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遠行（26）
其實這一夜，常耀武就沒怎麼合眼。要知道，這可是在蘭州，而不是青海自己的地盤。因為自己的緣故，「金城四狐」之一的白狐馬青山殺了紅狐馬三信，而自己有又親自手刃了馬青山。「金城四狐」短短一段時間，就有兩人去了黃泉。這樣的事情，無論在黑道白道都算是大事。要緊的是，自己現在還身處蘭州。而那些馬青山的屬下，一定會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說給相關人員，這事肯定會在蘭州很快傳揚開來。要是讓蘭州的黑道知道是自己殺了馬青山，再把殺害馬三信的罪嫁禍於自己，那不就麻煩了。這樣看來，自己真是闖下了一樁大禍！躺在床上，常耀武就一直琢磨這件事。有半天，忽然聽見窗外的風聲，他就一骨碌爬起來，還以為是仇人已經尋上門來了。等那聲音業已消失，他才又不安地躺下來。自己的刀就在床頭放著，月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照在刀尖上，發出陰森的光來。
所幸的是，一夜雖然沒有歇息好，但總算熬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先醒來，將清月和於明喊起來，吩咐二人盡快梳洗，完了結賬上路。
考慮了半天，常耀武怕目標太大，也怕帶著馬車速度遲緩，臨走前，就吩咐於明乾脆將清月的馬車送給了客棧老闆。但這樣一來，又缺少一副騎乘的馬鞍。那老闆見常耀武連那麼豪華的馬車都送給了自己，也就十分爽快地將自己客棧的一副上好馬鞍送了常耀武。一切準備停當之後，三人才各騎一匹馬走上了回青海的路程。
這一路又是幾百里的漫漫長路，騎馬趕路，晝行夜宿，辛苦自不待言。
再說這柳子宇，這天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就慢慢悠悠地晃到了「艷粉院」裡來。在熊玉那邊坐著閒聊了一陣，喝了半杯茶，然後坐起來對熊玉說：「你忙著，我找幾個姐兒樂呵樂呵去。」
熊玉見柳子宇已經起身，笑著打趣說：「我發現柳爺你最近變了。」
「我這不是還老樣嘛，哪裡變了？」常耀武爺笑著回道。
「柳爺你可不像以前，作為兩院大總管，你可一直好像是對我們『艷粉院』的丫頭姐們不怎麼感興趣。」說著，熊玉將茶杯蓋子合上，「你以前的舉動，經常弄得我們都對你敬而遠之。不過，現在好了，你好像突然對女人感起興趣來了。」笑了兩聲她又繼續道，「柳爺呀，這樣一來，你的男人味兒就更足了。我聽伺候過你的姐兒說呀……」
常耀武打斷熊玉的話說：「她們說什麼呀？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啦？」
熊玉笑道：「哪裡哪裡，她們都說柳爺是男人中的男人！哈哈。」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忙乎』去了。」柳子宇說完就準備出門，臨出門的時候，還拍了熊玉的肩膀一下。
從熊玉的房中出來，柳子宇徑直去了「粉香閣」。進去之後，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姐兒正坐在繡塌上。此女名叫魚眉，長著一副瓜子臉，薄施脂粉，年紀大約十七八歲，一副嬌態可掬的樣子。
「柳爺來啦！」魚眉起身把柳子宇迎進來，並且柔聲細氣地向柳子宇問安。
柳子宇抬起手就在魚眉的粉臉上輕輕撫弄了一下才道：「來了。等我半天了吧，有沒有想我呀？。」接著就坐在了房中的圓桌旁。
那魚眉給柳子宇倒了茶，然後就乖乖地坐在柳子宇身旁。
柳子宇看著魚眉那乖巧的模樣，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笑著說：「嗯，你泡的茶喝起來就是香，我愛喝。」
那魚眉輕啟朱唇，眉眼含情地笑了笑說：「柳爺就是會說話。你愛喝我泡的茶，那就多喝幾杯好啦！」
柳子宇又抿了一口，才把杯子放下，然後放低聲音問道：「近日再有沒有來一些不速之客？」
魚眉也放低聲音回道：「回柳爺，最近沒發現有你說的那種人。」
「看來是『天狼幫』的人開始警覺起來了。不過，我告訴你，只要一發現有陌生人來，就立即通過飛鴿傳書向我稟告，知道嗎？」常耀武似乎是在向魚眉交代一些事情，反倒不像是來**。
魚眉繼續低聲回道：「記住了，柳爺。」看了看窗口，她朝柳子宇這邊伸長脖子說道，「柳爺，我最近發現了一些異樣的事情。」
柳子宇馬上追問道：「什麼異樣的事情？」
魚眉又看了一下門口才道：「我發現有的時候，粉蝶小姐並不在『艷粉院』裡。」
柳子宇不覺一驚：「不在『艷粉院』裡，那她去了哪兒？」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好幾次客人來找她，她都要等上半天才來。來了就對客人說她身體不舒服所以來晚了。其實，她一直身體都很好的呀！」
「哦，是這樣。這粉蝶不也就一過氣的頭牌嘛，她該不會玩什麼花樣吧！」
「反正有時候我總覺得她說話做事有點怪怪的。還有，她有時看人的眼光很可怕，明明我們什麼都沒做，她卻好像要將人看穿似的，目光有點毒呀。柳爺，那女人不會太簡單的！」
「哼，動不動就不見人，這我可沒聽熊玉說起過。不過，我會抽時間去熊玉那裡探探他的口風，看他知道些什麼。至於看人的目光，那估計是人家覺得她是管你們的，是想審視審視你們唄！」
「我看不像！我覺得你最好留點神。」
柳子宇聽魚眉說了這些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放高聲音說:：「嗯，你這小妖精，今天伺候的我好舒暢，爺我今天還有事，等過兩天我再過來咋倆好好玩玩。」柳子宇說話的嗓門那麼大，好像是故意對著門外的什麼人說，要讓人家聽見似的。
沒想那魚眉也將嗓音提高，嬌滴滴地回道：「嘻嘻，柳爺玩得舒服，那你就常來呀！魚眉我等著你來。」這話顯然是為了配合柳子宇那些話說的。
接著柳子宇從兜裡掏出一個鐲子遞給魚眉說：「這鐲子送給你吧！」
魚眉笑嘻嘻地接了：「多謝柳爺，你真好！」
看魚眉吧鐲子收了，柳子宇才推開房門向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