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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江湖路迢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寫休書 文 / 雨後靈芝

    葉醉秋匆匆走進舒然閣,守在門外的弟子也不敢攔阻他,只要他不是帶人逃跑就行,其他的他們也就不敢過問,這個大師兄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壞,盡量少惹。

    進到房間,葉醉秋卻突然呆住了,只見關媚並沒有戴面紗,一臉嫵媚嬌笑,正端著一碗參湯坐到床邊道:「柳放,我知道你昨天運功元氣大傷,所以燉了一隻千年何首烏,給你補補身子。」一邊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柳放嘴邊,柳放卻突然一抬手,將湯碗全部打翻在地,碎了一地,有氣沒力道:「不用你假好心,我不喝。」

    關媚望了望地上的碎碗,居然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盈盈道:「幸好我讓人燉了一大鍋,不然這上好的千年何首烏可就要被你浪費了,我再去命人送來。」

    「娘。」葉醉秋突然大叫一聲,衝到她面前激動地大吼道:「你要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摘下面紗?你到底想做什麼?」

    關媚瞅瞅他,緩緩站起身,又慢慢將面紗戴好,淡淡道:「不做什麼,只是戴面紗時間久了,摘下來透透氣而已,你不在房間休息,又跑來這裡做什麼?」

    葉醉秋怒瞪著她,胸膛急促的起伏著,一張俊臉也氣得一片嫣紅,大聲道:「我來看看他。」

    「那好,你們先聊一會,我再去盛一碗湯來。」轉身走出了房間。葉醉秋望著她的背影兀自生悶氣生了良久,才回身走到床邊坐下,注視著柳放道:「你不要看她的臉,也不要看她的眼睛,她會勾魂的。」

    柳放虛弱的笑笑,慢慢道:「你肯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講話了呢?」

    「怎麼會?昨天只是太突然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不會怪我吧?」

    柳放緩緩搖了搖頭,躺了下去道:「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做她的兒子應該也很辛苦吧?」

    葉醉秋默然片刻,眼裡閃過一抹無奈,望了望柳放那張蒼白得沒有絲毫血絲的臉,關切道:「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面色好差,她等下端湯來,你還是喝了吧,身體要緊。」

    「我沒事,我只是看到她有點生氣而已。」柳放歎口氣,心中真是憋屈的發慌,現在武功被廢,又被軟禁著,要想去找蘇那柔那更是難如登天。

    「你不用擔心,我娘答應我,等我定了親就會給你解開被封的內功,還你自由。」頓了頓,又道:「我和蘇那柔是不會做夫妻的,你也不用擔心,她剛才有來找你」湊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著。

    柳放靜靜地聽著,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雖然葉醉秋跟他保證他不會和蘇那柔在一起,但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他們而是關媚,被關媚纏上,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脫身?可他又不能跟葉醉秋明說,真是快要把他急死了。

    勉強笑笑,道:「真是多謝葉兄了,這以後要辛苦你了。」

    葉醉秋哈哈笑道:「小事一樁,何足掛齒?倒是你,不要想得太多,保重身體才是。」

    微微點了點頭,柳放緩緩閉上了眼睛,竟彷彿已經睡著。葉醉秋靜靜地坐在床邊凝望他好一會,才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剛出到房門口,卻看見蘇那柔竟然和娘親一起正往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丫頭怎麼又去而復返了?難道是來看柳放的?

    只見她二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好不親熱。

    「葉醉秋。」看到他,蘇那柔嬌滴滴的喚了一聲,還裝作一臉嬌羞的模樣,走到他面前,嬌聲道:「剛和伯母說到你,你就出現了,還真是好巧呀。」

    葉醉秋瞇了瞇眼睛,這丫頭又想玩什麼花樣?有些玩味的瞅著她,微笑道:「說我什麼?話壞?還是好壞?」他態度居然也變得很自然很舒暢,再也不是眉頭緊皺,狂躁易怒。

    關媚走過來一臉滿意的望著兒子,笑盈盈道:「好兒子,當然是說你的好話,小柔說好些天沒有看見你,心中甚是想念,所以忍不住要來看看你。」

    「伯母,你怎麼什麼都跟他說?」蘇那柔羞得滿臉通紅,跺著腳嬌嗔道:「下次我可不敢跟你說老實話了。」

    葉醉秋好笑的瞅著她,臭丫頭,還很會演呀。

    關媚微笑著柔聲道:「好好好,下次不管你跟我說什麼,我都不說給他聽,你不是說想去街上逛逛,買點東西什麼的?就讓他陪你去吧,買好東西再一起回來吃個飯。」

    葉醉秋不由呆了呆,陪她逛街買東西?搞什麼鬼?蘇那柔卻喜滋滋的點點頭,突然大膽的牽起了他的手,嬌聲道:「那我和他先去了。」拉著他就往外走,他卻故意站著不動,不悅道:「我不去。」

    蘇那柔回過頭,為難的瞅著關媚,眼裡一抹失望和傷痛,想說話,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關媚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很是溫柔,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道:「乖兒子,去吧,聽話,不要總是惹娘生氣。」

    葉醉秋咬咬嘴唇,一聲不吭的瞪著她,眼睛裡卻滿是怒火,蘇那柔又趁勢拉著他走人,他這才不情不願的邁著步子跟她去了,那兩名彎刀弟子也依然跟在後面。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關媚不由也輕輕歎了口氣,這個兒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主動變乖一點,不再忤逆她,像小兒子一樣那麼聽話?

    走進房間,坐到床邊,柳放已經睡了,可額頭上卻佈滿了細細的汗珠,臉色一片蒼灰,睡得似乎很不安穩。

    關媚靜靜地凝望著他,眼睛裡竟升起了一抹憐惜的柔情,緩緩摘下了面紗,取出香帕,溫柔的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輕拂鬢邊髮絲,又輕柔的摸了摸他那秀逸筆挺的鼻子,輕撫著他的臉蛋,喃喃自語道:「柳放,你是第一人,可是」長長歎口氣,幫他掖了掖被子,呆呆坐在床前,怔怔出神

    葉醉秋和蘇那柔慢慢走在大街上,街上人來人往,都紛紛向他們行以注目禮,這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神仙眷侶,瞧那容貌,瞧那身姿,真是得天獨厚,冠絕天下。

    「蘇那柔,你怎麼又倒回來了?」葉醉秋不解的問著,目光瞟了瞟身後的兩個跟屁蟲,直皺眉頭。

    蘇那柔微笑著不答,也回頭瞅了瞅那兩個跟屁蟲,又四下裡望了望,看到賣胭脂水粉的,就走了過去,道:「葉醉秋,快過來幫我挑兩盒。」

    葉醉秋走過來隨便拿起兩盒道:「老闆,多少錢?」

    「二十文錢。」

    丟了一塊小小的碎銀,也不等他找,兩人就又慢慢前行,當經過一家青樓飄紅院時,蘇那柔停下了腳步,衝著葉醉秋眨了眨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葉醉秋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見是一家勾欄院,門口的龜奴正在慇勤迎客,不由奇怪道:「幹嗎?你想進去?」

    蘇那柔眨眨眼睛,竟然點了點頭。葉醉秋瞪大了眼,吃驚的下巴差點沒有給掉下來,瞪著她呆了好半天,突又大笑起來,小聲道:「好,我就帶你進去逛逛。」竟真的帶著她走了過去。

    那門口迎客的龜奴雖然吃驚卻依然笑瞇瞇道:「這位爺裡面請,春花,接待貴賓。」肚子裡卻奇怪的要死,逛妓院還帶個女的?這女的也未免太大膽了吧?這種地方也敢明目張膽的來?

    蘇那柔緊跟在葉醉秋身邊,面上神色雖然有些尷尬,但內心卻還很是鎮定。

    「喲,這位公子可真是風流俊俏,快快快,裡面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狐媚風騷的中年女子嗲聲嗲氣的迎了上來,直接就去挽他的胳膊。

    葉醉秋推開她的手,微笑道:「幫我找個上房,安排兩個能唱會跳的姑娘,一定要年輕漂亮的,否則大爺我可不給錢。」

    蘇那柔偷偷白了他一眼,聽他口氣,定是沒少來這種地方,風流鬼。

    那風騷女子立馬笑嘻嘻道:「沒問題,我這的姑娘都是能唱會跳的,包您滿意。」眼睛還又不時的打量著蘇那柔,這姑娘倒真是美麗動人,若是來她這家店,怕不是要紅遍整個京城?只不知這姑娘是哪個院子的?看衣著打扮卻又不像是做她們這一行的?她總不可能是這位公子的娘子吧?要不就是被包養了的小妾,可怎麼看著就覺得這麼怪怪的?

    院子裡佈置得倒是富麗堂皇,精雅別緻。偎紅倚翠,鶯鶯燕燕,嗲聲嬌語,歌舞昇平,生意倒是紅火得很。大廳的舞台上正有美艷嬌娘,羽衣霓裳翩翩起舞,絲竹彈唱,醉生夢死。

    那兩個跟班的也跟了進來,立馬就有美女蜂擁而上,團團侍候,鬧得他們面紅耳赤,卻又心猿意馬,瞅著葉醉秋他們也都上了二樓的貴賓房,也就半推半就,風流快活去了。

    那風騷女子將他們帶進了一間叫牡丹房的房間,房間寬敞精緻,水晶垂簾,芳香幽雅,華美錦繡軟榻,典雅琴棋書畫,精緻檀香桌椅,一切應有盡有。

    「公子稍侯,姑娘立馬就到。」她眼神又瞅了瞅蘇那柔,擺著腰肢,扭著屁股,一搖一擺的走出了房間。

    葉醉秋好笑的瞅著蘇那柔道:「你可真是膽大妄為,怎麼樣?覺得這裡如何?」

    蘇那柔臉頰通紅,沒好氣道:「還不都是你娘親害的,你以為我樂意來這兒?」

    提到他娘親,葉醉秋的臉色也不禁黯淡下來,一時無語,大是傷心難過。

    蘇那柔見他不開心,忙又微笑著安慰道:「沒事的,你不用難過了,你娘親其實是很疼你的,她看你的眼神充滿慈愛和關懷,只是她愛你的方法有些不對而已。」

    葉醉秋也還是默然無語,這時那風騷女子已經帶了兩個漂亮姑娘走了進來,諂媚地笑著道:「這位公子,這兩位姑娘可是我們院裡最紅的姑娘,秋鳳,艷菊,您看看可還滿意麼?」

    葉醉秋看也沒有看,便道:「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那公子就慢慢享受了,秋鳳,艷菊,你們可要好生侍候著這位貴公子。」交代一句,那風騷女子又笑瞇瞇的一扭一扭的出去了。

    葉醉秋不待那兩位姑娘走上來招呼,就已經吩咐道:「你們去那邊,一個彈琴,一個跳舞,我不讓停,你們就別停。」

    「是。」那兩個姑娘也是神色古古怪怪的望了望蘇那柔,蓮步姍姍的走到了垂簾後,一個開始撫琴,一個開始跳舞。

    蘇那柔見一切都安排好了,忙拉著葉醉秋走到桌前,打開文房四寶,開始磨墨,道:「葉醉秋,你現在就寫。」

    「啊?你這麼急呀?親都還沒定呢,你就急著要休書?」葉醉秋眼裡閃過一抹促狹,不急不慢的坐了下來,道:「我口渴了,要喝茶。」原來她是連這幾天都等不了了,急著倒回來要休書,

    蘇那柔慌忙給他斟茶,道:「快喝吧,喝了就快寫。」

    葉醉秋慢吞吞的啜了一口,好笑的瞟了她一眼,又道:「我胳膊好酸。」

    蘇那柔忙又給他捏了捏胳膊,急道:「好了沒有?好了就快寫。」

    葉醉秋瞧了瞧她那著急的模樣,忍住笑,指了指額頭,狡黠道:「我這裡好疼。」

    蘇那柔呆了呆,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這裡疼又不是手疼,快寫快寫。」

    「可是這裡疼我想不出要怎麼寫?」葉醉秋故意皺著眉頭,以手支額,哼哼道:「好疼呀。」

    蘇那柔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咬咬嘴唇,小聲道:「那要不我幫你揉揉?」

    「嗯,可以。」葉醉秋點點頭,偷笑不已。蘇那柔走到他身後,給他狠狠揉了揉太陽穴,道:「好了沒?」

    「啊,疼,你要謀殺親夫呀。」葉醉秋吃痛忙推開了她的手,嚷嚷道:「你這麼大力做什麼?」

    「那你還不快寫,再不寫,我會更大力。」蘇那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筆塞在他手上,道:「快寫。」

    「求人做事還這麼凶?」葉醉秋嘟著嘴咕噥著,一副可憐巴巴委屈的樣子,接過筆,攤開紙,乖乖寫休書。

    「多寫幾張,寫上日期,就寫十二月六號好了。」蘇那柔在一旁指指點點著,讓他一口氣寫了十張休書,又拿過印泥,讓他在每一張上面都按了指印,大功告成,喜滋滋的疊好休書,揣進了懷裡。

    葉醉秋瞅著她眉開眼笑,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又故意促狹道:「你確定你要嫁的人不是我?你可不要後悔喲?」

    蘇那柔嬌笑著,突然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道:「葉醉秋,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葉醉秋不由呆住,愣了好半天才摸著額頭,紅著臉,小聲道:「我的大小姐,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蘇那柔開心的大笑著,滿腦子都是關媚呀關媚,你和我的姻親書可要作廢了,哈哈,你一定想不到你兒子居然會寫休書給我,你這個婆婆再厲害,也管不到夫妻之間的事吧?哈哈

    她開心的跟個傻帽似的,哪還管什麼形象?葉醉秋瞅著她不覺直搖頭,這丫頭,快瘋了。

    蘇那柔突然頓住笑聲,想起什麼似的,又攤開了紙和筆,道:「葉醉秋,再寫十張,日期寫上兩年後的,以防萬一。」

    「什麼?還寫?為什麼日期要寫兩年以後的?」葉醉秋還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哎呀,你只管寫就是了,快快。」將筆塞到他手上,一個勁催促:「快寫快寫。」

    葉醉秋於是又寫了十張,寫了兩年後的日期,又每張都按了手印。

    蘇那柔將所有的休書都小心翼翼的收好,瞅著葉醉秋眉開眼笑道:「葉醉秋,你可以放心了,我們定親也只是做做樣子,你不用擔心我會纏住你,我也不用擔心你娘來逼我,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我決定這幾天做幾天好媳婦,回家吃飯,好好孝敬孝敬婆婆,哈哈哈」

    她得意地大笑著,當先走了出去,葉醉秋慌忙丟下銀子道:「等我,別走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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