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保佑,諸事順利,現在又把臉面大事敲定,承煥心裡的美勁就甭提了,但惟有一件事承煥一想起來腦袋就疼,這半個月以來承煥如處眾香國快活無邊,溫情所至時有藍夢司左金蓮等人親親我我,心裡彆扭的時候又可以找曹天嬌發洩,溫柔鄉酥軟英雄骨,這話雖不全對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物極必反,承煥在袁正身上留的那一手反過來可把他害慘嘍!
袁正身上的媚靈可不是什麼好鳥,現在雖然所剩不多但是比之多年前的那個時候有過之無不及,量少但質優,效果依然。媚靈媚靈自然是千嬌百媚靈艷非常,外在的就夠瞧了內在的更了不得,加上承煥本身的吸引,袁正癡纏他到了極點,說是夜夜春xiao有點誇張但是不讓承煥閒著便是了,袁正媚眼一瞟承煥就拒絕不得,到如今他才知道當初留的那一手有多麼愚蠢,真是自己給自己煉砒霜啊!
這一天正好是正月十五,下了十多天的雪總算見晴看到久違的冬日陽光。承煥憑欄遠望,燈市方向忙活的熱火朝天,想到晚上的行動,看來今年的元宵佳節注定是一個血腥的節日啊!
袁正將手輕輕挽在承煥的胳膊上,頭枕他的肩膀,幽幽道:「你想什麼呢?不用擔心的,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對付石亨一定馬到成功。」
如果放在以前袁正這麼對待承煥,準能讓他銘感五內感謝老天開眼讓美人垂青,可自從領教了袁正在床上那使用不竭的精力後,承煥就開始害怕袁正對自己過於親熱,在動用鬧陽花氣的情況下他堪堪能與袁正「戰」成平手,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會多麼驚恐,真應驗了二哥連玨的那句話,看來得煉些藥給自己補補,不然用不了幾年就得被袁正搾淨變成人干。
承煥甩了甩頭,他知道這不是袁正的本意,誰讓她身體裡有個媚靈作祟呢!恨只恨自己搬起石頭砸中了自己的腳吧!不過拋開這些不由自主床第之間的事不談,人心都是肉長的,袁正對承煥確實萌發了情意,有男人能對她那麼好,換做哪個女人都得琢磨琢磨不是。本來袁正昨天就可以回藏劍閣,但當她得知承煥等人要有一場惡戰的時候毅然選擇留下來幫助承煥。
承煥搖了搖頭,道:「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啊!我總覺得進行的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真要是出點差錯你我事小,遭罪的人可就多啦!」
袁正一緊承煥的胳膊,道:「琳琳她們都去了左家那還有什麼擔心的,你放心就是再不利的情況下我也能把你安然帶走的。」袁正顯然理解錯了承煥的話語,一個想的是整個社稷百姓,為大,一個想的是親戚朋友,為小,但不論大小都讓人扯心連肺難以割捨。
想到在左家有二嫂和藍姐姐坐鎮就算殃及到那裡也不會出什麼大事,讓承煥略微安心,想到晚間生死不卜,承煥頓時忘卻擔心,笑道:「好姐姐,你不想自己回藏劍閣是不是耐不住寂寞空虛啊?姐姐放心,此間事了為夫一定會陪你回去的。」
袁正白了承煥一眼,不自覺地媚態橫生,道:「你當我稀罕嗎?天下的男人可千千萬那,我隨便一勾指頭就能來上幾千,哼!」
承煥的心癢癢的,此時的袁正狐媚已極撩撥著他的心弦,在承煥所認識的女人中比袁正漂亮美麗的不是沒有,冷月,袁媛都是人間絕色,但跟袁正一比卻少了那種勾魂攝魄的妖艷,是男人恐怕都架不住袁正這樣的天生媚骨吧!
承煥情不自禁地環摟住袁正的腰身,道:「你這個狐狸精,為夫早晚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啊!」
這句話正點在袁正生平大忌上,臉色登時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再轉黑,臉都綠了,道:「你……!」
話一出口承煥就知道不好,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欠揍!他摟緊想要掙扎離開的袁正,柔聲道:「好姐姐,我也是口無遮攔你就原諒我這回吧!我保證沒有下次,行嗎?」
袁正鳳目圓睜看著承煥,道:「我確實是一個蕩婦**,你說的沒錯,你早晚都要死在我肚皮上的,你還摟著我幹什麼,放開我!」袁正一邊說一邊欲掙脫承煥的環抱。
承煥哪裡肯放,越發摟的緊了,道:「**蕩婦又怎麼樣,我喜歡啊!但我只允許你對我一個人淫蕩喔!為夫現在就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嘍!」承煥知道對付袁正的殺手鑭就是挑動她的春qing,保證能讓她癱軟如泥,將袁正打橫抱起轉回房內。
袁正的氣還沒消呢就被承煥用實際行動化解了,袁正的這一生平大忌後來倒成了二人之間最為惹火的情話,真是始料未及。
天剛擦黑,李府議事廳已經人滿為患,該來的基本上都已到場,李賢環顧左右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道:「諸位,忠君報國便在今晚啊!希望大家同心協力一舉剷除石氏奸臣,馬大人,你就分兵派將吧!」大伙事先已經商量了不下十次,認為發號司令非馬昂莫屬。
馬昂亦不推辭,長身站起,道:「馬某不才蒙大家信任,實是惶恐,一定盡我所能便是,王鴻聽令!」馬昂把第一支令派到了王鴻頭上。
王鴻精神一抖,站起道:「末將在!」雖然第一支令箭的任務多半是跑跑龍套,但也一樣讓人熱血沸騰。
馬昂看了看王鴻,沉聲道:「王鴻,本座命你前往五城兵馬司與馬寬將軍一同帶大兵封鎖九門,逐漸向石宅逼近,不得有誤。」
王鴻點首領命離去。馬昂又看了看眾人,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下一道命令派到誰身上,眾人見他不言語也跟著沉默許久。最後馬昂把眼光落到興濟伯楊宗的身上,道:「楊爵爺,本座把保護禁宮的責任可就撂到你肩上啦!此乃重中之重千萬不能出差錯,希望你能協同錦衣衛保證皇上是安全,我等拜託你了!」
楊宗虎目放光,道:「馬大人放心,我楊宗用項上人頭擔保皇上的安全,大家儘管放心!」
馬昂又把目光落到承煥等人身上,道:「外圍有吾弟的兵馬和京城的禁衛軍,應該能應付石亨諸多的家將,內裡乃是成敗的關鍵,能不能一舉擒獲石亨可就看諸位的手段啦!」
孫伯彥凜然一笑道:「各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石亨氣數已盡今晚便是他授首之日,不是我誇海口,見識了承煥和連二哥的功夫後對擒拿石亨抱有九成的把握,況且還有藏劍閣的袁仙子鼎力襄助,大傢伙就安心吧!」
李賢看了看時辰,道:「時辰也差不多啦!承煥你們就先去吧!記得舉火為號啊!各位千萬要保重,咱們石亨的府上再見。」
出了李府,街上的行人喜形於色渾然不知道一會將有場大禍可能殃及到他們身上,承煥看了看那宛如臉盆大的月亮,對身旁的袁正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右側的連玨呵呵一笑道:「四弟,月色雖好可也要有命才能欣賞啊!放心吧!回頭二哥就把藥給你配好,保證你龍馬精神直到九十!呵呵!」
承煥看了眼袁正又白了二哥一眼,下午的時候承煥就把心病跟連玨說了,連玨打保票說有一秘方保證承煥連御十女分毫不損,沒想到這個時候二哥跟自己玩這套,真是添亂。
袁正聞弦知琴意,伸手在承煥胳膊上掐了一下,悄聲道:「你要敢吃我就天天纏著你不讓你下床。」嚇的承煥連道不吃不吃,讓連玨又是一番笑話。
忠國公府。石亨看了看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甚感滿意,對坐在他左首的盧先生道:「盧先生,怎麼個安排法你說來聽聽。」
盧先生的臉色很是蒼白,聞言點頭道:「如此說來盧某就不客氣了,馬將軍,此戰成敗之關鍵可就在你身上啦!誰都不會懷疑你是國公的心腹愛將,加上馬昂將軍的威望很便於行事,希望你能善加利用不負國公的厚愛,將來開國之勳臣非將軍莫屬。」
馬寬今年四十來歲,臉色黝黑五官端正,一看他那塊頭就知道是武將,身高八尺有餘再掛著盔甲,威猛萬分,聞聽盧先生之言他挺身而起,道:「國公爺放心,我這條命就是您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盧先生微微點頭,道:「馬將軍的任務就是阻擊曹欽可能派出的五軍都督府的兵馬,順便封鎖九門實行戒嚴,我想馬昂馬大人也一樣會給你下這樣的命令,不管他派誰去協助你,這一條不能更改,實在不行就宰了他。另外,如果兵力充裕就撥出一些來攻打皇城,用以掩護刺皇小隊。時候不早啦馬將軍先走吧!」
馬寬走後,盧先生眼光落到石彪身上,道:「侯爺,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進宮刺皇殺駕的重頭戲可就得壓到您身上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石彪目露凶光,道:「盧先生只管訓誡旁人便是,石彪自然知道輕重,英宗皇帝的人頭我會讓人給稍回來的。」
石亨忽然想起一事,道:「盧先生,能不能把事情調個順序啊?把京城控制在手中似乎比先控制皇城禁宮要重要的多,錦衣衛中不乏能人,在那裡折損人手過多的話會對全局產生決定性的作用啊!」
盧先生內心暗罵:「老狗還不傻啊!但是今天你怕是活到頭啦!」嘴上道:「東翁說的雖也有理但是不要忘了英宗皇帝乃是整個大明皇朝的象徵啊!拿住了他可以解決很多問題,退而求其次,我們要是殺了英宗明王朝就算垮台啦!那時候誰說了算?還不是東翁嘛!」
一個馬屁拍的石亨有些飄飄然,不管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總是會往好的方面想的,石亨此時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面南背北君臨天下的景象,哈哈笑道:「盧先生所言甚是,彪子你要謹記啊!」
盧先生心裡說話,就你那德行還想做皇帝,下輩子投胎做人時再努力吧!今生今世是沒這個希望嘍!
石亨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道:「你們都給我聽好嘍,一定要按盧先生的吩咐去做,等我有登基那天,你們都是封侯拜相的苗子,好好幹知道嗎?」
人就怕煽動,一把情緒調動起來就忘了老大貴姓了,石亨恰恰是此中高手,煽動提高部下的情緒十分有一套,屋子裡的人此時真是幹勁十足,彷彿那高官厚祿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似的。
盧先生也盡職盡責地分派任務,末了石亨一晃腦袋,疑惑道:「盧先生,從頭到尾怎麼沒有我的事啊?」
盧先生哈哈一笑,道:「東翁,你可是整盤棋的棋眼啊!無須做任何事只管坐在家中就行了。」
石亨有些明白還有些疑惑,盧先生一指偏南方向,道:「東翁乃是一個絕佳的誘餌,有了東翁的忠國公府那才叫熱鬧啊!曹欽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他那方面一旦知道事發一定會派精銳來這裡拿東翁的,東翁只管張開口袋裝人就是了!」
石亨一點就透,也哈哈大笑道:「好,這個口袋陣就讓盧先生把持吧!石某甘當誘餌就是,我倒要看看曹欽會不會親自來,哈哈……!」
曹欽府上此時也是燈火通明,議事大廳人頭攢動,整個武統幫的精銳盡在其中。曹欽坐在正中,頂盔束帶系甲攔裙全副武裝,旁邊做著無戒生和一個胖大的老人,老人看模樣能有七十掛零,胖的都要走不動了,臉如滿月圓嘟嘟的,五官被那張胖臉撐的都變形挪移了,此人正是曹欽的二爺爺,也就是曹劍塵結拜的兄弟,鬼才岳中天。別看曹欽學起武功不怎麼樣,有這兩個人加上他們倆教出的徒弟保著曹欽,曹欽舉兵造反成功的概率要比石亨高出不止一籌。
無戒生喝了口茶,道:「我還是不贊成順帶起兵的,一來有石亨舉事在前,我們勢必要和他起衝突,凡事都要往壞的方面去想往好的方向努力,這次我們不求一步登天只要把石亨一門連根拔起就成啊!」
以風林為首的少壯派頗有微詞,年輕人本來就不怕事,憑著一股幹勁天下去得,風林咳嗽了一聲,道:「師父,此乃千載難逢的良機啊!只要我們亂中取勝成其大事不是不可能的,有石亨給我們打掩護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只要我們一鼓作氣實行鐵血手腕,哼!不出一個月整個大明江山便盡在手誰矣!」
風林說的慷慨激昂,不少人也被鼓搗起來紛紛贊成。無戒生嘿嘿一笑,道:「好高騖遠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一口不可能吃出一個胖子來,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只求穩不求快,你難道沒聽明白嗎?恁大的基業可不是打賭賭出來的,凡事要謀定而後動,你呀!還是毛嫩啊!」
風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跟師父頂撞,但心裡面卻一百個不樂意,風林認為按他的想法來做,早成大事還用等那麼長時間嗎!人老了做起事來雖然更穩重但也同樣失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風林看無戒生的眼神就有些異樣。
曹欽心下是贊同風林的觀點的,但他卻冒不起這個險,看來還是依著師父的路走下去比較穩妥,起碼沒有大的損失啊!曹欽通了通嗓子,道:「師弟,我看還是按師父的計劃吧!穩妥為重嘛!你呢就負責石亨的府第……。」曹欽開始一一分派任務。
忠國公府的北面有個很大的客棧,此時已經被承煥等人包了下來,雪白的月光拋灑洩下將大地染成清白色,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清晰可見。
承煥和連玨坐在屋脊上一人拎著壺酒對月暢飲,連玨悶悶喝了一大口道:「四弟,要是大哥他們還在該多好啊!我真想他們啊!」連玨憶起傷心事雙目有些濕潤。
承煥一口氣喝下半壺酒,道:「二哥……!」本想勸勸二哥的承煥嘴一癟,竟已說不出話來,那種痛斷手足的滋味可不是好品嚐的。
一壺酒沒喝上半會便已見底,承煥將空壺一拋,道:「二哥少待,小弟再去取些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躍上屋脊,道:「姐夫,酒來啦!」來的正是郭蓋。
承煥納悶,道:「少卿?你不在家陪趙姒到這來做什麼?」
郭蓋將一罈酒拋給承煥,道:「姐夫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落下我呢!就算幫不上大忙打打下手總還可以吧!」這話可是郭蓋自謙了,他那兩下子可不含糊啊!要不是承煥等人知道趙姒的情況不怎麼好早讓他來了,沒想到臨了臨了他還真來了。
承煥剛把酒罈拍開就聽郭蓋咦聲道:「那裡怎麼著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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