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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封神大劫,闡截爭鋒 第五十八章 牧野之戰,峰迴路轉(2) 文 / 夜之冊

    牧野平原之上,面對氣勢洶洶的西周聯軍,紂王大展神威,親身上陣挑戰敵人,以萬夫莫當之勢乾脆利落的打敗了西周幾大武將,漸漸的打消了敵軍的士氣,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武王姬發見連哪吒都不敢輕掠紂王鋒芒,一時發愁的不知道該派誰上場殺敵!

    聯軍的將士們看著紂王輕若無物地舞動地那柄「天子之劍」,勢不可擋,轉眼間將己方幾名大將給砍殺掉了,於是為之氣奪,嚇得心驚膽戰,面色留有駭色!

    「大王神勇無敵,大商永世不倒!」殷商的大臣們對著紂王歡呼,用他們最熱烈的方式表達了此時對紂王的崇高致意!

    而商軍也順著這股聲音,發出了「天子神威」的歡呼之聲。響聲洪亮,驚天動地,攪得聯軍中各首領的面色都是十分難看,在這樣下去只怕變數叢生,更重要的是紂王這等武器與這等力量,如何能敵?如何能勝?難道要以多欺少?或者是打消耗戰???

    武王姬發此刻見諸事不順,剛才懷著的美好憧憬瞬間是消逝的乾乾淨淨,只留下臉上一抹殘存的陰狠。姬發內心暗自冷哼,發愁著該派誰上場。身為聯軍首領,更加上是未來的天子之君,決不能在此時此刻丟了臉面,失了聲色,一定要狠狠的打敗紂王,在所有將士們面前樹立自己光輝的形象。可又該派誰上陣呢?若是輸了,豈不是任由敵人囂張起來。

    姬發巡視一圈,毫無所得,軍中看來是無人能夠抵擋得住紂王的最後瘋狂了。

    唉,原本還可以借重那些闡教仙人的,不想如今受了聖人約定的限制,再也不能施展仙術,雖說他們失了仙力,但猶有能力。此時的他們跟凡人對比起來就像是手無寸鐵的小孩面對全副武裝的威武大漢,但已經不再跟以前一樣兩者是天差地別的了。可惜面對紂王這種神力,仙人也有可能被劈倒,所以這些現在如失了爪牙的老虎是不敢上陣的。

    姬發陷入困頓當中,他不是不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沒那個勇氣,丟臉不要緊,失去了聲譽那可就糟糕了,這可是他賴以取信天下的根基。

    「哈哈哈,爾等西周說到底不過是仗著修士之利才能打到朝歌,否則就以你們的實力,不過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紂王大聲的嘲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冷靜之色,他並沒有為此自大起來!

    「姬發,你難道就如此畏畏縮縮,不敢出來與我一較高下嗎?難道這就是西周所謂的天命之主?」紂王再次挑釁,不過這次沒有人敢出來反駁,說到底大家都是被先聲奪氣,弱了膽色。

    姬發在這緊急關頭也是被逼的進退不得,但他並不是浪得虛名,無奈之下向姜子牙打了個眼色,讓姜子牙替自己出面。他現在只有用姜子牙來做擋箭牌,至於自己則是站在姜子牙身後擺個pose,讓別人好好的瞻仰自己的豐功偉績。今天若是出了什麼事,完全可以由姜子牙出來背黑鍋的嘛。姜子牙身為西周丞相,完全有份量讓眾人轉移視線,也有力氣扛得起這份責任。

    姜子牙會意,只是心中一歎,接著朗聲而道:「辛受,休要放肆。我王姬發文治天下,仁德愛民,豈是你一介武夫能夠相比的!大周在我王治理之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而你辛受橫施暴政,德行有虧,天下百姓莫不想啃汝骨,噬汝肉,今天我等討伐彼等,非是私人恩怨,而是弔民伐罪,為天下伸張正義,我王為我軍統帥,豈能紆尊降貴的與你這道德淪喪之惡魔糾鬥!」頓了一頓,姜子牙補充道:「眾將士聽令,與我一起斬殺此等惡魔,攻進朝歌,讓世人看看我等二十萬鐵軍是如何打敗這不到十萬的老弱殘兵的。武王威武!西周威武!」

    這姜子牙一番話講的義正言辭,熱血沸騰,聽得不少士兵心潮澎湃,尤其是最後一句以二十萬對十萬更為士兵們壯了不少膽色。你紂王是強,但又豈能擋得住二十萬大軍的鋒芒,於是西周的士氣又緩緩的提升了起來。

    旁邊,諸侯們則是一臉平淡的模樣,不過內心早已譏諷上天了。怕死就說嘛,何必什麼事都牽扯到天下百姓上去,令人作嘔,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無恥至極,分明是在提醒大家幹起以多欺少的勾當。難怪這西周能夠挑起天下大梁,原來還是有一把刷子的。

    隨著姜子牙示下,令旗一揮,命令全軍一起衝殺!

    紂王一步不退,舉起手中的「天子之劍」對著後方的士兵們叫喊道:「大商的好兒郎們,感謝你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拋棄過寡人。如今生死之際,就讓我們一起上陣殺敵,將來黃泉底下相見!哈哈哈!」紂王拄著巨劍,單膝下跪,接著義無反顧的一個人向西周聯軍衝了過去。

    「大王萬歲!」大商軍隊在這刻變得徹底的瘋狂了起來,他們舉起手中的矛盾,在身後後宮嬪妃熱血沸騰的鼓聲下,大聲呼喊著衝向了敵軍。聲勢之隆,氣勢之盛皆將西周給掩蓋下去了,西週二十萬軍隊在這個時刻竟然漸漸弱了下來。

    兩軍交戰,攪起陣陣腥風血雨,無數生命在這個人肉屠宰場上變得渺小起來,大家陷入了癲狂的態勢,只知道殺盡眼前敵人,沖,沖,沖,一直衝到敵軍帥旗之下。不過看起來大商雖憑藉著無窮的信念發揮出了剽悍的戰力,但終究自己本身實力差了不少,被西周憑藉著人數以及裝備的優勢抵消掉了。

    劣勢,從一交戰便顯現出來!

    西週身後的姬發、姜子牙,還有趕來掠陣的廣成子十二金仙對著局面並不是感到十分滿意。這大商軍隊到底吃了什麼猛藥,宛若關二爺再生,嗷嗷叫衝殺上來,這根本不是來殺敵的,而是來拚命,準確的說是來換命的,以命抵命!

    要知道如今西周看似聲勢日隆,其實底子也垮掉不少,你看著二十萬大軍中只有不到五萬真正的西周嫡系便可想而知。若是這樣下去,傷了西周元氣那日後可就難了。不過眼下也沒有辦法,畢竟已經有了「人界之戰但由人為」的限制,只能單純依靠人力取勝,好在局勢轉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將士們,可敢與我一起去將那姬發小兒的人頭給擰下來?哈哈哈!」紂王一陣衝殺便斬盡數百敵人,身上滿是鮮血,宛若戰神一般,嚇得西周敵軍不敢步入他十步範圍之內,交戰場上他的身邊竟然出現了一個罕見的真空,當真是天賦神力之輩!

    底下奮勇殺敵的士兵們聽著更是心潮澎湃,看著紂王戰場上的威武表現,於是從眼色中發出足以熔燒敵人的熾烈光芒,整個人熱血上湧,大聲回應道:「誓死追隨大王!擊殺姬發小兒!」

    於是在紂王的帶領下,大商軍隊單刀直入,直接衝向姬發所在。

    西周大軍猝不及防,接連被攻破了好幾道人肉防線,要不是哪吒、楊戩等殘存的幾個闡教三代弟子拚死攔敵,恐怕如今紂王早已一鼓作氣的衝到了姬發面前。

    局勢僵持了下去!

    後方姬發和諸侯大臣們個個心有餘悸,這大商軍隊狀若瘋虎,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壓力,甚至原本信心飽滿的他們居然有那麼一刻感覺自己會崩潰下去!

    紂王,太可怕了!大商軍隊,太恐怖了!這是牧野之戰帶給他們強烈感受,若是紂王再多一點兵力,或許今天將是攻守易行!

    且說紂王正跟闡教三代僅存的四個弟子哪吒、金吒、木吒以及楊戩四人攪在一起。紂王大開大闔,舉手間鋒芒畢露,勁氣密得讓人喘不過起來。哪吒四人也不敢過分相逼,只是憑借大小數十血戰的經驗緊緊的纏著紂王,讓他無法發號施令,讓其他戰局盡快結束!

    紂王神勇,但以一敵四實屬勉強,被哪吒這四人纏得過緊,實在是殺不出四人合力所佈的防禦圈,只能仗著神力給予四人一定的壓力,至於外面的事情他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注意。唯一能夠感受得到的就是一個個大商士兵的生命被這該死的戰爭給奪走了,不斷有人呻吟,不斷有人痛呼,也不斷地有無數士兵永遠的倒在這血流成河的紅土地上。

    局勢在此刻扭轉了過來!

    時間漸漸流逝,彷彿天長地久,整個世界瀰漫著無數殺戮,無數血色,終於,紂王的軍隊不支,給西周合圍起來。不過他們是驕傲的,因為他們憑藉著自己努力,殺傷了比自己人數接近一倍的敵人。一群老弱以如此微薄的實力戰勝飽經訓練的西周士兵,無疑,他們震撼了許多人的心靈。

    紂王在這個時候也拚命起來,完全是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打法,這種瘋狂,哪吒楊戩等人根本不敢再做糾纏,只是游鬥起來,從旁干擾。於是紂王衝出了包圍圈,在無數士兵的包裹下大開殺戒,掀起了又一陣腥風血雨。

    姬發這時也緊緊地盯著局勢的變化,他為紂王的神勇感到咋舌,但也感到十分痛恨。這每一劍下去至少有兩三個士兵倒下,甚至還牽累了幾個士兵受到重傷。西周士兵被紂王如此砍瓜切菜,簡直是令姬發內心流血。如今西岐不比以前,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他們可以說是自己將來的柱石啊!

    該死的!匹夫再強,難道還能殺傷數千人!我就拼著這股損失拿下你這傢伙,把你碎屍萬段,梟首示眾,死後還要鞭屍,立傳留下罵名。姬發一陣腹誹。

    殺!殺!殺!又是一陣天長地久,大商軍隊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不盡體力,就連心力也迅速消退,唯一能夠賴以抵擋或許就是自己那副滿身傷痕的身體。紂王放棄了進攻,但她始終都沒有逃去,他賣力的衝殺在陣前,為身後的士兵們取得一席之地,也為他們奪得一個喘息的機會。

    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挺多久!他賴以器重的武將飛廉、惡來堅持戰鬥,直至戰死。武成王黃飛虎也一直抱著破碎的軀體堅持著。

    難道,大商就在這裡沒落下去了嗎?

    「哈哈哈,暴君辛受末日瀕臨,西周幸甚,天下百姓幸甚!」姬發底下的一臣子忽然喜從口出,向姬發恭賀道。

    其他在場的貴族諸侯們也一一向意氣飛揚的武王姬發道喜,一句句讒言在這充滿腥氣的戰場上脫口而出,顯得是如此的怪異。但沒有人注意這些,關鍵是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巴結上武王!至於這些諸侯貴族心中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想必不會那麼痛快,畢竟姬發自掌權以來名義上是打著祖宗家法的旗號行事,實際做得比紂王還更加絕,把他們這群特權階級給掠奪了不少。

    就在大商軍隊漸入絕境的時候,就在這西周後方開始慶賀勝利的時候,原本大商一方頹弱的鼓聲抖得又昂揚了起來,一陣陣細細碎碎的密集聲音由遠及至,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呢?

    「大王,臣等來遲,誓死追隨大王!」一陣怒吼從後方傳來,原來是坐鎮朝歌大營的比干帶領人馬而來。

    人馬?不是說朝歌已經將全部的兵力抽調在這牧野之上嗎,怎麼還有人馬?

    眾人定眼一看,原來是一群百姓拿著一堆破銅爛鐵等疾馳而來。

    西周姬發一方不屑而笑,可是一瞬間笑容便僵了下去,這,這人是不是多了點哪?

    整個牧野平原之上望眼看去皆是大商一方前來相助的庶民百姓,彷彿是整個朝歌城都搬到這裡來了,原本寬闊的平原頓時有些擁擠。螻蟻的力量是微薄的,但千千萬萬個螻蟻則可以驚天動地,逍遙曾經說過的話正一一應驗。在這股無邊無際的洶湧人潮之中,西週一方被壓的透不過起來。

    話說當紂王引兵牧野之後,城池之中只餘下文臣帶領著百姓看守,或許他們是在等待著最後的勝利者的到來。

    此時此刻,殷商一方內部早已放下昔日的隔閡,團結一致。當聽到紂王一方不出所料的陷入困局之後,比干、商容和箕子等人再也無法坐視不理,率領最後的數十士兵便要趕往牧野助陣,明白點叫送死。在這個時候,紂王平時的寵臣費仲、尤渾二人心生一計,攔下了大臣們,鼓動大臣們發起百姓前往助陣,或許尚能扭轉乾坤。

    在費仲、尤渾的提議之下,整個朝歌活動了起來,那些經過逍遙指點的百姓們再也沒有逃避,一一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是該選擇西周入主,還是選擇舊主殷商呢?

    不得不說,成湯六百年江山還是留有遺澤的,絕大多數百姓在這種時刻倒向了殷商,願意勇敢的出城作戰,尤其是聽到了紂王臨走前竟然不願意戰火降臨朝歌城而去送死,百姓們更是沸騰了起來,也許他們這個君王犯過大錯,但已經洗心革面,他們難道還要固執的反對他,拋棄他嗎?姬發或許仁德,但永遠也比不上在他們心中沉澱了六百多年的殷商一脈,這就是他們最後的選擇。

    一批又一批的百姓所能拿起了家中武器,可能是磨損的斧頭,可能是殘缺的石器,也可能是疏鬆的木棍,但這毫不阻礙大家的內心已經飆升的勇氣,他們趕往牧野,為的就是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為的就是活出一個美好的明天!

    紂王熱淚盈眶,沒想到臨死前還有這麼多百姓在背後支持他,為他賣命。暫時擺脫了西周士兵的糾纏,紂王回首一望,看著還僅餘一半,殘留一口氣息的士兵們,說道:「還能戰鬥否?」

    「誓死追隨大王!」「殺!殺!殺!」「拿下姬發小兒!」

    所有的士兵又鼓起了最後一股力量,用生命當做盾牌漸漸的衝開了一條通往西周大本營所在的道路,這一刻,誰也無法再阻擋他們的瘋狂!

    西週一方原本還是能夠鼓起信心的,但當他們看到朝歌那麼多百姓跑出來支持紂王,為紂王作戰,聽著他們臨死之前一聲聲「紂王無罪」「大商不朽」「為了和平」「不要戰爭」等等言語,即使是再堅強的勇士在此刻也崩潰了。

    難道做錯了?難道紂王真的無罪?難道我們所做的並非救民於水火?難道???難道???

    一切疑惑在這個時候一股腦湧現,原本堅信自己是正義一方的他們內心愈發掙扎著,聯想起紂王剛才完美的表現,即使是武王姬發也有所不如吧。

    在這個時候,西周的士兵們竟然開始慢慢潰退了!

    不是他們不能夠戰鬥,而是他們已經喪失了堅定的信仰,喪失了對勝利的嚮往。這場該死的戰爭已經再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無法忍受這種血腥了!他們不想再殘殺同胞,不想繼續下去,他們要平靜安穩的生活,要的是能夠通過勞動換上兩口飯吃,僅此而已。

    西周大軍身後,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然會突發如此變故,更沒想到原本精銳的士兵們竟然一觸即潰,一下子喪失了信念!誰能告訴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大家都沉默不語,對著即將殺到面前的紂王更是心寒膽戰。不少諸侯貴族們悄悄的收起了自己手下的兵力自保,姬發面前的防線不經意間空虛了起來。

    姬發整個人都陰著臉,此刻看起來跟平時那副陽光明媚的模樣極不和諧,但他沒有注意自己的風度。終於狠狠的咬了咬牙,對著旁邊的廣成子說道:「國師,已經是最後關頭了,此戰若勝,姬發以及西周上下必將對闡教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姬發或明或暗的說了一番,目的也看得出來,不過就是請闡教仙人出手。雖然這群仙人受到限制,但比起凡人他們還是有著令人恐懼的戰力!

    廣成子沉默不語,其實他根本不想出手,殺害凡人對修仙人士來說是很嚴重的,不但沾惹因果,觸犯殺戒,更會有染心境,為道途填堵。可是姬發也說得明白了,這是最後一戰,難道眼睜睜看著西周就這樣敗下去,數十年苦心積慮所謀劃的夢想就這樣付諸流水嗎?

    不,闡教要壯大,要成為洪荒第一大教!為了闡教,他必須支持西周贏得天下,即使是罪過再大他也要承受下去!

    廣成子毫不猶豫的出動十二金仙和一些依附闡教的修士殺向了殷商一方,不過正當他要衝殺過去之時,天空傳來一聲呼喊:「闡教諸仙莫要猖狂!」

    打算對牧野之戰做一個特寫,所以將前一章改名了,各位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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