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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鋤奸 文 / 美麗的阿朱

    事到如今,楊堅沒有辦法,只得天天躲在府中不出門,所有王公貴族的宴請一切謝絕,閉門謝客,誰也不招待,只希望這樣深自隱匿,以釋皇上疑心。

    然而皇上還沒行動,宇文護卻行動了,突然帶兵包圍了隨公府,說是楊堅有叛逆之嫌,要抓捕他審問,楊堅早就懷疑謠言乃是宇文護的陰謀,此時更確定無疑,但這種事情,皇上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何況此時宇文護權勢沖天,要被他抓捕了去,大事去矣。

    楊堅帶了一眾護衛來到府門口,只見宇文護親披鎧甲,威風凜凜的站在正中,後面陳兵於道,軍容整肅。

    楊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寧定心神,對宇文護怒目道:「太師,不知這是何意?」

    「哼,明知故問。」宇文護冷笑了一聲:「普六如堅,我早知你貌有反相,如今果不其然,今日我帶兵平叛,你若知趣,便請束手就擒吧,皇上或許還會留你一個全屍。」

    楊堅冷冷道:「太師說話請注意分寸,你說我造反,證據呢?我天天呆在府中,一無兵二無權,如何造反?造反非比別罪,你要想血口噴人,無憑無據的,太師縱然權勢熏天,我楊堅也絕不會束手待斃!」

    宇文護哈哈大笑:「普六如堅,你還不承認嗎?你剛才說什麼?楊堅?哼,皇上分明賜你普六如姓,你卻念念不忘漢姓楊,這還不是你心存反意的證據嗎?你說無兵無權,哼,若有陰謀詭計,憑你父子之能,兵權還不是手到拿來?如今天下紛紛傳言,木易楊,**,不是說你楊堅是誰?你生個兒子卻說什麼是神仙下凡,是天之子,這不是想造反又是什麼?」

    楊堅怒極:「一個傳言就想定人之罪,太師只怕太過武斷了吧?何況這傳言從何而來?哼,只怕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欲陷害於我。」

    「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來呀,給我拿下!」

    「誰敢!」楊堅怒喝:「我是堂堂國公,沒有皇上聖旨,誰敢拿人?宇文護,皇上聖旨呢?你若拿不出來,哼,那只怕是別有用心吧?你如此苦心孤詣的剷除異己,到底是你想造反還是我想造反?」既然到了如此地步,楊堅也不想再忍了,反正你再如何隱忍,別人照樣要致你於死地。

    宇文護臉上變色,心中怒極,卻又一句話也答不出來,當下大手一揮,便攻了上去,他素知楊堅能耐,更何況他父親楊忠乃十二大將軍之一,他的岳父獨孤信更是八柱國之一,雖被自己逼死,但手下兄弟將領,如今身居高位者無數,其勢未倒。楊堅因這兩個先輩的基業,可謂門閥高貴之極,姻親朋友遍佈朝中,今日若不一舉拿下楊堅,此仇已結,將來只怕後患無窮!

    楊堅的新兵護衛忙拚死阻攔,宇文護雖帶的兵多,但楊堅留在府中的這數十個護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何況只要守住一條小小的門而已,一時之間,雙方鬥得激烈,一時僵持不下。

    楊堅站在廳中,看著眼前的戰鬥,心中惶惑不已,想不到自己低調隱匿,卻還是招來禍難,別說這樣打下去,府門遲早會被攻破,自己若為宇文所擒,全家都會被他屠戮淨盡,但縱然自己兵強馬壯,難道還真能造反了不成?

    宇文護敢如此對待自己,難道是得到皇上的默認嗎?

    楊堅一回頭,卻見到自己那個盡給自己惹禍的兒子,見他看打戰看得興高采烈,全無懼色,不禁又怒從心起,喝道:「你這個孽子,大禍臨頭,兀自不知,還如此嬉皮笑臉!」

    楊勇笑道:「父親大人何必如此驚慌?宇文護自尋死路,敗亡之期不遠矣,何必如此懼怕?」

    楊堅正要發火,忽聽得外面禮樂之聲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高聲宣道:「皇上駕到!」

    聽說皇上到來,正攻得猛烈的宇文護只得停了下來,跪下接駕。

    「太師免禮,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周武帝倒是臉色平和,他只是望了一眼那些剛剛停止戰鬥的兵士們一眼,淡淡的問道。

    楊堅也已率家人出來見駕。

    「平身吧。」

    楊堅見周武帝臉色平和,並不似把自己當作叛逆的樣子,心中一鬆,當下並不站起來,卻重重的磕下頭去。

    「請皇上為微臣作主,太師誣指微臣造反。皇上,微臣對皇上從來都是忠心耿耿,此心天日可表,請皇上明鑒。」

    「哼,誣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造不造反,天下人都知道了,皇上不過看你可有悔過之心,一再放你一馬,但你自己卻如此不知趣,難道今日你還想活命嗎?」

    「若是君叫臣死,臣萬死不辭,但太師要誣指下官造反,只怕難堵天下萬人的悠悠眾口。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語下官不敢受,原話奉還!」

    「你……」宇文護氣得臉色鐵青,怒喝道:「給我拿下!」

    他手下軍兵便又要上前,武帝心中大怒,臉上卻仍是平和如初。

    「且住。」武帝淡淡道:「太師何必動怒?朕料隨公不會造反,市井街頭之謠言,豈可全信?朕待隨公不薄,若非狼心狗肺之人,又豈會反朕?」

    宇文護不知武帝這話是何意,心想你一心維護楊堅,難道是想對付我嗎?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

    「走走走,太師,隨公,太后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心情越來越鬱悶,還整日喝酒,這樣下去,身體如何受得了?太師,太后對你如若親子,只怕只有你的話還會聽,你就去勸勸他吧。」

    宇文護見他滿面笑容,不似對自己不懷好心的樣子,當下把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心想楊堅這匹夫,皇上如何如此信任他?哼,哼,總有一日叫你死於我手。

    當下皇上的面子不敢不給,只得上了馬,隨了皇上車駕,向皇宮走去。

    宇文護手下眾將見皇上來了,太師走了,只得收兵而回。楊堅也忙跟隨皇上而去。

    進了皇宮,眾人到得文安殿,武帝從懷中拿出一本酒皓,對宇文護道:「太師,你等下就用酒皓勸太后,叫她日後萬不可再多飲了。」

    宇文護點頭答應,與楊堅二人跟隨武帝身後,進了全仁殿。只見太后正端著一杯酒仰頭而喝,臉上似已經有了醉態。

    武帝忙搶上前去,「母后,你怎麼又喝酒了?若了喝壞了身體,叫兒子如何是好?」

    太后搖手道:「皇帝,哀家只愛喝幾杯酒而已,何必總是阻和雅興?」

    宇文護忙向前拜見,勸道:「太后,皇上也是為了您好,您想您經常喝醉,若是喝壞了身體如何是好?」

    太后見了他倒是十分客氣,連忙叫賜座,宇文護坐了,雖然皇上還侍立在一旁,但太后賜座不能辭,何況他早習慣了,一邊繼續勸說。

    「哀家身體好得很呢,哪有那麼容易醉壞?你們別看哀家年紀大了,其實哀家還不老。來來來,護兒,你陪哀家喝一杯。」說著親自斟滿兩杯酒,早有侍女把一杯酒遞在宇文護手中。

    宇文護哭笑不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想不到勸酒倒變成陪酒了。

    「既然太后高興,我就陪太后喝一杯吧。」宇文護飲乾杯中酒,說道:「但是太后,喝酒得有節制,世上萬事萬物皆有度,若是沒了節制,則對身體不好。」一邊從懷中拿出酒皓來,「太后請看,這酒皓中說得明明白白……」於是對著酒皓讀了起來。

    太后聽了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

    忽然,宇文護感覺頭上一痛,這一痛,就好像有根刺在自己腦中穿過一般,他還以為自己突然犯了頭風病,一時不明所以,愕然回過頭來,卻看見一張猙獰的臉,手上拿著玉笏。

    宇文護忽然明白過來,正要大吼一聲,只聽一陣風過,又一玉笏重重的擊在自己頭部,頓時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武帝打了兩下,自己也有些慌張,拿著玉笏的手都微微的有些顫抖,他怕宇文護暴起傷人,忙走開數步,叫道:「快給我打。」

    宇文護明白了這是個陰謀,雖然受了重傷,仍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臉上神色瞬間變得極是猙獰。

    「好你個皇上,我扶你坐上皇帝的寶座,你既然過活拆橋,今天我廢了你。」虎吼一聲,向武帝躍了過去。

    宇文護也算一代梟雄,雖然遭了暗算,這一吼,卻自有威勢,武帝雖然強自鎮定,但在宇文護積威之下,一時有些慌張,這時竟忘記了躲避。

    眼看宇文護這一拳就要擊在武帝的頭頂,楊堅忙飛起一腿,一腳正踢在宇文護手腕處。宇文護吃痛,手縮處,便沒有打到武帝。

    早有屏風後武帝埋伏的武士衝了出來,把武帝和太后護在身後,把宇文護圍在核心。

    宇文護與楊堅已經鬥了起來,但宇文護已經受傷在先,何況見皇上早有準備,顯是圖謀自己已久,心中又驚又怒,雖然知道今日若不一博,難逃一死,畢竟心神慌亂,哪裡是楊堅的對手?

    只見宇文護一拳擊向楊堅面門,楊堅側頭躲過,忽然起腿,正中宇文護胸口,宇文護騰騰的倒退數步,正要向前再鬥,只覺背心一痛,低頭看時,一把鋒利的劍尖從自己胸前穿過,劍尖兀自血淋淋的掛滿血滴,說不出的恐怖。

    宇文護死死的瞪著武帝,張了張嘴,卻一句話沒說出,圓睜的雙眼寫滿了不相信,忽然,嘴中嗷嗷的發出數聲瘋吼,仰面倒了下去,就這樣沒了聲息。這個天下屠龍第一高手,終於被龍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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