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生死一線
一路前行,不辨方向的往裡面走,不只是走運,還是倒霉,一路上沒有遇見什麼陷阱。估計這裡的障礙已經被破壞殆盡。
張潔臉色凝重,亦步亦趨跟著,不是檢查四周,比我小心很多,每次見我大大咧咧穿行於通道之間,焦急叫我,責怪我太不小心。我告訴他,在這種地方不是小心就沒事,該來的回來。我門回來的目的就是找到丁薇。最會毫無例外換來的是張潔的怒火和白眼。
穿過八個通道,我記得跟黃岐生來的時候只有是個,我向丁薇做手勢,示意差不多到終點。張潔立刻靠在我身後。我的心情開始緊張。畢竟沒有經過什麼大風浪,難免會忐忑。
我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捂著,低頭一看,見張潔用自己的手包住,眼裡滿是鼓勵。張潔看出我的緊張,用行動讓我分心。得到張潔的安慰,自己總算稍微平靜。拉著張潔的手,緩慢在通道裡面移動,
不遠處隱隱傳來人聲,讓人心裡不由一緊,我小心往前,透過一角看見審訊室的大廳裡面站著一名中年男子,面相兇惡,手裡提著一把尖刀,帶著血紅。地上躺著一位守衛,看起來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蓬亂的頭髮散落,黑的發亮的衣服,在大廳的燈光之下顯得格外刺眼,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遠古時代的人,做著茹毛飲血的事情。張潔捂著嘴巴,沒有出聲。面前的一幕估計把她驚嚇住,嬌生慣養的,從來沒有見過血腥,整天裝冷漠,這是見了世上真正冷血的事情後,心裡承受不住,張潔用力抓著我的手,努力使自己不叫出聲。
「誰?」那人突然道。我嚇了一跳,本打算出去,可是另一頭響起的腳步聲讓我停止動作。
滴答,滴答。沉重又不是輕快,有節奏的走著。聽到這種聲音,我心中一震,絕對是高手,而且是絕世高手。這些人一般可以很輕鬆調節自己的走路頻率,發出的走路聲,不經意就產生節奏。
我偷瞟過去,只見通道的另一頭走出兩人。與開始的原始人不一樣,他們打扮的格外整齊,年過花甲,打但精神矍鑠,強健的氣息撲面而來,給人一種總是積極向上的感覺,就像站立枝頭的黃鶯,在高傲的鳴叫。
兩人長相一模一樣。幾乎分辨不出。唯一不同的是衣服的顏色,一白一黑。兩人行走之間很有默契的節奏一致。
原始人見來人是兩個來頭,獰笑道:「老不死的,惡魔洞府竟然收留你們這種廢物,簡直壞了我們的名聲。」
「你弄錯了,是你這種人壞了我們的名聲。」身穿白衣的老者笑道,「你渾身上下透著一種下等人的氣息,只有常年在下水溝裡活著的渣滓,才能發出這種讓人噁心的味道,把你受傷的刀子拿開,看著很不舒服。」
老者的語氣很輕柔,就像對著一隻老鼠說話,雖然語氣中盡量帶著和氣,但總是免不了暴露出深深的厭惡。恐怕老者也不打算掩飾這種厭惡,只是習以為常用這種語氣對人說話而已。
「哼!」原始人不多說,提著尖刀便刺向老者,速度奇快,角度刁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原始人一出手,我便知道是一個高手,隨起碼也是龍小羽級別的高手。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白色老者搖搖頭,看也不看刺來的尖刀,反手一劈,與原始人的快想比,顯得像蝸牛一樣。可就是這種慢,剛好克制了快。從老人身上我看到了何小花的影子。
噗嗤一聲,原始人整個人被一掌劈飛,撞在牆上,然後倒地不起。剛剛不可一世的原始人,就這麼簡單被幹掉。不可思議。
「出來吧!你們。」老者朝我們躲藏的方向說道。
知道被發現,我對張潔推推手,讓她立刻離開,估計還有機會,要是兩人都被抓住,恐怕一個都活不成。但張潔像是沒有聽到的勸說,執意不走。我瞪了張潔一眼,張潔反瞪過來。我無奈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出去找救兵,我拖延一點時間。我要向他們打聽丁薇的消息。乖,不要倔強。聽話。」
張潔不情不願妥協,在張潔離開的時候,我故意把腳步聲音放大,以免被面前的高手發現離去的張潔。
兩名老者,一黑一白,淡淡看著走出來的我,臉色保持著和善的笑容。不知是否錯覺,從他們眼中,似乎閃過狠厲的光芒。
「年輕人,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白色衣服老者笑道,「先自我介紹。老夫張文濤,旁邊這位是我弟弟張福壽。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蕭飛。」
「蕭飛,呵呵。」張文濤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了,你是我十年來第一個看到的年輕人。真是個好兆頭啊,剛出來就能遇見朝氣,正是上天對我的眷戀。」
張文濤的話滿懷對蒼天的感謝,可是表情卻是平淡,聲音不知藏了多少怨氣。被惡魔洞府關了十年,這意味著他們的怨氣已經深藏在心靈底處,隨時可能爆發。
「張老,」我語氣恭敬道,「恭喜您重見天日。」
張文濤嘴角露出笑容,沒有作答。張福壽卻笑道:「你是這個基地的人?」
「算是。」
「哦,那你是什麼官職,我看你身手似乎不錯,雖然你極力掩飾自己的實力,但從你的腳步每一腳都時時落在地板上,也是難得。一般人可是做不到每一腳用力都很均勻的。」
聽到張福壽的話,我心底一冷,果然是老妖怪,成精的人物。從我的一個失誤就判定我的實力。
「我想向二老打聽一件事情,」我平靜說道,「我不知道二老是什麼身份,但我只是剛到基地一個月,新人而已。我現在還留在這個地方的原因是因為我要找一個人。」
「新人啊。」張福壽笑著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我們都是非常疼惜新人的,當年如此,現在也不會改變。」
我不敢大意,惡魔洞府之人,那個好惹?越是和顏悅色,越是危險異常,我總是感覺張福壽笑容裡面藏了把刀子,殺人與無形。我也不敢亂動,小心翼翼盯著兩人。兩人對我的警惕目光不以為意,依舊笑瞇瞇打量著我,看的我全身發毛。
「那麼,二老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還需尋人,先走一步。」我試探道。
「不急,呵呵,年輕人,過來,我們好好聊聊,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老夫已經十年沒有聽到外面的消息。」張文濤向我招招手,和藹道。如同老人慈愛對待自己的親人。
這兩個老人果然不知好東西,話說的冠冕彈簧,骨子裡還是不想讓我走。
「晚輩對公司的事務根本不熟,二老要是想要瞭解可以直接出去,那裡不少人是知道的。」我強笑道,「而且,晚輩的事情很是著急,事關人命,還請二老通融一下,日後相遇,晚輩自當報答。」
「年輕人,不知你要尋找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張文濤笑道,「親人?」
我搖頭。
「愛人嘍?」
我又是搖頭。
這是張文濤停止微笑,板著臉道:「年輕人,你這是在騙我嗎,既非親人,也非愛人,那還有什麼關係能夠讓你甘心冒險來到惡魔洞府?」
「世上除了親情和愛情,還有很多值得我這樣幹的東西。」我沉靜回答。看見張文濤的臉色變換,知道事情馬上會變得複雜。
神經緊繃,努力是自己的氣勢達到頂峰,我緩緩道:「對不起了,晚輩確實有急事,這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便走,可剛踏出一步,背後風聲響起,我豁然回身,一拳擊出,彭的一聲,後退數米才站穩。
張文濤笑瞇瞇立在我原來之地,眼中閃過驚奇,似乎對我的反應能力有些意外。而我的手臂發麻,和張文濤對了一拳,神經隱隱作痛,手臂不由微顫,被我藏於身後。
「張老,這是什麼意思?」我凝重道,實力差勁,被人欺負,只有忍氣吞聲。
「沒什麼!」張文濤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氣,搖搖頭,「我只想和你聊聊,沒有惡意。可是你警惕心太重,我也是沒辦法。這樣吧。你只要自斷右手,我保證讓你安然離去。」
「張老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冷笑,「惡魔洞府之人,竟然講信用?我以拳拳之心對二老,二老卻對我存有殺心。不要在裝下去,二老身上的戾氣雖然隱藏很好,可我卻能感受得到。有本事放馬過來,要是我蕭飛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我實在有些佩服自己此時說話的勇氣,那種大義凌然的語氣,更是令我恨不得拍照留念。逼不得已下,我故作大義,要的就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怕他。
「呵呵,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張文濤搖搖頭,「我不是網開一面,一隻手臂換一條命,要是以前我可絕對做不來的。」
「不要廢話。」
話音剛落,張文濤的大手瞬間撲到面前。好快的速度,如此強大的爆發力,像一隻獵豹撲向自己的獵物,瞬間的加速,力量大得出奇。好在和龍小羽的那場決鬥,自己點感知已經提升到一個嶄新的境界,換作從前,恐怕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