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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自找沒趣 文 / 隱為者

    和尚沉思了片刻,終於歎了口氣道:「施主,你既然大難不死,本當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卻為什麼變本加厲,反而造成殺孽,我原本看你眉宇之間,還只有股黑氣凝聚,如今卻因何成了血殺之氣?」說到這裡,他見楚逸然毫無反應,當即又接著道,「施主本有惠根,聰明絕頂,難道還看不透,人世間的種種,無非都是過眼煙雲,卻又何必執著?」

    「和尚,你讓開,我沒時間陪你蘑菇,順便說上一句,上次的那筆帳,我總有一天,會加倍奉還。」楚逸然沉下臉來,若非他命大,早就屍骨無存了,還到現在?想到在獄中所受的屈辱,以及那個恐怖的活人實驗,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被人把腦子劈開來研究一翻,只怕心中都有那麼一點不舒服,而這一切,追根究底,皆拜這個該死的賊禿所賜。

    「老衲不才,不敢說什麼為民除害,但卻也絕對不能坐視施主就這樣危害眾生,施主,還是跟我走吧。」老和尚看樣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口中說著話的同時,手掌微微一動,那個大缽盂正對著楚逸然當頭罩了下來,顯然,他遊說無效,居然開始用強了。

    楚逸然雖然明知道今天的事不會善了,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和尚居然敢在鬧市中動手,沒有容他多想,缽盂裡傳來了一股吸力,楚逸然身不由己,差點就被吸了進去,頓時大驚,忙手指一揚,捻了個法訣,勉強定住了身形。

    但這個時候,那缽盂裡的吸力正不斷的加大,如同是一塊龐大的磁體,而楚逸然的本身,卻變成了鐵塊,不由自主的向著缽盂挪進了些許,和尚眼見他捻著法訣頑抗,自然也就輕易的看得出來,他這個時候,只不過靈力初成,略通法訣而已,根本不足為懼,他可是已經修成了固體金丹,若是沒有意外,突破了瓶頸,就可以修成虛似元嬰,邁入真正的修仙之門了。

    原來,修真分成悟靈、靈動、金丹、元嬰、融合、分神、大乘等各個階段,悟靈就是感悟自然界之靈氣,可別小看這一關,若是無法感悟到靈氣,那麼就等於被判了死刑,毫無用處了,縱然是知道修真法門,卻也無法修煉;而靈動則是指把靈氣引入體內,形成自己的固體靈力,至於靈力的積攢深厚,就看本身的造化與對靈氣的感悟了;楚逸然這個時候,正處於靈力初成的階段。當本身的靈力積攢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在丹田之內,修成一顆金丹。

    金丹卻又分虛似金丹與固體金丹,起先在體內形成的,只是靈力的壓縮,金丹如同是液體狀態存在;當這種液體達到一定階段後,才能由液體轉變成固體,而和尚這個時候,卻已經修煉成了固體的金丹。

    金丹修成之後,也只是比普通人長壽,一般來說,就是能夠百病不侵,但如果不能修成元嬰,卻還是免不了生老病死,人的壽數,總是有限的。修煉元嬰,說來簡單,實際卻難如登天——不,應該說,修真本就是登天之梯,自然是難上加難,據說,修成元嬰,不光是要靠自己堅持不懈的苦修,更得有超人的領悟之力,以及機緣巧合,才有可能修成。

    而元嬰也分虛似和固體兩種,虛似——只是在體內模仿著元嬰造成一個虛假的液體小人兒;而固體卻是在丹田穴內,修成本命元嬰。

    修成元嬰之後,算是已經小乘了,可以自己煉製飛劍,馭劍飛行,呼風喚雨也是等閒。過後就是融合,融合是完全靠領悟之力的,如同是感悟靈氣一樣,得把元嬰和自然界息息融合成一體,從自然界中直接吸取靈氣,而不在靠本身引入靈氣。如今說來卻是簡單,事實行事,卻是千難萬難,有些修真者,窮其一生,也只是停留在元嬰階段,始終無法再向前邁向一步。

    融合成功後,當元嬰和本體都達到一定的強度後,就是向分神期過渡,分神——顧名思義,就是身外化身,利用元嬰和本身的靈力,修成身外化身,雲遊千里之外,正所謂是一氣化三清,就是這個道理。當然,身外化身的雲遊,也是非常危險,一旦碰上了厲害的妖魔或者邪惡的修真者,可以收了分身,煉製法器,而一旦分身被收,本體也得重創,一般情況下,修真到了分神期的高手,早就能夠御劍飛行,實在用不著做分身出體這等危險事情,分身的最大好處就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打出分身,本體可以逃命,雖然免不了受創,但也比丟了性命要好得多。

    分身與本體其實還都只是一體,這是利用元嬰分化而已,當分身和本體都擁有了足夠的靈力後,分身、元嬰、本體會再次進行一次大的融合,融合成功後,就達成了大乘期,若是無法完全的融合,就永遠也達不成大乘期,大乘——就面臨著飛昇,成功者,入升仙界;不成,則形神俱滅,一切成空。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修煉成了金丹,才能夠使用一些小法訣,向楚逸然這樣剛剛形成靈力,就貿然使用法訣,在修真界中那是大忌,因為靈力微弱,法訣不夠維持多久,甚至會因為處理不當,反而被本身之法訣所傷,有經驗的師傅,在教導弟子的時候,剛開始絕對不會教弟子法訣的,就算是教,也是教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法訣,和尚心中頗是奇怪,楚逸然是什麼人的弟子,這等糊塗,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傳授他法訣?原本他發現楚逸然身上有微弱的靈力,也並沒有準備為難他,只是想把他收了,問出他師門,然後再向他師門問罪,畢竟,作為修真者,是不准對凡人使用靈力的,楚逸然眉宇之間,煞氣極重,最近必然沾染過血腥。

    卻說楚逸然感覺到不好,正準備反抗,但他全身都被那和尚的鐵缽牢牢的罩住,動彈不得,心中終於明白為什麼寧惠琴會那麼怕他,無法掙扎動彈,完全任人宰割的滋味,絕對不是好受的。而就在他灰心絕望的時候,補天爐突然不受控制的跑出了體外,在他還沒有反映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道五彩光芒閃過,和尚剎那間不見了蹤影,他身上的所以束縛也同時一鬆,楚逸然呆了一呆,忙四周打量了一圈,沒有見著和尚,而馬路上正車來人往,卻沒有見著一個可疑之人,倒是有一個巡警,向他這邊走了過了。

    楚逸然本能的吃了一驚,就想要躲開,但隨即又鎮定了下來,想著就一個巡警,還能把他怎麼了?那麼多的士兵,都沒有能夠攔住他,難道就憑這個小小的巡警,還想抓他這個江洋大盜歸案?

    正自想著,那個巡警已經走到了面前,小心的問道:「先生,你需要幫助嗎?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原來,那巡警見他站在馬路上多時,只道他需要幫忙,巡警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楚逸然相貌英俊,穿著講究,自然是把他當成了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萬萬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一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兇徒。

    「哦……沒什麼,我剛才在想一些問題,跑神了,我這就回去。」楚逸然忙道,同時又向他微微的欠了欠身,露出了他溫文爾雅的笑容道,「多謝你的關心。」

    「應該的!應該的!」巡警忙笑道。

    楚逸然招手叫過一輛出租車,瀟灑的離開,心中卻還想著那個該死的和尚,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剛才他還說什麼非得收了他不可,轉眼怎麼就沒了影子?難道補天爐把他給收了?玉玄子說那是女媧娘娘練石補天時留下的寶貝,看樣子不假,那和尚就用手揚了揚,他手中的那缽盂就生出了如同磁鐵一般的吸力,似乎要把他收進去,想來是件寶貝,而且他敢在市中心動手,必定也有持無恐,這和尚,法術不淺,等一下回去後好好的研究研究補天爐,看看那和尚還在不在?

    楚逸然在這時候,心中的那個得意,可想而知。

    付錢打發走了出租車司機,楚逸然匆匆的走進了凝翠山莊,郝楠見他回來,忙迎了上去,笑道:「主人,你回來了,啊——你把頭髮剪掉了?」

    「廢話!」楚逸然笑罵道,「我又不是女人,留那麼長的頭髮幹什麼?當然得剪掉。」

    說話之間,只見寧惠琴匆匆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身上還圍著裙兜,向他欠身行禮道:「主人回來了!」

    楚逸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郝楠湊到她跟前,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剛才叫他什麼來著?主人……哈哈……」

    寧惠琴面紅耳赤,但她懼怕楚逸然那種瘋狂的懲罰,卻又不敢說什麼,楚逸然揚手給了郝楠一巴掌,這次他有了防備,自然不敢用力的拍下去,而郝楠也不在意,只的裂著大嘴笑不個住。

    「我去做飯!」寧惠琴飛快的跑向了廚房,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忍不住就關在廚房裡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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