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領域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林遠忍不住插嘴道。
見霍克老頭不明白，林遠就大致給他講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雖然在細節方面還是有些區別，但是大致就是這樣。」霍克聽完後，點頭表示了同意。「所以禁咒其實是讓魔法師們對魔法元素進行利用和引導，而不是依靠本身的魔力對魔法元素進行控制。所以從這一點來說，禁咒的確是和別的魔法完全不同。」
「而同時，這一點對於魔法師的要求實在太高，所以一般的魔法師根本不可能完成禁咒。就算是高級魔導師，想要完成禁咒也會非常吃力。」
「那麼你呢？」林遠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剛才他聽霍克提到「禁咒」時想起的問題，為什麼大魔導師釋放禁咒就是比高級魔導師強那麼多呢？
「因為領域。」霍克老頭的最終又蹦出一個新名詞。
「領域又是什麼？」林遠又問道。
霍克並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按了按。
林遠立即察覺到，辦公室這個小小空間裡除了水系魔法元素的其它三系魔法元素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迫出去了一樣。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個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水系魔法元素。
林遠大吃一驚，剛才霍克老頭還說為了維持空間的穩定，魔法元素會自動流動來保持平衡，那現在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不信邪地試著召喚了一下火球、土石和風刃，發現果然沒辦法完成這些魔法，林遠這才算是真正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就是領域？」林遠問道。
「沒錯。」霍克點點頭。「這就是大魔導師特有的領域。在這個領域裡，除了大魔導師願意留下的魔法元素，將不會有其它系的魔法元素存在。」
「不對吧。」林遠吸了一口氣，仍然感覺到空氣通過鼻孔流入到肺葉，心想魔法元素雖然和自然界的各種元素息息相關，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然後皺起眉反駁道。「你剛才還說了，魔法元素會自動流動保持平衡，不然就會因為魔法元素空間傾斜甚至崩塌，可是這個領域卻很明顯就不平衡，為什麼卻沒這種情況發生？」
「這當然是有區別的。」霍克笑道。「區別就在於有意與無意。如果是特殊情況產生的魔法元素空間崩塌，那麼因為魔法元素的不平衡，魔法元素流動過快，勢必會因為魔法元素急變，然後出現什麼後果都很難預料。可是禁咒與領域，都是魔法師們人為的，有意識的造成魔法元素空間的不平衡。不過禁咒是利用這個力量來產生魔法，其實並沒辦法控制魔法元素。而領域，其實你可以把它當做另外一個魔法元素空間，具體是什麼情況現在向你解釋你也不明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想要製造領域，必須擁有極高的魔法元素親和力，不然……」
說到這裡，霍克忽然看了林遠一眼，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這才續道：「林，你的元素親和力應該非常高吧？」
林遠嘿嘿一笑，也不否認。「的確不錯。」
「嗯，剛才你能夠和我們這群人一樣感應到傳送門帶來的魔法元素波動，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霍克點點頭道。
聽到霍克這句話，林遠倒有些奇怪了。
「剛才的魔法元素波動那麼大，憑什麼感覺不到？」林遠問。「不但是我，就連學生們也能感應得到，怎麼你和卡蘭都像是很驚奇的樣子？」
「你說你的學生們也感應得到？」霍克猛地瞪大眼睛。「林，雖然我知道你一直覺得你的學生們很出色，但是也不用在我面前吹牛吧？」
「我吹什麼牛。」林遠不滿地瞪了霍克一眼。「感應魔法元素波動我還真沒覺得有多麼難，只要平時注意訓練一下，可以很輕鬆地做到這一點。」
霍克愕然道：「你平時專門讓學生們訓練過？」
林遠只好無奈地向霍克大致說明了一下。
聽完後，霍克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才緩緩道：「這麼說，其實我們說的完全是兩碼事。」又搖搖頭道：「不過倒也未必，如果這個訓練能夠保持下去，說不定可以提高自己的魔法元素親和力也說不定。」
「這個我就不知道行不行了。」林遠聳聳肩。「其實關於魔法元素親和力的問題，我也向學生們講過一顆。」他指的，當然就是在芬蘭城時，他向學生們講解的，關於幼兒園阿姨的問題。「效果似乎是有一點兒，但沒有那麼誇張。」
「廢話。」霍克白了他一眼。「要是那麼簡單就能提高，現在還不滿大街的大魔導師。」
林遠嘿嘿一笑：「怎麼，你怕大魔導師太多了，你的地位不保了麼？」
「臭小子，我是怕大魔導師不夠多，沒人能陪我研究魔法才對。」霍克歎了一口氣。「現在的法裡諾斯大陸上的魔法師中，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薩格拉斯是大魔導師，也就只有他能夠和我一起研究魔法，真是寂寞啊。」
這算是高手寂寞？林遠看著霍克難得露出的惆悵表情，有點兒想笑，可一想到他說的的確是實情，就實在是笑不出。
「林，把你的這些課程都記錄下來，盡量讓更多的學生知道吧。」霍克又道。
林遠點點頭：「這個不用你說，我早就想這麼幹了。不過現在我只是在一年級三班的學生們身上做實驗，最終還是要看這些學生們以後的成就才好確定，所以急不來。」
「大魔導師哪有那麼好出的。」霍克對於這個卻也沒怎麼在意。「我和薩格拉斯能夠成為大魔導師，其中可是經歷了無數事情，在魔法研究的道路上也遇到了非常多的挫折，最終才堅持下來獲得成功。成為大魔導師，除了天賦和努力以外，也要有運氣。」
這一點林遠沒有反對，無論哪行哪業，想成為頂尖的人物，無不需要一定的運氣。
「好了，還是說回你找我來的話題吧。」林遠擺擺手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大致明白了，大魔導師之所以釋放禁咒比較容易，就是因為領域的存在，讓大魔導師控制特定空間內的魔法元素失衡遠比其他魔法師簡單，同時控制得更安全。其實說穿了，大魔導師和高級魔導師釋放禁咒，根本是兩個概念。」
「林，你果然很聰明。」霍克點點頭。「只不過領域這個東西，教是教不會的，只有當你對於魔法元素的親和力達到了一定程度，然後就有希望領悟。」
林遠忍不住笑道：「那你看我有沒有希望？」
霍克認真地看了林遠一會兒，忽然搖了搖頭，同時歎了一口氣。
林遠頓時緊張起來：「難道我沒希望？」
「不是，是非常有希望。」霍克繼續歎息道。「林，其實我剛才問你只不過是確認下。早在你和我學習魔法的那兩個月裡，我就很清楚，你的魔法元素親和力，比起我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要高，甚至不會比現在的我和薩格拉斯差。」
「那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現在就很有希望成為大魔導師了？」林遠愕然道。
「做夢去吧。」霍克沒好氣地斥道。「雖然只有掌握了領域才可以被稱為大魔導師，而只有元素親和力夠強才可以掌握領域，但這可不是說元素親和力足夠就一定能夠掌握領域。這就像一個小孩子，他雖然知道該怎麼去移動一塊大石頭，但他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搬。如果把這個石頭直接扔到他身上，他只有被壓扁的份。」
林遠只好摸摸鼻子苦笑，在大魔導師眼裡，他當然只不過就是魔法師界中的一個小孩子。
「好吧，不談這些，你說了半天，所有的意思我都大致明白了。」林遠道。「現在該告訴我，薩格拉斯大魔導師在啟動那個傳送陣，突然發生了魔法元素空間崩塌後，又發生了什麼？還有，為什麼會發生這些？」
「因為這個傳送陣本身，就像是一個領域。」
一個聲音突然在辦公室一角響起，卻不是霍克的聲音。
林遠愕然回過頭一看，就看到正好談起的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此刻正站在辦公室通向地下實驗室的暗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