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無塵根本就摸不著頭腦,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麼,但基於禮貌還是把承煥二人攙扶起來,道:「二位何出此言啊?我想你們一定認錯了人吧!」管自己叫師兄這是不可能的,大師兄死的早,老二那個混蛋又遠在山西,跟哪都挨不上邊嘛!
漣漪處事跟以前相比還是有不少進步,被衣無塵攙起來並沒有分辨,而是環顧左右,道:「師兄,有些事我也不太方便說,咱們進裡面再詳談吧!諸位,並不是我們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瞞著大家,實乃受人所拖忠人之事啊!望大家莫怪。」
誰還沒有個,大家都能理解。衣無塵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心中合計興許還另有隱情也說不準,當即和漣漪二人來到最靠裡的房間。
反手將門關上,漣漪一拉承煥,道:「阿呆,你可還記得魔尊向老爺爺嗎?可還記得是誰救咱們離開地底牢籠,可還記得是誰教授予你精妙的武功絕學,眼前的就是向爺爺的三徒弟,衣無塵前輩啊!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承煥好比是心中開了一扇天窗,剎那間想起那段往事的點點滴滴,確實是有這麼一段,哎呀!自己當時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可說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真是罪該萬死,馬上又給衣無塵跪下,道:「承煥生性駑鈍,耽誤了大事還望師兄原諒則個,事情的經過是……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漣漪也不推辭,把她和承煥如何趕赴朋家莊,怎麼趕上了衝突,怎麼來到囚禁魔尊的密室,以及和魔尊的對話到最後魔尊如何犧牲自己救他們逃出升天的過往詳細地跟衣無塵講述了一遍。
衣無塵都聽傻啦!他沒想到那個時候還活著,也終於知道承煥夫婦為什麼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師兄,這樣稱呼確實沒錯,只是想到精明一生最後落個悲慘的下場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很是悲情。
漣漪一抽鼻子,道:「師兄,向爺爺也沒想到你還會活著,他老人家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也可以閉眼啦!只是師兄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啊?難道……!」
衣無塵歎了口氣,道:「這都是拜那個可恨的石雲生所賜啊!我當年遭他暗算後並沒有死,等我從山崖裡明白過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出來後才知道已經不知所蹤,偌大的基業也煙消雲散,我想找石雲生算帳可他總躲著我,這樣遊蕩三年後才得知他的下落,等我上門理論時他好玄沒把我的命留下,就這樣,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雖然我殺不了他但每次都能九死一生逃過一劫,想來我也算是他的一塊心病了吧!」
衣無塵看了承煥一眼,道:「承煥,那次你在黃河邊上遇到我,是我唯一的希望啊!我只要得到烈火地氣,還有和石雲生一拼的希望,現在恐怕晚啦!他一定練成了歸元神功,想要報仇談何容易呀!」
漣漪心中一動,道:「師兄,向爺爺臨死前留下一份秘籍,說是可以制住石雲生,我現在就寫出來給你。」漣漪說著去旁邊攤開筆墨書寫起來。
衣無塵搖頭道:「石雲生現在的武功已經脫離的的套路,我近十年來每次和他對敵都感覺到他的進境,起先我還能支持二三十招,可越往後越完,去年我連他兩招都接不下啊!他現在幾乎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匹敵啊!」衣無塵可以說信心完全喪失,這也難怪,越打和人家的差距越大,誰還能有信心啊!
恨海難填六式漣漪記的特別牢固,雖然這武功並不適合她練但為了情郎也算下了番苦功,沒多長時間就書寫完畢,呈給衣無塵,道:「師兄,不要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這恨海難填確實是向爺爺嘔心厲血所創,威力無比,承煥不過領會了十之六七就在江湖上罕有敵手,師兄所加研習一定會有收穫的。」
衣無塵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當他通覽全文後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眼睛瞪的老大,口中喃喃道:「這……這是所創出來的武功嗎?天吶!真乃一大宗師啊!真是望塵莫及,承煥,漣漪,我這就入關仔細研習,這實在是太讓我高興了,真是顯靈啊!」衣無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漣漪深知這紙上的武功乃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寶典,衣無塵有此反應很正常,她一攔要起身的衣無塵,道:「師兄,您先別太高興,這恨海難填事關重大,尤其是師兄不要鑽牛角尖,能學多少是多少,千萬別貪多啊!還有就是希望師兄能將秘籍默記下來,然後將它燒掉,希望師兄不要嫌我囉嗦啊!」
衣無塵好像被人踢了一腳,清醒大半,一拍腦門道:「漣漪說的對極,瞧我這一高興就犯了老毛病了,幾十年了都還沒有改掉這毛躁的毛病,漣漪說的對,你們就先出去吧!告訴大家不要來打擾我,我自己也知道凡事不可強求,多謝你的提醒。」
大家都在外面等著呢,不知道承煥二人和衣無塵要談什麼事,尤其是漣漪那一句師兄把他們都叫糊塗了,孫伯彥心中還納悶,承煥管叫師兄,那自己豈不是要叫他師叔了嗎!
看見承煥他們從裡面出來,孫伯彥上前道:「承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我說說,你怎麼叫他老人家為師兄呢?」
承煥和漣漪出來的路上就合計好了,除了隱瞞一些該隱瞞的之外,把該說的都告訴了大家,孫伯彥聽罷,苦著臉道:「承煥,看來我鐵定要叫你師叔啦!那個人很人死理的喔!」
承煥見他的樣子很是好笑,道:「孫大哥,咱們各論各的,你就別難為我啦!」承煥知道孫伯彥如此多半是裝出來的。
因為衣無塵要閉關所以承煥讓人把這個院子封了起來,派人日夜把守,他們都挪到另外的房子中繼續一開始的話題。
一聽他們談論的事情,漣漪心中有數但有不敢明講,害怕承煥會生氣,只能希望墨鳳她們快些過來和承煥好好溝通,這一拖延時間就到了晚上,大家吃過晚飯後都散了去,郭蓋臨走的時候沖承煥做了個鬼臉,意思承煥自然明白,想要按住郭蓋的時候他已經溜出好遠。
回到房中,南琳為承煥解掉外面的長衫,道:「夫君,你的肩膀怎麼了?你受傷了嗎?」看見承煥的肩頭包紮著,南琳不僅手顫,聲音也顫抖起來。
漣漪聞聽也過來觀看,今天來的時候就看出承煥身上有傷,出於愧疚也沒敢問,這時仔細一摸,知道傷的不是很重,道:「是誰弄的?」
承煥一摸肩膀,早就好利索了,就是這幾天忙也沒時間把包紮的地方收拾一下,一捏漣漪的臉蛋,笑道:「姐姐難道還要為我去報仇嗎?恐怕找不到她啦!是曹天嬌射的,姐姐幫我把肩膀上的東西都撤下來吧,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漣漪一邊為承煥解繃帶一邊道:「那個賤人嗎?早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最好她現在還沒有離開徐州地面。」撫摸著肩胛上的疤痕,漣漪柔聲道:「當時一定很疼吧?」
承煥一個身體反轉將漣漪摟在懷裡,道:「當然啦!姐姐要怎麼安慰我呢?來,讓我好好親親,這麼多天,姐姐什麼味道我都要忘啦!」
漣漪羞紅著臉推著承煥,看了看一旁的南琳,道:「琳琳還在旁邊呢!你……!」
南琳倒也配合承煥,臉色微紅,道:「我什麼都沒看見,繼續繼續!」
承煥哪能把她落下,扯著南琳的手臂身體向後一仰,三人都滾到床上,互相抱做一團,承煥將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捧在自己胸前,道:「姐姐和琳琳上輩子說不定真的是孿生姐妹呢!這輩子因為要互相確認才生的這麼相像,只是便宜了我啊!」
漣漪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也該知足了吧!我可告訴你,今天那個女人你無論如何都不准碰,知道嗎?」看來漣漪的醋勁不是沒有了,得分對誰而已。
承煥呵呵一笑,道:「琳琳,姐姐竟然敢對夫君訓誡起來,你說是不是要好好懲罰乘法她啊?」在得到南琳的肯定後,承煥笑道:「那夫君就讓你來懲罰姐姐好啦!罰你和姐姐好好親熱親熱,怎麼樣?」
漣漪見南琳真的將嘴湊了過來,笑罵道:「死琳琳,要死啦!別這樣啊!」可惜她一個人又怎麼能勝得了兩個人呢,不一會就被剝成一隻白羊,三個人先前被壓制的慾火此時完全燃燒起來,弄來弄去漣漪倒是把南琳欺負夠戧,因為她在袁音那裡取得「真經」,恨不得統統在南琳身上嘗試一遍,這可好,還沒等承煥去疼南琳呢!南琳已經告饒不斷,不斷,生生暈死過去,把承煥和漣漪還嚇了一跳。
眼見南琳再也沒有力氣歡好,承煥把漣漪壓在身下,揉捏著她的耳垂,道:「好琳琳,你莫要睡了,看為夫來為你報仇。」可惜南琳實在是睜不開眼睛沉沉睡去。
漣漪雙手環在承煥的身上,將承煥的腦袋拉下來,低聲道:「好阿呆,好好疼疼姐姐好嗎?姐姐真的好想你,等明天她們都來了你又沒有時間來陪我了。」
承煥知道姐姐說的是實情,自己確實分身乏術,看來姐姐吃醋也不是沒有根本原因的,承煥用自己的眼睛盯住漣漪,鼻尖碰在一起,道:「好姐姐有命,我哪敢不答應啊!咱們今晚都不要睡了好不好,我一定讓姐姐親口求饒才打住。」
承煥說的話比任何情話都夠味,漣漪低低呻吟一聲,道:「我才不會呢!有本事你來啊!最好讓我明天不用下床……!」
承煥嘿嘿一笑,道:「那怎麼行呢!大不了我抱著姐姐就是啦!姐姐,我來嘍……!」床上頓時傳出男歡女愛的糾纏呻吟聲和床木被擠壓的咯吱聲……。
漣漪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浸泡在快感當中已經有些麻木了,看著窗外的顏色知道天已經亮了,真不敢想像自己真的和承煥瘋狂了一夜,她現在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承煥摸著姐姐有些灰白的嘴唇,知道自己有些過分,雖然是姐姐一再求歡可自己也不能不顧她的身體啊!「姐姐,你把身心放開……!」承煥說著將手放在漣漪的小肚子上。
漣漪當然自然承煥是想度氣給自己,忙把承煥的手推開,道:「不要,我喜歡這樣,抱緊我一些就好了。」見承煥緊緊將自己擁在懷裡,漣漪不由心生感觸,道:「阿呆,我要是能有個孩子該多好啊!我為什麼總也不懷孕呢!你看紅袖她們,多幸福啊!」
承煥心中也是納悶,自己和姐姐在一起是最早的,可姐姐的肚子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是姐姐有什麼暗疾吧!等墨鳳她們來了一定讓她為姐姐好好看看,承煥也確實能感到漣漪的焦急。女無所出在封建社會裡是非常嚴重的,連皇后都可以因為沒有生育子女而被廢掉,尋常百姓家更是著緊啦!這也難怪會成為漣漪的一塊心病。
承煥輕揉著漣漪的嬌美,道:「姐姐也不要有顧慮,聽金蓮說女人四十開懷的也大有人在,咱們不著急的,你還年輕呢!等過上幾年也不遲啊!」
漣漪將頭緊靠在承煥的肩頭上,柔聲道:「我就是怕我真的不能生啊!如果真的可以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呢!我也不敢讓墨鳳姐姐給我瞧,萬一真的不行我可怎麼辦?我好害怕!」漣漪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還沒等承煥安慰漣漪呢,一邊的南琳醒了過來,可能是聽見了漣漪後面的這些話,她將手攀在漣漪的小腹上,道:「姐姐不要瞎擔心,就算姐姐真的不行,墨鳳姐姐也有辦法的,我前段時間問過她了,保證沒問題。」
承煥將南琳凌亂的頭髮向後梳理著,道:「你問她這個幹什麼?」
南琳的臉色一直紅到耳朵後面,結結巴巴道:「我……我問問……我的身體……可不可以……生小寶寶!」南琳的體質特殊,生孩子對她來說具有很大的危險,可當她看見姐姐南雋那一臉幸福時真的好羨慕,因此才向墨鳳詢問具體事宜,當然得到的答案是令她非常滿意的。
南琳的身體狀況承煥也知道的很清楚,他將南琳拉過來,略帶責備道:「你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冒險呢!南雋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南琳小嘴一噘,轉頭靠想漣漪,道:「那是姐姐的,我也想要一個,屬於我和你的,是不是姐姐?」她倒和漣漪找到了共同語言。
漣漪最關心的當然是南琳剛才那段話,剛想張口已然被南琳瞧破,南琳笑著在漣漪的耳邊一陣細語,說到後來兩個人笑做一團。
承煥本想問問什麼事讓她們這麼高興,可卻被她們姐倆合夥攆下床去,美其名曰姐倆增進感情需要,弄的承煥哭笑不得。
水靈整個人幾乎瘦了兩圈,承煥看著她已經不能和那個水靈靈的美人聯繫起來了,看來風林的死對她的打擊還是蠻大的,水靈看見承煥,無神的眼睛滴出淚水,嘴唇有些顫抖,道:「求你……求你好好安葬他好不好,我知道你和林兒有仇,可我求你了……求你!」
水靈現在的樣子不能單用可憐來形容,那是一種夾雜著絕望的悲情,她唯一可以守護的人已經離她而去,現在已經沒有人再在乎她的死活了。
看著水靈的模樣,承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母親對自己永遠都那麼維護,即使自己做錯了事她也會站在自己一邊,現在的水靈不是和她很像嗎!這也許就是做母親的共性吧!永遠都在為兒女著想,從來就沒為自己想過。
水靈見承煥久久不說話,以為他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眼神開始渙散起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去求人家,自己現在還是階下囚呢!哪有……水靈想到這,心房就是一顫,想起兒子就要死無葬身之地,自己這點尊嚴還保留著幹什麼啊!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水靈才道:「你……我是不是很漂亮,我的人長的不差的。」水靈對自己的美貌從來沒有懷疑過。
承煥點了點頭,不知道水靈為什麼又說這些了,雖然她現在和漂亮根本一點都搭不上邊。
水靈嚥了嚥口水,費力道:「我,我可以服侍你的,你要怎麼對我都行,像天嬌那樣也無所謂,我會像下人那樣的伺候你,伺候你一輩子,你不要讓林兒葬在荒野之中,他很害怕荒涼的地方,他會睡不著的,求你了。」
承煥這才知道水靈想要幹什麼,心中想著要不是害怕姐姐生氣;還有自己現在確實是力不從心,憑著水靈的模樣確實讓自己心動,想不到她會說出這些話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就在承煥想要說話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冷哼,「你就是這麼趁人之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