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哥哥,」史湘雲坐在一張搖椅上,一面舒服地搖啊搖著,一面問被她趕到一邊坐著的王燃:「聽說虎牢關的特種大隊都已經換防完畢了?」
王燃被史湘雲晃得有些眼暈…自從那晚喝醉酒後,自己對身邊這些女孩的抵抗力是越來越差了…以至於連做夢都帶點色彩,男主角自然是自己,女主角是…
「是啊,」王燃偏開頭目光,乾咳一聲:「除閻隊長留守之外,其餘的全部換上了新血,原來的人馬全部撤回來休整了…」
「那為什麼不讓閻隊長回來呢…他當時可是帶著特種大隊馬不停蹄,追襲千里,一路殺進的虎牢關…一定是累得不行了…」晴雯有些奇怪的問道,然後以一種想像之外的語氣說道:「聽說當時特種大隊趕到的時候,清軍正在攻打虎牢關的西門,而我們則要攻打虎牢關的東門…雙方就看誰先攻上去…」
王燃好笑地看著準備說書的晴雯,其實當時的情況的確緊急,雖然沒有晴雯說的那麼玄。但據此編一部五十集的連續劇倒也是綽綽有餘。
當然王燃並不打算非要向老百姓去說清楚這件事…讓戰鬥過程披上一件「傳奇」的外衣,不論是對部隊的士氣,對敵人的威懾,還是對民心的向背都有一定的好處…
當時特種大隊一路上都是在踩著陳德的尾巴前進。從開封到滎陽,再從滎陽到虎牢關,路上經過的大小城鎮不少,但陳德根本就收不住腳。他的部下已經被追破了膽,一聽槍響就直接棄城,或降或四散奔逃。
當然這「投降」和「四散」也是從實踐中學習到的,陳德的部下發現只要自己不和大部隊在一起,追兵就根本不管你,你投降也沒人管你,你裝死也沒人管你,人家就是一個字「追」。
等到敗出虎牢關後,連陳德都不想再跑了。看著身邊不到一百人的兵馬,陳德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只知道扯頭髮…不到三天的工夫,自己的上萬大軍就這樣全軍覆沒了…連帶著丟失了整個開封府地區…
有部將勸陳德接著再逃,而陳德的回答是:「還能跑到哪兒去?讓我把他們帶進洛陽嗎?打死我也不跑了,我也跑不動了…賈寶玉這個新兵蛋子,他根本就沒讀過兵書…」
陳德自暴自棄地坐在距虎牢關不遠的地方,等待追兵的到來…可是這次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到王燃的追兵,卻等來了沿黃河一路向東前去奔襲虎牢關的清軍。
陳德雖然早有投清之心,也與滿清豫王多鐸有著書信來往,但可惜這次領軍的不是多鐸,而是他的手下大將准塔。
於是就陳德的話立刻得到了驗證,他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我是駐守開封府的陳德」,便被准塔下令砍倒:「打扮的跟一個叫化子似的…也敢來侮辱我的智商…開封府離此近千里,你是飛過來的…」。
以後發生的事情證明了兩件事,一是閻應元的確是一員守城的天才,在缺乏任何火炮支援的情況下,在部隊極度疲憊的情況下,在內部尚不穩定的情況下,他以一比五的傷亡比例,抵住了近兩千滿州八旗子弟兵的強攻。
二是證明了准塔雖然在陳德問題上表現出了低智商,但依然可以算的上是滿清的一員大將。他在虎牢關初次進攻受挫後,就對對方的實力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准塔並沒有選擇硬拚,而是當機立斷,率領剩下的一千多殘兵敗將,又一路殺了回去,並佔據了鞏縣,同時對附近敵對勢力進行了清掃。
鞏縣雖然沒有虎牢關那麼明顯的地理優勢,但與虎牢關處於同一條線上,佔據住了他,依然是掐住了對手沿黃河南岸西進的道路。因此,雖然清軍這一環節略顯薄弱,但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完成了滿清的戰略意圖。
……
「二爺,陳德說你沒讀過兵書…」晴雯湊近王燃,女孩的氣息直接吹到王燃的臉上:「你到底讀過沒有?」
王燃已經發現自己開始墮落…原先這種情況下自己肯定是選擇不露痕跡地避開,可是現在自己卻變得很想去更接近一些…
「哈哈哈…」王燃照例打了個哈哈,然後強迫自己離開晴雯的影響範圍,從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史湘雲,轉移話題道:「雲妹妹,你看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王燃遞給史湘雲的是薛寶釵寫給賈寶玉的滿是文言文的信。雖然不是寫給自己的,但由於王燃擔心信中涉及四大家族對他的支持,當然也帶有一些探索別人**帶來的刺激,王燃選擇了正大光明地拆開來看。
王燃的文言文水平不高,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能猜個大概齊,像什麼《開工開物》、《農政全書》什麼的,費點勁也能弄明白。
但薛寶釵這封信卻讓王燃不禁讚歎山外有山,裡面的這子曰…那子曰…這詩雲…那賦說的…整封信給王燃的感覺就是看不懂。
為達成自己的目的,王燃便把整封信拆開,分成幾個部分,交由正在學寫字的雪兒抄下來,然後自己再逐次拿去請史湘雲解釋。
「這是詩經中『棄婦』裡的一句,意思是說…」棄婦?這不還沒成親呢嗎…
「這句話出自『騰王閣序』,它的意思是…」騰王閣?景觀描寫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這引自『朱子家訓』,它原意是…」朱子家訓?我姓王,現在暫時姓賈,怎麼著也用不著遵守姓朱的家訓吧…
……
「二哥哥,最近你在看什麼書啊…」史湘雲奇怪地問道:「這麼雜七雜八,東一句,西一句的…」
「嘿嘿…」王燃一邊在心裡將這些典故進行拼湊,一邊隨口應付:「隨便學習學習…」
「哦…我明白了…」這邊王燃剛在心裡得出了還是沒弄懂的結論,那邊史湘雲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一定是寶姐姐給你佈置的功課吧…」
……
「佈置功課?是什麼意思?」王燃奇怪地問道:「我博士已經畢業了…現在都是我給別人佈置功課…」
史湘雲悄聲笑著走近王燃,雙手勾住王燃的脖子,仰起臉龐:「你答應我別讓我嫁給別人,我就告訴你…」
「不嫁給別人?」王燃享受著女孩的吹氣如蘭:「那你想要嫁給誰?」
女孩騰出一支手在王燃**的胸口畫著圈,嬌嗔地說道:「你這個笨蛋…」
王燃心裡湧起模模糊糊的喜悅,正要說話,晴雯走了進來,柔媚地看著他:「二爺,你娶了史姑娘以後,白天她陪著你,晚上我陪著你好不好?」
當然好…王燃心動的不能抑制,他強忍著睛雯慢慢滑動的手帶給他的舒爽,勉強保持著清醒:「可是我們那裡是一夫一妻制…這樣作是違法的…」
「誰說的,這裡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只要自己喜歡…」史湘雲也拉起王燃的手慢慢帶向自己:「要不我把雪兒、寶姐姐、昭仁公主,還有宮秀兒姐姐、李姑娘、寇姑娘…把她們一起找來,晚上我們輪流陪你…你說好不好?二爺?」
「真的可以這樣嗎?可是雲妹妹,你怎麼喊我二爺,你該喊我二哥哥啊…」
「我不要你做我哥哥,我也要在晚上陪著你…二爺…二爺…」
……
「二爺…二爺…」晴雯的聲音突然放大,王燃睜開眼睛…晴雯嬌俏的臉朦朦朧朧…王燃忍不住伸出手…這個柔媚的女孩…
「二爺,」晴雯把手中拿著的衣服遞到王燃伸出的手上:「醒醒了,快起來吧,薛二爺就快要到了…」
薛二爺是誰?薛蝌?王燃突然清醒過來…自己剛才又作夢了…最近是不是發情期到了,怎麼老是作春夢啊…
晴雯盯著王燃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抿嘴一笑:「你夢見什麼了?又是寶姐姐,又是雲妹妹的喊個沒完…」
「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也沒夢見…」王燃忙亂的解釋道:「晴雯,我現在就起來,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來給你送衣服的…敲門你也不答應,我喊了好幾聲呢…」睛雯說著話,突然俏臉一紅,有些慌亂地轉過身去:「你快穿上衣服吧…」
王燃順著晴雯剛才的眼光一看,趕緊坐了起來,心裡也是一陣尷尬…雖說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現象,但被一個女孩看見總是不雅觀…最近怎麼老是做類似的夢…
一想起剛才的夢,王燃不禁把眼光投向了夢裡的主角之一…女孩細挑的身體微微有些發顫,王燃的心突然熱了起來…屋子裡變得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稍顯紊亂的呼吸…
「二哥哥,你怎麼還不起來啊…薛蝌哥哥馬上就要到了…」房門一下被推開,史湘雲跑了進來說道,然後興奮的聲音立刻轉化成一聲大叫:「啊,你…你怎麼又不穿衣服…」
說起來史湘雲的確和王燃有些緣分,上次在大觀園喝醉時候的全裸和這次的半裸都被史湘雲看到了。
回過神來的晴雯羞紅著臉跑出了屋子,史湘雲自然也追了出去,只剩下一臉郁卒的王燃…這種情況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否則自己肯定會得上男人最怕得上的病…
……
儘管又衝了一個冷水澡,王燃還是沒有耽誤對薛蝌的迎接。而薛蝌此次前來開封主要是為王燃提供各項補給。
在得到王燃連戰連捷的消息後,朝野上下一片震驚,欣喜雀悅者有之,暗自嫉恨有之,樂見其成者有之,挑拔使絆者也有之。但不管怎樣,王燃的成績擺在面前,誰都沒辦法裝看不見,於是朝廷立刻進行論功行賞。
「寶兄弟,不,欽差大人,」薛蝌笑著說道:「你這次的軍功可造就了一批朝廷新貴…」
薛蝌說的一點都不錯,在南明屢戰屢敗的情況下,這種機會實在難得,各方勢力都盡了最大努力與這次「光復開封」沾上關係。
馬士英當然自稱為第一個伯樂,雖然個人已經無法再加官進爵,但他顯然還可以再推薦幾個人到更合適的位置上來工作…被伯樂相中的當然都是千里馬。
錢謙益的話語中無不顯示出是他為王燃提供的優惠人才政策,正是在他「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原則指導下,王燃構建的特種部隊才具有了強大的戰鬥力。他當然有資格在用人方面發表意見…
屈尚忠也因為自己送出的內行廠牌子得到了相當的賞賜,他現在在皇帝面前的人氣急劇飆升,大有取待大太監盧九德而代的趨勢。
四大家族更不用說,王燃有此突出的表現,自然要歸功於家庭的教育。於是,家族中能出仕的幾乎都得到了一份差事。像薛蝌便被破格提拔為戶科給事中,專門負責王燃這支隊伍的軍需供給。
不過讓王燃感到哭笑不得的是,這次大賞群臣竟然沒有賞到自己這批人的頭上。
針對這一系列的勝利,以四大家族為首的勢力自然提議論功行賞,但其它勢力均表示了不同的意見。認為王燃的品級雖低,但他名義上在河南的權力已達頂峰,而且他幾個月前才從白衣破格提拔為從七品的兵科給事,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提實在有些太違反舊例。
由於大家沒能形成共識,便暫定等王燃凱旋歸來再說,當然,為補償這一損失,朝野一致同意給予王燃最大程度上的經濟補償,對王燃提出的各項補給方面的要求全部批准。因此,薛蝌此次可以說帶來了王燃急需要的所有物品。
「物品?」薛蝌搖了搖頭:「這個詞用的不準確,起碼不全面…因為我不僅給你帶來了槍支,彈藥,糧食等物品,還給你帶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