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殺我」那班長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凌天那乾燥卻顯得有些冰冷的沉穩大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脖子,『卡嚓』的一聲脆響之後,那班長就已經沒有了聲息。
對於這種在末世已經沒有了人性,甚至還吃人肉的人,凌天沒有絲毫的心軟和同情。
所謂憐憫,是給自己的同類的,這些人在某種範疇上來說,已經不算人了。
歎息了一聲,凌天脫掉了幾人的軍服,卸下了幾人的武器,把他們的屍體扔進了河裡。
接著,他找了一套相對合適的軍服穿上了,再把剩下的東西打包帶走,藏在離難民營不遠的地方之後,他又轉了個方向去到軍營。
來到剛才那個崗哨,那堆火還在燃燒著,可先前還圍著火堆的幾個人已經死了。
背著槍,凌天很輕鬆的在軍營裡逛著,他需要瞭解部隊這些人的分佈位置,他更需要知道,武器庫在什麼地方,但這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兒。
「我說,你是哪個班的,你沒有任務嗎?在這裡閒逛?」終於,凌天被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叫住了。
這是凌天早就料到的事兒,部隊裡雖然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軍營裡穿梭,不過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像他這樣閒逛的人可不多。
這樣做,也是凌天故意的。
「報告排長,我是xx連xx排xx班的李世進,今天我沒有任務,休息。因為不想打牌,所以出來走走。」關於部隊的當班細節,凌天早已經打探清楚了,對答的還算流暢。
「唔,看著有些面生,回你的宿舍去,不要在軍營閒逛,你要無聊,出了軍營逛也可以,去難民那邊娛樂娛樂也行。你知道營長最不喜歡無事在軍營裡閒逛的人了。」那軍官對待自己人還算和藹。
「是。」凌天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嗯,去吧。」那排長說到。
「對了,排長,我的槍出了一點問題,我需要上報維修,另外想去領支新的槍。」凌天對那位排長說到。
「槍出什麼問題了?」那排長皺著眉頭問到,畢竟部隊最大的依仗就是手裡的槍,槍出問題了可不是小事。
「就是這裡。」凌天對槍械非常熟悉,弄出一點小問題還不簡單,他對那位排長試著有問題的地方,又解說著。
「這些可不歸我管,你得上報你們連長,並去武器庫那邊,上繳這把有問題的槍。至於,能不能領到一把新的,就難說了。你知道的,我們的武器儲備可不是很豐富。」那排長倒是很好說話,一直都挺親切的。
不過,在這個軍隊的人,凌天給每一個人都打上了必死的標籤,不會改變的。
對自己的手下和藹,不代表就是一個好人,他不是也說到難民營那邊找樂子嗎?
猶豫了一下,凌天終於開口說到:「排長,我不太清楚武器庫在什麼位置,才出來閒逛的。你知道,營長不喜歡我們在軍營亂走。駐紮到這裡以後,除了宿舍和出任務的地方,我對營地都不怎麼熟悉」
這才是凌天的最終目的,這些細節,他早在路上就打探清楚了,所以才在軍營閒逛,為的就是引起一個人的注意,好打探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這番話說的非常合情合理,那排長毫無防備的就說到:「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我給你說說吧,就在」
那排長給凌天指明了位置,然後在凌天道謝之後就離開了,他當然沒有注意到,他轉身之後,凌天臉上的那抹冷笑。
最終,凌天沒有去武器庫,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只是沿路觀察了一下,從其中一個崗哨到武器庫,有多少防禦力量。
和想像的不一樣,整個軍營的防禦重點根本不在武器庫,而是在他們認為容易被凶獸入侵,或者有活死人出沒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把那些被他們欺壓到麻木的難民放在眼裡
為什麼要放在眼裡?先不說他們掌握著武器,就說難民心中的希望,基地市吧,也只有他們才能帶領那些難民去到那裡,那些難民能怎麼樣?讓他們走,讓他們反,他們也不敢。
在有心的打探下,凌天已經知道了他需要的消息,想了想,凌天轉身走出了軍營。
悄悄來到他藏東西的地方,凌天換上了自己的『難民服』,又回到了難民營,此時已是正午時分。
正是難民勞動了一上午,領到了自己的野菜糰子回來的時候,難民營裡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和普通難民沒什麼區別的凌天,凌天也樂得這樣,乾脆的來到了徐文力的家。
徐文力正好剛到家,手上還拿著1個冰冷的野菜糰子,正對孫小芸說著話。
「今天上午我賣力的幹,幾乎干了2個人的活,又是收菜,又是種菜的。下午還應承著,跟打獵小組去抓凶獸,可他們那些狗日的,還是只發我一個野菜糰子。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沒事,我們昨天還剩下了一些粥,還有半隻斑鳩,我們」孫小芸握著丈夫的手,柔聲安慰著,昨天營養得到補充的她,此時臉色已經好多了。
可話還沒說完,一抬眼,她就看見了正好進屋的凌天,趕緊招呼到:「周任大哥來了啊。」
徐文力一聽周任來了,趕緊站起來關心的說到:「周任兄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凌天淡淡的說到,然後他說到:「別吃什麼野菜糰子了,我帶你們出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只不過,這次,我需要你叫上幾個人,嗯,就十個人吧。」
「叫人?」
「我知道這難民營裡的人,談不上什麼交情,不過,什麼人靠得住,我想你還是有個基本的判斷吧,你就叫上十個人,我要在這難民營裡,放一個火種。」凌天說到。
火種?徐文力有些不理解,可他知道凌天指得是什麼,看看妻子,再看看年幼的女兒,徐文力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轉身出門了。
孫小芸有些不解的望著凌天,問到:「周任大哥,你這是?」
「別問,待會兒,會跟你說的。」凌天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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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河邊的那片草地,只是天氣不同於昨天的暖陽,飄著濛濛的細雨。
十三個人,坐在河邊的草地上,在他們的中間,是一堆熊熊的篝火,篝火上架著一口很大的鐵鍋,鍋裡燉煮著慢慢一鍋香濃的野菜蘑菇魚湯。
旁邊靠著一隻像小牛犢那麼大的野狗,還有好幾隻跟野雞一般大的鳥兒。
濃濃的香氣,隨著有些刺骨的寒風,飄了很遠很遠,每個人望著食物的臉上,都帶著一些滿足和期待,只是偶爾他們會看一眼坐在人群中間的那個平靜男子,眼神中有一絲崇拜。
太厲害了,一拳就打死了一隻跟小牛犢一樣大的野狗,如果是他們出去捕獵,這樣的野狗,他們十個人都不見得能敵過。
更厲害的是,他竟然跳下河去抓這些厲害的魚兒,只是十幾分鐘,就弄了7,8條大魚。
最大的一條,在他們看來,跟鯊魚都沒什麼區別。
而且,找野菜,找蘑菇,這人簡直就是無所不能,要是自己能有這個叫周任的人的生存技能,何愁會餓死?
很關鍵的是,這個周任還告訴他們,為什麼要守著軍隊發的那些野菜糰子?在這末世,由於植物的異變,野菜蘑菇長得漫山遍野都是,只要有心,只要避開凶獸,一個人怎麼也能找到吃的,不至於餓死。
除了野菜,螞蟻可以吃,一些昆蟲可以吃,一個植物的根莖可以吃可以讓一個人活著的東西太多了,為什麼要選擇屈服和依賴?
這一路上,這準備午餐的忙碌中,這個周任教會了他們太多太多,讓這些來自城市,生存能力已經退化了太多的難民如何不佩服?
風吹著,細雨濛濛的下著,可是第一次,這十幾人覺得這空氣是那麼的自由,那麼的有希望,儘管到現在,凌天連一句鼓動的話也沒有說。
「周任兄弟很厲害的,我跟你們說,他一拳可以打倒一顆大樹」相對於凌天的沉默,徐文力卻在眉飛色舞的說著,介紹著凌天,他以認識先認識凌天為榮,當然是很驕傲的。
「哇」
「唔,真的好厲害」
眾人無不感歎著,聽著徐文力的話,每個人對凌天的崇拜更深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無所不能的生存知識,親切和藹的態度,強大的實力,在他們的心中,凌天簡直完美。
而凌天本人也是故意展現自己的實力的,他知道,不管你做什麼,在這末世,人們的心中,一個人的實力總是排在第一位的,那樣的人才有話語權。
所以,他才會有那麼誇張的方法,一拳打爛凶獸狗的腦袋,跳下河去抓魚,為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是為他將要做的事情打基礎,十個人是很少,可是十個人就足以在難民營裡做火種了,十個火種將掀起滔天的大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