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會議成鬧劇,身份險暴露
片刻,只聽王伽靈出言道:「好了,大家不必爭論了,還是讓李大師來說吧!」
王伽靈的聲音,便如她的容貌一樣,顯得溫和而又慈祥,語音之中,帶著一種柔和的情緒,她一開口,整個會議廳內,都瀰漫著一種安定的情緒,所有說話的人都不再談論了。
李邵博讚許地看了一眼王伽靈,繼續道:「這是自然,修道門派打壓我們已久,將那位殺了鬼帝和鬼界執法者的高手說成是我們散修中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鬼界也都清楚,我們散修因為很少有系統傳承的緣故,出一位高手的幾率,要遠比修道門派小,現在整個道協中的宗師,也不過六位而已,相比修道門派,是大大的不如。修道門派想要說是我們散修殺了鬼帝和鬼界執法者,但也要他們相信才是。因此,這件事大家不必多慮。只是,這鬼界執法者,乃鬼界至關重要的人物,尤其自從修道門派與鬼界簽訂和平協議以來,從未有過如此重大的事件,這一場波動,必然不像以往那樣的小事一樣,我估計,這一次的事件,必然引發他們兩大勢力的一場大的爭執。」
「可是,李會長,這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道協湖北分會會長丘權站起來問道。
李邵博摸了摸鬍子,笑道:「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可大可小。小者,只要我們依舊如以往一樣,不與他們產生矛盾、爭執,那麼我們將如一直以來的情形,與他們安然無事,因為他們二大勢力,在爭鬥的時候都不會無緣無故來招惹我們。甚至,我們還可以在他們爭鬥的時候,有一些小小的發展,不過,一旦他們分出勝負,或是和平收場,那麼我將依舊是修道門派打壓的對象,永不可能發展起來。這一點,顯然是與道協的發展與自強的宗旨是相背的。而如果我們想要得到像上世紀那樣的發展,而又不被打壓,那麼,修道門派與鬼界的這次事件,將是我們道協發展壯大自身實力的一個絕好機會了。」
這時,只見顏歆扶了扶眼鏡,說道:「李老說的不錯,我再補充一點,前年,我於一次閉關中,曾感應到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絕強力量自崑崙祖脈中散發出來,延伸到天下各處龍脈之中,當時我在美國,亦感到落基山脈產生一股莫名震動,我用神念探察之下,發現山脈自底部開始,一股無比蔥鬱的靈氣正在緩緩生成,而自我回國之後,發現國內其他大小山脈盡皆如是,按照那種靈氣的生成速度,可以推算,這些大小山脈,在五十年之內,必將成為一座座靈氣蔥鬱的靈山,到時候,必將是另一個修道時代的到臨。」
聽了顏歆這麼一說,那些修為還不到,感受不到天下靈脈變化的道協分會會長們「嘩」的一下就鬧開了,要知道,一個修道的時代,除了春秋戰國之時,絕世的修道高人層出不窮之外,這數千年來,靈脈都是漸漸趨於沒落,靈氣日益減少,雖然對於修道頂尖高人來說影響不大,可對於新生代來說,卻相當於是嬰兒失去了母乳,沒有靈氣對身體自然而然的改造,新生的修道者,自然是一代一代越來越少了。而沒有靈氣中那種靈性,就像正常人少了某種必須的維生素,想要領悟高層次的道,自然也就越來越難。
可現在,顏歆說出的這個消息,卻說天下山脈的靈氣正在復甦,這就不亞於一個超重磅的炸彈在他們心中爆炸了。
這時,所有與會的人物,都感到了一種震驚,知道這次的會議,果然非同小可了。
「顏會長,您所說的,可靠嗎?」
為了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雖然道協內眾人對顏歆的人品與修為都十分相信,但這個消息,也實在太震撼了,不確信一次,他們怕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只見顏歆一扶眼鏡,點了點頭。而其他幾位會長,也都沒有表示反對,顯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來。
眾人這才確信,這消息果然是真的。
這下,會議廳內的議論聲,就再也止不住了。
林進這時卻不禁在想,顏歆所說的天下山脈恢復靈氣一事,看來,許易與阿黃吃到那天地靈根,也不是偶然事件了。
然而他卻不知,這天下靈脈的復甦,還與他有著極大的干係。
經過李邵博與顏歆的發言,會議廳內眾人的活躍性頓時被調動了起來,或議論道協在鬼界與修道門派的爭鬥中做出怎樣的態度,或議論道協要做怎麼樣的準備,才能在將要到來的天下靈脈復甦的情況下得到最大利益。
一個個的意見被提了出來,傳達到首座的八大會長手裡,又被他們拿出來讓大家表決。
這其中,有提議像鬼界靠攏,暗地打壓報復修道門派的;也有提出鬼界畢竟是異類,兩不相幫,只在暗中發展實力,以待修道時代正式來臨,好佔據復甦靈脈的;另外,也有提議向修道門派靠攏,以求化解修道門派與散修數千年恩怨,達到二者和諧共處的,等等。
林進看到道協這個與鬼界與修道門派爭鬥外的勢力都如此鄭重對待他們二者的爭鬥,他卻是在思索,自己作為引發鬼界與修道門派爭鬥的導火索,卻該如何行事呢?是躲?是藏?還是換一種身份,介入其中去,將水徹底攪渾?
總之,這時去亮出真正身份,是絕對不行的,想想就知道了,鬼界與修道門派所有的宗師級高手一起來,就算他再厲害,恐怕也難逃了。只有將水攪渾了,讓鬼界與修道門派都淡化自己的存在,自己才好生存。
雖然他有意念移物的神通以及那種飛行絕跡的能力,可又有誰知道,別人就沒有這種神通呢?
然而,正當他想著的時候,突然間,他卻感應到從賓館外傳來一陣騷動。
林進連忙把神識延伸出去,一看之下,他驚訝地發現,在整個賓館之外,數百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已經將整個賓館包圍了,在各處制高點上,更是架起了狙擊槍,一個個將槍口對準了賓館的各處出口與窗戶。
這時,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拿起一個大喇叭,喊道:「裡面的邪教分子聽著,你們已經包圍了,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趕快出來投降!」
聽到這個聲音,除了八大會長和少數幾人外,沒有把神識往外探測的其他道協分會長以及各大散修高手都不禁一愣,紛紛不再爭執了。
剎那間,就見到七八十道神念往外一掃,剎那間就將那些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掃視得一清二楚,就連他們穿的什麼顏色的內褲,恐怕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了。
一行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了,道協一眾高手開會,居然被一群普通人的特種兵圍,這事說出去,那還有沒有臉面了?
「周文,這是怎麼回事?」
當即就有人向周文這個長沙道協分會的會長問了起來。
周文這時的臉色也是變得快黑了,這次會議,進行得相當隱秘,包括他的兒子周羈都是毫不知情,又是誰,將這次會議透露出去的呢?
而且,道協雖然一直隱於社會之中,平常只是研究道家典籍,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個正規組織,就連國家政府,對道協的存在,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果是政府知道道協在舉行大會,那麼也一定不會進行干擾,更不會說他們是邪教組織。除非,是有一股什麼力量在後面操作。
正想著的時候,這時那群特種兵們,已經搶進門來。
看門的那幾位修道者,不知是得到了誰發出的訊息,在特種兵們搶入大門之前,就退進賓館隱藏起來了。
很快,那群特種兵就一擁而入,找到了道協開會的會議廳。
一進門,一個將官模樣的人臉色冰冷的走了進來,看到他們之中許多人穿著古樸怪異,與現代人不同的樣子,冷冷的喝道:「一個不留,全部帶走。」
一群特種兵當即湧了進去,當先就朝揪坐在門口的那幾位道協中人抓了過去。
當先那名道協人員當即怒了,朝向他抓來的特種兵一瞪眼:「我看誰敢動手!」
那些特種兵,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心理素質極其過硬,雖然被那名道協人員瞪得心裡發麻,但還是一把朝他衣領上抓了過去。
剛要碰到他衣領的時候,這時,突然間就見那名特種兵倒飛了出去。一下飛出去五米遠,手中的槍都把持不住了,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與此同時,另外幾名去抓人的特種兵,也一個個以不同的姿勢倒飛了出來。為首那名將官見狀當即變了臉色,怒喝道,「邪教就是邪教,居然還敢反抗,開槍,給我就地消滅掉他們。」
命令一下,那伙特種兵果然將槍對準了他們,開起火來。
剎那間,整個會議廳內,就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
然而就在這時,卻只聽一個異常平和的女聲響了起來:「天人和合,天人合一,天人和合,天人合一……」
這個聲音,平靜中蘊含著一股極大的力量,雖然子彈的速度無比迅速,這個女聲的語速只不過是正常語速,然而,就在一發子彈發出的時間內,剛聽到槍響,還沒等到子彈接觸到人,他們就在這其中的間隔裡聽到了這個聲音,就好像,時間在這個聲音下變得緩慢起來了一樣。
那名將官臉色冰冷,想要看到這群邪教份子是如何死亡的,然而,在他下達開槍的命令之後,他卻驚訝地發現,會議廳裡的這些邪教份子,居然一個個的仍是完好無損。而在空中,卻出現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點。
這名將官定神一看,才發現,這些黑點,居然都是他手下那些特種兵們打出的子彈。
心中一陣劇烈的顫抖,一股寒意不禁從他心裡升了出來。
這些,這些人都是些什麼樣的怪物啊?超人?還是外星人?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卻聽那個女音的主人又說話了,「諸位同修,看來,我們的這次會議,已經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雖然只不過是找了些普通人來打攪,但這個會,今天是開不下去了,我們先散了吧!」
「是,王會長!」
……
頓時,就見一個個的道協中人面色難看的站了起來,或化做一道氣流,或化做一縷火光,或憑空消失,或往地下一鑽,紛紛以各種方式離去了。
而首座的八名會長,也是搖了搖頭,身形一陣波動,就消失不見了,
林進見到這場鬧劇,也不禁生出一種荒唐的想法來,他本待也就此離去,然而剛要離去的時候,他卻感應到在那名將官身上,似乎傳來一股熟悉的波動,心中一動之下,他便將隱身術發動,卻是在原地留了下來。
見到這些人在自己面前以這千奇百怪的方式離去,無論那名將官也好,那些特種兵也好,都嚇得腿腳都麻了。
「劉上校,這,這些人,還是人嗎?」
一名特種兵隊長走到他面前,問了起來。
而這時劉上校的臉色,卻並沒有了剛才那種冷靜得彷彿冰一樣的神情,只是雙眼呆滯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吞了口口水,強自鎮定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之間,卻見會議廳內座椅上碎片狂飛,牆壁上、座椅上、會議桌上,都出現了無數個彈孔。
原來卻是那些停留在空中的子彈,朝它們原本的目標射了過去。
劉上校驚得臉色一變,險些軟倒在了地上。
林進這時正坐在一張座椅上,也沒有料到這些子彈居然還會遵循原有的軌跡射來,躲閃不及之下,竟是被兩顆子彈射個正著,不過卻被他的護體氣罩給彈開了。
不過他的心裡卻頓時覺得震撼了。
原來,他還以為子彈停在空中,只是王伽靈用意念之力擋住了它們而已,卻沒有想到,王伽靈使出的神通,竟是直接讓子彈的時間停頓住。這樣詭秘的神通,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只是讓他感到有些可惜的是,當時他也在思考道協大會為什麼會有一群普通人的特種兵前來破壞,還不由分說地要射殺他們,卻沒有去用神念觀察王伽靈到底是如何施展那一神通的。
不過,這點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宗師境界的神通使用方法,又豈是輕易能被人感知到的,到時候,可別魚沒偷到,反惹一生腥。
見到這一幕,無論劉上校也好,那群特種兵也好,就算心裡素質再好的,也不禁心頭發麻了。
一個個舉著手上的槍,疑神疑鬼的向四周比劃著,顯然是受驚不淺。
過了好一陣,劉上校才恢復過來一些,最後朝空蕩蕩只剩一些被打爛的座椅的會議廳望了一眼,這才有些顫抖的下令道:「大家收兵吧!」
一群人慌忙撤出了這個會議廳。
在外面等候著的特種兵們,見他們臉色慌張的走出來,手上又沒抓到人,一個個覺得十分的莫名其妙,連忙向他們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經歷了剛才怪事的特種兵把事情一說,其他人的臉色,頓時也變得古怪起來了。
還要繼續追問的時候,這時那名劉上校卻是臉色一冷,斥道:「問什麼問,都不許問了,今天這件事,要下封口令,以後誰也不許提,知道了嗎?」
「是!」
儘管沒進去的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當軍人服從的本質,還是讓他們站直了身子,行了一個軍禮。而看到那一幕怪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件事,為了不影響國家安定,引起民眾恐慌,恐怕他們也只有爛在心裡了。
收兵歸隊以後,幾百特種兵馬上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林進隱身跟在其後,不久,一隊車輛便駛離了市區,去到了郊外一處部隊駐地。
不過,就在他們離開重陽賓館二十里之外的時候,林進卻感到,有一股十分精純的精神波動,往劉上校的腦海裡射了過去。
當即,就只見劉上校的神情變得昏昏沉沉的了。
不多時,那股精神波動,又離開了劉上校的腦海。
林進用神識遠遠地跟蹤者這股精神波動,不久,便見那股精神力波動,在十里之外,一處大廈的天台上消失了。
林進知道,這股精神力波動的主人,肯定就在那裡。
見這股精神力波動異常精純,林進也不知道這股精神力波動的主人有沒有什麼反精神探測的手法,心中一動,便在快要跟蹤到天台上的時候,不再跟蹤這股精神波動了,而是聯繫起天地靈氣,與它們溝通起來。
不多時,那處大廈範圍之內,空氣中存在的一些靈氣,便與林進的精神意識建立起了聯繫。
通過它們的探測,林進發現,在那天台之上,果然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穿著僧袍的光頭大和尚。
林進見到這個和尚,心中頓時明白了,道協大會會被一群普通人打擾,恐怕就是這個和尚搞的鬼了,卻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阻擾道協大會的順利舉行?或是在顏面上掃一下道協眾人的面子?
恐怕,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吧!
在與天地靈氣共享視眼的情況下,林進對那個和尚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而那個和尚,卻是對周圍空間中存在的這一點天地靈氣一點也不以為意。
很快,就見那個和尚面無表情的朝天台入口走去了。
這個大廈,總共有四五十層,上下通常都是用電梯的,不過那和尚卻似乎並不知道使用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走了十多樓,在三十多層的地方,這才往一個房間走去了。
還沒到門口,就見房門一下開了,在裡面站著的,居然也是一個大和尚,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只是,這個和尚卻並沒有穿僧袍,而是傳的一身休閒衣,亮著個大腦袋,若不是頭上幾個戒疤的話,倒是一副另類成功人士的樣子。
一進到屋裡,就見屋裡那個大和尚向他問道:「師弟,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嗯,十分順利,不過事情成不成功,還得要看道協中人怎麼想了。阿彌陀佛,希望這次,能將修道界這潭水,給徹底攪渾了。」
「阿彌陀佛,所謂修道界,不過是一群妖魔鬼怪而已,我等傳承佛法,弘揚我佛無上大道,卻縷縷受到修道界阻攔,這次崑崙道祖引發天下靈脈復生,卻是對我佛法的傳揚大為不利,無論如何,必須大力削弱他們的實力,方能讓我佛法之傳揚,不受阻礙呀。」
「師兄所言極是,卻不知,其他師兄弟那裡進行得怎麼樣了。」
「呵呵,這一點,師弟就不用管了,我們這一段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要看其他師兄弟的了。我們,就靜靜等候消息吧!最多到明天,就會有消息的!」
又說了一陣沒有內容的話後,兩名和尚也不管房間裡各種現代化佈置,只在地上一坐,便閉上眼睛唸經去了。
林進見到兩個和尚再無動靜,收回與天地靈氣的貢獻視眼,沉思了起來。
從兩個和尚的對話中,他知道了兩件事,一是天下靈脈的復甦,居然是崑崙道祖引發的;二是天下靈脈復甦,會對佛教傳揚佛法不利。
對於崑崙道祖引發天下靈脈復甦,一開始林進還略微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釋然了,畢竟,顏歆大師也說,引發天地靈脈復甦的那股力量,是從崑崙發出的。而崑崙道祖早已達到與天同化的境界,也不知道具備何等神奇的本領,不過,若是有一人能引動天下靈脈復甦,整個修道界,恐怕也只有他有這樣的能耐了。
只是,他卻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那名和尚說,崑崙道祖引發天下靈脈復甦,會對他們傳揚佛法不利。
一開始,他還有些想不明白,可隨著想到佛道二者修煉方式的區別,他就明白了。
原來,修佛者,除了煉體外,更注重的,是對精神的提升,對天地靈氣的需求,基本上達到了一個十分低的境界。而修道者,無論是修煉,還是煉製法寶和丹藥、佈置陣法等等,莫不與天地靈氣息息相關,幾乎是除了那種修為高絕的人之外,無論是誰,都離不開一塊靈氣充裕的寶地。
不過,這二者修煉方法不同,可是在成就上,卻是殊途同歸,修到一定層次以後,都有種種神異的本領顯現。
原本,這種種異象,乃是佛教傳揚佛法時的不二利器,一旦顯示出來,便讓凡人心生嚮往與畏懼,從而產生向佛之心。
而修道者除了必要的傳承之外,卻是比較自私一點,不會將本就稀疏的靈脈與人分享,自然也就不會到處顯露本領了。
因此,一般世俗中人,都是看到某某高僧大德招納弟子,每每數百,甚至數千的弟子,而沒見到哪個道教大師,在哪講道招收弟子。
而一旦天下靈脈復甦,原本稀疏的靈脈資源變得豐富起來,那麼道家便可大肆招收弟子了。
這樣一來,修道者只須按照道家心法吸納靈氣按部就班的修行,便可領悟種種神奇本事。而佛家弟子卻要刻苦磨練精神,才能產生種種神通。
其中之難易,一目瞭然。
長此以往,那麼修佛者便會越來越少,而學道者卻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佛法的沒落,便成必然的了。
尤其,很久以前,就有一名高僧預言自二十一世紀起,將是末法時代,佛法將會沒落。
聯繫到天下靈脈即將復甦一事,便不難理解,佛法將會是因什麼而沒落的了。
除非,能將他們的實力打壓到一定程度以下,那時候,再讓世人見識到他們的神通要遠比修道者們厲害,那麼,一向信奉強者的普通民眾,才有可能一直侍奉佛祖,讓佛祖光輝用不滅絕。
只是,林進想不到,這群和尚有什麼把握,能讓修道門派、鬼界,乃至道協全都參合進去,打成一團,好讓他們漁翁得利。
不過,眼下佛家子弟的這些做法,卻是讓他心生贊同的,畢竟,引發這麼大的事件,也只有水亂了,他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只是,這樣下去的話,對於所有修煉者的未來,他卻感到了一絲迷茫。
想了很久,林進還是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些事了。
不管怎麼樣,引發這樣的事,並不是他的本意,若是沒人來招惹他,他也不會下這樣狠手的。只是,既然有人要殺他,那麼還不反抗的話,那就跟案板上的肉沒什麼區別了。
他要亂,就由得他去亂去吧。
而這時,在某處地方,道協的八名會長,正在一處密室內商談剛才發生的事。
只是,由於林進這個陌生人的關係,張超也被王伽靈叫了進去。
與其他幾位會長交流了一下對剛才事件的看法之後,王伽靈微笑著向張超問道:「張主席,你說的那個許山,我十分好奇,你說他會我的意念移物神通?」
張超恭敬的答道:「是的,會長,我與他在三天前交過手,我已經使用了神通,卻在險些要追上他的時候,被他瞬間移動,躲了過去,經過多次觀察,我才發現,那確實是意念移物神通,而且,他的修為我看不透,顯然已經到了宗師境界。而且,我在不敵他的時候,提起了您,一提起您,他就住手了,只是不知,他與會長您是什麼關係。」
其他七名會長也好奇的看向了王伽靈。
王伽靈依舊溫和的微笑著,思考一陣,她才道:「說實話,這個許山,我並不認識,在他身上,我感應不到相熟的氣息,而按照你所說,他在聽到你提起我名字的時候就馬上住手這一點來看,卻似乎是與我有幾分淵源。我想來想去,卻不知,他到底是何人。」
「哦?」
張超當即覺得奇怪了,因為他請林進來參加這次道協大會,一是為了結識一位宗師境界的高手,第二嘛,卻是想通過林進,與王伽靈的關係更加接近一點。何曾料到,王伽靈根本就不認識此人。
這樣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不禁道:「莫不是,我們道協大會的消息,是這個許山走漏的?」
王伽靈微笑著搖了搖頭:「恐怕不是,他一個宗師境界的修道者,對於破壞我們道協會議,恐怕還沒那麼大的興致。而且我看他的神色,似乎對李老十分恭敬,看向我的目光,也是十分真誠和友好的,並不像是來破壞的人。」
李邵博也道:「不錯,我看他雖然身具宗師修為,然而一身修為隱藏得十分巧妙,如果論修為的話,恐怕不在你我之下,而且那些世俗中人來的時候,我看他眼中也閃過一絲訝色,顯然對於此事,他並不知情。」
張超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王伽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有緊張了起來。
王伽靈沉默片刻,對眾人道:「我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那個許山是來破壞我們道協大會的,而是擔心,他就是殺鬼帝和那鬼界執法者的人。」
「什麼?」王伽靈一出此言,在座眾人都驚了起來。
王伽靈皺了皺眉頭,繼續道:「因為,我在施展神通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鬼界中人說,那殺鬼帝與鬼界執法者的李華堂,曾與鬼界四大護界執法交過手,使用的,就有意念移物的神通。而那許山,據張主席說,也是使用意念移物的神通,我想,這許山與李華堂,會不會就是同一人呢?」
顏歆扶了扶眼鏡,道:「這一點,確實很有可能,你與張超的話,當時我也聽到了,好奇之下,我曾用遙感術想要探察那許山的真實修為,卻發現,他的面貌,與他的體型,似乎有點不對,我就有點懷疑,這個許山,並不是他真正的面貌。張主席,請問一下,你與許山,是因何認識的呢?」
張超不敢怠慢,連忙把去找林進的事說了出來。
顏歆低頭想了一陣,道:「按照你說的,很有可能,這個許山,就是林進。郭離會長,你對當今政府比較熟悉,還請你查一下,這個林進的真實身份。」
在座的一名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閉目不語了,過了一陣,他才道:「剛才我讓我在公安部門的一個徒弟查了一下,得到了一些關於林進身份的有趣消息,你們要不要聽聽?」
「郭會長請講。」
「據我那個徒弟所說,這個林進,祖籍寧華市靠山村,今年不過二十二歲,是一名孤兒,從小由其大伯養大……」
「慢著,你說林進祖籍靠山村?那名鬼界執法者,傳聞在被殺之前,好像就去過靠山村啊,難道這個林進,真的就是殺死鬼帝和鬼界執法者的人?可是,二十二歲,這有可能嗎?」
聽到他的真實年齡,在座的全都產生了懷疑。
郭離道:「有趣的正是這裡,要知道,我們這些人,雖然外表年齡都只有幾十歲,就連外貌最老的李老,也不過百餘歲,可實際上最少都是修煉了數百年,這才達到宗師境界的。這個林進,才二十二歲,就算他從娘胎裡開始修道,恐怕到如今最多也就是結丹後期而已吧!所以,這個林進與許山,我覺得並不是同一個人。不過,為何那名鬼界執法者在死前會去靠山村,這卻有些奇怪了。」
顏歆道:「郭會長說得很有道理,對於林進就是許山這一點,確實可以排除了。或許,鬼界執法者去靠山村,是另有什麼事吧。卻不知,王會長,你的意念移物的神通,是不是傳出去過?」
王伽靈道:「傳是傳過,不過只傳了我的女兒小可。可是,像這種神通,你我都知道,除非得到主人允許,否則的話,想要觀察到其中奧秘之處,簡直是不可能的,那個許山,又怎麼可能從我女兒那裡學會呢!或許,那個許山也好,李華堂也好,他們所會的意念移物神通,都是自己領悟的吧!畢竟,每一門的神通,雖然巧妙不同,但是巧合之下,也不是沒有領悟這門神通的運氣。」
「嗯,既然這樣!那麼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承認,李華堂是我們道協的人了。」
「那許山呢?」張超連忙問道。
顏歆笑了笑,「如果他不是李華堂,又確實是一名散修的話,那我們不妨與他好好交流一番,如果能確定他的為人的話,如今這個多事之秋,按照他的修為,我們八個會長,也不妨多加一名。不過,若他就那個惹了滔天大禍的李華堂的話,那我們,恐怕就只有聯手把他除掉了……」
在座其他七名會長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王伽靈卻對張超道:「張主席,在道協,你的修為,是僅次於我們八人的,那許山,又只有你與他認識,與他的聯絡,就要麻煩你了。如果確定他不是李華堂,而又能看出他的為人的話,那麼我想,我們道協再多出一個會長,也應該沒問題的。」
說著,王伽靈又望了望其他七人。
七人微微點了點頭。
到這時,張超哪還不明白他們的意識,心中大喜,臉上卻是半點也未表露出來,只是平靜道:「這一點,我盡力去辦就是,諸位會長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