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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多麼平常的稱謂。或許對於一般人來講,不管你平時和父母的關係如何,這個稱謂始終伴隨著你的左右。從咿呀學語到上房淘氣再到書生意氣然後到情竇初開,爸媽是你的保護傘。從戀愛結婚到為人父母到事業有成再到衰老垂暮,父母是你的人生導師、朋友。不管你承不承認,願不願意,父母永遠是只會奉獻不會索取的提款機和心理醫生。當父母仙逝,或許才會想起平日裡父母對你的恩情,不想自己也是為人父母了,原來我們還在不斷地傳承這一切。這是中國文化區別於外國文化的核心所在。
「孩子,趕緊起來。」李大爺和李大娘忙上前扶起了已經哭著一塌糊塗的王平。
沉默。當王平將自己和大炮一起生活和戰鬥的往事,只是不是涉及軍事秘密,都向二位老人進行了訴說。當講到大炮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中彈犧牲的時候,二位老人選擇了沉默。
半晌,李大爺平靜地對王平說:「如果當時你們兩個換個位置的話,你會怎麼做?」
「那我也會衝上去,替他擋這顆子彈。」一點猶豫都沒有。不用懷疑,如果當時真的是換個位置的話,王平不會有一絲的遲疑。
「好孩子,我相信我的兒子他不會看錯人。」李大爺堅定地說。
「孩子,既然我兒子選擇了衝上去,那麼就是他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兒子我比誰都知道他的性格。」李大娘一邊垂淚,一邊肯定地說。
「媽……」王平的心似乎打開了一扇窗,他已經用語言來描述此時的心情。僅僅是為了求得他們的原諒,有一點有成分但絕對不是全部。
「既然你叫我媽,從今天開始我就認你這個兒子。」李大娘張開了雙臂。
「媽……」這一聲如撕心裂肺一般,讓見者落淚,聞者動容。王平撲到母親的懷抱裡,如嬰兒般的號啕大哭。今天王平不會吝嗇淚水,讓他流吧。
「我的兒子。」李大娘也激動得老淚縱橫。
半天,王平稍微緩了過來,轉身向一臉期冀的李大爺鞠了個躬,喊了一聲:「爸。」
「哎……」老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顫抖著雙手摸了摸王平的頭,眼睛裡閃動著淚花。
爸、媽,王平從小到大從來不知道是什麼概念,小時候生活在孤獨院裡,小朋友也沒有父母,他沒有感受。在軍營裡,不允許家人探望,他也沒有意識。他不喜歡和其他戰友在一起討論家庭,他最喜歡的是冰冷的輕、重武器。今天,這兩個簡單的稱呼,王平在夢裡不知道叫了多少次,他們沒有圖像,沒有感觀,但卻模糊存在。今天,眼前站著的二位老人是這麼的親切,這麼的真實,讓他恍然臉覺得自己在夢中沒有甦醒。
「哥。」李明輝走上前。
「好弟弟。」王平抱住了李明輝。
「你們別把我給忘了。」謝真已經陪著落了半天的淚了,這時她也上前對二位老人鞠了個躬,「我身邊也已經沒有老人了,既然我弟弟是你們的兒子了,那我也認兩位老人為爸媽,你們要我這個女兒嗎?」
「好閨女。」李大娘擁抱了這個苦命的女兒。
「老婆子,別哭了,趕緊去張羅幾個菜,我要請我的兒子和女兒吃飯。」李大爺高興得已經手舞足蹈了。
「走,媽,我們娘倆一起做飯。」謝真今天感覺自己收穫太大了。
一家人,五口,四個姓氏,組成了一個獨特的家庭。這個不同生活背景、不同生活經歷、不同年齡結構的特殊家庭,就這樣都擦去淚水,換上笑容,開開心心地說了頓特殊的認親飯。
「傻笑什麼吶?」從那個小院裡出來,謝真就發現王平一直沒有說話,總是一個人在那兒嘿嘿地傻笑著。
「二姐,我有爸媽了。」這種喜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難以理解的,王平現在仍然被巨大的幸福包圍著。
「是啊,我始終相信好人有好報的。」謝真不知道是說給王平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二姐,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掙錢,讓爸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我們倆個一起努力怎麼樣?」
「對,我們一定把生意做好,多盡孝道。」謝真也熱血激動起來。
一隻粗糙的大手,一隻細嫩的小手,在空中擊到了一起,二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決。
不管生活如何對待我們,我們還是要恭敬地對待生活。
有位哲人曾經說過:生活就像一面鏡子,你怎麼對待它,它就怎麼對待你。
說得好。
終於王平的心裡沒有了陰霾,沒有了痛苦,原來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儘管可能有時有風雨、有雷電,但風雨過後就是彩虹,就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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