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她的使命其實是你……」
雲痕斂去哀傷之色,淡淡道:「我跟她,已經糾纏萬年之久,今世,誰帶她來找我,誰便是我跟她的恩人,我們可以為你辦一件事!」
蕭邪大喜道:「太好了,幫我把手給接上吧?」
雲痕淡淡搖頭:「你來得並不是時候,或者說,你來錯了,你不應該來找我,血魂石需要七色淚水澆灌,我至今,卻只有六滴而已……」
「六滴?」蕭邪大驚,「差一滴,為什麼會這樣?楚前輩說,你是人間的渡者,到人間便是專門為收集七情淚水,如何會差一滴。」
雲痕苦笑一聲,轉過頭,道:「我是渡者,但是卻確實收集不到七情淚水。當年,我分別往各處,渡化一個又一個的癡人,喜怒哀懼愛惡,偏偏差最後一個欲字,這滴淚,根本沒有地方去尋,觀音指點,要我閉關聚神去思考一個問題,可惜,我至今未解!」
「什麼問題?」蕭邪問道。
「他問,何為欲?」雲痕彷彿提起最不想提的事,正是三個字,把他困在這兒幾千年。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廣,吃,喝,玩,樂,只要慾求不滿者,皆為欲,你隨便糊弄點歪理回答他,不就得!」蕭邪說得輕鬆,只恨自己沒能替他回答。
雲痕卻是搖搖頭,道:「我不需要回答,觀音說,只要我能夠想通這個問題,第七滴**的淚水,便會出現,可是我已經等很久,想很久,未果……」
「按我說,明明做不到一件事,卻偏偏要去做,便是欲!」
雲痕楞然:「願聽指教!」
蕭邪道:「我聽楚前輩說,你少年之時極為輕狂,目空一切,後而尋往各地渡人,收穫許多,但後來,卻似乎……有點墮入深淵!」
「何為深淵?我行天道,順天命,所為之事非邪魔歪道,如何墮落!」雲痕似乎不解。
「那,我便告訴些你沒看到的吧!」
蕭邪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你有錯,而且錯不單一!先是父母,你棄家不回已然多久?身體髮膚,源自父母,你生一具凡體便當盡孝膝前,此為一!第二,萬年之來,風流才俊,你又當棄過負過多少女子?第三,絮兒跟你癡纏八十一世,苦苦愛戀,何以你當初要棄她而去?」
重重一歎:「歸根結底,你已經從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最後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把七滴淚水視為生命之中的一切,拋妻棄母,忘恩負義!」
「為你的宏偉目標,你失去一切,卻仍舊想著去完成,更是不屑浪費光陰,不惜犧牲一切代價,喪失人性,泯滅人理,落得一身頹廢憔悴,始終癡迷不悟,渡化別人的同時你卻忽略去好好教訓自己,以至於,你錯過許多,失去許多,活生生斷送一切的一切!」
蕭邪歎息,「雲前輩,慾求不滿越欲滿,這便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