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遠行（14）
九紅咯咯一笑說：「當然有呀！如果陳老闆不想等酒菜上來了喝兩盅，這會兒我們就可以做。」
常耀武進一步問道：「這會兒？做，做什麼？」
九紅嬌笑一聲，用力在常耀武的襠部抓了一把說：「就是陪你睡覺呀。」
常耀武以為他們還會有別的項目，結果九紅卻直奔主題，頓感到有些失望。但他還是繼續問道，「除了睡覺就再沒有別的啦？」
九紅睜大眼，不解地問：「別的，你想要別的什麼呀？我們這裡就是這些，再沒有別的玩樂項目啦！」
常耀武見是這樣，一下子就對蘭州的窯子喪失了興趣——還是省會，也不過如此嘛，這樣的服侍內容，在「艷粉院」跟前不知差到哪裡去了，還來這裡借鑒啥呢？他這樣想著，卻依然笑著說：「原來這樣，我知道了。」
連最火的窯子最紅的姐兒的服務也這樣平淡無奇，那別的窯子還會有什麼新意呢？。常耀武知道，要從蘭州的窯子取經，看來是沒有什麼可能了。想到這裡，他覺得留在「明月裡」已經沒多大意思，也不想等酒菜上來，就直接吩咐九紅讓人將老鴇叫來結了帳。常耀武雖然沒享受九紅的常規服務，也沒有和她行魚水之歡，但由於常耀武出手闊綽，給足了錢，所以出門的時候不但那老鴇笑得滿臉開花，九紅也是笑意盈盈，連連稱謝。
雖然常耀武沒有在「明月裡」縱情享樂，但就在他倚紅偎翠，被那滿室香氛包圍的時候，他們住的「來發客棧」裡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由於是遠道而來，為了住得舒服些，當時在「來發客棧」登記住宿的時候，常耀武就要了三間上房，他和清月、陳啟文一人一間。所以，今晚他和陳啟文來「明月裡」，清月也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裡。事情就出在他常耀武的屋裡，所以他和陳啟文的屋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月當然就不會知道了。
常耀武一進客棧，就先到了清月的房裡，坐著說了一會兒話，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就在他搬開床鋪，想檢查一下裝錢的包袱的時候，令他著實吃了一驚：那包袱早已沒了蹤影。要知道，包袱裡裝的可是他們這次出來遊玩用的錢呀！包袱沒了，要是碰上別人，可能會慌得大聲嚷嚷起來，常耀武卻沒有，常耀武的表現確實老道。他先把陳啟文和清月都叫了過來，然後不慌不忙地將他發現的情況向二人做了說明。
清月一聽裝錢的包袱沒了，頓時一臉驚慌：「耀武，這可咋辦呢？我只在我的屋裡，這邊我沒聽見有什麼動靜呀？」
「有人要偷錢，哪能讓你聽見響動呀！清月，別著急，等我問問客棧老闆再說。」常耀武知道女人心小，就安慰清月。
陳啟文就出門把客棧老闆喊了過來。
老闆是一個精瘦的老漢。當常耀武向老闆問情況的時候，老闆卻是一臉茫然，說他也沒聽見有什麼動靜，而且一再聲明，從他開始開了這家客棧，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客人失竊財物的事情。
常耀武見那老闆表情鎮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問老闆：「住這家客棧的客人有沒有今晚離開的？」
這一問倒提醒了客棧老闆，他撓了撓頭：「哦，對，就在您二位出門不久，住在您隔壁的那位客人結賬離開了客棧。」頓了頓他又說，「我還把他送到了門外。」
「他走的是哪個方向？」常耀武急切地問。
老闆說：「朝西走的。」
「西？就是去『明月裡』的方向？」常耀武追問道。
老闆說：「就是呀，那是蘭州最大的窯子。」
常耀武問陳啟文：「剛才在『明月裡』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長得胖胖的漢子？」此話一出，常耀武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果不然，還沒等陳啟文回答，清月就盯著常耀武質問起來：「好呀，你倆把我丟在屋子裡，自己卻去逛窯子去了！哼，這下可好，東西沒人看，丟了吧？」
常耀武忙解釋說：「哎呀，不是我們去逛窯子，是有事！」
清月抓住把柄不放：「自己都說去什麼『明月裡』了，還不承認？」
常耀武知道，這時候這種事是說不清的，就說：「等事情完了再給你解釋。」
清月努著嘴說：「哼，別解釋啦，你會越描越黑的！」說完身子一扭生著氣回自己屋裡去了。
常耀武見此情形，就對客棧老闆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先這樣吧。等白天我們再說。」
那老闆就說在自己的客棧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抱歉。
將老闆打發走了，常耀武把們關上後對陳啟文說：「事情已經出了，但我猜想這事可能就是那胖子干的。說不上這會兒他偷了我們的錢然後正在『明月裡』**呢……」
陳啟文馬上就明白了常耀武的意思：「要不，我們再返回去看看，說不上能逮住那狗日的！」
常耀武笑了笑說：「我正是這個意思！」
於是倆人迅速換上了黑色夜行衣，然後趁著天黑再次來到了「明月裡」。
此時的「明月裡」顯得更加安靜了，但每個房間的燈都還亮著，而且時不時會從房中傳出嫖客和窯姐放肆的笑聲。
倆人先掩身在一片花樹背後。透過葉子，能看清院中的一切動靜。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夥計一手打著燈籠，一手拎著個食盒子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
常耀武向陳啟文使了個眼風。陳啟文會意，立即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常耀武看見，陳啟文跟上去走了幾步就從背後摀住了那夥計的嘴巴，然後駕著那夥計的胳膊把他帶到了自己跟前。
那夥計突然被兩個黑衣夜行人劫持，哪遇過這陣勢，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常耀武見狀，安慰那夥計道：「別怕，只要你聽話，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那夥計一個勁地點頭。
常耀武問道：「現在九紅的屋裡有沒有客人？」
那夥計才開口說：「有，有。」
常耀武問道：「長什麼樣？」
夥計說：「是，是個胖子。」
常耀武回頭朝陳啟文笑了笑，然後又對夥計說：「把食盒子給我，你先回去，過一袋煙的功夫你再去拿食盒子。」說完就抓過食盒子和陳啟文向九紅的屋子走去。
來到屋子跟前，常耀武把耳朵靠近門聽了聽，裡面似乎沒有動靜，就又敲了敲門，裡面才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常耀武一聽就知道是九紅的聲音，他壓低嗓音說：「是我，來送飯菜的。」
「放在門口你回去吧！」九紅在裡面說。
常耀武再聽時，就響起一陣穿衣穿鞋的聲音。
果然是九紅來開門了。
門一開，常耀武把九紅往旁邊一推，自己人已經進了屋子。
那九紅一見是兩個黑衣人闖了進來，驚叫著問：「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嘴已經被陳啟文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