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靈地
說完，躬下身子把手放進流水之中。可是手剛接觸水一剎那，我渾身一戰，一股冰寒襲遍全身。我感到渾身冰冷，牙齒不自覺的開始打顫。
好一會兒，我才恢復過來，「這是什麼水，比冰塊還要涼，這已經不算是涼意了，簡直就是寒意。我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寒冷的水，明明溫度沒有低於零度，可是為什麼給人的感覺是如此寒冷呢。
「怎麼樣，感覺如何？」上面傳來燕老的笑聲。
「燕老，您這不是害我嗎，要是我不小心掉進水裡，以這種感覺，還不溺死啊！」我很不滿燕老的隱瞞。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你就這點出息。難道你的武功白練了。練武本身就可以強身健體，你武功雖然很差，但是這點寒氣，應該可以承受。如果你連這點寒氣都受不了，最多一個月，你也會被這裡的寒氣逼死。這裡是整個地下基地最為陰寒的地方。這條流水可以說是整個地方的靈脈，聚集了所有寒氣，溶於一體。你感到到的並不是溫度上的寒冷，而是靈魂上的冰涼。如果一個人陽氣不重，那麼在水中浸泡一個小時就會死去。」
聽著燕老的娓娓道來，我臉色劇變，立馬逃似的離開水邊。燕老像是預料到我的反應，接著又道：「不過，凡事都有兩面。在陰寒之地練武，如果可以承受得住其中的寒氣，那麼他的武功就會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你怎麼不早說。有這麼好的事情。我要試試，不然武功太低，走到哪裡都讓人家欺負。要是我這段時間武功大漲，看看那些人，哈哈。」我首先想到的是張潔看到我吃驚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你還是想好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受不了寒氣，可以會留下後患的。」燕老又發話。
「怕什麼，反正總是一死。大不了等受不了的時候，立馬抽身。我相信自己還是有這個能力的。不用燕老擔心。說吧，空心蘭需要多少水。」
「你能舀起多少水就要多少水。」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空心蘭被水淹死了，我可不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大放豪言，一想到自己的武功可能突飛猛進，恨不得跳進水裡。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激動歸激動，我還是保持著不少理智。要是我真的跳進水裡，估計會立馬昏迷。這條靈脈的寒氣，我已經體會到了，剛才的觸碰，差點讓我精神恍惚，渾身麻痺。
我打算先伸手進水中慢慢適應水中的寒氣。
事實證明，我的打算沒有錯。我手掌剛觸碰水面，一股逼人的寒氣從手掌開始流竄，直逼腦門。我大驚之下，立馬收手。不一會身體恢復知覺。
我皺眉看著面前的流水。它比我想像的要寒冷多了。我以為自己有心裡準備後，就算靈脈寒氣很重，也不會讓我這樣不堪，可是結果比想像的還要悲慘。
我就不信邪，就算我身體不能浸入水中，難道手掌也不能浸入水中。我練武數月，力可劈材，就算不如那些大高手，起碼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聽燕老的語氣，我很弱一樣。就算我比起他來，什麼也不是，但被人瞧不起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我狠下決心，把整隻手掌狠狠壓下去。這時，無盡的寒氣向我襲來，我眼中滿是星星，甚至開始看不清前方。但是腦中一個聲音高叫著，忍住，勝利就在前方。
我忍住了，把整隻手掌浸在手中長達半分鐘左右。絲絲寒氣通過手臂，一直傳向週身。
「你怎麼那麼慢，還在哪裡畏懼嗎？連手都不敢伸下去嗎？」燕老的聲音適時傳來。
我大笑一聲：「誰說的，燕老，你可看好了。誰說我不行的。」我忍著刺骨的寒冷，全身的酸軟，硬是舀起一捧手，緩慢向菜地上去。雖然身體行動極為困難，但我還是堅持下來。
來到燕老身旁，本想得到他哪怕是一個欣賞的眼神，但是燕老頭也不抬的說道：「從前邊第一顆菜開始吧。
我一愣，有沒有搞錯。面前起碼數千棵空心蘭，我要澆到何年何月。況且以我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承受太多寒氣。燕老是不是瘋了，竟然叫我這樣幹。可是我也不願意示弱。說幹就幹，我就不信邪，不相信這點事情，我還幹不了。於是乎，我立馬把手中的靈脈老實澆到第一朵空心蘭上面，然後搖搖晃晃下去，準備再次忍受那種刺骨的煎熬。
我覺得幹這種事情就是在自殘身體。好不容易堅持澆花十幾株，現在全身就像是觸電一般，根本動彈不了。要不是腦子裡提醒自己不能掉進水裡，恐怕自己早就一頭栽下去。
「不行了，」我呻吟道，「我要休息一會兒。」說完在地上直接坐了下去。
燕老頭也沒抬：「就這點本事。」
「我說，燕老。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裡逼啊，算了，我認輸了，我可不幹了。」我歎道，「這簡直不是人可以碰的東西，這還是水嗎？」
「這不是水是什麼？」燕老反問道。
「這是靈脈，整個基地的靈脈。我要是動了基地的靈脈，整個基地還不恨死我。算了，為了眾人的福祉，我還是不要動人家的靈脈比較好。這可是缺德的事情。」
「你想錯了。靈脈是整個基地最為陰寒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基地最為邪惡的地方，別看這條小溪一般的流水，可是承載了基地百年的怨氣。惡魔洞府，就是關押惡魔之地，靈脈也只能出現在惡魔洞府之下，所以如果你要是把整條靈脈都弄乾了，他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恨你。相反，你要是對它置之不理，恐怕才是不顧眾人的福祉。」燕老笑道。
「得得得，」我擺擺手，「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你用不著把事情說的那麼玄吧，還靈脈，陰氣什麼的。我可不信邪。我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燕老繼續手中的工作。他不停的撥開空心蘭的葉子，看見發黃的葉子，便輕輕撕下來裝進背後的籮筐，然後用小鋤頭鬆鬆空心蘭地下的土地。
我看見燕老如此輕鬆把泥土鬆開，便說道：「讓我試試。」
燕老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我以為他鄙視我，不肯讓我動他的鋤頭。可是他卻把鋤頭遞到我的眼前。
「你是那樣不行做那樣啊！」燕老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不就是松土嗎，誰不會？」我拿起鋤頭，往地上用力一挖。可是只聽見碰的一聲，濺起零星火花。手臂被彈開，一陣發麻。
我呆呆望著地面：「這是石頭，還是泥土啊。」然後把鋤頭遞給燕老，「您老再試試。」
待看見燕老接過鋤頭，在地面上舉重若輕的開挖，我無語了。差距怎麼這麼大。對方還是不是人啊。石頭一樣硬的泥土，燕老竟然想挖就挖，還如無其事看著我。我的後背寒氣直冒。果然是絕頂高手。
「呃，燕老，您的武功就是這樣練出來的？」我好奇問道。
「你覺得呢？」燕老反問道。
「我覺得不是。想這種力氣活，燕老進來之時估計早就看不上了吧。」我試探道。
「你不用大驚小怪。這也不是什麼力氣活。這是力道的用法。這片洞天福地，除了靈脈之外，還有腳下的這片靈地。靈地也是經過千萬年的沉澱，把整個地區最為堅硬的石頭隨著靈脈衝擊到這裡。能在靈脈裡面出來的泥土，自然不是一般泥土。它硬度直逼花崗岩，但是依舊保留著很多養分，足夠植物吸取。我之所以很欣賞空心蘭，就是因為它不僅可以吸收靈脈的寒氣，還可以在這麼堅硬的泥土上面存活。這已經超過外界植物太多。它就像人中龍鳳一樣，忍受著最為艱苦的環境，卻能夠成長為最為耀眼的星星。你看看這些花瓣，多麼迷人，雖然有些會緩慢枯萎，可是它的葉子的藥用價值千金難換，不僅可以增強人的體質，還可是很快修復身體的創傷。」燕老眼睛漸漸發光，「這才是百花之王。其他的都是虛有其表，華而不實的東西。」
「我想燕老你是把空心蘭自比吧。」我靈機一動，說道。
「有何不可！」
「這的確挺像您老的，生存在如此環境，竟然可以熬過二十年。真是常人不可以想像的事情。」我讚道。
「你不用誇獎我。我可不吃這套。」燕老嘴上雖然這般說，可是嘴角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事實證明，不管人的修養到什麼程度，都不會討厭別人的讚美。
「我可不是在拍燕老的馬屁，而是真的這樣覺得的。」
「好了，」燕老笑道，「回去吧，順便看看你要找的那個丫頭。」
聽見燕老說回去，我安奈住心中的激動，只是默默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一把鋤頭，一個小籮筐，三兩下便提起。盡量壓制著腳步，我想像著丁薇見到我是怎麼樣的場景。相識不久，相知很深。丁薇給我很奇怪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小妹妹，需要去關懷和愛心。彷彿看到她的成長，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一旦見到對方受傷，就想奮不顧身衝上前去，照顧她，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