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林遠歸來
「知——了——知——了——」
窗外的蟬叫聲清晰地傳了進來，似乎在向人們提醒，雖然已經進入了九月，但是夏天卻還沒有遠離。
萊索無聊地看著窗台上幾隻小蟲嗡嗡地撲扇著翅膀，腦袋裡卻在考慮著等會兒午飯應該吃什麼。
「該死的布魯諾老師，怎麼就這麼喜歡拖堂呢？」萊索無比哀怨地看了一眼還在講台上口水橫飛的老師，在心中想道。「一會兒去晚了，又該排長隊，搞不好又連最喜歡的爆炒蜥蜴肉片都沒了。」
「……今天講的這些你們一定要記下來，絕對不能有錯……」還好，知道快要下課了，布魯諾也在準備做最後的總結。
「切，只會照搬書上的東西，連自己的見解都不講，算什麼上課。」萊索不屑的撇撇嘴。「還是林老師的課最有意思。不過林老師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那麼就是這樣，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你們下課後……」
萊索的屁股已經離開了凳子，只要等布魯諾說出下課兩個字，他會第一時間向食堂衝去。
就在此時。
「喔喔喔喔——」
「啊啊啊啊——」
「哇哈哈哈哈——」
「太好了！」
「太棒了！」
……
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忽然在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震得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頓。
布魯諾也停下了最後的總結，詫異地向歡呼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搖搖頭，低聲嘟囔了一句「三班的那群傢伙」，然後衝下面的學生們擺擺手，示意下課。
看著同學們紛紛衝出教室，萊索反而收住了腳，猶豫了一下，轉向一年級三班的方向跑去。
一年級三班的教室裡。
「林老師！你終於回來了！」
「林老師！想死我們了！」
「是啊，林老師，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我就……」
「別哭！林老師都回來了，你哭什麼！」
「你自己還不是哭了……」
林遠微微一笑，抬起雙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動作，示意學生們冷靜下來。
「好了，好了，都別太激動了，只不過是兩個多月不見嘛，怎麼就跟我死掉了一樣。」
幾名忍不住哭出來的女學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個林老師，還是這麼輕易地就能讓她們轉哭為笑。
「林老師，我……你……」娜塔莎很想強行壓抑住自己心頭的激動，但是她發覺，她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以至於哽咽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算是一向冷著臉的卓娜，此刻臉上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其實相比較起班上其他同學，她因為要跟著林遠學習混合魔法的緣故，和林遠接觸的次數要遠比其他同學多得多，自然和林遠的感情也比一般的同學要深厚得多。
「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有很多問題想問。既然這樣，那我就耽誤一下你們吃午飯的時間。」林遠拍拍手道。「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我會告訴你們答案的。」
林遠的威信在學生們心中幾乎稱得上至高無上，他一聲令下，學生們立即便乖乖地回到各自座位上坐好。
「嘿，本應該是下課吃飯的時間，我卻把你們留了下來，這應該算是拖堂吧。」看著坐得好好的學生們，林遠自嘲地笑了笑。「這可是我當老師以來第一次拖堂，真是人生的污點啊。」
學生們頓時哄笑起來。
沒錯，林遠幾乎從來不會做讓他們感到厭惡的事情，當然不會拖堂。
「好吧，現在我在這裡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林老師，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事情？」莉莉塔第一個舉手提問。
「如果我說，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了幾天路，你們會不會信？」林遠笑著答道。
「切——」
不止是莉莉塔，所有學生整齊劃一地向林遠丟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林遠微微一笑，他這個回答其實並不算是開玩笑。
親眼看到霍克老頭他們三人進去傳送門，然後接近一個月都沒有看到他們傳回來任何信息，這對林遠影響很大。
正如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兩人都向他詢問過的，他以後準備怎麼辦呢？
在山谷的最後兩天，以及從山谷回來的這幾天中，他前前後後考慮了無數個問題，才算是理清楚了心中的思緒，並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霍克老頭說得對，他現在只有一年時間了，有一些事情如果不做的話，以後只怕更加難做。
當然，霍克老頭他們的事情和林遠心中的想法，暫時還是不能告訴學生們的。
「好吧，其實我是因為和菲爾納斯院長，還有薩格拉斯大魔導師他們在研究一個魔法。因為正好在關鍵的時候，沒辦法分身，所以才拖了這麼久。」林遠又道。
「院長大人？還有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學生們愣了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當然很清楚林遠和兩位大魔導師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再加上兩位大魔導師以前也經常拉林遠去做試驗，所以暑假再找他也沒什麼稀奇。
「什麼魔法居然要研究這麼久的？」修妮忍不住喊道。「連兩位大魔導師閣下加上林老師你都要花這麼長時間，這個魔法……難道是新的禁咒？」
「切，兩位大魔導師閣下用禁咒還不是輕輕鬆鬆，就算研究新禁咒也肯定用不了這麼長時間。」文斯先白了修妮一眼，然後摸摸下巴，推測道：「既然必須要林老師，那肯定是和混合魔法有關。我說得對吧，林老師？」
「不錯，的確是和混合魔法有關，文斯你小子還是很機靈的嘛。」林遠笑意盈盈地點點頭。
揚手阻止了學生們的追問，林遠道：「細節你們就不要問了，兩位大魔導師說在沒有完全成功之前，不許我透露。」
學生們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情。
任何一個魔法師開發一個新魔法都是屬於很私密的東西，沒有經過魔法師本人的同意偷學的話，會遭到所有魔法師的譴責。
而兩位大魔導師一起研究的魔法雖然肯定不同凡響，但是卻也沒誰有那個膽子敢再他們不願意透露的時候去打聽什麼。
拉奇上下打量了林遠一番，忽然笑道：「林老師，看來你這段時間被兩位大魔導師閣下折磨得很慘啊。」
學生們齊齊點頭表示同意。
可不是麼，林遠現在不僅面容消瘦，甚至連一身魔法袍都破了好幾個洞，如果不是精神尚好，兩眼有神，恐怕學生們都要懷疑他剛從監牢裡放出來。
哦不，在法斯帝公國的時候，從監牢裡出來的林遠可是乾乾淨淨，白白胖胖的。
「林老師，放假前我還叮囑過你，讓你暑假好好休養一下，想不到現在你比放假前還要瘦。」菲麗咬著牙，一副心疼的模樣望著林遠。「下回見到菲爾納斯院長，我一定要向他抗議。」
「就是，真把我們林老師累壞了沒人給我們上課，那我們的損失找誰陪去。」其餘學生紛紛附和道。
林遠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下次見到菲爾納斯院長？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得到呢。
「你們這幫傢伙想造反麼？膽子不小，居然想去找院長大人的麻煩。」林遠假意呵斥了學生們一句，卻馬上又奸笑道：「不過不用你們去冒險了，我已經敲詐了他不少，好處是足夠多了。」
「什麼好處？說來聽聽？」學生們大感興趣，從菲爾納斯院長身上得到的東西，絕對非同一般。
「一些小玩意，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們看的。」林遠轉頭望了一眼窗外，發現學院內的草地上，已經到處都是正在野餐的學生們。「現在你們已經見到我了，還知道了我這些天在幹嘛，那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應該是去吃飯。」
文斯眼珠一轉，提議道：「同學們，林老師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今天就不要去食堂吃了，不如去溫德諾好好大餐一頓吧？我請客！」
「哇，文斯你小子居然捨得請客？太少見了！」
「切，好不容易把林老師盼回來了，請一次客算什麼大不了的。怎麼樣？有沒有不想去的？趕緊說。」
「廢話，誰不想去？走走走。」
「我不想去……」林遠苦笑著抬起胳膊。「我可是剛剛趕回來，宿舍都沒回就來見你們了。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吃飯，而是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學生們齊刷刷地又重新打量了林遠一番，一起點頭。
林遠現在很明顯的一臉憔悴，身上也有些髒兮兮的，看來的確像是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你們去吧，晚上放學後到我的宿舍集合，然後我們去香奈兒酒樓好好吃一頓。」
和學生們一起走出教室後，林遠謝絕了幾名學生們想要送他回宿舍的好意，待他們離開，卻並沒有回到宿舍，反而轉向副院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篤篤——」
「進來。」
林遠推開副院長辦公室的門，一眼便看見卡帕奇副院長正趴在辦公桌上認真地批閱著公文。
在他的左手邊，擺放著一份精緻卻已經沒有半分熱氣的午餐。
聽到有人進來卻半晌沒有說話，卡帕奇副院長抬起頭來看，表情愕然。
「林，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敲門了？」卡帕奇副院長道。
林遠莞爾，他以前每次來副院長辦公室都是大力拍門，甚至是直接衝進來，像今天這樣正常的敲門倒的確是頭一次。
「發什麼呆，自己找位置坐。」卡帕奇副院長隨手指了指林遠，然後拿過左邊的午餐吃了兩口。「剛才就聽人說你小子回來了，怎麼？先去見你那幫寶貝學生們了麼？」
「嘿，副院長大人，那些學生可不止是我的寶貝，還是我們菲諾爾學院的寶貝啊。」林遠得意地笑道。
「這我當然知道。」卡帕奇副院長倒也不否認，頓了一頓，這才問道：「院長他……沒和你一起回來？」
林遠發現，卡帕奇副院長問這個問題時的表情很複雜，有關心，有焦急，有憂慮，甚至還有一絲茫然。
「沒有。」霍克老頭曾經交代過，這件事情他已經全盤告訴了卡帕奇副院長，所以林遠並沒有隱瞞的想法。
「那……難道失敗了？」
「倒也不能說失敗。」林遠皺眉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所有的詳細情況都說出來。
聽完林遠的敘述，卡帕奇副院長站起身，繞著辦公桌轉悠了兩圈。
「這麼說，院長他們應該還活著，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所以暫時沒辦法回來？」
林遠點點頭，同意了卡帕奇副院長的總結。
「雖然我們證明了另外一個位面的東西也可以通過傳送魔法來到法裡諾斯大陸，但是活人能不能回來就不知道了。或許院長他們三人正在那邊研究，只不過時間就……」
卡帕奇副院長想了想，忽然猛地一揮手道：「我們必須當做他們不能回來了。」
林遠一愣，隨即明白了卡帕奇副院長的想法。
從整個菲諾爾學院的角度來講，當然是希望霍克老頭他們能夠盡快回來。但是從長遠和整體打算，身為現在學院最高領導人的卡帕奇副院長卻不得不從最壞的角度考慮，不然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再去應變可就晚了。
卡帕奇副院長又盤算了一陣，續道：「院長大人臨走前說得對，他們消失的信息，我們頂多只能拖上一年，所以這一年內我們菲諾爾學院必須做好一切準備。」回頭忘了林遠一眼，卡帕奇副院長皺眉問道：「林，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林遠一臉輕鬆地笑笑：「副院長大人，您別忘了，我可是親眼看著院長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啊。」
「那就好，你小子一向聰明，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卡帕奇副院長點點頭，隨即大手一揮。「林，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院長他們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情要做，並且和這個秘密有關的，最好來找我商量一下，我也一定會給予你最大的支持，明白了麼？」
林遠默默點頭，他的確有一些事情想做，但這些事情可未必會獲得卡帕奇副院長的同意。
又和卡帕奇副院長討論了一些事情後，林遠起身告辭。
在拉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林遠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向卡帕奇副院長道：「副院長大人，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意思是不管做什麼事情，保住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林遠向桌上已經冰涼的午餐遙遙一指：「希望副院長大人以後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健康。」
卡帕奇副院長一愣，低頭看看桌上的午餐，再抬頭看看林遠，笑罵道：「你這小子怎麼和露娜醫生一個腔調？管得還真寬。」
露娜醫生？那個嚴厲的美女在林遠腦海裡一閃而過。
「總之就是這樣了，我走了。」林遠聳聳肩，關上門離開副院長辦公室。
向卡帕奇副院長交代完霍克老頭他們的事情後，林遠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回到宿舍連澡都沒洗，直接躺在了床上，瞬間沉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喚醒他的卻是肚中的飢餓。
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摸摸肚子，林遠這才想起來，在山谷的最後兩天，加上趕回菲諾爾學院的兩天，加起來他已經是四天多沒吃什麼東西了。
這要是不餓才見亡靈了。
在宿舍裡搜刮了一下，卻發現因為他以前知道要離開宿舍很久，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食物儲備。
再低頭一看，舉起袖口一聞，林遠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沒有勇氣以現在這副形象走出宿舍。
呆了兩秒後，林遠憤怒地低罵一句，強忍住肚子裡要命的飢餓，扒光衣服，衝進了浴室。
然後就在他剛剛把自己埋進浴缸中時，卻聽到宿舍門口響起幾聲高呼。
「林老師？」
「林老師，我們放學了。」
卻是學生們依約前來。
林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起身卻給學生們開門，畢竟他也不想被學生們誤會為放他們的鴿子。
可是剛一起身，門外又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咦？你們怎麼在這兒？」卻是莎蘿。
「啊，莎蘿姐姐你也來了啊。」應該是修妮的聲音。「林老師讓我們放學後來宿舍找他，結果我們來了他卻不開門。」
「應該是睡著了吧。」還是菲麗最照顧林遠。「不如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讓林老師好好睡一覺，我看他中午的樣子像是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似的，都有黑眼圈了。」
「咦？林他這麼累麼？」莎蘿驚訝的聲音響起。
「是啊，莎蘿姐姐你是沒有看到林老師中午是什麼樣，很嚇人的。」莉莉塔快言快語地解釋道。「我們還以為他被院長虐待了呢，搞得那麼慘。」
「那我們別站在這兒了，進去看看。」莎蘿的聲音中明顯透著關切。
「進去？門鎖著……咦？莎蘿姐姐你居然有鑰匙！」
「壞了！」林遠心中暗道。
聽到鑰匙扭轉，隨即門被打開的聲音，林遠這才想起來，以前因為莎蘿總會來和林遠一起研究問題，為了方便她出入，所以林遠乾脆給莎蘿了一把鑰匙。
「咦？床上沒人啊。」文斯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問題。
「被子還是熱的，看來林老師剛起來。」能夠冷靜地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推斷的，當然是法斯諾。
「難道是剛才出去了？」修妮問道。
「不對吧，從這裡出去就一條路，我們一起過來的，如果林老師剛出去，我們不可能看不到。」漢克答道。
「你們看這些衣服，都是林老師中午穿的，怎麼扔得滿地都是？」莉莉塔的問題把眾人的注意力帶往另一個方向。
「這些衣服上的汗還沒干呢，應該是脫下來不久。」
「哦，也就是說，林老師剛剛起床，脫掉了衣服，並且還在這個屋子裡……」
「不用猜了，我在洗澡！」林遠終於忍不住，高聲應道。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幾秒鐘過後，學生們同時爆出一陣大笑。
「哈哈，林老師，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擾你洗澡了。」
「哈哈，我們還真會挑時間呢，居然正好選在林老師洗澡的時候進來。」
「不，這要感謝莎蘿姐姐，要不是她的鑰匙，我們還在外面吹風呢。」
「林老師，要不要人幫你搓背啊，我很拿手的。」
「文斯你得了吧，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有什麼力氣。林老師，我推薦卡索托，他力氣大。」
「靠，拉奇，你讓卡索托去，那是想謀殺林老師吧？」
……
一邊聽著學生們的調侃，林遠一邊快速的刷洗著全身。
可惜長時間沒有好好洗澡，身上實在太髒，導致他儘管提高了速度，卻還是花了不少時間。
等到洗完澡了，林遠卻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剛才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帶任何衣服，而現在浴室裡除了一條毛巾外，更是沒有半點兒可以用來遮擋的東西！
總不成只在腰上圍著這條毛巾出去見那些學生們吧？
林遠立即搖搖頭，真這樣的話，他還不得立即被當成變態老師。
猶豫了一下，林遠揚聲道：「喂，你們這幫傢伙別鬧了，找個人幫我拿幾件衣服進來。」
屋內又是一靜，隨即又是一陣爆笑。
「林老師，原來你這麼開放啊，平時洗澡都是光著身子出來換衣服的麼？」拉奇大聲嚷道。
「拉奇，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最近沒有給你單獨補習，所以皮癢了，啊？」林遠惡狠狠地道。「少廢話，就是你了，拉奇，去床旁邊的櫃子裡給我拿一套衣服進來。」
屋內一陣竊竊私語後，林遠聽到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隨即拉奇高喊一聲：「林老師，衣服來了。」
林遠這才從浴缸中爬起來，扯過毛巾準備擦乾身子。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拉奇，你放在那……」林遠回過頭，一句話剛說了一半，立即呆住。
手捧著衣服推開門走進來的，卻不是拉奇，而是莎蘿！
「莎蘿，你……你……怎麼是你！」林遠震驚得根本連遮住自己都忘了。
雖然隔著一層水霧，卻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莎蘿的臉上紅彤彤的，倒像是她剛剛蒸過一場桑拿一般。
在林遠**的身體上瞟了兩眼後，莎蘿慌亂地把手上的衣服隨手放下，立即退了出去。
外間的學生們再次爆出一陣大笑。
林遠立即明白過來，這肯定是學生們攛掇莎蘿干的。
不過莎蘿為什麼會同意呢？
林遠的目光落在莎蘿送進來的衣服上，嘴角揚起一絲滿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