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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她當成是人,不應該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她當成是吸血鬼。她是如此的特別,在吸血鬼中也是如此的另類。她是城,她是會活動的領地,以殘暴的意志統治者名為死之河的領民們。」少校望著不斷彙集在廣場的鮮血說道,很快這些血就組成了一個湖,「要怎樣才能打倒她,要怎樣才能殺掉她?這五十年來我無論是睡覺還是醒來都在無時無刻的思考這問題,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夠參與戰鬥的方法。」
「戰爭就是戰爭,我和她的戰爭必須全心全意的進行戰鬥。我有什麼本事,她又有什麼本事?能使身體變化,能召喚使魔,力量驚人,還能操控人心,身體可以再生,能夠吸取他人的血轉化成自己生命的糧食這就是吸血鬼。」少校握緊了拳頭,「但是我什麼的都沒有,因為我只是個人類。成為吸血鬼的感覺一定十分棒吧,可以無限的生存下去,可以無限的戰鬥下去,這樣一定會讓人十分愉悅。但是我卻做不到,因為我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不死非常美好,能力也非常奪目,把血液作為通貨讓靈魂和生命同化。和他人的命結合起來,和他人的靈魂統合起來,多麼棒啊,那一定是非常棒的事情吧。」
「但是別開玩笑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幹!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一滴血一根汗毛都是!我的心,我的靈魂都是只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是我!叫人羨慕的,奪目的,美麗的才值得人去愛,才值得人去恨。所以你才有價值成為我的敵人,所以我才會找到這屬於我的戰爭。為此我們足足準備了五十年之久,全部都是為了這一瞬間。」
原本毫無生氣的如同人偶般的少女不知不覺間把頭轉向了少校,那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中似乎有了一絲神彩。
「最後的大隊是,十字軍也是,安德魯森也是,人狼部隊也是,瓦特也是,我們在這五十年間所作的這一切就是為了達成這一刻!當阿卡德開放了零號術士放出了所有生命後,當他城裡只有孤身一人的時候,動用了禁忌的力量神父安德魯森能打倒他嗎?化成了死神的瓦特能打倒他嗎?我認為是不可能的,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也好,仍然是個可怕的吸血鬼。他可是在一百年前孤身進攻倫敦的男人,他可是五百年前孤身一人和奧斯曼帝國戰鬥的男人,而且只要他開始吸血的話這一切就前功盡棄了。這是多麼狡猾啊,那時候生死對他來說都是兒戲。」
「而如今就是那個時候了,這樣瘋狂的王如何才能殺掉?要踏破戰場上那層層的陣地,消滅近乎無限的敵人,再取其首級我認為是不可能的。他肯定會在吸血,就像打開宴會的帝王一樣,這是他最大的武器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弱點,古往今來的暴君都是因為傲慢而喝下了毒酒的。」少校將頭轉向了穿著歌特服的少女,「艾瑟德麗塔,由遙遠的彼之地封印的禁忌魔道書,你會幫助我打倒那個怪物吧。」
「你們正站在巨大的漩渦的邊緣,是進一步被吞噬,還是退一步撤離?」艾瑟德麗塔以不似人類的聲音說道,「你們所做的一切促成這巨大的漩渦,這個舞台,這故事只是更大的舞台更大的故事的序幕……」
「不過現在我和我的宿敵都沒有主人,要發動魔法的方法只有一個……」艾瑟德麗塔以缺乏感情極端冰冷的少女的音色說道,「向我提供祭品,向我提供足夠的祭品!」
「祭品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少校笑著說道,「那個怪物的主人,那個怪物的下僕就是為此而準備的。」
「不夠……」
艾瑟德麗塔搖了搖頭,「只有這點量是不夠的。」
「那麼就把這艘船上所有的人都作為祭品吧,只要能夠打倒阿卡德多少祭品都無所謂。」
「我明白了人類……」
艾瑟德麗塔閉上了眼睛,她輕輕吐出了一連串的急促的音符,那是奈克特抄本的聲音,那是記載了無數的文明復興與毀滅的力量。
馮古魯伊.木古魯那夫.克蘇魯.拉萊耶.烏卡夫那古魯.馮塔庫……
由艾瑟德麗塔的小嘴中每一個念出的音符彷彿有生命般印入了所有還活著的人的心裡。這是對未知的神的祈禱,這是對未知的神的召喚,這是讓未知的神具現化的咒語,是用聖本的力量,將魔術與物質構成的容器當成媒介讓神降臨的儀式!
漸漸的艾瑟德麗塔那如同人偶的臉上泛起了興奮的紅暈,她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艾瑟德麗塔的聲音正逐漸滲透到世界中,同時她好像蒸發了似的身體完全消失了。廣場上阿卡德和瓦特兩人同時仰望天空,他們發現在那裡正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
「哈哈哈,這真是太美妙了……」
少校對著天空中的那個黑球伸出了雙手,就在這時黑球開始旋轉起來,那位於其表的黑色破裂開來。從中透出了彷彿太陽般帶有神聖色彩的光柱,接著出現了數千、數萬、數億、數兆的魔術文字,文字呈現帶狀反覆交疊著。於是逐漸構成連電腦都無法計算的複雜術式,術式將會確實得出一個答案,並且帶來驚人的變化,那其中正逐漸被注入生命,原本不該出現脈動的堅硬壁面長出肉芽,開始像籐蔓般生長攀爬,肉芽就像是等待春天到來許久時新草一樣不斷萌生。
就在這時飛艇的中樞突然傳來了數聲槍響,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踏入了飛船的艦橋。
「少校!」
伊特古拉大叫著,同時她的槍不斷的飛出子彈。
「喲,終於能和你面對面了,這真讓人開心呢。」
打完了一梭子子彈,伊特古拉隨即換上了新的彈夾。子彈在少校的面前彈開了,在那裡豎立著一個直徑一公尺防彈玻璃。
「很遺憾那把槍是沒用的,因為作為指揮者的我是很謹慎的。」
伊特古拉將槍扔到了一旁,從腰間抽出了配劍。劍在玻璃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但是伊特古拉用上全力後斷裂的反而是她手中的劍。
「我本來以為來不及了,不過你能趕上是在太好了。」少校微笑著說道,「這可是只有今晚才有的演出,怎麼能不要邀請貴夫人到場?好了,接下來請進盡情的欣賞吧。」
這毫無緊張感的聲音激怒了伊特古拉。
「別開玩笑了!」
「這可是經過了一百年才有一夜的戲劇,是自十九世紀以來的故事,其題目名為阿卡德是怎麼灰飛煙滅的,哈哈哈……」
少校按動了操控屏幕的按鈕,於是飛艇大屏幕的鏡頭停留在了化為少女形態的阿卡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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