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鏡曉一聽這聲音,趕緊站起身來,親切地喚了聲:「如冰!快來快來!看這些新聞!」
徐如冰披了件白色袍子,把一切曲線都掩蓋在這袍子裡面,讓深知其中內情的柳鏡曉不由浮現出一種神秘感,聽著柳鏡曉的話,看了標題不由掩住小嘴笑了起來,偏偏找了最前面的一篇報道念起來:「今有十七師部隊於日照登陸,師長為好色如命、貪婪無度的柳某……」
接著夫妻兩人一齊動手,又找了幾張報紙,記者手裡的筆有著無限的威力,現在正不斷控訴張克那官匪一家的部隊在魯南的種種不法所為,順便吹捧一下柳鏡曉,當然了,中國人的花樣玩來玩去都是那幾種:「祝柳師長萬壽無疆……祝郭參謀長永遠健康……」
這和另一時代的口號如出轍,所謂的歷史,不過不斷重現的事實而已,鬧夠了,柳鏡曉見徐如冰好像有話要講的樣子,便問道:「如冰!找我來什麼事?」
徐如冰輕搖玉首答道:「沒事!」
否定之否定定律是萬能的,柳鏡曉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就是:「當然有事!」
他便拉著徐如冰的手,一起坐在沙發上,說道:「有什麼事說著……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人,你有什麼事還不能到我說嗎?」
徐如冰這開口才說道:「鏡曉,自打進了這臨沂城,我們幾個見你面的機會就很少了,就連俊卿也很少見到你的面……」
柳鏡曉這才明白徐如冰的來意,他趕緊道歉說:「都是我不好!你也知道現在我是掌管著魯南十幾縣,應酬多了些……實在對不起啊!請這事情一忙完,我就全心思地陪陪你們!」
現在柳鏡曉真是分身乏術,這張克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事務繁多,偏偏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魯南只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請柳師長到家赴宴,再加上種種零碎,柳鏡曉也很難把幾位夫人都照顧周全。
但是徐如冰接下去的話讓柳鏡曉小吃了一驚,他說道:「鏡曉,我來這裡,是我自己的主意!」
接著她說出了一番大道理:「妾身是婦道人家,不懂什麼治國之策,只是小時候聽人說過,但凡一團體,起始之時必定是齊心一致,全心思地想把事情幹好,等順風順水的時候,人人就肯定就為自己打算,這團體就自然走了下坡路……」
柳鏡曉聽她講完,沒有說話,臉色沉了下來,想了許久,徐如冰見柳鏡曉的臉色不好看,也不敢說話,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突然間,柳鏡曉象豹子般衝了上去,把徐如冰壓在身下,雙手在徐如冰身上到處亂摸。徐如冰沒有防備,想掙扎一下,就看到柳鏡曉一臉壞笑,只能輕聲求饒道:「鏡曉……大白天啊……」
柳鏡曉接下去的話倒算是情深意切,他的嘴巴貼著徐如冰的耳朵說道:「如冰……你這話說的是最在理不過了,可以說是良藥苦口啊……所」
他嘴裡吹出的氣,拂過徐如冰的小巧耳朵,讓那裡變得通紅通紅,柳鏡曉又霸道地把徐如冰壓在身下,做著最親切的接觸,柳鏡曉更是把一雙手摸進徐如冰的衣裳裡,捉住徐如冰一隻脫之欲出的**,用盡全部的心思調弄起來,讓徐如冰只能大聲地喘氣,只能靠在沙發享受著丈夫的愛意。
只是這時候偏偏有不知趣的人士,聽著敲門聲,柳鏡曉只能放下大業,徐如冰用勾去人一半魂兒的媚眼瞪了柳鏡曉一眼,手裡不忘整理衣物,不過衣冠不整的仙子也別有風情。
打開房門,正是郭俊卿,她手裡拿著電文,笑嘻嘻地看著柳鏡曉和徐如冰,徐如冰的衣物雖經整理,可任誰都看出剛才的景象。
對別人可以生氣,可對於郭俊卿,柳鏡曉只能是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他問道:「俊卿,什麼事?」
郭俊卿把手上的電報都遞給柳鏡曉,第一通電文很簡單,上面只說:「罰抄伶官傳序一百遍……」
天底下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除了燕傲霜還會有誰,柳鏡曉雖是軍旅出身,可畢竟跟著燕傲霜學過幾年國學,燕傲霜說這話自然大有用意
燕傲霜提到這篇文章,許多塵封的回憶又浮現出來,柳鏡曉不由念道:「故方其盛也,舉天下之豪傑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數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國滅,為天下笑。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豈獨憐人也哉!」
所謂《伶人傳序》,這是後唐莊宗李存勖寵愛樂工伶人以致國破身亡的故事,正所謂「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柳鏡曉對於徐如冰剛才所言,雖然有些記在心上,可終究沒到刻骨銘心,可是燕傲霜的這通電文又是驚醒夢中人。
柳鏡曉突然這數年來的過往故事,他心想:「我當年率一支孤軍,崛起於漠北,轉戰數省,靠的是什麼?還是我正當少年,銳氣正足,加上上下一心,才有這番成就……可是這種應酬下來,豈不是當年的雄心壯志都虛擲一空嗎?」
柳鏡曉越想越是震動,他當年受過大挫折,在定邊軍也算是九死一生,只是進了這臨沂城,沒有人不是迎合於他,頗有些醉生夢死的感覺,給燕傲霜這一點醒,當真是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他心中有著無限宏圖,但凡一官員上任,必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早有著種種打算,在魯南成就一番大事業,何處該如何建設,何處當如何施工,何人可升職,何人可免職……早就有了一番打算。
中國的官員,有句名言,叫作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可是真是施行起來,只見到官員的氣度越來越不凡,官衙也是修得越來越氣派,老百姓的日子卻是過得越來越苦。
柳鏡曉一想到這關節,當即洞透這其中的緣由,暗自想道:「若非老師提醒,誰能保證我不會成為第二個張克?」
正謂舊人哭聲新人笑,當年的張克雖然出身於匪類,可是當年投身官軍之後,也曾有過一番作為,在口外平定叛匪,雖然手段過於血腥,但凡沾上一個匪字就是格殺勿論,有一家大戶人家,當年就暗藏匪類,見勢不妙主動交出贓物,又交代這前後的緣由,以為平安無事,可是張克照樣將戶主斬於刀下,不過這樣一來這數百里匪跡絕影。
柳鏡曉當年出關之時,經過那一帶的時候,當真是夜不閉戶,聽到張克的名字,那些農人都讚不絕口,說他雖然過於殘暴,在那一帶殺匪千餘,可是平匪卻有奇功。
可是今日的張克,哪有一點當年的銳氣?自己若失了這點銳氣,今天這些對自己點頭哈腰的人物,日後不是照樣對別人點頭哈腰!
柳鏡曉思索了很多,可以說是感想萬千,再仔細看第二通電文,這通電文是山東督軍王自齊打來的,說是:「丁省長速速到省上任,丁某不勝歡迎……所有起程事務,請柳鏡曉即日準備……」
他的言語之中,將丁重捧得很高,又將柳鏡曉視作丁重的下屬,如果柳鏡曉不是受剛才這一驚,必定會勃然大怒。
要知道丁重雖然是柳鏡曉的老長官,提拔過柳鏡曉,可是他現在的地位在柳鏡曉之下,就連他的職務都是柳鏡曉委任得。
王自齊打的如意算盤,天下找不到一輩子都向老長官點頭哈腰的人物,現在丁重的地位重新躍居於柳鏡曉之上,這柳鏡曉自然就和魯南的地方人士起了衝突,柳鏡曉所部初入山東,根基不穩,只要和地頭蛇起了衝突,這十幾個縣的地盤,還不是在他王自齊的掌心裡嗎?
可是柳鏡曉現在卻不在意,現在他自己自有對策,不過他還真找來伶人傳序,仔細仔細地抄了起來,幾位夫人見著心疼,勸他找人代抄便是,就連郭俊卿也勸道:「老師只是說說而已,你何必當真了?」
柳鏡曉應道:「老師和如冰說的可是金玉良言啊!我怎麼能辜負她們一片好心吧!」
既然勸不動柳鏡曉,只得讓廚房多做些可口飯菜給柳鏡曉補補身子,柳鏡曉整整花了兩個整天的功夫,才算是正正式式的抄完了。
不過幾位夫人也算是知道柳鏡曉的字實際也不壞,粗看起來是十分娟秀,有衛夫人之風,可仔細看看,似乎又有幾分二王風範,游龍飄逸之感,再細看,又是暗藏著武人的風範,飄逸間隱隱有幾分勇悍之氣。
柳鏡曉把這字貼送到郵局寄給了燕傲霜,這才把熊曦找來。
現在的熊曦仍是十七師軍馬統計科的科長,可是這段時間由於業務擴展,編製和經費一下子就多了很多,編製從二十人漲到四十人,一個月經費從五百元漲到了八百元,至少在山東這一帶可以說是頗有耳目。
柳鏡曉一見面就問熊曦:「你認為我們當前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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