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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地神呀,這王教官還是人嘛!」陳羽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捏著自己酸痛無比的大腿,一邊小聲地嘀咕。
「可不是嘛,我還以為我已經差不多了,只比教官差一小截兒,沒想到啊,差距,差距啊!」另外一位也從地上抓了起來,他更慘是被王平直接扔出去的那個。
「你們就滿足吧,上次二十多個打他一個也是這樣,今天就不錯了。」大馬已經習慣了,每次到學員班結束的時候王平都會以這種特殊的方式教育他們:不要自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不過今天他下手比以前狠了許多,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酸麻狀態。
「是嗎?哎,馬教官,人家王教官是怎麼練出來的?」陳羽一直奇怪這什麼這些教官們最尊重這個年紀最輕的教官。
「怎麼練出來的?哼,告訴你們吧,那是從戰場裡滾出來的,那是槍林彈雨中爬出來的。好了,小崽子們,都給我爬起來,在操場跑五十圈,今天晚上誰也別吃飯了。記住,今天給自己好好整整容,我可不想明天結業式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大馬拿出了教官的威風。這幫小子總算是都爬了起來,有的甚至一瘸一拐地跟著跑了起來——
難受的又何止他們幾個,王平同樣的也不好受。雖說依靠野蠻的硬氣功和威猛的拳頭,可這幫學員顯然可不是吃素的,身上幾處現在是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大馬的那記右擺更是直接擊中了他的左臉,讓他當時也是一陣眩暈。這不,他一邊開車一邊撫摸著那已經腫脹的臉頰。
影樓就在不遠處,王平將車掛到了空檔,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個既熟悉現在又有點陌生的地方。這是他幾個月前初到這座城市應聘的地方,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這裡承載了自已離開部隊後的酸甜苦辣的地方,是自己體會家庭的溫暖、感受朋友的關心、創造愛人的浪漫、享受溫柔之鄉的地方。現在是物還在,可人已非了。想到此處,王平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想到今天用各種方式來忘記昨天晚上的一切,可他也知道那完全是徒勞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想到此處,他重新掛上了檔位,猛士車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小平,你回來了。」姚韻依然還在辦公室裡,穿著是十分的休閒,無聊地在看時尚雜誌,眼睛不時盯著門口,看樣子是在等他回來。
「姐,你還沒有休息?」王平故做輕鬆隨手放下了手包,坐到了姚韻的對面。
「小平,你的臉怎麼了?」姚韻抬眼看見王平左臉上的一片紅腫,心中一驚連忙起身來到了王平眼前,伸手去輕輕地去摸。
「沒事,就是訓練的時候碰了一下。」王平連忙側了一下臉。這點輕傷不算什麼,相對於身上的傷疤還說這簡單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痛不在臉,而在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姚韻嗔怪著,連忙進屋取來了藥水和藥棉,小心地給王平擦拭傷處。
「小平,你昨天晚上和魚兒怎麼了?」姚韻一邊上藥一邊小心地詢問著,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一天了。敏感的她當時就感到王平的身體一顫。
「沒什麼,鬧了一點兒小彆扭。」王平內心也是一陣顫動,這句話觸到了他心靈的傷處,但他馬上就平靜了下來。
「鬧彆扭?不會這麼簡單吧,她今天可沒來上班。」姚韻細緻地觀察著王平的反應,她心裡忽然感覺到事情絕對不是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可能還在生我的氣,在使小性子吧。」王平就知道肯定是這個結果。他心裡和明鏡似的,早就想到安非魚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和姚韻的,在沒有處理好這些問題前,怎麼可能還會來上班?
「那你昨天晚上也沒回來,又是怎麼回事兒啊?」姚韻將問題轉向了他。
「我……,我昨天晚上被戰友們拉去喝酒了。」王平撒了一個謊。是去喝酒了,不過沒有戰友,只有他自己,兩瓶『二鍋頭』。
「哼,連我你也騙。看著我的眼睛,第一,即使你們鬧彆扭她也不會不來上班,那不是她的工作原則。第二,如果你真的和戰友喝酒去了,你一定會告訴我有人來值班的。第三,你說話的時候反應遲緩、眼睛亂轉,這不是你說話的風格。所以綜合起來看,你是在撒謊。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姚韻可能以前學過心理學,整個過程被她觀察得細緻入微,分析著也一點不差。
「姐,我……」王平還是遲疑了一下。
「說還是不說,看來非得我動大刑是不是?」姚韻做勢舉起了拳頭。你還別說,就她的拳頭,足可以抵得上那幫學員三分之一大了。
「我們分手了。」王平的心一陣劇痛。但他也明白知道這瞞不了多久了,長痛不如短痛。
「為什麼?」這下子給姚韻給造暈了:「你們一直不是好好的嗎?」
「她……,她知道你和我的事情了。」王平豁出去了,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早死早托生。
「她怎麼可能知道的?」姚韻的手被冰凍住了停在半空,半天沒有落下來。小嘴張得很大,大眼睛露出的表情直接用三個字形容最準確:不會吧!
「我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再加上她知道你懷孕的事兒,是她自己分析出來的。」王平一臉的苦笑。愛恨就在一瞬間,香艷的纏綿一下子變成了痛苦的分離。神啊,你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啊!
「這……」姚韻儘管已經精於世故,可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下子也沒個主意,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小平,對不起。」半晌,姚韻才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姐,不用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應該來到這個城市,不應該到這個影樓。我的到來,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了太多的麻煩,給你們大家造成了很多的傷害。我沒有理由去怪你和魚兒,這一切的後果都應該由我來承擔。」王平將昨天晚上的想法原本地說了出來。
頓時他感到渾身上下一陣的輕鬆,積壓在自己內心的東西好重啊!有時候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想發洩出來可又沒有渠道。耗子說得對,他們都成了出氣筒。想到耗子他不由得又回想起過去在部隊的日子,是那麼的簡單、直接,沒有牽腸掛肚,沒有感情纏綿,大家整天在一起訓練、聊天、打趣兒,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歡慶勝利。
原來,簡單就是最好的享受。
或許,那裡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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