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走回茅屋,換好衣服,一襲白衣又似拒人於千里之外。
蕭邪朝她移了移步,道:「大師父!」
依次又稱楊涵心二師父,楊嬋為三師父,兩個女孩子當慣別人徒弟,又在師門中輩分最小,此刻卻被如此尊稱,也未免有點被他唬得美滋滋。
慕容嫣卻寒光不減,冷冷地命令道:「我要洗臉,去給我打一些水來!」
蕭邪邪肆一笑,故意地往她耳邊湊近幾分,幽幽的口吻,道:「是不是我把水打來,你洗完臉,大師父便算是認下我這乖徒兒呢?」
慕容嫣不語,似乎習慣他的輕薄,蕭邪也便當她承認,欣喜著就往山澗奔去。
山路陡峭,蕭邪左右輾轉當看見水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他連忙衝過去,連滾帶爬,用冷水猛地往臉上潑灑,醒醒神,回想剛才的事真是凶險十分,那慕容嫣當真冷若寒冰,幾度要殺自己,如若不是周旋得當,真該被她一劍刺死,小命不保。
蕭邪清醒幾分,倒身直仰躺在青石上,歎道:「該死,小姑娘年紀輕輕卻冷血的很,動不動就要打殺,小爺招你惹你,不就是睡一晚上而已麼……」
也怪自己,早晨就早晨吧,幹嘛無緣無故地挺起,自找死路不是嘛!
方要去取水,卻見遠方的一面鏡子眼熟得很,咦,這不是自己的通靈鏡嗎?
蕭邪連忙起身,衝過去就拿起來看,反覆研究,當真是那面通靈寶鏡:「許是昨日匆忙,一個不小心就落在地上,寶鏡寶鏡,快告訴我我爹娘究竟是誰?」
聞言,通靈鏡陡然泛起一陣金光,刺眼欲灼,蕭邪急忙閉上眼睛。
後而,通靈鏡自動開口言語,把當年的事情起,身世之謎,一朝得解,蕭邪卻沒有預料中的開心,反而是潸然落淚。
日暮降臨,山谷被蒙上一層火紅色。
山谷中,三個女子已經久等多時,個個著急得很,奈何山路複雜不好去尋,楊嬋甚至還把茅屋裡裡外外打理一番,弄得乾乾淨淨,消磨時間,卻也沒有等到他回來。直至太陽落山,慕容嫣才見蕭邪垂頭喪氣地回來,水也沒有打到,不禁怒而啐道:「蕭邪,我叫你去打些水回來,你卻跑哪裡玩去?」
「忘了……」蕭邪淡淡一笑,道。
忘了,自己在這兒等他的水等一天,他卻簡簡單單說忘了?
慕容嫣大為惱怒,罵道:「玩物喪志的東西!方纔你還跟我口口聲聲,說你想要尋回靈虛派報血海深仇?秦傅天什麼修為,你什麼等級,我只是想試試你的體力而已,你也給我偷懶,朽木不可雕也,你日後別叫我大師父,你這種徒兒,我受不起!」
蕭邪淡淡地點頭,些許失魂落魄般,逕直走向茅屋後邊,一片竹林。
楊嬋在後頭連連喊叫他幾聲,蕭邪,蕭邪,最後險些用上罵詞,他卻也沒有理睬:「奇怪,他出去打一趟水而已,怎麼回來就成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