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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第二十二章 七步之詩(上) 文 / 空空道人

    第二十二章七步之詩(上)

    薛寶釵等人急著找王燃,不用說自然是為了刊登寧國府一案的《光明日報》一事。此事除了被「仙人跳」事件捲進去的幾位當事人外,已不是什麼新聞。

    王燃立刻隨襲人趕回,當然也順便逃離李紈與秦可卿兩人的身邊。說實話,經過了王熙鳳導演的這件事情,王燃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這位「嫂子」和「侄兒媳婦」。他剛才雖然喊著會對此事「負責任」,但倒底要怎樣負責卻是心中無底……娶秦可卿」從理論上分析顯然是「負責任」的一種方式,不過這種事情在目前的狀態下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說起來,王燃與多爾袞雖然是對手,但在某些方面確實有共通之處。多爾袞在感情方面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到現在為止,他一共娶了十個妻妾,六妻四妾,不過他喜歡的卻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他哥哥皇太極的老婆和他侄子豪格的老婆,也就是他的嫂子和侄兒媳婦,而他一門心思也是在想如何把她們搞到手。

    而王燃現在也陷入了「嫂子」、「侄兒媳婦」的情感糾葛之中。當然,在這一點上王燃比起多爾袞倒是前進了一步,他與「侄兒媳婦」秦可卿已經有了魚水之情,而與他的「嫂子」也有了非常曖昧的關係……不僅是王熙鳳,便是面前的李紈也與王燃有過一定程度上的親密接觸。

    當然,王燃現在也沒心情去仔細整理這些事,一則在錯綜的感情面前選擇「逃避」,是男人固有的本性,二則雖說王燃對王熙鳳已經是失望透頂,但一時半會兒想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卻也並非易事,而更重要的是,《光明日報》對寧國府案件的報道顯然已經打亂了王燃原本的部署。

    王燃原本的打算是低調「秘密」處理,或是高調先下手「大義來親」,只有這樣才能把這件事的影響降至最低。但現在此事已經鬧得盡人皆知,不管是低調還是高調都已經落了後手。

    「《光明日報》這次出手相當準確,從上面所揭露的事情來看,」薛寶釵遞給王燃一份報紙說道:「手中的材料肯定不只這些,倒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是啊,看這次《光明日報》上所寫,與我們掌握的案卷內容相當一致……」李香君說道:「這些清流從哪裡拿到的這些材料呢?按理說,那些清流天天只會紙上談兵,他們怎麼可能懂……再說,調查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時間……」

    由於清流們屢屢生事,而且矛頭總對著王燃,李香君等人對他們的印象當然不會好。不過客觀地說,李香君對清流的評價有些偏激。

    事實上,自謝啟光葬禮及劉宗周葬禮後,新一代清流已經開始反思自己「只知清談」的行為,並做出了不少的改進努力,尤其是以顧炎武為首的一部分人在最近很多事情上就表現出了「做實事」的趨勢,許多人主動要求到基層鍛煉、到軍中觀摩,增加自己的實踐能力。便是《光明日報》儘管在題材等方面並不盡如人意,但也是清流們的一種積極嘗試。當然,有一點清流們並沒有改變,他們對王燃這樣的「權貴」依然是「不畏」。

    應該說王燃對清流們的這些「改變」和對某些方面的「堅持」都是持歡迎態度的,甚至是在小心呵護著它的成長……王燃還是老觀點,中國不能搞一言堂,權力更是必須受到監督……雖然在某些情況下這種相互之間的「扯皮」會造成一些浪費,甚至會耽誤一些時機,但總的來說卻可以保證整個大方向的不失誤。

    縱觀中國的發展歷史,明君出了不少,但明君再明也只是一個人,他的智力必然是有限的,而他一旦出現了錯誤,造成的損失可能比十個昏君加起來還要大……象著名的明君康熙皇帝,不可否認,他作出了許多利國利民之事,但他同樣也犯過許多錯誤,像扼制火器發展的決策,便為中國的百年屈辱埋下了一棵種子。而號稱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面對著西方先進的戰船模型及先進科技,在深感擔憂的同時,扔出一句「你們有的,我們有,你們沒有的,我們也有」,然後宣佈全面禁海,從而斷絕了與西方的文化、科技交流。等這些西方人再來時,已經是「人家有的,自己全都沒有了」。當然,不僅僅是清朝,歷朝歷代的明君都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誤,有的很小,有的卻足以毀掉國家的基礎,只不過很多在他們執政的時候看不到後果罷了。

    在王燃看來,這些清流們在權力監督方面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對他們老是「盯著自己」的作法,王燃也可以理解……誰叫自己手掌大權呢,自己要是犯了錯,比一般人對國家的危害當然要大的多。再說,就算你能保證自己不做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你能保證自己的家人不這樣做嗎?打著你的旗號辦壞事,其危害程度也小不到哪兒去……寧國府的事兒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只不過話說回來,王燃是希望清流們通過監督諸權貴的權力行使情況,慢慢培養起一個良好的秩序……但這一炮就打在了自己的頭上,卻也讓王燃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看見薛寶釵等人並沒有追究自己「離奇失蹤」一事,這讓王燃心中小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王燃笑著說道:「我們能拿到這些材料,清流當然也可以……就算是清流拿不到,也保不齊別人可以拿到……」

    「我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清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可能獲得這麼詳細的材料,他們肯定是從別人那裡拿到的……」柳如是輕歎一口氣:「若是那黃得功和堵胤錫……」

    正如多爾袞所料,一般人在猜到這一層時都會想到是黃得功或是堵胤錫為求自保而和清流聯手導演的這一幕……首先在輿論上站住腳,再輔以黃得功的十萬兵馬做後鎮,朝內、朝外遙相呼應,堪稱目前南明之內能與王燃相抗的最佳組合,這是所有明白人一眼就能出的事情,當然也是王燃等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現在擺在那賈寶玉面前的就只有三條路,」北京城內,龔鼎孽正在向多爾袞分析目前的局勢:「一條便是在壓力之下選擇『大義滅親,接受此事對自己的威望和人氣的打擊,這條路雖然可以很快讓他走出困境,但他與黃得功與清流的矛盾卻已然伏下,以賈寶玉的性格定不會善罷干休,而黃得功與清流也會時時提防……這種矛盾稍一挑拔便將成燎原之勢,南明內亂將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縱然賈寶玉一段時間內隱忍不發,其精力與兵力也必然會被其牽扯,想要全力對外便成空談……」

    「賈寶玉的第二條路是為寧國府辯解,矢口否認其家人的罪行,讓《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打上一場口水仗……以賈寶玉情報頭子的身份,想要製造一些證據替家人開脫,甚至反咬黃、堵二人栽贓陷害也並非難事……」龔鼎孽繼續說道:「這條路看似可以讓賈寶玉爭取到一些時間,但也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機會……清流雖沒有情報網,但我們有,以清流的處事原則,這場口水仗必定是越演越烈,最終發展為刀兵相見……」

    「這第三條路嘛就是直接以武力解決問題,徹底清洗掉清流和黃得功……這正是我們最想要的局面……也是第一條路和第二條路最終的趨勢……」龔鼎孽眉飛色舞地說道:「這件事未被公開之前,賈寶玉也許還有機會來個『趁其不備』,將黃得功部收歸帳下……但現在這件事已是盡人皆知,黃得功焉能不細加防範?賈寶玉兵力雖強,但沾上了『師出無名』、『投鼠忌器』、『喪失時機』這三條……二人若打起來,可就不是一、兩個月能結束的了……」

    「這幾條路可都不是什麼好路……對我們『總體戰略』的實施都非常不利……」史湘雲看著面前與龔鼎孽作出類似判斷的柳如是苦笑著說道:「不過我們的選擇還真的不多……」

    「我們的選擇是不多,不過卻不只這幾條路……」王燃笑著對柳如是說道:「你剛才說的幾條路全部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黃得功打算與清流聯手對付我……」

    「現在不就是他想……黃得功如果不想和清流聯手,為什麼還要把這些…」一旁的寇媚有些奇怪地看著王燃:「難不成這些材料不是黃得功提供給清流的?」

    「是不是黃得功提供的還真難說……樹大招風,想找我們事兒的人多了去了……想搞清楚是誰在跟我們搗亂,就得看誰能從這件事上獲得好處……」王燃微笑著說道:「黃得功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我人比他多,兵比他壯,對付我那是明顯的損人不利已……」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黃得功、堵胤錫二人在抓捕東府之人時,不論在案卷還是在公文上給出的理由都只是放高利貸逼死人命一事,其餘涉及極少……」王燃轉身拿過一份案卷,又拿起那份《光明日報》進行對比:「可這份報紙卻並非如此,上面除此而外還列出了許多東府裡**之事……」

    「這些**問題說白了不過是道德問題,並不在法理的範圍之內……」王燃說道:「單就高利貸一事已足夠定罪……黃得功可不是那些一根筋的清流,這種事情即便是他知道也不會拿到檯面上講的……」

    「那他要是不想與你作對,為什麼在抓完人後不向你解釋一下?」寇媚明顯的不服氣:「就算他是想要為民主持公義,但在抓完了之後也該向你這個頂頭上司通報一下或是私下解釋解釋吧?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他黃得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又不像那些清流那樣一根筋,這個道理他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也沒見到他的一言片字呢?」

    寇媚分析的確實有分道理,而且直指最根本的問題,以黃得功的性格來看,此事看上去確實有很多疑點。眾人的眼光都投在了王燃的臉上。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王燃笑著說道。

    「那要怎麼辦?」寇媚在一旁噘起小嘴:「難不成去銅陵問黃得功本人嗎?」

    「我正是這個意思……」王燃話語裡透著一絲調笑地說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在《光明日報》刊登寧國府之事的第二天,王燃便做出了回應。只不過他選擇的路與龔鼎孽的分析有一定的差距。

    王燃首先對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當然這種震驚的基礎是「不知情」,然後便是明確的表態。

    用林黛玉主編《人民日報》上專訪王燃的話就是,「如果此事屬實,對賈家寧國府該行國法的絕不徇情,該施家法的絕不手軟,並追究相關人員的連帶責任……此事的所有處理過程及結果全部透明,請全體人民共同監督……」

    王燃的前幾句話都好懂,但這「透明」二字卻有些新奇……王燃用行動作出了解釋,他朝廷提出建議,把賈珍、賈璉、賈蓉三人以及相關涉案人員全部遞解回金陵,並高相關人證、物證一起,在金陵舉行公開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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