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魔力共振
薩格拉斯也是一笑，答道：「當然，潔普莉爾和菲爾納斯都給你交代了一些事情，如果我不來的話，他們肯定會說我太不夠朋友。」
林遠不禁莞爾。
薩格拉斯大魔導師雖然和霍克老頭一樣是法裡諾斯大陸上其名的兩位大魔導師之一，但是性格卻大相逕庭。
霍克老頭大部分時候都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老頑童模樣。
而薩格拉斯則幾乎所有時候都較為正經，和大多數人印象中的大魔導師應有的穩重、睿智、親切等形象十分吻合。
林遠認識他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接觸他的次數可比很多人都要多多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很少見到薩格拉斯大魔導師開玩笑。
「那……你想來跟我交代些什麼呢？」
「其實我覺得他們兩個肯定把以後的事情都考慮得很周到了，應該沒有什麼讓我補充的東西。」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微笑道。「所以我並沒有什麼好交代的，只是……」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樣的東西遞給林遠。「這是我這些天抽空整理出來的一些自己對於魔法的理解，你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應該會對你有一些幫助。」
何止是有一些幫助！
林遠瞪大眼睛看著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手上的筆記，心想這可是多少魔法師夢寐以求的，大魔導師親手寫下來的魔法筆記，又怎麼可能只是一些幫助那麼簡單。
林遠敢肯定，假如他把這個東西拿去溫德諾拍賣行拍賣的話，絕對會比《混合魔法理論和基礎》賣出高得多的價錢。
要知道，《混合魔法理論和基礎》只不過是上面署了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的名字而已。
「這……」
「拿著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擺擺手堵住了林遠的話。「我們三個能夠實現到一個新世界去這個願望，還得多虧了你。再說我認識你快一年了，說實話，我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魔法師能夠像你一樣在魔法上有如此出眾的天分。很多時候我甚至在想，你會不會比菲諾爾大魔導師還要出色。」
林遠嘴角一歪，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看樣子，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真的不知道潔普莉爾就是菲諾爾，不然他又怎麼會說出這句話。
「從你這一年的提高來看，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打破菲諾爾大魔導師四十七歲就成為大魔導師的記錄。不過很可惜……」薩格拉斯大魔導師臉上真的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我恐怕看不到了。」
林遠不滿地道：「你這是什麼話，這次試驗一定會大獲成功的，我敢肯定。」
「希望如此吧。」薩格拉斯笑了笑，沒有和林遠爭論這個問題，道：「金錢、權力、寶物等等，都是身外之物，就算給你，對你的幫助也不大，只有你自己的實力提高了，這才是真正對你的幫助。所以除了這個筆記外，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東西。」
「這就夠了！」林遠連忙接道。
開玩笑，和這個筆記比起來，金錢、權力、寶物什麼的又算是什麼玩意。只要林遠本身的實力夠強，甚至於強到成為一個大魔導師，那這些東西還不都是自動送上門來。
不過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他們難道是串通好了不成，怎麼一個個說得都這麼嚴重，好像他們一走，林遠就肯定會遇到危險似的。
「或許……這是長輩對晚輩必然的關心吧。」林遠只能在心裡這麼解釋。
說起來，潔普莉爾可要比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的年紀還要大得多，更是他們名副其實的前輩，但因為潔普莉爾和林遠都是從原世界而來，還是同一個時間段的人，所以林遠在她面前可沒有任何身為晚輩的自覺。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貪心的人。」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滿意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會全力投入到這個試驗中，不能分心，所以該交代的，該提醒你的，現在都告訴你了，至於我們走了後會發生什麼，還是看你自己。」
林遠認真地點點頭。
這兩位大魔導師都如此語重心長地專門來對他進行叮囑，可見他們心中還是對他非常關心的。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吃過早餐，再待林遠冥想完畢後，正式的試驗便在霍克老頭的宣佈下開始了。
在走向傳送陣的時候，林遠的心情多少有些激動。
這可是法裡諾斯大陸上第一次進行得穿越位面的實驗，而且穿越的對象就是他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
如果成功了，也就代表著他有希望能夠重新回到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經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所在的那個世界。
如果失敗了，最好的結果是他喪失了回到原世界的希望，最壞的結果，則有可能會讓法裡諾斯大陸上現有的三個大魔導師一起喪命。
而且這三個人中，還包括了一位穿越前輩，同時也是法裡諾斯大陸上最天才的魔法師，只不過現在變成了侏儒女的菲諾爾。
林遠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呼出一口濁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林，開始。」
霍克老頭一聲令下，林遠心念一轉，體內魔力依照他經過近千次試驗後得出的最優化排列和比例開始向魔法陣中灌入。
幾秒鐘過後，一個高兩米多，寬近兩米，就算是在場三位大魔導師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完美無瑕的傳送門出現在預定位置。
霍克老頭沖潔普莉爾點點頭，潔普莉爾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手心魔力一凝，在石頭上留下了一個魔力印記，然後用力丟向傳送門。
石頭砸進傳送門後，卻完全不像幾名死囚預料的那樣如同丟進水裡一般會產生道道漣漪，反而像是根本沒有丟進任何東西一樣，傳送門的門面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好幾分鐘後，霍克老頭在忽然開口：「怎麼樣？」
「感應不到。」潔普莉爾搖了搖頭。
四個人對望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興奮。
潔普莉爾既然說感應不到，那就是說這塊石頭並沒有像以前她找林遠做實驗時，只是去原世界晃了一圈就回來，而是真的直接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以至於潔普莉爾直到現在也沒感應到。
「我來試試。」霍克老頭也撿起一塊石頭，和潔普莉爾一樣做了一個魔力印記丟了進去。
又是幾分鐘過去，霍克老頭也搖了搖頭，但臉上卻滿是笑容。
看來他得到的結果和潔普莉爾一樣。
為了避免小概率事件的發生，接下來，三個大魔導師級別的人物就不斷地撿起石頭丟向傳送門。
而傳送門則像張口巨口，不知道肚子有多大的怪獸一般，吞下了這麼多石頭，卻也沒給出半點兒回應。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卻依然沒有感應到任何一個魔力印記，這證明這些石頭真的通過這個傳送門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不然以他們三人的實力，不可能感應不到。
「看來第一步實驗很成功。」抬頭看了一眼即將升上半空的薩拉斯，霍克老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示意先吃午飯。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通過這個傳送門，的確可以傳送物體離開我們所在的這個位面。」一邊啃著沒什麼味道的麵包，霍克老頭一邊總結道。「可是我們還沒辦法肯定它們是不是到了另外一個位面。」
「根據我前段時間找林做的實驗來看，應該可以肯定。」潔普莉爾插口道。
霍克老頭點點頭，續道：「那好，我們先確定那些石頭的確是破開了空間壁壘，到達了另一個位面，但是我們現在沒辦法確定，他們是不是都到了同一個位面。」
「是啊，既然真的有另一個位面存在，那麼我們很難肯定只有一個新位面，如果有多個不同位面存在，那麼我們三個也穿過傳送門的話……」
「很有可能你們一人去了一個新位面，而不是在一起？」林遠在薩格拉斯大魔導師遞過來的麵包上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續道。
為了實驗能夠持續進行，他必須一直保持傳送門處於開啟的狀態，所以必須一直輸入魔力，而不能離開傳送陣。
不過幸好他在這幾天內早就練出了一邊維持傳送門一邊進食的本領，暫時來說還沒什麼問題。
「有這個可能。」薩格拉斯大魔導師點頭表示同意。
「不，我認為應該不會有很多個位面存在。」不希望這個結果的，當然是潔普莉爾。「根據我以前做的那些實驗來看，有很多塊帶回另一個世界裡某些物體的石頭，表明了它們去的都是同一位面。」
林遠看了潔普莉爾一眼，知道她一定在說那塊上面沾上了口香糖的石頭。
而除了那塊石頭之外，後來她在法斯帝公國監獄裡找林遠做實驗的那些石頭中，應該也有另外一部分石頭帶著同樣屬於原世界的東西回來，不然她不會這麼肯定。
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對視一眼，他們對於潔普莉爾也有很多疑問，但是他們畢竟和潔普莉爾一樣都是大魔導師級別的人物，自然瞭解潔普莉爾肯定不會在這些問題上說謊，所以倒也沒有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
「但是你沒有辦法保證所有的石頭都是去了同一個位面。」霍克老頭手一揮。「所以我們還要做一些這方面的實驗來證明這一點。」
潔普莉爾眼睛一亮：「你是說……」
「沒錯，就是魔力共振。」
「好，這是個好方法，但是就只有我們三個人，會不會少了點兒？」
「足夠了，反正只要能夠感應到就行，三個人反而更方便一些。再說臨時再去找有足夠能力的魔法師難度太大。」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
「等等！」林遠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話。「這個什麼什麼『魔力共振』，又是什麼東西？」
三個人齊齊掃了林遠一眼，還是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心地善良，給林遠解釋道：「所謂的魔力共振，其實就是建立在魔力印記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和魔力印記不同的是，魔力共振通常由多數的魔法師一起使用，這樣在同一個物體上便會同時存在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魔力印記。而不同魔法師的魔力印記自然不同，並且它們之間也會互相影響。如果同時使用魔法印記的魔法師互相配合的話，可以使不同的魔力印記之間互相作用，產生一種特殊的魔法元素波動。如果魔法師的水平足夠高，配合也足夠好的話，甚至能夠光靠魔力印記就能夠生成魔法。」
「沒錯，很久以前有不少魔法師研究過這個東西，並且利用這個原理製造過不少魔法陷阱。不過因為這項技術運用起來要求很高，於是後來漸漸被放棄了。」霍克老頭補充道。
「你們的意思是……」林遠想了一下，道：「你們可以通過這個什麼魔力共振，讓被標記的物體上產生一種魔法效果……不過這個和我們剛才說的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霍克老頭嘿嘿一笑。「我們剛才扔過傳送門的石頭，之所以再也感受不到上面的魔力印記，那是因為我們能夠感受到魔力印記，只是因為它影響到周圍的魔法元素波動，然後被我們感知到。」
林遠禁不住暗暗咋舌，照這麼一說，這些魔力印記簡直就是傳感器，而霍克老頭他們自身就是信息接收台嘛。
「可是假如這些石頭到了另一個位面，因為魔力印記引起的魔法元素波動無法穿透空間，所以我們感應不到。」
「難道使用魔力共振後，就能感應到了？」林遠追問道。
「沒有那麼簡單。我們需要做的，是利用魔力共振，在被標記的物體上也產生一個小型的空間傳送門，使得魔力印記的波動能夠破開空間，傳回到這裡。」
「可是這樣也不能確定它們是去了同一個位面吧？」
「可以的。」潔普莉爾接口道。「因為魔力印記的波動在周圍不同的魔法元素環境下所產生的波動會有變化，如果這些變化的幅度是一樣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確認這些被標記的石頭是去了同一個位面。」
「這樣啊……」林遠想了想，點點頭。不得不說，這應該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怎麼通過魔力共振使標記的物體上產生小型空間傳送門？你們也應該知道，現在只有我的四系混合魔法能夠產生這個破開空間的傳送門，可是……」林遠攤開手。「可是我又不會用魔力印記，更別說什麼魔力共振了。」
「林，魔力印記並不是什麼很難的東西，而魔力共振嘛，只是需要兩個魔法師配合下而已，也談不上難。所以……」潔普莉爾看向林遠的目光中，忽然多出了幾分戲謔。
「所以什麼？」
「所以你又要接受特訓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