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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始末 文 / 瞇樂玄雀

    210.始末

    一道黑影從卓青蓮的體內緩緩飄起,他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結果當他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人臉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像被嚇到了一樣。

    「你……你怎麼會在……你怎麼沒死!」那道人影驚訝的說道。

    「我哪有那麼容易死。」說話的人抓了抓兜帽,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已經死掉的哈特,當然現實證明他能夠好端端的再次出現,自然是沒有死。哈特此時打量著眼前這個漂浮在空中的人影,同樣是黑色法袍,面容有些蒼白,不過他可比哈特要老得多,臉上的皺紋只比班少些,下巴處剪了一個山羊鬍,看上去有些陰森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著你死的。」黑袍法師拿手指了指哈特,突然身體一僵,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之前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女聲,怎麼現在一開口又變回自己的原本的聲音了,而且自己的身體好像也有些不對勁,輕飄飄的。

    當他低頭看到自己的樣子時,已經徹底傻了,腦子裡怎麼也轉不過彎來,怎麼自己會從卓青蓮的身體出來的,什麼時候的發生的?

    「很奇怪哈?」哈特看著他這幅傻呆呆地樣子,忍不住一笑:「不用瞎琢磨了,你也沒機會發呆了。」

    說完,哈特低聲吟唱了幾句咒語,向著黑袍法師一招手,從他的手上深處無數條黑色絲線,瞬間就將黑袍法師纏繞起來,緩緩向著哈特這邊拉了過去。

    若黑袍法師現在不是這個靈魂狀態,而是依然在卓青蓮的身體裡,恐怕哈特使用這招還要費些力氣。但現在他已經沒有**的保護,全身上下等於不設防。何況這個黑袍法師還只是一個連分身都算不上的念頭,自然抵擋不住哈特的攻擊。

    當他被緩緩拉向哈特的時候,黑袍法師無力的掙扎著,腦子裡突然一道靈光閃過。眼前這個人用的絕對不是黑暗系的魔法,雖然那些黑絲看上去像詛咒,但卻有很大的不同,因為他發現這些黑絲似乎只起到拖拽的作用,並不像詛咒那樣會對身體產生各種負面影響。

    而且這也不是精神系的魔法,因為精神系的魔法裡沒有這種類似詛咒一樣的黑絲,那究竟什麼呢?

    當黑袍法師已經被拉到哈特的面前,看到哈特緩緩抬起的手,想著他額頭按過來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亡靈魔法,只有亡靈魔法能夠對靈魂操控自如,這些黑色明顯是作用於靈魂的,他還真沒聽說過別的魔法能夠直接對靈魂起作用。

    而眼前這個伸過來的手,非常像傳說中搜索記憶的一個亡靈魔法,難道這個人是亡靈法師?!

    一想到這裡,黑袍法師就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不成,我必須將王宸極這裡有亡靈法師的是傳回本體去,讓他重新設定刺殺方案。而且,只要將王宸極這裡有亡靈法師的事情傳出去,那根本不用在什麼刺殺方案,教廷的人馬就會第一時間就會以制裁異教徒的名義,將這裡剷平。一定要傳回去。』

    黑袍法師想到這裡,默默地披上了眼睛,整個身體發出淡淡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身體也彷彿被點燃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般。

    可是當他的身體已經亮的快要看不見得時候,突然覺得額頭一涼,黑袍法師身上的亮光迅速退卻,恢復成原本的樣子。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原來是哈特的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你想自我毀滅嗎?」哈特嘲諷的笑了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回歸本體,並且將這裡發生的一切融入他的記憶中?」

    「你……」黑袍法師張了張嘴,沒想到這個人居然什麼都知道,這讓他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

    「在我面前不要打這種算盤了,我怎麼會讓你得逞呢。還是乖乖的將靈魂貢獻出來吧。」哈特說完之後,不給黑袍法師反應的機會,手指按入他的額頭裡面,使勁一拽,直接扔進了水晶球裡面。

    下一刻,水晶球伸延出一條絲線,沒入哈特的額頭。

    ……

    而另一邊,王宸極和班則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糊塗了。

    之前,正在他和班琢磨著哈特的手勢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看到圍繞在哈特身邊的那些籐蔓突然舞動了起來,這可把王宸極嚇了一跳,當下不敢再猶豫,手中的印訣接連使出,之前一直停在頂棚的蛛網狀陣法迅速下降。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舞動起來的籐蔓,僅僅騰空了一瞬間,之後就如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跌落回地面。

    緊接著就看到水晶球裡射出一道手臂粗的光柱,直轟在卓青蓮的額頭,而卓青蓮就好像傻了似地,根本不知道躲閃。然後卓青蓮就開始痛苦的捂著額頭,不多時便栽倒在地,而下一刻,在卓青蓮之前坐在的位置,虛空漂浮著一個身穿黑袍的法師,一臉的茫然。

    雖然不知道哈特是怎麼做到的,但王宸極也明白黑袍法師再也沒有什麼威脅了,連忙將陣法撤去。轉過頭來正好見哈特將黑袍法師來如水晶球的情景,這個畫面王宸極熟悉啊,哈特已經用過不止一次了。

    等到哈特終於將黑袍法師的記憶都融合之後,王宸極也和班來到了他的身邊。

    「哈特,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看的我和班有些不明白啊。」王宸極一把拉住他,大聲的說道。

    哈特沒有回答,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對王宸極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

    片刻後道:「少爺,抱歉啊,剛才正在搜索這個人的記憶,所以沒有立刻回答您的問題。」

    「沒事,快告訴我之前是怎麼回事。」王宸極一擺手道。

    哈特揉了揉額頭,笑道:「其實,剛才我確實中了他的幻術,我也沒想到他會將幻術和那個……植物系法術相結合,所以一時有些疏忽。」

    「那你後來怎麼從幻術中解脫出來的?」王宸極和班都對這件事很好奇,之前班的狼狽還歷歷在目,顯然那個時候哈特還處於幻覺當中。

    哈特笑了笑:「說起來還真是幸運,卓青蓮在製造幻象的出現了失誤。呃……可能說失誤不太準確,因為他製造的幻想確實很逼真,但他在製造的時候忽略了合理性。比如正在我焚燬籐蔓的時候,突然發現距離我身體很遠的地方,突然出現很多的籐蔓,而這些籐蔓的攻擊力與之前沒什麼不同,當時我沒多想順手就將它們燒燬了。可之後不久,我又發現在他的周圍有突兀的出現許多籐蔓攻擊,雖然我還是下意識的將這些籐蔓燒燬了,但這卻讓我感覺非常彆扭,也引起了我的警覺。」

    哈特頓了頓道:「比如,那些籐蔓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一樣,為什麼會離我這麼遠呢?我的冥炎完全可以在它們沒靠近前就將它們燒燬,這太不合理了,另外就是出現在他周圍的那些籐蔓,給我的感覺彷彿是引誘我向他攻擊似地,我想他還沒傻到這種地步吧?」

    「所以你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處在幻術當中了?」王宸極問道。

    「是的,當時我就想起他之前是使用過的幻術的,於是我就立刻集中精神力,在盡可能不引起他察覺的情況下,放緩攻擊的速度。由於我的精神力很強大,當我專心破處幻術的時候,很快就重開了幻術所營造的情景,正好看到班從隱身裡顯現出身影。」哈特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然後對班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班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當時哈特處在幻術當中,他自然不能怪他。

    「在之後我就注意到少爺您的舉動,連忙暗暗向您示意,先不要插手,因為當時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因為我衝破幻術的時候做的很小心,而且我的精神力比他要高很多,所以破解幻想之後,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趁著他自以為殺死我的那一刻,心情最放鬆的時候,進行反擊,反過來將他幹掉。」

    哈特笑了笑:「後來的事情您基本都看到了,最終我用精神力將他從這個狐女的身體裡給轟了出來。」

    王宸極點了點頭,指著卓青蓮道:「那她現在沒事吧,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哈特笑著搖頭:「她只是因為精神力耗盡暈過去了,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畢竟我的精神力強過安德魯太多了,他根本來不及對這個狐女下殺手。」

    「安德魯?」

    「安德魯就是這個黑袍法師的名字,我剛從他的記憶力搜索到的。」哈特說道。

    王宸極點了點頭,然後和班將克麗絲和卓青蓮分別抬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對班道:「現在跟我說說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卓青蓮和克麗絲身體力的詛咒,還有那什麼植物系和自然系的魔法又是怎麼回事,還有……」

    「少爺,您不先看看另一個牢籠裡的奴隸嗎?」班插嘴道。

    王宸極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這等會再說,我不先弄明白這安德魯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心裡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班聳了聳肩,然後和王宸極一樣,將目光都投向了哈特。

    哈特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目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安德魯的記憶比較亂,可能因為我吸收的不是他完整靈魂的原因,有些地方不太完整。在向您說明您的疑問之前,我還是先將安德魯的事情先說一下吧,他的記憶大概拼湊一下,還是能夠瞭解一些事情的。」

    「安德魯是一位來自黑暗神殿的黑暗系法師,關於他怎麼和赫魯地區的老管家聯繫到一起的記憶有些不完整,但從那些零碎的記憶來看,好像是黑暗神殿和張雅琴的家族有什麼關聯或是有什麼協議,之後黑暗神殿才將安德魯派往赫魯地區的。他的目的就是幫助老管家一同將少爺您刺殺而死。之前您在來到埃蘭路上所遇到的刺殺,基本都是他和那個老管家一起協商而成的,甚至大部分刺客都是通過安德魯找來的。」

    哈特說到這裡頓了頓,想了一下後道:「之後,安德魯的刺殺接連失敗,他便將自己的一個徒弟派往了埃蘭鎮。可沒過多久,他就察覺到他徒弟的魔法命牌突然變得粉碎,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徒弟可能出了問題。」

    「什麼是魔法命牌?」王宸極插嘴問道。

    「魔法命牌是由一個人的精神力凝結而成的牌子,您應該知道人只要活著,他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精神力,而魔法命牌的作用就是當一個凝結了魔法命牌的人死亡時,它會第一時間崩潰。一般比較大的組織,如教廷和黑暗神殿等都會將重要人物的魔法命牌留在一個觀察室中,當他們死亡時,就會第一時間察覺,以便作出相應的對策。」哈特解釋道。

    王宸極點了點頭,想了下道:「這個魔法命牌製作難不難,要不要你和班也弄一個放到我這裡?」

    哈特笑了笑道:「魔法命牌製作並不難,您若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完全可以將我們的魔法命牌留在身邊。」

    王宸極點了點頭:「那沒事的時候,你就做幾個魔法命牌,除了你和班,還有王勇他們也製作一下,哦,還有鮑耶也給他做一塊吧。」

    哈特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少爺。」

    「嗯,你繼續說吧。之前說到哪了?」王宸極道。

    「說到安德魯知道自己的徒弟出事了。」哈特想了一下道:「安德魯對於接二連三的失禮非常的惱火,他便親自來到了埃蘭鎮,見了一個您絕對想個不到的人。」

    「絕對想不到?」王宸極冷笑了一聲:「那可不一定哦!」

    哈特顯然不相信王宸極能猜到,繞有興趣的問道:「少爺,安德魯見的這個人,若不是我搜索了他的記憶,根本不會猜到,您又怎麼會猜到呢?」

    「怎麼?你還不信?」王宸極撇了撇嘴道:「是錢寧對不對?」

    「什麼,錢寧!」

    哈特還沒說話,班就先叫了出來。他可不思議的看著王宸極:「少爺,您搞錯了吧,錢寧以前確實是和赫魯地區的老管家有聯繫,但之後他不是下定決心和那邊斷絕關係了嗎?而且買奴隸……買奴隸……這個提議……」

    班說到一半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買奴隸這個提議確實是錢寧提出來的,而且也確實幫著王宸極解決了挖礦人手不夠的問題,若僅僅這麼看的話,錢寧好像沒有任何問題。可若不是錢寧提醒王宸極買奴隸,那自己也就不可能將卓青蓮和克麗絲帶回埃蘭鎮,更不可能遇到安德魯使用傀儡術打算刺殺王宸極這一幕了。

    所以班說到一半的時候也沒有了自信。

    王宸極淡淡的說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可以問哈特啊,他不是已經搜索過安德魯的記憶了嗎?」

    哈特此時確實很驚訝,聞言對班道:「少爺說的不錯,確實是錢寧。」

    「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雖然我能隱約猜出這事和錢寧有關,但具體的還是需要你說明一下。」王宸極說道。

    哈特點了點頭:「安德魯其實早就和錢寧保持著聯繫,就連錢寧他發信函到行政府都是他和錢寧商量的結果,當時他們通過信函的往返來協商對策,比如怎麼能讓少爺您和傭兵分會發生關係,也就是說怎麼讓錢寧走入您的視野。商量的結果就是,錢寧先通過巧妙地安排僱傭傭兵,在家徽公佈儀式那天搗亂,之後無論那些搗亂的傭兵是被您所殺,還是最終被擒,他都會給行政府發了一封譴責性質的信函。」

    「那若是少爺當時沒發現這些搗亂的人是傭兵呢?」班提出了質疑。

    哈特轉頭看著班道:「就算當時沒有發現是傭兵搞的鬼,錢寧也會想盡辦法將線索透露給少爺。而且無論那些傭兵搗亂是否成功,對他們的計劃都沒有影響,比如那些傭兵當時成功的攪亂了儀式,那自然會是少爺在埃蘭的威望下跌,這自然是他們想看到的。事後再將用並沒捅出去就是了。若是沒成功,那些傭兵被少爺當場抓了,他們也不擔心傭兵會洩露出背後的安排,因為那些傭兵也不知道是誰僱傭了他們。若是當場殺了更好也無所謂,最終還是會寫信給行政府,只不過措辭更嚴厲些罷了。」

    「那他就不怕少爺真的和傭兵工會開戰?」班很不理解的說道。

    「他們當然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所以安德魯給錢寧寄出去了一個精神力卷軸。」哈特說道。

    「精神系魔法卷軸?有什麼用?」班問出這話之後,腦海裡不停回憶著他所認識的錢寧,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安德魯寄去的精神系魔法卷軸是控制一個人的思維方式的卷軸,比如可以將一個勇敢的人,變得非常懦弱。或者將一個非常細緻的人變得很粗魯。」哈特解釋道。

    班不可思議的道:「還有這樣的事?不太可能吧?」

    哈特聳了聳肩:「別的精神系法師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但安德魯確實可以這樣,他好像能夠通過一種魔法陣來封印一個人的精神力,然後再將這個人的精神力運用到另一個人身上,具體怎麼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之前吸收的記憶中,關於這方面的東西不是很全。」

    王宸極在一旁默不作聲,腦海裡想起前世地球的一些事情,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曾經有過一個移植了別人的心臟的人,但他甦醒之後性格出現改變,原本以前一些他不喜歡的事,當移植心臟之後他會變得很喜歡,甚至連對食物的喜好也會發生轉變,與他所移植心臟的原主人類似。

    王宸極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但他總覺得哈特現在所說的這個精神系魔法,好像和自己聽說的這件事情很相似。

    「那就是說,我們之後見到的錢寧並不是真正的錢寧?」班有些繞口的問道。

    「可以這麼說。」哈特想了想道:「你覺得錢寧的長相,像是一個特別窩囊的人嗎?」

    班一怔:『是啊,若是錢寧是一個窩囊的人,他怎麼可能當上傭兵分會的分會長?就算其中有靠著外力幫助的成分,可若是他自身不成的話,想來也是當不上的吧?想想錢寧臉上的那道傷疤,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符合他的性格,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錢寧的性格等於是被改造而成的。』

    「那之後呢?雖然錢寧的性格是被修改過的,但這好像和少爺是否和傭兵分會沒什麼關係吧?」班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麼會沒關係呢?」哈特搖了搖頭道:「你想想啊,若是錢寧的性格非常火爆,屬於那種一點火就著的性子,恐怕剛一和少爺見面就會發生衝突了,而他的性格變的非常懦弱之後,是不是會給人一種沒什麼威脅,而且是一個老好人的印象?」說著哈特看了看王宸極。

    王宸極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好像確實如哈特所說,當時好像對錢寧動過一些惻隱之心,或者說是有那麼一點欣賞,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雖然當時有一點說的這個意思,但還是有些說不通。就算他性格在懦弱,我要是真急了,可不會在乎他的性格,直接就把他殺了。」

    哈特聽完王宸極的話後,並沒有反駁,反而笑著點頭:「少爺說的很對,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們還做好了另一手準備。」

    「哦?是什麼?」王宸極追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雖然他們沒有事先料到您會和傭兵們打賭,真的舉行一場約戰的戲碼,但德魯伊已經暗自決定,若是您真的開打的話,他將會犧牲掉錢寧,然後想辦法引導您和傭兵工會之間的矛盾,然後不停地激化,最終讓您和傭兵工會打一場。」哈特說道。

    「等等,我怎麼有點糊塗,不是本來就要打嗎?怎麼還引導?」王宸極不解的看著他道。

    「少爺,我說的是傭兵工會,而不是埃蘭傭兵分會。」哈特強調了一下,之後說道:「這麼說吧,若您和埃蘭傭兵分會真打起來的話,他還會想辦法暗中幫您剷除掉埃蘭傭兵分會。」

    哈特組織了一下措辭,道:「比如,您和埃蘭傭兵分會開打之後,安德魯首先會想辦法第一時間將錢寧殺了,之後再將傭兵分會裡所有的人都殺掉,最後逐漸擴大到整個埃蘭鎮,甚至所有出入埃蘭鎮的傭兵,而且他在剷除別的擁兵時,會打著您的旗號。」

    哈特剛一說完,王宸極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在開玩笑嗎?第一,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我面前殺人?第二大量擁兵被殺,而且還是打著我的旗號殺的,難道我不做出反應?最後一點,可是埃蘭傭兵分會先挑釁的我,按照帝國的規矩,我是埃蘭的最高統領者,有權處決任何調戲我的人,哪怕是我將他殺了。而且就算是傭兵工會也不能有異議,否則就是對帝國的權威進行挑釁。」

    「少爺,我不否認您所說的都是事實,但卻不一定行得通。」哈特也笑了笑,但很平靜的說道:「首先您說的第一條,若是他明目張膽的派人殺人,您自然會組織,可您當時後開打了,還會注意所有人嗎?安德魯完全可以派人混進您的隊伍進行殺戮,就算您想留手,也不成了。因為別的傭兵都認為那些下殺手的人是您的屬下,他們開始拚命之後,您自然不會留手,只會下手更狠,不然您的屬下就會有損失。」

    「而且,安德魯還想到了另外一種方法輔助,那就是用精神系魔法控制您的幾個屬下,就算您發現有人混進了您的隊伍中,也不會發現有些人被控制了吧?」

    「那也不對啊,就算我沒發現,不是還有你嗎?而且當時安德魯應該不在埃蘭鎮吧,他怎麼用精神系魔法控制別人啊?」王宸極不解的問道。

    「首先,安德魯當時應該並不知道有我這麼個人存在,最起碼通過搜索他的記憶來看,他當時是不知道的。其次他確實沒在埃蘭鎮,但他的徒弟已經到了埃蘭鎮,您還記得當時抓捕他徒弟的情景嗎?安德魯可是給了他徒弟不少卷軸的,就算他徒弟修為還不夠,無法控制想您或者我這樣的人,但控制一些普通的士兵還是很容易的。」哈特耐心的解釋道。

    王宸極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幾句,可又說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好吧,第一條算你解釋的通,那我說的後兩條呢?不會也不成立吧?」王宸極這時的眉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皺了起來。

    「第二條嘛……您發現有人打著你的旗號四處獵殺傭兵,自然會有所反應,但我想知道您如何反應?派人去抓那些打著您旗號的人?先不說咱們的人手是不是足夠擴散到整個埃蘭鎮的周邊,甚至魔獸森林當中,就算您真能做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埃蘭鎮圍得和鐵桶一般,但您怎麼知道是誰打著您的旗號呢?因為他們可不是傻子,發現戒嚴之後,自然不會出手,而他們不出手,您自然抓不到他們。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當傭兵們知道您派人圍殺他們,他們還會坐以待斃嗎?」

    哈特喘了口氣道:「恐怕沒等您將人派出去,就會率先遇到傭兵的報復了。而且您還別解釋,也解釋不了,因為您之前已經把傭兵分會的分會長給殺了。他們這些傭兵想當然的會認為您對傭兵有敵意,這種情況下您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的。」

    「我……日!」王宸極有些瞠目結舌,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他原本想說這不是有你嗎,只要你將他們的記憶抽取一下,不就知道是誰獵殺傭兵的了。可一想到安德魯這時可能還不知道有哈特的存在,所以他就不願意再想下去餓了。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身邊幸好有哈特這麼一個人,否則真要是到了這一步,自己還真的有些為難。

    儘管王宸極覺得自己提出的第三個問題,可能也站不住腳,但還是將疑問問了出來。

    而哈特的回答也很簡單:「少爺,關於第三,確實是埃蘭傭兵分會先挑釁的您,就算您真的處罰他,傭兵工會可能也說不出什麼來,儘管他們心裡對您會非常怨恨。但我想問您一句,您如何證明您說的是真的?」

    「這有什麼可不能證明的,他給我寫的信還在我手裡呢,而且可是蓋著章呢。」王宸極撇嘴道。

    哈特一笑:「等到傭兵工會來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埃蘭傭兵分會恐怕早已經被滅掉了吧,那印章什麼的還不是都在您的手裡,還不是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我靠!哈特你丫的也太毒了吧?」王宸極脫口而出。

    「丫?什麼意思?」哈特不解的反問道。

    「沒什麼意思,一時激動!」王宸極語氣一轉,有些執拗的道:「就算我可能做手腳,傭兵工會還能說什麼不成?」

    哈特點了點頭,一臉贊成的道:「少爺,您說的不錯,就算是這樣,他們恐怕也說不出什麼來。而且帝國這邊知道了這事之後,為了維護帝國的尊嚴,也會站在您這一邊。最後這件事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是不是還有但是?」王宸極下意識的問道。

    「呵呵!」哈特一笑:「確實還有但是,但是……帝國這邊就算最後幫了您,恐怕心裡也會對您有意見,畢竟帝國也不願意和傭兵工會起衝突,傭兵公會雖然不如教廷和黑暗神殿,甚至比不上魔法公會,但他也是一個比較大的組織,而您和他們起了衝突,自然對您有些看法。而且傭兵公會那邊也會對您不爽,再在埃蘭建立傭兵分會的話,也可能會暗地裡對您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王宸極徹底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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