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遠行（5）
常耀武一邊啃著餅子一邊問清月：「怎麼樣，丫頭，這地方不錯吧？」
清月一手拿著餅子一手抓著水袋說：「嗯，還真不錯。」然後她又壓低聲音說，「就是太冷清了，頭一回逛這樣的寺廟，我還真不習慣，都有點陰森的感覺。」
陳啟文說：「常爺，這裡平時一直就這樣嗎？就像小姐說的，還真有點冷清。」
常耀武說微微一笑：「寺廟本就是僧人用來清修的地方，所以要讓這樣的地方變得熱鬧，那就失去寺廟本該有的清淨安寧特徵啦！不過，我卻沒感覺到什麼陰森。」
吃了些乾糧，常耀武問清月：「你感覺還累不累？」
清月說：「不累！」
常耀武又問：「清月，剛才燒香許啥願望啦？還有你，啟文？」
清月笑了笑說：「現在不告訴你。等以後說給你聽。」
陳啟文說：「我許的願是希望我的家小平安順利，還有就是希望常爺生意興隆。」
常耀武說：「哎呀，那清月你以後一定要告訴我你今天許的願呀。哎，啟文你小子還真會許願。我想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同時還要謝謝你對我的祝願。」
清月說：「耀武，那你的願望是什麼呀？」
常耀武說：「我呀，我只許願我們大家這一路平平安安！」他朝遠處看了看說，「今天這一趟還算不虛此行。好啦，炳靈寺我們今天就游到這裡。我們繼續過河趕路吧。」
三人就把乾糧包收拾了一下，然後向河邊走去。
走到河邊的時候，湊巧碰上船夫剛把一個戴著草帽的漢子送過岸來。那漢子個頭不高但十分壯實，也是一副客商的打扮，但看不出是做那行的。那漢子上岸就朝寺廟的方向走，和常耀武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才抬起頭來看了清月一眼。這地方來的人不多，突然碰見這麼個人，清月自然感到好奇，就在那漢子看她的時候也看了漢子一眼。
回到對岸，常耀武左看右看就是不見過河時栓在木樁子上的馬，就問系船繩的船夫：「哎，請問船家，你剛才擺渡，看沒看見我們拴在樁子上的兩匹馬呀？」
船家頭都沒有抬大著嗓門說：「沒有呀！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的，不會有人動你的馬的。」
清月跑到常耀武跟前著急的說：「馬不見啦，那可咋辦？」
常耀武也著急地抬頭四處張望，他想看看馬兒是不是掙脫韁繩跑到別的地方吃草去了。可看了一陣除了有點荒涼的原野什麼都沒看見。他安慰清月說：「先別急。」然後朝一塊高地跑了過去。
陳啟文見馬不見了，就走到船家跟前說：「哎，船家，莫不是你把我們的馬給藏起來了？」
這一問，一下子惹惱了船家，他抬手就推了陳啟文一把，「哎，我說你這人咋說話的？我搖我的船，我哪兒有空管你那破馬！馬兒不見啦，你可別往我身上賴啊！」
陳啟文是個急性子人，本想只是問一問的，可船家卻把他推了一把，立馬就不幹了。他瞪大眼睛大聲說：「哎，我只是問你一下，不行啊，你推我幹嘛，嗯？」
船家說：「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是我偷了你們的馬！是你不會說話嘛！」
常耀武見馬兒不見了，陳啟文又和船家吵了起來，只好回過頭來跑到倆人身邊，「哎，你們倆不要吵了。」見船家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他陪著笑臉道，「這位大哥，你也別生氣。馬不見了找找也許能找到。沒有你，我們連炳靈寺都去不了，我們是很感謝你的，請你消消氣，別太在意啊！」他回過頭又裝作埋怨陳啟文的樣子，「我說你呀，馬不見了就找唄，別瞎猜亂講話。快跟船家大哥認個不是！」
陳啟文因為生氣，還睜眼瞪著船家，見常耀武要讓自己給船家道歉，本不想說認錯的話，但見常耀武用眼睛挖了自己一下，只好小聲說：「對不起啦！」
船家也就沒再吭聲，把繩子緊了緊就去一顆大楊樹下躺著去了。
常耀武深知在外的難處，只好把清月和陳啟文叫上往來時的路上走。
走了一陣，等看不見船家了，清月突然說：「哎，馬會不會被剛才在對岸碰見的那個壯漢弄到哪兒去了？」
常耀武說：「我看不像。」
「為什麼？」清月問。
「雖然我沒看他臉長什麼樣，但依據他的穿著看也好像是個外地人。」常耀武似乎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陳啟文剛才的氣兒消了一些，他跑到路邊四處望了望，什麼也沒看見，就沮喪地說：「如果不是那個壯漢搞的鬼，那就是被當地的莊戶偷走了。常爺，要不我們到附近的莊戶人家去找找看？」
常耀武苦笑了一聲說：「你傻呀？找，怎麼找？挨家挨戶地去搜？」
陳啟文無措地問：「那到底怎麼辦呀？難道我們就這樣認栽？」
常耀武笑了笑說：「對，認栽！你以為你還能怎麼樣？兄弟，你記住嘍，我們可是外地人，說話做事都得當心，是不是？你看剛才，你只不過是那樣問了那船家兩句，人家就不依不饒的。所以呀，我們現在就權且當那兩匹馬死了得了。」
清月著急地說：「那我們還要趕路，該怎麼辦？」
常耀武就安慰她道：「事已至此，只好認命。找怕是找不著了。況且也沒法找。只能等明日到騾馬市場去買兩匹做腳力嘍！」
清月這才有點放下心來：「那只好這樣了。反正你不是說還要去皮毛肉市去看看行情的嘛，那就等明天到市場上去看看。」這邊丟了馬，清月此時心裡不免擔憂起寄放在莊戶家的馬車來，「我說，我們還是趕快往回趕吧，要不然連寄放在那家的馬車都不見了就麻煩啦！」
一句話提醒了常耀武，他說：「對對對，我們趕快回莊戶家去，看看馬車還在不在。」
丟了馬，還為馬車擔著心，三人的腳步就自然放快了。這是很長的一截路，三人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莊戶家的，等回到那戶人家，三人都累了個夠嗆，出了一聲大汗。不過，慶幸的是，馬車安然無恙，三人的心情才舒緩了一些。
莊戶看他們回來了，就為他們打水洗臉，又弄了些簡單的飯菜讓他們吃。趁著吃飯的機會，常耀武向莊戶打聽了集市的一些情況。飯後，三人就歇息了。晚上是羊肉泡饃，吃完飯，三人坐著說了會兒閒話，常耀武就吩咐還是早點歇息，準備第二天起早去集市上看看行情兼買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