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混合魔法的深入研究
當然，林遠實際上並不能在大賽前對別的學院暗下毒手，不然別說別的學院會拿他怎麼樣，恐怕魔法師工會第一個不饒他。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主要就是按照卡帕奇提供的名單在芬蘭城多方打聽，其中還真讓他見到了名單上的幾個人。雖然不能實際確定這些人的實力，但他無論怎麼看，也覺得這些人並不能對法斯諾和卓娜造成什麼威脅。
雖然也有可能還有一些潛在的高手沒有被發掘出來，但這畢竟是學院一年級段的比賽，這個階段的學生，大多還是憑借自己的天賦來決定實力。
像一年級三班學生們這樣，能夠在林遠的指導下注重一些對魔法使用方面的技巧，和魔法知識的基礎理論的，已經是少之又少，更別說會出現像林遠這樣的怪胎，所以林遠並沒有怎麼擔心。
再說了，這個比賽也是一種鍛煉，在遭遇戰中才能體現真正的實力。而法斯諾和卓娜的實戰經驗，只怕也要比一般的學院一年級生強得多了。
除了搜集情報外，另一方面，林遠在這幾天也屢次被魔法師公會會長召見。
開始是因為林遠那半途而廢的魔法師等級評定，因為當時負責評定的十幾個人都被林遠震住了，所以一時間到忘記了宣佈繼續，讓林遠跑了出去。
時候他們想起來，覺得以林遠的水平，實在是沒必要再進行評定，他對4級魔法的掌握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絕對擁有超出一般4級魔法師的實力。可是他的魔力又的確不夠5級魔法師的水準，這從他釋放高級魔法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
但林遠卻偏偏能夠在魔力明顯不足的情況下通過用這種怪異的方法施展出高級魔法，這實在是讓十幾個學習和研究魔法幾十年的老頭子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他們在魔法師工會服務了幾十年，親手評定過的魔法師從1級魔法師到高級魔導師，大大小小加起來怕不有幾千人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林遠這樣讓他們感覺難以判斷。
按照以前的標準，林遠應該被評定為4級魔法師，可是他對4級魔法的掌握卻甚至比一些魔導師還來得強大，再加上他全系魔法師和混合魔法創始人的身份，卻讓他的實力遠高出一般的4級魔法師。
如果把他評定為4級魔法師，只怕其他魔法師知道了，會指責魔法師工會太不負責任。
一番商討下來，魔法師工會最終授予了林遠一個特殊的標誌。
這個標誌上面，代表各元素系的火焰、水滴、旋風和土塊全都有，分成4角對稱落在標誌上，中間擁簇著一個用斯坎迪亞文寫成的數字——四，代表著林遠現在擁有4級魔法師的魔力。
這個標誌倒不僅僅是專為林遠一人設計的，而是考慮到以後《混合魔法理論和基礎》全面發行後，必然會有一些混合魔法師出現，魔法師工會給他們評定等級的時候，顯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用單一的元素系魔法師標誌解決問題，所以後來便乾脆按照混合魔法師掌握的元素系魔法來進行區分。
比如說如果卓娜現在來參加評定，因為她的火系和水系魔法都是3級魔法師的水平，那麼給她的標誌上，便是火焰和水滴呈對角線，中間的數字則是三。
而如果是一個掌握了3系元素魔法的魔法師，那麼就是3個代表元素系的標誌呈三角形分佈。
總之保證數字在中間就是。
只是這樣一來，魔法師工會需要準備的標記種類可就多了，惹得那些設計標誌的人對林遠抱怨不已。
「林，怎麼樣，對這個標誌還滿意嗎？」魔法師公會會長笑瞇瞇地望著林遠道。
手下的抱怨他雖然知道，但卻並不在意，因為他現在對林遠很滿意。
第一天評定的結果被報上來後，他也大吃了一驚。但吃驚過後卻忍不住高興，不管怎麼說，林遠是魔法師，他強大對魔法師工會自然只有好處。
雖然這個年輕人很狂妄，居然當著其他學院的負責人面前聲稱一定會讓自己的學生奪得冠軍，惹得這些天不斷有各大學院的負責人和他聊天的時候忍不住抱怨。
但會長大人卻覺得這是好事，年輕人是應該有這種朝氣。
魔法師工會這些年雖然一直和鬥士工會並成為大陸兩大組織，但一直都沒辦法獲得更大的發展。現在冒出這樣一個有朝氣也有進取心的年輕人，而且這個年輕人還手握著混合魔法這項有可能改變魔法歷史的東西，那說不定對魔法師工會來說會帶來很大的好處。
所以會長大人現在是越看林遠越順眼。
「還好吧。」林遠聳聳肩，不置可否。對於魔法師工會的評定，他的確是不怎麼在乎。反正這個東西又代表不了什麼。讓他在乎的，卻是另一件事。「會長大人，這件事，你覺得如何？」
斯密格重新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模樣的東西看了兩眼，皺起眉頭：「林，你提議的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非常有好處。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有多大？」
「想要改變現狀，沒難度怎麼可能。」林遠笑了笑道。「既然會長大人覺得有好處，那為什麼不試著做做看呢？」
斯密格盯著林遠交上來的那份文件看了半晌，又道：「林，這件事情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而且想要成功，首先得和各個國家都打過招呼才行。魔法師工會雖然有資格管理這些，那你想要的東西，真正實施起來，卻還是在各個國家境內，沒有他們的支持，絕不可能成功。」
「不如就從庫斯帝國開始如何？」林遠續道。「我有把握說服菲爾納斯院長接受我的提議，而只要我們菲諾爾學院同意了，庫斯帝國應該也不會反對。然後會長大人您可以向雷諾學院和帕米爾學院施加壓力，督促雷諾帝國和馬奇諾帝國也支持這件事。只要三大帝國和三大學院同時支持這件事，那麼其它的國家和魔法學院就不可能反對。即便反對，會長大人您也會有足夠的理由來強制他們執行。」
斯密格放下文件，左手食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敲打了起來。
林遠所要求的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成功了，那絕對會讓現在法裡諾斯大陸上的情況發生巨大的改變。但是這種改變卻很難在一朝一夕之間體現出來。而如果萬一進展不順利，則會平白浪費無數人力物力，他這個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只怕會遭到無數人的指責。
「會長大人，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能夠按照我所設想的完成，那麼我敢肯定，以後法裡諾斯大陸上的魔法師數量將比現在多上一倍，而魔法師的質量也要比現在高得多。對於魔法師工會來說，好處絕不僅僅是紙面上所能描繪出來的。您身為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應該比我更能體會這些好處。」瞧見斯密格臉上神情一動，林遠不失時機地添油加醋。「如果成功了，您這個一力推行這件事情的會長，只怕聲望連大魔導師都比不上。」
「菲諾爾大魔導師為什麼過去300年了還能讓所有人推崇？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天才，而是因為他一手創建了我們菲諾爾學院，同時還建立了一種全新的教育理念。使得自他以後，大陸魔法師的數量劇增。多少以前擁有魔法天賦而沒辦法學習魔法的孩子，因為他的這種理念獲得了學習魔法的機會。因此而受益變成魔法師的人，對菲諾爾大魔導師的感激，只怕比任何人都來得深。」
說到這裡，林遠心頭的猜測再次浮起。
菲諾爾大魔導師，應該也是穿越的吧。
頓了頓，林遠續道：「如果我所提議的這件事情能夠成功，那麼以後因此受益的魔法師們，一定會記住會長大人您的名字。我相信，您在法裡諾斯大陸上的歷史上，一定會成為比菲諾爾大魔導師還要著名的人物！」
正所謂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林遠為了自己的目的能夠達到，可謂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說爛了三寸不爛之舌，會長大人臉上的表情卻沒半點兒變動。
「林，既然這個事情是你想出來並提出來的，我也承認這個事情非常好，但涉及面這麼廣的事情，絕不會像你想得這麼簡單。」
「那是，如果真有我想的那麼簡單，我自己就去弄了，也不會來尋求會長大人您的幫助啊。」林遠笑嘻嘻地厚顏道。
斯密格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前兩天見卡帕奇提起這個林老師時一副頭疼的樣子他還有些不解，現在自己算是親身領會了。
「好吧，這個東西就先放在這裡。這麼大的事情，總需要多一些時間和人來一起研究研究。等忙完了這次大賽的事情，我會召集一些人對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進行探討，你也不用著急。」斯密格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摸了摸，拿出一張表格遞給林遠。「你是菲諾爾學院一年級參賽學生的帶隊老師吧，這是他們定下來的這次學院大賽賽程安排，你拿回去看看，好讓學生們早作準備。也算是……我給你開的小小後門吧。」
「小氣，一個賽程安排而已，明天就知道了，算什麼後門。」林遠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卻還是去伸手接了過來。
不管怎麼說，早一天知道賽程，也可以早一天開始打算。
「和你為這件事情說了半天，倒把我找你來的初衷忘了。跟我來。」斯密格突然長身而起，帶著林遠走出會長辦公室，轉了轉，來到一個密封的室內。
「這裡是工會總部用來進行魔法試驗的地方。」斯密格和林遠離開兩步，手一揮，一個紅得發紫的，跳動著熊熊烈焰的魔法盾出現在他身前。「來，用你的混合魔法攻擊我看看你，讓我體會下混合魔法到底是什麼樣子。」
林遠看著那個火盾暗暗咋舌，他能清楚地感應到，這面火盾裡的火系魔法元素濃度可比低級魔法的普通火盾高多了。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8級火系魔法，火盾的高級版本——烈炎盾。
這東西可比普通的火盾防禦力高多了，所以林遠也不客氣，抬手就是幾個冰火球扔了過去。
「呲——」
冰火球打到烈炎盾上，頓時冒出幾股蒸汽。
會長大人的烈炎盾實在威力太大，竟然硬生生把冰火球中的水元素給剝離出來蒸發了。
而另一部分的火元素碰到烈炎盾，只是平白在上面加了一把火，並沒造成什麼威脅。
這個結果大出林遠意料。
他本來還以為就算冰火球不可能對烈炎盾造成什麼損傷，但起碼也會因為特別的強悍威力讓這個魔法盾搖晃兩下，可沒想到結果居然是如此的弱小，就和普通的水球和火球扔上去一樣。
就在林遠疑惑不解的時候，斯密格已經從沉思中恢復過來。
「林，你再試試別的混合魔法，其中不要摻雜火系魔法元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林遠仍然依言照做，想了想，選擇了一個風土混合的魔法，這樣其中所含的兩系魔法元素都不會被烈炎盾所影響。
一個高速旋轉的土塊從林遠手中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烈炎盾上。
「轟——」
土塊和烈炎盾相撞的地方，猛地暴起一團明亮的火焰。
林遠和斯密格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
「會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林遠問道。
這個魔法所造成的威力比起冰火球要大得多了。而林遠所掌握的混合魔法裡，卻一直以來都是冰火球的威力最出人意料。其它魔法混合後，只是同時帶了幾系魔法的特性，而顯得更有威力，和冰火球這種爆發性的威力增長截然不同。
「混合魔法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斯密格先是自言自語了一句，才答道：「林，你在使用混合魔法的時候，是讓兩系魔法元素融合了，還是只是把它們混合在一起？」
「融合和混合？有區別嗎？」林遠愕然道。
「當然那有，如果是真正融合的話，你剛才第一個發出來的冰火球就不會被我的烈炎盾影響而導致威力不足。僅僅是混合在一起的話，因為烈炎盾裡面蘊含的魔力元素濃度遠高出冰火球裡的，所以冰火球就會受到影響，然後讓你水火兩系魔法元素硬生生被拆開。」
「原來如此。」林遠恍然大悟。
斯密格雖然只是聊聊幾句話，卻像是給林遠打開了一扇窗。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混合魔法，想不到卻只是理解了表皮。
一直以來，他對於混合魔法的理解和運用，都只是讓魔力來影響魔法元素，讓它們按照規律的方式排列組合在一起，因為他的魔力特殊，所以這些魔法元素並不會起衝突。
經過這樣組合後的魔法元素形成魔法後，便會同時具備了其中蘊含的魔法元素的特點，也就是他一直以為的混合魔法了。
可是經過會長一提醒，林遠突然發現，自己這只是一個非常粗糙的方式。
既然自己體內的魔力可以完全融合，那為什麼不能讓魔法裡的魔法元素也完全融合呢？
林遠想了想，調動體內的魔力，同時吸引水火兩系魔法元素來。這不過這一次，他在讓魔法元素形成冰火球的時候，卻先通過魔力控制它們在自己體內走了一圈，等它們都變成了和以前體內冰火兩系魔力混合後的那種紫色魔力以後，才讓它們變成冰火球的形狀。
這一次召喚出來的冰火球，雖然同樣是散發著紫色光芒。但林遠卻清楚地看到，這次的冰火球，紫色光芒更加穩定，也更加濃密，不像以前的冰火球洋洋，紫色光芒只是時不時的閃爍著。
同時林遠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冰火球裡，並不會像以前那樣水火兩系魔法元素並行不軌，而是壓根沒有所謂的水系魔法元素和火系魔法元素，有的就只是那種被混合後的奇怪魔法元素。
斯密格也立即感覺到了林遠現在手中冰火球的不同，向林遠點點頭：「來，林，扔過來試試。」
林遠看著手中和以前不同的冰火球二代，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