後,毫無預兆地,布木布泰一低頭咬住了王燃的肩頭。

    「啊!」王燃猝不及防下,不禁叫了一聲。

    這次守在外面的侍衛立刻緊張起來,為首的校官身子貼向大門,大聲問道:「大人,有事嗎?」

    「呃,沒事……」王燃看了看堅持在自己肩頭上用勁的布木布泰,咬了咬牙回應道。說心裡話,王燃對布木布泰還是很同情的……咬就咬吧……反正現在是冬天,身上穿的厚……

    其實細想一下,布木布泰選擇王燃下手倒也好理解。在她心裡,與自己兒子之死脫不了關係的有三個人,豪格、吳三桂和王燃。

    豪格雖然是首犯,但在布木布泰心中卻不願這麼認為,一則豪格與福臨是親兄弟,算起來都是布木布泰的「兒子」,更重要的是,布木布泰知道,如果自己殺了豪格,清軍必然大亂。這是讓一直以扶持大清基業為已任的布木布泰所不願看到的。因此豪格能忍下心殺他的親弟弟,但布木布泰卻忍不下心殺自己老公的兒子。這一點與王燃原本時空的記載比較吻合,當時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都將布木布泰描寫成一個溫和寬厚、識大體、重大局、能夠忍辱負重之人。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她的姑姑,也就是另一位皇太后的勸說。對這位皇太后而言,摒除了皇位的因素,豪格與福臨的區別並不太大。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兒子就死在自己面前,這份仇恨總要找一個發洩口。第二主犯吳三桂已死,王燃自然便成為了首選。這也是布木布泰為什麼要主動要求來擔當這個「專員」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布木布泰也確實不願意再整天去面對豪格。也許這個理由占的比重要更大一些,否則,布木布泰「刺殺」王燃時,又怎會在下意識中只刺向他的胳膊呢?

    不過再怎麼說,這個橋段也夠顛覆的,誰能想到一個大家心目中「母儀天下」的代表、一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政治家竟會做出如此不智的決定……刺殺王燃,如果真的成功了,後果將是不堪設想,沒有王燃把關,也許那被明軍控制住的幾十萬滿族人很難逃得了殉葬的命運!這是不是也是布木布泰刺偏的原因之一呢?

    不過話說回來,布木布泰表現的再離譜也都可以理解,誰能泰然自若地承受起喪子之痛?!

    也許是要將這些日子心中所有的憂傷、痛苦、悔恨全部都發洩出來,布木布泰這一口足足咬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還沒有鬆開的意思。雖然看不見布木布泰的臉,但王燃還是可以感覺到她臉上不斷湧出的淚水。

    帶著些許同情,王燃抬起空著的一支手撫在布木布泰的肩上輕輕拍著,表達著一種安慰。

    「你這個色狼!」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我要殺了你!」

    在王燃的地盤敢稱呼王燃「色狼」的人也只有膽大包天的雍穆格格。果不其然,王燃聞聲抬頭一看,正是雍穆格格與長平公主兩人站在門口倒抽著涼氣,一臉的不可置信。

    本來王燃還非常奇怪,布木布泰個性沉穩,皇太極能殺出重圍搶到皇位自然也是狠辣之輩,怎麼生出的女兒會如此神經粗線條。不過在經歷了布木布泰的「刺殺」後,這一點倒也解了惑……想當初,雍穆格格初見王燃沒幾句話便要與王燃決鬥。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拋除「刺殺」的過程不談,單以目前王燃與布木布泰的姿式來看,王燃絕對符合「色狼」的標準……布木布泰的雙手依然被王燃反剪在背後,布木布泰的雙腿被分開,一條腿被王燃的兩條腿緊緊嚙合,另一條腿稍稍彎起夾在王燃的腰部,這個動作主要是由於布木布泰掙扎到最後等於半坐在了桌子上而形成的。兩人的身體均呈現了一定角度的傾斜,當然是向布木布泰身後的方向,從外面看去就如同王燃在用「強」一樣。至於王燃放在布木布泰肩頭的另一支手更加劇了這個形象,它怎麼看都像是在解布木布泰的衣服,而更關鍵的是,布木布泰的衣服確實已被解開,翠色的外衣、白色的褻衣都已經鬆開了好幾個扣,不僅露出了一片雪色的肌膚,連貼身的內衣都隱約可見。還有一點也很重要,王燃肩頭上隱隱殷出的血跡不也可以當做布木布泰不順從而掙扎的證明嗎?

    事實上,看到王燃與布木布泰這個樣子的不僅僅是雍穆格格與長平公主兩人,幾個聞聲闖進來的護衛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只不過他們同樣被眼前的場景「震」的兩眼前凸怔在了當地。一時間,倒抽氣聲不絕與耳。

    至於王燃與布木布泰兩人開始還沒覺得有何異樣,但隨著眾人的眼光往下一看,立刻就發現了這一姿勢的曖昧之處,兩人整個下身都等於貼在了一起。人只要一回過神,感覺也都醒不過來,王燃立刻便感受到了布木布泰的溫柔與纖細,布木布泰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的決絕與蒼白很快被被暈紅替代。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王燃一陣發暈。

    不過暈歸暈,王燃畢竟久經考驗,當機立斷選擇了鬆手。可也許是兩人站的時間過長、血液流通不暢,也許是兩人之前的姿勢已經達到了一個動態的平衡,王燃浦一鬆手,兩人都沒能按預期站起身來,反倒都摔倒在了桌子上,由於慌亂中有些猝不及防,王燃的嘴不受控制地壓在了布木布泰的嘴唇上,兩人立刻同時怔住。

    周圍立刻傳來了更大的抽氣聲。其它人自是不瞭解當時王燃心裡的活動,在眾人眼中,當時的情形下,王燃雙手一開一合,將身下的美麗少婦成功地壓在了桌子上,隨即親了過去。

    「你這個色狼!惡棍!我一定要殺了你!」雍穆格格最先反應了過來,跳叫著就要撲過來,女孩眼中射出的怒火要是能化成實質,足以在片刻間將王燃燒成灰燼……說實話,有誰能見著自己的親人被別人調戲而不怒髮衝冠?

    但按通常的慣例,惡霸在調戲婦女時總會有一幫手下為其吶喊出力。這次也是一樣,在雍穆格格跳叫著要撲過去的時候,王燃手下的護衛「及時」地用兩把長銃攔住了她,任由她如何掙扎也衝不過去。

    再一次要讚歎王燃的坐懷不亂,雖然布木布泰的嘴唇,包括其它部位給他帶來的感覺都很好……這一次不僅是下身貼合在了一起,連上身也變得沒有縫隙……豐腴、纖弱、柔軟、堅挺等幾種感覺同樣襲擊了王燃,但王燃還是毅然地放開了手,慌亂地想要站起來。而即便是慌亂中也不忘再一次申明,「事情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至於身下的布木布泰也早把「刺殺」王燃的心扔到了非洲,同樣扭動著想要與王燃脫離接觸。但越著急就越不行,兩人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反倒是經過這種零距離的磨擦,將王燃三月不知肉味的**撩撥了起來,搞得王燃尷尬不已。而布木布泰畢竟不是青澀的少女,很快也感覺到了這種「正常」現象,暈紅瞬時蔓延開去。

    王燃與布木布泰的「努力」看在眾人眼中自然也變了味,便是王燃手下的護衛也不禁在心中暗讚……大人實在太猛了!背著人佔點便宜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還不放手……

    血液再不順暢也有順暢的時候,動作再不協調也有一致的時候,王燃與布木布泰歷經「磨難」終於找到了解決方法,成功脫離了開來……王燃第一時間選擇了向大家解釋誤會,布木布泰第一時間選擇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

    「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樣……」面對著雍穆格格不斷的「色狼」、「我要殺了你」的叫喊,王燃滿額頭上都寫滿了「竇娥」兩字:「我和布木布泰夫人是在談事情……」

    這次不僅是雍穆格格瞄向王燃的眼光充滿了鄙夷和憤怒,便是幾個護衛也在心中暗自搖頭……談什麼事情要採用那種姿勢?

    王燃找的理由雖然很遜,但卻成功轉移了雍穆格格的注意力,女孩立刻在護衛後面大聲喊著布木布泰:「額娘,皇額娘,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對啊,大家不信可以問布木布泰夫人……」王燃想來想去也不甘心認了這個「色狼」之名,只好轉向一旁的布木布泰求助,輕輕一扯她的衣服,想要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王燃這一招可謂是兵家大忌,這種事讓這一個女人如何解釋?更何況剛才還被你佔了那麼大的便宜?王燃想當然遭遇到了滑鐵盧……布木布泰在聽到王燃與女兒的話自是羞惱萬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的衣服還沒有完全收拾利索,轉身來到王燃面前,咬著嘴唇、羞紅著臉,一支手掩著自己的胸襟,一支手直接甩了王燃一個巴掌,打得王燃一怔,自己也一怔後隨即跑了出去。

    毫無疑問,布木布泰的這個巴掌更加坐實了王燃的色狼之名,這從其餘人的眼神中就可以察覺出這一點。

    「你這個色狼!我一定要殺了你!」雍穆格格第n次扔下這句話,顧不上再和王燃糾纏,急忙忙轉身去追自己的母親:「額娘,額娘,等等我……」

    「我和她真的沒有別的……」王燃撫著臉看向剩餘的人。

    「呃,大人……我們先出去了……」護衛們紛紛乾咳一聲,再傻的人也認識到這種男人、女人的事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

    「我和她真的沒有……」

    「大人,您儘管放心,今天我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護衛們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善解人意」地退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了門。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王燃的腦子顯然有不夠使的跡象,他有些怔怔地走近屋子裡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公主,我和她真的沒有……」

    「我相信你……」長平公主柔柔地依進王燃的懷裡,伸出僅剩的一支手輕掩住了王燃的嘴。

    「你相信我?」王燃又是一怔,雖然這剩下的最後一個人終於沒讓自己的希望落空,可這件事換作自己在「親眼」目睹了這麼多「事實」後也不會輕易相信。

    「嗯,我相信……」女孩螓首微點,俏臉一紅,聲音很低卻很堅定,很明顯,女孩對王燃的信任是一種毫無理由的信任。

    說起來,今天這麼尷尬的局面絕對有長平公主一半的功勞。很容易便想的到,一定是女孩在得知王燃回來後,按捺不住自己提前一步跑出來找王燃,這才出現了這個「捉姦」的場面。

    不過,王燃顯然不會追究這份責任,女孩孩對自己那種近乎盲目的信任攪得王燃一陣感動……都說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如果它讓哪個人瞎了眼,便會給他更靈敏的聽覺。長平公主在國破家亡後經歷了萬般人情冷暖,一顆敏感的心卻最能分辨出哪份是真情,哪份是虛意……王燃對她發自內心的呵護是裝不出來的。

    王燃伸手環住長平公主,女孩羞澀而滿足在王燃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撫向王燃的臉龐,像是要揉去布木布泰原本就沒留下什麼痕跡的疼痛。一陣柔情襲來,王燃禁不住捉住女孩的手,送到嘴邊……

    「你這個色狼!」門再次被踢開,雍穆格格去而復返:「居然剛欺負完我額……又來……」

    「你怎麼回來了?」王燃滿腹柔情立時全化作了鬱悶無比。

    「這是我額娘的房間……」雍穆格格四處一望,隨即拾起布木布泰掉在地上的髮髻,恨恨地扎向王燃:「該出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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