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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兩位都可以稱為是『大師』級的人物一起合作,那當然是事半功倍嘍!等何簡出夫婦二人打開房門的時間,也是何文詩將最後一道湯端上桌的時候。
「哎喲,我說小丫,這些都是你做的?」何簡出一進屋就看見滿桌子的菜。
「不全是。」何文詩摘掉了圍裙,一邊靠近老爸壓低了聲音:「別總叫我小丫,多難聽啊!」
「這平時不都這麼叫嗎?」何簡出一時間沒反應過味來。
「叔叔、阿姨回來啦!」王平從廚房裡也走了出來和何簡夫婦打了個招呼。
「喲,小王來了,你看這事弄得多不好,本來我們想找點兒下班回來做飯的,可你看這事兒整地。」何文詩的媽媽李文雅是個外科大夫,平時工作就沒個准點兒,好不容易準時下班了還讓客人動手做飯,讓她覺得心裡這個不得勁兒。
「阿姨您太客氣了,平時您和叔叔沒少幫我的忙,這點小事兒您還和我客氣什麼啊!再說了,我今天可是到您這來蹭飯來了,總得表現表現吧!」王平笑著將二位老人讓到了正位坐好,他和何文詩分別坐到了對面的下手位。
「這小王也太會說話了。」何簡出高興地拿起那瓶傳說中貴得離譜的茅台酒:「那我可就開了啊?」
「瞧您這話說的。」王平隨手接過了那瓶茅台,看也不看就打開了,並每個人都給倒了一杯:「酒是幹嘛的,不就是用來喝的嗎?干放在那兒值一千萬也沒用。」
「說得好。」何簡出遇到了對脾氣的人了,慢慢地端起酒杯,先放在鼻端下聞了聞酒香,呷一口在嘴裡打了三個轉,然後閉上眼睛在那兒搖了幾下,咂了一下嘴:「就是這個味兒。」
撲哧,何文詩笑了出來:「爸,你給康師傅方便面打廣告吶!,他們給了你多少廣告費啊?」可不是嘛,這還真是人家的廣告詞兒。
「小丫,你不懂。」何簡出依然是閉著眼睛:「人的味覺是有記憶的,這種味道和感受你是這明白的。想當初你爸在……」
「停。」這回連李文雅都不幹了:「你的這些故事就上次喝完酒都跟我們娘兒倆叨嘮一百遍了,不就是你們年輕時候的那點兒事嗎,行,我們知道了。」
哈……,包括他何簡出在內,四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再然後就是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一個和諧、溫馨的場面。
「三兩知己閒沽酒,想當初同學少年指點江山,又何曾想白霜染鬢角,又怎會有當下幾多愁。」何簡出酒至三分之二酣(確定不是半酣),不由得突發感慨,隨口吟出了幾句。
「叔叔何以發出如此感慨?」王平最近心情不算好,何簡出的幾句隨口詞裡有些東西觸動了他的神經。
「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懂。」何簡出又呷了一口酒:「想當初我們師範學校的一班人,畢業了相約都填報西部偏遠山區去任教,可真正等到了填報畢業分配志願的時候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能成行的連五分之一都不到了。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何文詩也很少聽父親說起過這些事情,也靜下心來認真聽了起來。
「我在的那所中學條件那個苦啊,有的學生每天要走上三、四十里路才能上學,而且回家還要幫父母幹活。我那陣真是有激情啊,每天不知道自己累似的,你知道嗎小平,我教的那所鎮中學兩屆畢業生有二百多人考上了省級重點高中,並全部上了大學,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榮耀嗎?」何簡出說到興奮處一陣激動,一揚脖一兩酒下肚。王平連忙又給滿上了。
「可也正是那幾年,我有些水土不服,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暈倒在講台上,結果縣醫院、省人民醫院都沒瞧出來什麼病,後來到了京城才知道那叫什麼來著老伴?」何簡出忙問李文雅。
「那個病名字太長了,反正是外國人的給起的,我也沒記住,反正就是特別特殊的一種病。」李文雅很明顯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兒。
「對,小丫,也就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你媽,你媽那個時候在京城醫學院學習,正在那所醫院裡實習。」何簡出想起了過去的時光:「後來得知我不能再回到我任教的那所學校了,因為那的自然條件不允許我再回去了,所以我就和你媽回到了奉陽,在這兒安家了。」
「人家都說人老了就愛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盡說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李文雅給何簡出夾了一口菜。
「是這麼回事兒,今天啊老同學來了個電話,說老蕭走了,我這才感慨萬分嘛!」何簡出情緒有些低落。
「分配最遠的那個老蕭?」李文雅追問。
「是,病了十多年了居然沒錢治,自己忍著不告訴別人直到不行了。你知道送他走那天什麼情況嘛,給他送行的有兩萬多人,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那都是自發的沒有人組織。多少從外地跑回來送他的學生,到場哭昏過去多少,那些都是他親手教出來的貧困學生。」何簡出端起酒杯:「敬你,老蕭,你比我強。」
「老何……」李文雅想勸勸何簡出。
「叔叔,能聽我說幾句嗎?」王平插言。
「那然。」何簡出穩了穩神。
「自己出生在什麼年代自己是沒有選擇權的,但我想無論出生在哪一個年代或者哪一個歷史階段,歷史都會賦予了我們不同的使命。我的老團長也和您年紀相仿,他曾經在對越反擊戰中負過三次傷,又三次回到了戰場上。你猜他告訴我是這為什麼嗎?除了對敵人的仇恨外,還因為他親手打死了為了不想被受辱的被俘女衛生兵,同時也把那幫恩將仇報的畜生給碎屍了。」王平的眼睛裡開始濕潤:「後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越南猴子的特種部隊,摸到我們的前沿開始偷襲的,於是他就放棄了立功受獎的機會,秘密在我軍開展特種訓練一幹就是二十多年。您不知道,他現在才是個上校團長,他的戰友有的都已經當上了中將。你猜他說啥?看著一拔拔從他那兒走出去的戰士,那才是他最高興的事兒。所以叔叔,老蕭他走的是榮耀的,他心裡是高興的。」
「如果老蕭能聽到你這些話,他在泉下也會浮一大白的。」何簡出眼睛濕潤了:「我替老蕭敬你一杯!」
「叔叔,我還想說的是其實崗位是不同的,但不管在什麼崗位,只要是盡力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要刻意追求其他的了,您說對不對?」王平回敬了一杯。
「痛快,沒想到今天這酒喝得這麼痛快。小平,難得你這麼年輕就有些體會,來,我們哥倆兒再喝一杯。」何簡出明顯是漸多了。
哥……,哥……,哥兒倆?
何文詩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這咋整地,怎麼還差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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