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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七章 一刀斷魂(下) 文 / 空空道人

    第十七章一刀斷魂(下)

    「賈大人,您可看見了,是您的家僕先動的手…」絡腮鬍子,也就是張天祿,朝王燃拱了拱手說道:「我這是正當防衛,而且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我一刀斷魂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看著茗煙被送去急救,王燃勉強按捺住湧起的怒氣,冷冷地看向張天祿。

    「大人不必客氣,」張天祿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只要大人肯與在下切磋一番,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我答應你!」王燃伸手攔住往下衝的燕山,淡淡地說道。

    在圍觀群眾一片紜嚷聲中,張天祿一挑大姆指:「大人果然不負傳奇之名…大人既然已經答應賜教,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講!」

    「雖說大人武功高明,但刀劍無眼,誰也不敢保證沒有失手的時候,如果比試之時,大人一但收手不住傷了在下…」張天祿慢慢地說道:「在下自然知道應怪自己學藝不精,不會對大人有任何怨言…但畢竟在下也是朝廷命官,若有人以此對大人有所責難,則恐怕會給大人帶來麻煩…」

    說著張天祿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獰笑著對著王燃及圍觀的人群展開:「因此在下特別準備好了一份生死狀!這樣一來,就算是在下被大人當場廢了,也不會有人來找大人的麻煩…在下已經簽好字姓名,就等大人了。」

    生死狀?!圍觀之人也哄了起來…就算是比武,也應該是點到為止吧。這人究竟與賈寶玉又有什麼恩怨,竟要一決生死?

    眾人誰聽不出來,這張天祿明著是在為對手考慮,其實卻是為自己可以在比武中不受約束找借口。

    「大人,」燕山來到王燃身邊著急地低聲說道:「此人武功極高,您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燕山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王燃自然瞭解其中的意思,這次比武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準備。生死狀的目的無疑有直接取王燃性命的意圖。

    而張天祿剛才露的一手已經證明了燕山的評價,現在在眾人眼裡,連張天祿的刀鞘都散發著淡淡地血腥和濃濃的殺氣。

    「怎麼?大人是要反悔了嗎?」張天祿高聲問道,口氣中包含著濃濃地蔑視。

    周圍一下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不覺盡數投到秀氣單薄的有些像女子的王燃身上…這位打破清軍不可戰勝的賈府二公子,這位光復河南、山東大部分領土的少年欽差,這位身懷內傷卻奔馳千里、解金陵於倒懸的傳奇將軍…會接受這個明顯來者不善的亡命之徒的生死挑戰嗎?

    「此處不方便,換個地方吧…」王燃淡淡地說道。

    「賈寶玉接受挑戰了?」一間密室中,兩人正在密談,其中傳來了阮大鋮的聲音:「太好了,任他賈寶玉奸滑似鬼,這次也上了我們的當!老劉不愧是文武雙全…」

    與阮大鋮密談的正是著名的花刀劉,江北四鎮之一的劉良佐,他哈哈一笑,也是得意非凡:「他賈寶玉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打仗的時候,他還在娘胎裡呢…跟我鬥?!這次要不是你們攔著,我就徹底廢了他!」

    「一刀廢了他倒是解氣,但把他搞得身敗名裂豈不更有趣?」阮大鋮撫著自己的大鬍子說道:「以生死狀為威懾,打得賈寶玉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跪地求饒…」

    這招的確夠狠,如果真的這樣,不僅會降低王燃在老百姓中的威望和公信力,並會引起大家對王燃能力的懷疑…如果你真的是智勇雙全,那麼即便你真的打不過人家,也可以想辦法避免類似的比試,或者不戰而勝吧。

    「當然這也並不妨礙把他打成一個半殘廢,或者給他弄點暗傷,讓他這輩子都跟藥罐子睡在一起…」阮大鋮嘿嘿淫笑道:「至於他的那些老婆,就由我們幫他照顧吧…」

    「聽說這小子的老婆可個個都是美人…」花馬劉不愧其「花」之稱號:「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讓她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兩人意淫了一陣,阮大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賈寶玉既然敢應戰,說不定真有兩下子,張天祿能應付的了嗎?」

    「放心吧,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賈寶玉也就是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巴哈納的事情我已經瞭解的清清楚楚…」花馬劉說道:「張天祿對付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阮大鋮放下心來,轉身問報信的家僕:「賈寶玉說要換個地方比試,換到什麼地方去了?」

    烈士陵園裡,王燃神情肅穆地來到紀念死難的揚州人民和史可法等人的碑前,鞠了三躬。這裡已經成為大家憑弔烈士,懷念同胞順帶鄙視漢奸與侵略者的地方。

    四週一片寂靜,揚州十日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散去,金陵被圍彷彿也是昨天的事情。到了這裡,除了不懂事的小孩,沒有人敢嬉笑打鬧。

    「知道我為什麼挑這個地方與你比試嗎?」王燃靜靜地問到,像是在問張天祿,又向是在問在場的人,還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

    「我不需要知道,」張天祿抽出自己的腰刀,有些不耐煩地說問道:「對我來說,哪地方都一樣…賈大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對我來說不一樣,」王燃說道:「揚州十日,巴哈納率手下清軍屠殺我無辜百姓五十萬,包括史督帥在內數以十計的文武官員盡折其手。我朝自皇上起無不對巴哈納切齒痛恨!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張天祿還沒弄清楚王燃話裡的意思,王燃已經繼續說道:「既然你找我比武的原因是因為我打敗了巴哈納,就讓他一起來見證我們的這場比試吧…」

    「賈大人,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來挑戰的本意是…」

    「本意是什麼?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誰打敗了清軍就找誰比武,還要立什麼生死狀,我大明還有誰敢打勝仗?」王燃斷喝一聲:「我大明將領沒死在清軍手上,卻要受辱於你這樣的敗類之手…你不是要為巴哈納出頭又是為了什麼!」

    「媽的,這賈寶玉這是在玩概念偷換,」阮大鋮站起來憤怒地說道:「幾句話就把找他比武的動機從交流殺敵經驗轉成了替巴哈納報仇…這下老百姓還不翻了天?」

    「的確是這樣,當時就有好多人大罵張天祿是漢奸…」家僕說道「要不是賈寶玉攔著,張天祿就得當場被大家撕碎…」

    「賈寶玉攔著?他居然沒有借坡下驢?」阮大鋮大惑不解:「那張天祿呢?」

    「張將軍很鎮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分辨不清…」家僕說道:「所以根本沒分辨,直接就要賈寶玉拔刀,想比了再說…」

    「做的好!」阮大鋮叫道。

    「拔刀?」王燃冷冷看向張天祿:「就憑你也配我用刀?就憑你也配和我切磋武藝?當日我對付滿清那些禽獸不如之人用的是什麼,今天我還用什麼來廢了你!」

    「賈寶玉,休要懲口舌之利,有種就手底下見真章…」張天祿真不愧是武林高手,雖然氣的滿面通紅,但招式絲毫不亂,腳下不停,刀直奔王燃右臂而來,竟是要先卸下王燃的一條胳膊。

    「好,今日我就送你去和巴哈納作個伴!」王燃右手抬起,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怕張天祿的刀不夠長,要主動把胳膊送到刀口一般。

    「那賈寶玉的胳膊斷了?」阮大鋮面露喜色。

    「張將軍的腿斷了…」家僕說道:「賈寶玉右手拿的是一把火銃…」

    「太無恥了,比武居然用火銃?」阮大鋮憤怒地跳著:「簡直沒有比賽精神。」

    「可是老百姓卻很興奮,紛紛叫著再來一槍…」家僕說道:「現在大街上都在傳揚賈寶玉的話,什麼對敵人公平就是對自己人不公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胡說八道!」花馬劉也跳了起來:「張天祿是朝廷命官,什麼時候成敵人了?」

    「現在全金陵都在傳言張天祿是漢奸,說這次比武實際上是受滿清指使,準備趁賈寶玉內傷未癒之機除去他們的心腹之患…要只是切搓武藝,哪用得著立生死狀?!」家僕苦笑著說道。

    「受滿清指使?」花馬劉猛然醒悟了過來:「這不是說我是漢奸嗎?媽的,我這就回去點兵攻城,非親手滅了賈寶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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