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嘯雨哪能讓二人離開,形似瘋狂的他指揮眾人把承煥和水靈纏的死死的,看著失魂落魄的風靈,怒道:「你發什麼呆!還不給我精神點,要不就別在這礙事。」
風靈身形一震,夾在父母之間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能幫母親逃走,更不能幫父親把母親留下,除了一走了之還能怎麼樣呢!心灰意冷的風靈黯然退走。
水靈也覺得承煥說的有道理,可風嘯雨等人的攻勢讓她一點逃走的空隙都沒有,加上看見風靈落淚離去,身為母親的她心中一痛,招式不禁有些散亂。
承煥見她這個時候還兒女情長,不要命了嗎?拽著水靈的胳膊拉向自己,使她躲開了橫空劈來的一刀,道:「你沒事吧?不想把命留在這就精神點,這個風老頭可真是一點舊情都不講啊!」見風嘯雨痛下殺手,承煥很是感慨,他也不想想要是自己的老婆當著面這麼對他,他能沉得住氣嗎?
風嘯雨見承煥和水靈如在水中穿梭的魚兒,也就是纏住他們而已,想把二人斃於當場困難得很。
承煥自己是很輕鬆就能脫出包圍圈,可他不忍心把水靈一個人拋下,那不是把小綿羊扔給大灰狼嗎!看風嘯雨現在的模樣,估計是不會善待水靈的,可他又心急如焚,不曉得汗血黨會在什麼時候發動進攻,父親他們能不能應付得來。
水靈知道自己扯了承煥的後腿,一劍扎死一個黑衣人後,道:「你先走吧!不然後果太嚴重了,我一個人也能堅持的,大局為重!」此時她才看出承煥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是一點半點。
承煥看了水靈一眼,笑道:「我可不忍心把你拋在這啊!要是你臉上身上多了幾道傷疤會很難看的,到時候我拿什麼向風老頭炫耀啊!」說著在她的手上一使勁。
這半真半假的話讓水靈心房一緊,瞄了瞄承煥,小聲道:「如果我還年輕那該多好啊!」
風嘯雨見二人居然親親我我起來,橫眉怒目道:「賤人,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二十年前如此,現在也一樣,你這個蕩婦。」
水靈已經不想和風嘯雨鬥口了,她知道現在風嘯雨絕對沒好話,她還是瞭解他的。承煥哈哈笑道:「那是你不行吧?本公子可是把她擺弄的服服帖帖啊!就算是紅杏出牆,這原因也得從你身上找吧!」承煥是逮氣就氣,逞逞口舌之利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承煥這話的意思,水靈惱他口不擇言,使勁把承煥的手摔開;風嘯雨則更加變本加厲,不過準頭比剛才差了許多。
承煥就想從他身上找機會,旁邊的黑衣人陣勢緊密,帶著水靈根本就出不去,此時見風嘯雨情緒失常,暗道機會來了,把水靈挾在腋下,身形一分二,二分三,變幻出數十個之多,只見全場都是承煥的影子,讓人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等風嘯雨等人定住心神,承煥和水靈已經在兩丈之外了。
承煥心裡說話,逃命的話還是老辦法好使啊!也顧不得把水靈放下,一路狂奔向杭州城,可還是晚了一步,在離城池有一里地的時候,只見城內火光沖天,把整個夜空照的通亮,喊殺聲不絕於耳。
水靈見承煥頓住,自己下來道:「大家平日都想到汗血黨會搞這個,已經計劃的很周密了,應該不會太混亂,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幫忙吧!」
承煥見風嘯雨也逐漸追來,點頭道:「水靈,幫我回去照看家眷吧!我把風老頭引到朱五狂那,讓他們掐一架也好。」
水靈點頭,剛動腳步就被承煥拉住,道:「你剛才和風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也好嘛!」
水靈紅著臉甩開承煥的手,道:「真假又如何,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要是給你造成困擾,我收回。」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承煥看著她的背影,搖頭笑道:「哎!我可當真啦!要是哪天摸到你床上,別把我踹下來喔!」見風嘯雨逼近,承煥趕緊調轉方向從另一頭入城,始終和風嘯雨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等進了城,承煥不由心房震顫,城裡都打開花了,四處可見交手在一起的人,好在老百姓房門禁閉,還沒有去擾亂他們的。
老遠看見凌格銳和一個一身白袍的人戰在一處,看情形凌格銳處在下風,可見對方也不是個省油燈。承煥來到切近,道:「把他交給我,城裡現在怎麼樣?朱五狂他們人呢?」
凌格銳見是承煥,心略微一放,道:「情況不是很樂觀,敵方高手不少!朱五狂在西城呢!那裡比這打的激烈的多。」
承煥接過面前這個一身白衣的老者,道:「風嘯雨帶著幾十人在後面呢!想辦法把他們也引到那去。」一交手,承煥感覺到對方掌力雄渾,果然是個高手。
凌格銳點頭道:「好的,都在那裡處理也好,省得人心惶惶,這老小子是武夷山的陶秉倫,善使金鬥掌力,承煥小心些。」
陶秉倫沒想到一個小伙的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激起好勝之心,道:「好小子,老朽很久沒打的這麼痛快了,今天就好好活動活動。」
承煥也不敢托大,穩紮穩打,和陶秉倫戰在一處,兩個人在百招之內很難分出勝負,承煥不禁想到要是汗血黨多幾個這樣的好手,那今晚就危險了。
羅睿等人這幾天萬分小心,就害怕汗血黨會搞突然襲擊,因此火光一起他們就全員上陣,準備還是比較充分的,汗血黨也沒收到奇襲之效,可在實力上對汗血黨的估計還是不足,一開始便落於下風,局面有些被動。
羅睿沒敢讓墨鳳等人披掛上陣,雖然這幾個兒媳婦都不是平庸之輩,可內眷畢竟得有人保護,因此墨鳳等人並沒有和汗血黨正面交鋒,主要責任就是保護內眷。但墨鳳還是讓漣漪和袁音隨在羅睿身側保護他,要是老爹沒了,承煥還不得詐屍啊!而且戰事一起就沒看見承煥,讓眾人有些著急,都知道憑他的武功不會出問題,可見不到面心裡就是不塌實。
汗血黨此來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把羅睿為首的一干人等除掉,因此對巡撫衙門的攻勢尤其猛烈,也屬這的戰況讓人手麻腳軟。
漣漪和袁音這兩個保鏢非常稱職,敵人還沒等到跟前呢就被二人打發了,連忍者都沒法接近,只能看著羅睿興歎,而幾個高手中的高手則被牽制在外,想進來刺殺羅睿還得一段時間。
羅睿毫無懼色,指揮若定,猛地想起一事,道:「漣漪,你馬上帶我的令牌去見張雷伯伯,讓他調兵把杭州城包圍起來,有出城者一律格殺無論。」說著把腰上的令牌解下遞給漣漪。
漣漪深知責任重大,道:「爹爹放心,孩兒一定把這事辦好。」隨即叮囑袁音小心保護羅睿,她去張雷處調兵。
周肅齋把指揮權交給羅睿和徒弟朱五狂,他則和曹天嬌坐在院子裡聽聲,對自己的安排周肅齋非常有信心,這次一定要把汗血黨這個威脅扼殺掉,哪怕代價驚人也再所不惜。
曹天嬌為周肅齋敲著雙肩,道:「二爺爺,外面似乎打的很厲害呢!不知道哥哥他們能不能取勝。」
周肅齋笑道:「勝敗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必看的太重了,即使輸掉全部,大不了重頭再來嘛!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失去信心,要是沒有信心那即使勝了,也不足取啊!」
曹天嬌沒有把爺爺的話聽進去,因為她聽見有人正往這走來,果然,三個人來到了他們這個院子,為首一個長的十分古怪,就好像是脫了毛的狗熊,實在太難看了,身後兩個也好不到哪去,看模樣他們不是兄弟也是非常近的親戚。
周肅齋見曹天嬌要上前去,道:「爺爺還能動呢!用不著你來。」看了看沒毛狗熊,道:「要是周某沒猜錯的話,來的是孫留孫吧?」
沒毛狗熊一愣,十幾年沒在江湖上行走,還有人認得自己,哈哈一笑道:「不錯,正是老夫,不知對面是哪個朋友啊?眼生的很。」
周肅齋微微笑道:「周某無名之輩,料想孫兄也不認識,孫兄不在寶洞清修,何必來這裡白白送命呢!實在是不值得啊!」
沒等孫留孫發話,他身後那兩個小沒毛狗熊怒道:「呔!老糟頭子活夠了吧!那現在就送你上路。」
孫留孫一揮手制止二人,他還看不透周肅齋的深淺,不敢冒然讓兒子上前對敵,瞪著眼睛看著周肅齋,道:「受人之托也沒有辦法,人行天地間總得講個信字吧!」邊說邊掂量周肅齋的斤兩。
周肅齋點點頭道:「憑這句話,我給你買口上好的棺材,這年頭還講信義的人不多啦!周某對你這樣的人還是很欽佩的。」
周肅齋這話實在太難聽,孫留孫本來脾氣就不好,剛才還對周肅齋有些顧忌,此時一聽這話,嗷嗷直叫,道:「老頭,念你年紀大了跟你說幾句好話,真是不識抬舉,孫某就拿你的血祭祭寶刀。」說著在腰上抽出一把泛著綠光的砍刀,不問可知是把寶刀。
曹天嬌看出這個孫留孫不是好對方的,暗中提氣以防對方突然發動,她可知道爺爺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
周肅齋談笑自若,道:「閻王讓你三更死,誰也不敢過五更啊!你要是能在我面前走七步,周某死而無憾矣!」
孫留孫以為面前這個老頭有毛病,他已經自己是神仙嗎?狂笑道:「那我就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說罷雙手挽刀大步向周肅齋這走來,每走一步必然留下一個寸許的腳印,可見其功力精湛的程度。
「一步……兩步……!」周肅齋笑著數著數,全然沒把越來越近的孫留孫當回事。這事也真他媽邪門,孫留孫走到第七步時,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個倒栽蔥,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從他那流血的七竅來看,多半沒救了,可憐他剛剛閉關而出,一招沒發便死於非命。
後面那兩個沒毛狗熊嚇出一身冷汗,就看見老爹突然倒地就死了,震驚和恐懼此時大於悲痛,惶惶看著周肅齋,不知道他使了什麼妖法。
周肅齋看著二人道:「我和你們的爺爺孫聖孫有過一面之緣,不想讓他絕後,速速走吧!不然等我改變主意就晚啦!」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門子全是冷汗,爺爺的名字只有自己家裡人知道,對面的老頭居然也知道,看來不是說瞎話呢!就想過來把老爹的屍首帶走。
周肅齋咳嗽一聲,道:「我會厚葬他的,你們走吧!給你們留個上墳燒紙的地方就是了。」見孫留孫的倆兒子走了,周肅齋道:「天嬌,他懷裡應該有個包袱,你給我拿來。」
曹天嬌此時也有些發懵,她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殺的孫留孫,雖然也有殺人於無形的毒藥,可她知道爺爺剛才絕對沒有用毒。等在孫留孫的懷裡真的掏出一個包袱,曹天嬌更是對爺爺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肅齋把包袱打開,裡面是一本泛黃的書,呵呵笑道:「當年我為了這本秘籍,沒少遭罪啊!沒想到事隔多年得來全不費功夫,人生在世什麼都說不准啊!」說著小心地把秘籍放入懷裡。
曹天嬌按耐不住好奇心,道:「爺爺,這個孫留孫究竟是怎麼死的啊!您告訴我好不好,爺爺真的好厲害啊!」拍拍軟馬屁也是應該的。
周肅齋看著曹天嬌笑道:「這可是爺爺的秘密,要帶進棺材的,怎麼能告訴你呢!你只要記住,殺人有很多方法,只要你肯動腦筋。」
曹天嬌噘著嘴,道:「爺爺,你就告訴我嘛!不然我以後都睡不好覺的,你就忍心看著孫女受苦嗎?」
周肅齋經不住曹天嬌軟磨硬泡,道:「你呀!聰明都沒用在正地方啊!看看手心是不是黑了,喏!把這個藥吃了。」
曹天嬌低頭一看,可不,自己的掌心多了個黑點,驚道:「中毒了?」趕緊把藥接過來吃掉。
周肅齋一指周圍,道:「院子裡都被我灑了蝕心粉,你剛才去取秘籍已經沾上了,而孫留孫他們是從外面進來的,自然早就中毒了,我只是算準他什麼時候死而已,我不是告訴不讓別人來這個院子嗎!就是怕會傷了自己人。」
曹天嬌這才明白,敢情爺爺早就算計好了,又疑惑道:「爺爺說放過那兩個蠻子,可他們也中毒了呀!爺爺豈不是食言嗎?」
周肅齋笑道:「小丫頭就知道挑爺爺的毛病,爺爺這點伎倆要是沒有的話,早就死多少回啦!食言而肥的事情爺爺是不幹的。」
惡戰仍然在繼續,在一座高樓頂,胡香儒看著整個戰場,眉頭微皺,整體的進展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目標,尤其是到現在也沒看見羅睿的首級,衙門方向也呈著膠著狀態。
師聖傑臉色肅穆,道:「胡大哥,你說我爹能在天亮前趕來嗎?要是他的大兵一到,不知道會不會嚇他們一跳,十萬大軍從天而降,他們都想不到這些兵是哪來的吧!我現在對胡大哥真是佩服的緊呢!」
胡香儒此戰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把羅睿等人除掉,這不過是個附帶目標而已,正如渡邊所說,沒有根據地沒有自己的軍隊,那還叫造反嗎?聰明如胡香儒豈會想不到此點,他特意讓葉宗留部示弱以戰,讓羅睿等人認為在軍事上汗血黨已經沒有能力了。因此他不惜捨棄已經佔領的金華地區,讓魁首師晉親自帶兵連夜奔襲杭州,誰也不會想到汗血黨會放棄已經鞏固的金華而奔襲杭州,這才是整個戰局的焦點啊!現在胡香儒等人不過是擾亂羅睿的視線而已,真正的目的乃是奪城。集中兵力決勝於一役,一戰平定浙江。
胡香儒歎了口氣,心中始終放不下的就是南琳啊!不知道她在混亂之中能否保全。心中一動,道:「聖傑,我們去衙門吧!那裡進展太慢了,要是天亮還不能把羅睿等人擊殺,我們會很麻煩的。」實則他是想去看看南琳的安危,至始至終他都無法忘卻南琳。
承煥在百招之後終於將陶秉倫斃於掌下,這是最近以來他遇到的最為有料的敵人,多少有些吃力。恰巧郭蓋帶人路過這裡,被承煥叫住,道:「少卿哪裡去?」
郭蓋一看是承煥,道:「姐夫,你跑哪去了,大家都著急呢!我們快去衙門口吧!那裡正吃緊呢!」
承煥一聽,生怕家人出閃失,道:「是嗎!那我們快走,這汗血黨也真是厲害,不知道還有什麼殺手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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