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遠行（7）
常耀武笑著說：「上哪兒？先回住處再說！」等和清月都上了紅馬，又對也已上馬的陳啟文說，「你以為盜馬賊就那麼好找呀？」
清月回頭對與她貼著身子的常耀武笑了笑，又頭朝前說：「反正馬也找到了，我看我們還是往蘭州趕吧！」
常耀武拍了一下馬屁股說：「走勒！我們先回莊戶家，等把馬車趕上就繼續向蘭州進發。」走了幾步，他又對兩人說，「啟文、清月，我敢斷定，我們還會再碰上那個盜馬賊，你們相不相信？」
陳啟文說：「常爺，你怎麼知道？」
常耀武說：「據我判斷，我們已經被人暗中盯上啦！」
「不會吧？」清月臉上掠過一絲驚惶，「將馬盜走我們不去追擊他就夠了，他還想跟上我們幹嗎？」
「不說這讓人心煩的事兒啦！」常耀武安撫清月，「我們回到莊上立馬動身。」
於是快馬加鞭一陣疾行到了莊上。莊戶問起找到馬的經過，常耀武懶得向他細說，隨便應付了幾句，就說自己要啟程了。然後就讓陳啟文將馬車從院子牽到大門外邊，自己清算了住宿和吃飯的錢。等清月將包袱從小廂房拿出來，就向莊戶一家道別上路。
在路上，常耀武說：「我們還是一門心思往蘭州趕吧。臨夏這邊的皮毛肉行市我們也不打聽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就在常耀武他們趕往蘭州的當兒，遠在青海的常家大院，陳福將一些碗碟杯盤用一個木盤子從書房端了出來。
常耀武現在人已經在前往蘭州的路上，但常家大院和「艷粉院」除了這陳福，再沒人知道常耀武和清月、陳啟文去了蘭州，相反誰都認為常耀武就在常家大院。這都是常耀武精心安排，陳福謹慎操作的結果。就在常耀武第一次在大堂和陳福相談的那一次，常耀武就告訴陳福，即日其告訴兩院所有人員，他暫時不過問兩院任何事情，這一段時間自己身心勞累，打算在書房中靜心讀書以緩解壓力。在書房讀書期間，不外出，不待客，不過問院內大小一切事務，最重要的是不見任何人，包括柳子宇在內。別的事情也許容易做到，可你人在常家大院，吃飯讀書睡覺都在書房，這好理解。但你總得上茅廁吧？常耀武為了不讓人起疑心，打消人們這一方面的疑慮，專門讓陳福物色了一個和自己長相十分相似的男子進駐了書房。那男子長相和常耀武相似不說，個頭也一般高，還有走路的姿勢也相差無幾。等經過化妝，把常耀武的衣服一穿，那幾乎就和真人一樣。這樣一安排，常耀武自己人在外，卻故意造成自己還在常家大院的效果，就才算是做得天衣無縫了。可清月和陳啟文也一起從常家大院同時消失，該向別人怎麼解釋呢？常耀武給陳福的安排是，就說清月去一個新近碰到的遠方親戚家玩去啦；陳啟文家在鄉下，家中有人臥病在床，需要回鄉幫忙秋種。這一招還真靈，自打常耀武出門至今，人們都信以為真。兩院發生事情了，陳福就以常耀武的名義全部當即作出處理。陳福人十分精明，又常年服侍在常耀武左右，所以深得常耀武謀事決斷的「真傳」，也深諳常耀武的處事的作風和節奏。常家大院除了老闆常耀武，就數柳子宇位高權重，但當他問起某件事情常爺怎麼說的時候，陳福也是直接自我做主，以常耀武的名義向他下達指令。好在這麼長的時間，還真沒被誰發現什麼破綻。要做到這一點，還真讓陳福煞費心機。其實，做到這個效果也許並不難，只要不讓任何人接觸書房裡的「假常耀武」就行。所以，陳福這一段時間，幾乎包攬了一切服侍「假常耀武」的差事。另外，重要的是他還假托常耀武的名義下令：誰也不准靠近書房！
有了這樣的安排，才可以讓常耀武在外逍遙，不至於為常家大院和「艷粉院」的事務分心。
陳福剛剛從書房出來，就是假裝為常耀武收拾早上用完早餐的器具。剛到大堂附近，卻把柳子宇給碰上了。
「柳爺忙去啦？」陳福主動打招呼。
柳子宇見是陳福，就說：「出了些事情，我想向常爺稟報一聲。」
陳福連忙說：「柳爺呀，常爺交代大小事務先說給老朽聽，然後他做決斷，再由老朽傳達他的指令，那你就先說給我聽聽吧！」
「這事很重要。」柳子宇強調事情的重要性，意思很明白，最好是讓他直接跟常耀武說。
陳福只好再次強調常耀武臨行前的指令：「柳爺，常爺進書房前交代過了……主要是，常爺吃完飯看書看得犯困，剛剛在書房躺下歇息啦。」
「哦，常爺歇息啦，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先放盤子去，我在大堂等你吧。」柳子宇就沒再堅持自己。
陳福見柳子宇有重要事情要說，就喊過來一個下人，將盤子收走，自己和柳子宇一起來到大堂。
「柳爺請坐，咱們坐下說」陳福招呼柳子宇坐下。
柳子宇一坐下就開口道：「昨天傍晚出門去常記藥鋪買藥的兩個護院，直到今天早上都沒回來。」
「是嗎？」
「我派人去找，結果活人沒找著，卻在『常記煙館』後門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陳福一聽兩個護院同時死了，吃驚地問：「知道是誰幹的嗎？」
柳子宇說：「目前還沒調查清楚。大家猜測，十有**是天狼幫所為。」
陳福說：「柳爺，這樣吧，你先派人繼續調查殺人兇手，我再請示一下常爺，完了把他的意思轉達給你，你看如何？」
柳子宇說：「只好這樣。」
打發走了柳子宇，陳福就假裝回書房去做請示。半路上，又碰見了王媽。
這一段時間，王媽一直沒看到清月，就故意問陳福：「陳管家，清月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呀？」
陳福腳步沒停：「哦，我也不知道。估計過一陣才能回來吧！」
兩人就說了這些話，由於陳福沒停腳步，王媽就和他沒再說什麼，自顧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