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埃利斯之淚
林遠很能理解霍克所說的話。
在他之前，魔法師最多也只能修習兩系魔法，根本沒辦法對所有屬性的魔法元素同時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自然也無從比較。沒有比較，也就沒辦法制定統一的度量衡。
就算是能夠通過魔法的破壞程度來估算，卻也會因為魔法本身的不同而導致偏差。最簡單的例子，火球術這個火系魔法裡基礎中的基礎，每一個火系魔法師使用出來威力都不相同。讓霍克來使用，和讓雷德來使用，那絕對是天差地遠。
既然想到了這些，林遠也就知道這個度量衡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制定出來的。他雖然擁有全系屬性的魔法體質，但至今為止，也就只有火系和水系這兩系魔法元素過得去，想要制定度量衡，最起碼需要對土系和風系有同樣的掌握水準才可以。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意思大致就是這樣。」林遠擺了擺手，決定把這個問題先放到一邊。「我說的問題，其實在前一個月基本上也和你們講過，現在就是來總結歸納下。至於在以後的魔法學習過程中怎麼做，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現在……下課！」
聽到下課，學生們才回味過來，重新吃起早點來。剛才一來因為院長和一群老師突然闖了進來，二來林遠實在講得吸引人，讓他們根本忘記了這事，現在重新開始吃，才發現早就涼透了。
林遠卻不能像他們那樣不管不顧，說完「下課」，他便來到門口那群人裡面。
「林，這才一個多月不見，想不到你對魔法的理解更強了啊。」看到他過來，霍克笑瞇瞇地道。
「那是，我可是從你那裡學來的魔法，要是一個多月都沒長進，豈不是丟你的臉？」林遠大言不慚地應道。
「拍我馬屁也沒用。」霍克瞪了他一眼。「在課堂上吃早點，還帶領學生們一起吃，這可是嚴重違反學院教師準則。這麼多人可都看到了，你別想我包庇你。」
「不包庇就不包庇……不就是扣點兒工資嘛，反正我窮慣了。」林遠摸摸鼻子，轉頭沖喀秋莎打個招呼。「嘿，你今天也沒課麼？」
「下午才有我的課。」喀秋莎笑笑道：「林老師，你剛才講解得很不錯嘛。」
「哪裡哪裡，隨便說說而已。」
「教學生怎麼能隨便？」一旁的特雷終於忍耐不住說道。
林遠瞥了他一眼，心想這人是不是腦袋裡有病，看著院長和自己關係這麼好，還要來挑刺。
「我隨便說說，那就隨便信麼？」
林遠這毫不客氣的一句話堵得特雷半天說不出話來，剛想繼續指責林遠的時候，霍克卻一把拉著林遠走到了一旁。
「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把空間戒指拿給我看看。」
霍克一張口就讓林遠大吃一驚。
「你怎麼知道的？」
「少廢話，薩格拉斯早上才來見過我。他說從一個黑頭髮的年輕人那裡發現了一種新的魔法，能夠混合水系和火系兩系魔法元素。這人除了你還能有誰？他還說送給了你一枚空間戒指做見面禮，難道他還能和我說謊不成。」
「這老頭還挺八婆的……」林遠在心裡嘟囔一句，從兜裡掏出空間戒指遞給霍克。
對於霍克說出薩格拉斯的名字，他倒不怎麼吃驚，從早上薩格拉斯的表現上就能猜得出來。而霍克知道這事就更好解釋了。兩個大魔導師跑這麼近，當然是要見一面。更可能是薩格拉斯有事情專門來招霍克老頭，只不過半路上看到林遠，才來做了一會冤大頭。
「咦？這枚戒指可是那小子最喜歡的碎間戒，怎麼就捨得給你了？」霍克摸了摸下巴，再看看林遠，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究竟。「難道他看出來你的全屬性魔法體質？那也不對啊，就算是看出來這個，也不至於送給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就是一枚空間戒指嘛，雖然稀有，但也沒珍貴到這個地步吧。」林遠從霍克手裡搶回戒指，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這枚戒指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當然，他迄今為止也就見過這一枚空間戒指。
「廢話，碎間戒如果不是有特別的地方，那小子幹嘛要那麼喜歡。」霍克翻了翻眼睛，示意林遠戴上戒指。
果然，這個戒指一戴上手指，竟然變成了一條暗紫色的花紋附在上面，全然沒有戒指的模樣。
「喏，這就是碎間戒的特別之處了。」
林遠興奮地揮了揮手，本來薩格拉斯送給他空間戒指的時候，林遠還因為「財不露白」的道理沒敢帶上。畢竟他現在的實力一般，而空間戒指又實在太明顯，萬一被人見財起意……
「說了半天，薩格拉斯到底向你問了些什麼？我看他來的時候高興地連鬍子都飛了起來，這可是在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也沒什麼……」林遠略微解釋了一下早上的情形。
「你是說，你現在可以直接同時吸收水火兩系魔法元素，然後形成一種奇怪的魔力？」聽完林遠的講述，霍克老頭的眼睛瞪得簡直如同銅鈴一般，其中透露出無盡的不可思議。
「是啊，怎麼了？」林遠有些奇怪。「你昨天不是看過我召喚冰火球了嘛，這還是你告訴我可以直接召喚的。」
「笨蛋！」霍克老頭突然變得很激動。「用魔力控制魔法元素和自己鍛煉魔力根本不是一回事！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還沒等林遠接口，他又接著說道：「這代表著根據這個理論，魔法師們甚至可以改變自身的魔力屬性，也就是說，全系魔法師可以後天自己鍛煉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被霍克老頭的又一個代表什麼弄得有些頭昏腦脹，林遠可沒想到自己根據自身情況想出來的方法，居然會這麼強大，讓薩格拉斯和霍克這兩個法裡諾斯大陸上僅有的大魔導師也都這麼激動。
「走，跟我去實驗室。」霍克也不等林遠作何表示，拉著他的手就用處了空間傳送魔法。
林遠只覺得眼前一明一暗，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霍克那個地下實驗室。看這老頭使用空間魔法如此嫻熟輕鬆，林遠不由暗暗佩服。只要他的魔力有所增長，一定要先學習空間魔法。最起碼，要能使用手上的戒指才行。
「來，開始冥想，我要觀察一下。」還沒等林遠反應過來，霍克老頭已經一把把他按在凳子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我說，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冥想？」
霍克這才發現自己距離林遠實在太近了，只好尷尬地笑笑，退開幾步。
林遠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可是早晨的時候，他是因為身體內魔力太過充足才醒過來的，而現在距離那次冥想過去的時間並不久，身體根本還沒調整過來，所以沒辦法繼續吸取魔力。
「怎麼？」見林遠剛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霍克愕然問道。
「魔力飽和了。」
霍克愣了楞，這才想起來現在的時間。可他又實在忍不住想要研究林遠冥想時的情況，頓時心急地走來走去。
「算了，便宜你小子。」霍克突然腳步一頓，在左手上一個不起眼的戒指上摸了摸，憑空拿出一個小瓶子，丟給了林遠。「給，喝了它。」
「這是什麼？不會是毒藥吧？老頭你是打算把我毒死了然後切成片慢慢研究？」林遠瞅了瞅瓶子，沒什麼出奇。
霍克氣得眼睛一瞪：「你喝不喝，不喝還給我。大不了我多等一天。」
「喝，當然要喝。」林遠揭開瓶蓋，一仰脖子到了進去。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不大不小的瓶子裡，居然只有一滴液體流了出來。林遠抖了抖瓶子，卻什麼都沒有。「沒搞錯吧，這什麼東西，才一滴，也太吝嗇了。」
「既然你喝了，那我就告訴你，這個是埃利斯之淚。」
「埃利斯之淚！」林遠驚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