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空間裂縫
休息過一陣的薩格拉斯此時雖然仍然外表髒亂，但臉上起碼多了幾分精神。見林遠望過來，一雙藍色的眼珠動了動，竟然還有力氣浮現出一個笑容。
「你不多休息一下麼？」林遠連忙起身把凳子讓給薩格拉斯，關心地問道。
「不用了。」薩格拉斯並不客氣，坐下後出了一口氣，向霍克道：「菲爾納斯，你向林解釋清楚了麼？」
「你應該問這個小子。」霍克向林遠揚了揚下巴。「我說是說過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清楚了沒。」隨即又皺眉道：「不過薩格拉斯，我剛好向林說道發生魔法元素空間崩塌這一點，可是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還需要等你來解釋。」
「既然已經講到這一點，那你應該也向林解釋過魔法元素空間崩塌是怎麼回事了吧？」薩格拉斯又問道。
「大概是知道了。」林遠搶著答道。「同時也瞭解了一下領域。薩格拉斯大魔導師，你剛才說那個傳送陣本身就像一個領域，是什麼意思？」
見霍克也同樣好奇地望著自己，薩格拉斯皺了皺眉頭，答道：「我只是說像，但實際上和領域的差別很大。當我開始向這個傳送陣內灌注魔力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那個傳送陣就和普通的傳送陣一樣，吸收了我的魔力，開始運轉起來，只要我再灌注一些魔力，就可以通過傳送陣進行傳送。」
「可是這個傳送陣和一般的傳送陣卻不一樣。一般的傳送陣都會對接收的魔力有一個上限，沒有達到則無法運作，達到了之後就會立即進行傳送。而因為傳送陣本身的設置，這個傳送的方向和地點都是固定的，也就是現在偶爾會用到的定點傳送陣。」
「這麼說，這個傳送陣難道是隨機的？」林遠好奇地問道。
當然，他免不了又得向霍克和薩格拉斯解釋下什麼叫做「隨機」。
「隨機？」薩格拉斯笑道。「我一直想不到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傳送陣，現在來看，用隨機來形容真是再恰當不過了。」頓了一頓，有接著進行講解。「這個隨機傳送陣很奇怪，從我前幾天開始，一直在吸收我灌注的魔力，卻一直都只是處於被觸發的狀態，而不會變成開始運作的狀態。直到今天……」
說到這裡，薩格拉斯和霍克對望一眼，兩人臉上都有些奇怪。
「其實就是剛才，這個隨機傳送陣突然開始拒絕吸收我的魔力，開始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奇怪的方式運作起來，同時開始不斷地吸收四周的魔法元素。而這種吸收卻並不是同時進行，而是隔一段時間就吸收一種單系的魔法元素。再加上這種吸收速度非常快，所以很快就造成了魔法元素空間的不穩定。雖然我想要阻止，但是一時間找不到好辦法，最終還是形成了魔法元素空間崩塌。」
林遠禁不住皺起了眉頭：「聽你這麼一說，這個傳送陣也太強了吧。就算是一個魔法師，想要造成魔法元素空間崩塌也非常困難，一個傳送陣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可這是事實。」薩格拉斯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答道。「發現魔法元素空間崩塌後，我和菲爾納斯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而我更是清楚，如果任由這個傳送陣這樣下去，只怕這種崩塌的範圍會越來越大，放任不管的話，最終的結果，只怕比這裡發生禁咒還要嚴重得多。」
林遠嚇了一跳，禁咒這東西他雖然沒親身見過，但身為一個魔法師，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禁咒的威力。
如果有人往這裡扔一個禁咒，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只怕菲諾爾學院會就此夷為平地。
「不用緊張。」見林遠神情凝重，薩格拉斯笑著擺擺手。「魔法的威力畢竟是由魔法元素決定的，想要聚集禁咒那麼多的魔法元素，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所以我和菲爾納斯一發覺不對，立即就開始思考對策。」
「什麼對策？」雖然明知道這和剛才那個傳送門脫不開關係，但林遠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個隨機傳送陣非常怪異，我本來試圖強行阻止它的運作，可是這個傳送陣運行起來後，有一種非常怪異的能量，居然可以完全無視我的干擾自動運行。後來我和菲爾納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想到妥善的解決方法，只好利用空間魔法，把傳送陣聚集的魔法元素引導起來，再利用這個傳送陣導出，最後的結果……」
「就是那個我沒看到的傳送門？」林遠插嘴問道。
薩格拉斯一愣，望向霍克，霍克點點頭：「沒錯，是出現過一個傳送門。」又伸手指了指後山的方向：「距離這裡大概兩里，方向就是我指的這個方向。」
林遠還在試圖把這些線索聯繫起來的時候，薩格拉斯卻是眼前一亮，本來疲憊的臉上陡然出現了興奮的神情，向霍克喊道：「菲爾納斯，你明白了麼？」
霍克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想了想，緩緩點頭：「看來就是那樣沒錯。菲爾納斯，你在傳送陣上的研究果然要比我來得深。」
「現在不是比較我們兩人誰在傳送陣上的研究深的時候。」薩格拉斯揮揮手道。「菲爾納斯，看樣子這個傳送陣其實並不是什麼完全的新魔法陣，而只是對我們所知道的傳送陣做了改良。」
「就是這樣。」霍克點點頭。「如果說我們所知道的傳送陣只是定點傳送，非常死板的話，那麼這個傳送陣就很靈活，可以根據使用者灌入的魔力大小和控制來決定傳送的方向和距離。」
「不僅僅是這樣。」薩格拉斯搖頭道。「我仔細觀察過，只要對這個傳送陣稍微進行一下改動，就可以像我們所熟悉的傳送陣一樣做到定點傳送，就像……對了，就像林剛才所說的，更改設定。」
見兩人的目光望過來，林遠苦笑道：「別看我，我對傳送陣可沒什麼研究。你們總不會以為這個傳送陣是我搞出來的吧？」
「就你那水平，可能麼？」霍克嗤笑道。「只是我突然覺得，這東西怎麼好像總和你有關的樣子。看來找你來幫忙說不定真是個不錯的決定。」
「說了半天，到底要我怎麼幫忙？」林遠又問道，他是在很好奇，在魔法方面，自己有什麼可以幫助這兩位大魔導師的。
「其實很簡單。」薩格拉斯解釋道。「通過這段時間的研究，和這次的事件，我大致明白了這個傳送陣的一些原理。我剛才之所以說這個傳送陣有點兒像領域，就是因為它在啟動時，就是不斷地通過減少傳送陣範圍內的某系魔法元素來讓魔法元素空間不平衡，然後因此吸取更多的魔法元素。」
「可是這個吸取速度這麼快，就算是大魔導師也受不了吧？」林遠問道。「而且聽你剛才說的意思，它剛才吸取的魔法元素似乎遠遠沒有到達上限？」
「的確沒有。」薩格拉斯的臉上掠過一絲茫然。「我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上限。如果任由它這樣吸取下去，最終勢必會讓一個空間內的魔法元素補充速度完全跟不上吸收速度，然後形成一個接近魔法元素的真空環境。而一旦出現這種環境，這個空間就很可能出現一個極大的空間裂縫。」
「那還不是傳送？」林遠愕然道。「傳送魔法不就是破開空間達成目的麼。」
「不一樣。」霍克接口道。「普通的傳送魔法，只是短暫地破開空間達到目的，因為這樣消耗的魔力太過巨大，所以魔法師們很難維持這個狀態，所以傳送魔法和空間魔法的時間都很短。同時這也可以保證使用傳送魔法的魔法師不會離開法裡諾斯大陸的這片空間太長時間，可以準確地重新回來。但是一旦形成了空間裂縫，那麼進入這個空間後，最後會到達什麼地方，所有人都沒辦法確定。」
「這不是穿越麼？」聽到這個解釋，林遠忍不住冒出這個想法。
就像他讀過的很多中所說的一樣，主角一般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比如被雷劈，被車撞等等，突破了時空的限制，從而來到另一個世界。
而林遠自己，則是掉入了河中，被捲進一個漩渦穿越而來。
這其中，或許正是因為這些人正好碰到了時空裂縫，這才會發生穿越的情況。
那麼在這個世界上破開時空，形成一個時空裂縫，會不會再次穿越呢？
想到這個可能，林遠只覺得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