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突如其來的觀摩
林遠可沒去管特雷心裡怎麼想，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等到幾個學生把早點帶到教室後，他絲毫沒有客氣，抓起屬於自己的那份就吃了起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學院的魔法鐘響了起來。
「我靠，這就上課了啊。」林遠和教室裡同樣塞了滿嘴的學生們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終於大手一揮。「邊吃邊講。」
「今天的課程，主要是讓你們好好總結下這一個月在做任務過程中的結果，最主要的，是要想好自己不足的地方，這樣往後的魔法學習就能更加有目的性，也就更加有效率，嗯……這個包子涼了，莉莉塔，我記得這個是從你手裡拿來的吧，告訴我，你是用的什麼方法？」
正聽著林遠講話的莉莉塔一愣，連忙放下手中的早點，答道：「報告老師，我在拿著早點兒的手前面放了一個風盾。」
「哦，這個方法不錯，可是為什麼還是涼了？」
「我……走到一半就沒支持住……」莉莉塔的臉上有些發紅。
「沒支持住？」林遠笑了笑道：「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用最大魔力來支撐這個風盾的？」
「是啊，難道不行嗎？」不僅是莉莉塔，其他幾個去買早點的學生也面露疑惑。
「如果你的魔力足夠支撐著風盾一直回到教室，那倒是無所謂，可是結果是你沒有。」林遠隨手在自己身前召喚出一個小型的風盾。「你們覺得，這個風盾怎麼樣？」
大多數學生都搖了搖頭。莉莉塔更是直接道：「老師，這個風盾太弱了。」
林遠點點頭：「沒錯，如果在戰鬥中，這個風盾的確太弱，可是你們剛才並不是在戰鬥，為什麼還要保持用最大的魔力來撐起風盾呢？」
學生們有些發呆，他們從小接受的魔法教育，就是讓他們盡量多地使用魔力，難道這也不對？
「還記不記得我在那個農場的時候給你們說的話？魔力就是money，我們要珍惜著用。」林遠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風盾。「雖然這個風盾很弱，但如果只是擋住風不讓早點變涼的話，那就足夠了。既然能夠用更小的魔力達到這個目的，那麼還去使用最大的魔力來支撐，就純粹是浪費了。何況這個浪費，最後仍然沒有達到目的。你看，我現在就只能吃涼包子了。」
學生們頓時哄堂大笑，莉莉塔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林遠的解釋很直觀易懂，讓她立即就明白了意思。
「當然，關於魔力的控制，並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和魔法的準確度一樣，需要你們以後多加注意，並且不停地練習。不過你們不用指望我來告訴你們到底該怎麼做，正如一千個精靈眼裡，就有一千個埃利斯，我們每個人對自己使用魔法的熟悉也各不相同，別人的方法，未必就適合你。」
「另外，你們還需要注……」
「篤篤……」
林遠的話被幾下敲門聲打斷。
向門口看去，林遠頓時一愣。出現在門口的，居然是以霍克老頭為首的一群菲諾爾學院老師們。
看到林遠，門口的一群人也呆住了。
此刻的林遠左手拿著一瓶一看就是唐寧街出品的鮮奶，右手則拿著啃了一半的包子，嘴角上甚至還殘留著不小心沾上的包子餡，加上他為了讓學生們注意而刻意誇張的動作，怎麼都像是餓死鬼更多過像是個老師。
一群人的目光再林遠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向教室內的學生。
這下他們更是徹底石化。
幾乎和林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教室裡的大半學生也是雙手早點，滿嘴油膩。有的甚至嘴裡正在咀嚼，因為被突然進門的眾人打斷了動作，而讓臉頰變得鼓鼓的，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林老師，你這是在上課？」所有人呆了好一會兒，跟在霍克老頭身後的卡帕奇副院長才醒悟過來，指了指教室內的學生道。
「這個……」林遠多少也有些尷尬，只能嘿嘿笑了兩聲不敢作答。
「林老師，本來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充分，所以才一副輕鬆的樣子，原來……是準備好了和學生們一起聚餐啊。」
林遠定了定神，發現說出這種陰測測聲音的，果然是上午跑來挑釁的克魯茲－特雷。他心裡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這個傢伙，讓他這麼喜歡針對自己。
目光掃過，正好看到人群中的喀秋莎衝他眨了眨眼睛，滿眼的笑意讓他更是尷尬。
「林，告訴我，你這是在幹什麼？」一直在打量教室的霍克老頭終於發話了。
特雷本來見林遠又一次無視了自己，忍不住憤怒地想要開口指責，可是院長大人突然發話，他也只能閉嘴。
「在上課啊。」林遠腦袋裡念頭一轉，舉了舉左手的鮮奶。「我正在教導學生們關於魔法使用方面的細化。」
「哦？怎麼細化？」霍克饒有興趣地看著林遠，等待他的解說。
看了看眾人中喀秋莎鼓勵的眼神，特雷冷笑的表情，以及其他人不知道該怎麼樣的表現，林遠笑了笑，用左手拖住那瓶鮮奶，體內魔力調動起來。
不一會兒，那瓶早已經冷掉的鮮奶竟然在瓶內沸騰起來，林遠伸手揭開瓶蓋，一股濃烈的乳白色蒸氣從瓶裡冒了出來。
眼瞅著林遠抿了一口熱好的鮮奶，路出滿足的表情，門口的眾人和所有學生都呆住了。
在這裡的人都是在魔法方面有一定實力的，自然能夠感覺到，林遠是在瓶內凝聚了火系魔法元素，做出一個很小的火球，然後控制著火球在瓶裡轉了幾圈，這才讓鮮奶重新沸騰起來。
門口的老師們，和教室裡的學生們，可從來沒想過，魔法居然還能用來幹這個。
「同學們，我一直對你們強調。魔力就是money。」在一堆老師的注視下，林遠可不好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講課，只能放下後侃侃而談。「你們對待體內的魔力一定要像對待自己包裡的金幣一樣吝嗇。當然，這種吝嗇並不是讓你們不去花，而其讓你們花的時候要注意節約。首先，不應該花的絕對不花。比如說一個火球就能解決的問題，就絕對不要去考慮天火術，這是極大的浪費。其次，花出去的就一定要花到地方。也就是說，你的魔力既然消耗了，就一定要達到目的。說簡單點兒，就是魔法不能空放，也就是我在農場給你們強調的準確性。」
瞥了門口的老師們一眼，發現他們也在認真地聽著，林遠不由鬆了一口氣。瞧這樣子，這些人應該就是跑來弄什麼新生授課觀摩的了。只不過他們怎麼上來就選了自己？林遠在特雷的臉上掃了掃，心知這個應該和他有關。
「除了以上兩點以外，還需要注意的，就是魔力的精確控制，這個東西，就要具體在一個魔法上進行講解。」林遠又拿起了那瓶鮮奶，同時右手一招，一個人頭般大小的火球出現在半空。「比如說，我剛才想要加熱這瓶鮮奶，用這麼大的火球顯然不行，先不說瓶子能不能裝得下。就算裝得下，恐怕鮮奶一碰到它就沒了，那我就只能去啃瓶子。」
學生們又笑了起來，因為院長和一群老師突然跑來而緊張的心情立即放鬆了下來。
林遠右手又是一揚，人頭大小的火球變得只有大拇指般大小。
「而像這麼大的火球，就正好合適。既不會蒸乾鮮奶，也不會熱量不夠。這裡面，就關係到魔力的控制問題。」
「面對不同的情況，我們所需要的魔法不同，而如果可供選擇的魔法只有一樣，那麼輸入不同的魔力進行控制，所得到的結果也不同。在只需要1……」林遠突然頓住，轉向霍克問道：「院長閣下，魔力的度量衡是什麼？」
霍克也是一愣：「什麼度量衡？」
「就是……平時我們買東西的時候，那些1磅啊1升啊之類的，用來表示東西的多少。表示魔力多少的是什麼？」
門口的眾人和眾位學生再次呆了，這林老師，到底要讓他們驚奇多少次啊。
霍克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沒有這個東西……每個魔法師體內的魔力都不相同，屬性也不相同，想要確定一個通用的度量衡是不可能的。」
「哦？」林遠卻不這麼想，經過昨天晚上的試驗後，他明確的感覺到，雖然水火兩系魔法元素的屬性的確不同，但它們卻具有相通的元素力量。在冰火球擊中的那塊碎石上，或者說在冰火球裡，水系和火系魔法元素既然能夠做到平衡相觸，那代表著在那一小塊的空間裡，兩系魔法元素的能量應該是沒有區別的。也就是說，不同屬性的魔法元素，可以通過這個方法進行度量轉換。而在魔法師體內的魔力，自然也可以通過類似的方法進行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