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眼鏡』上的這個鑒定掃瞄功能,多用於刑偵事故現場的調查和取證,極少用於古玩鑒定等領域。
陳風之前依仗著『鑒定掃瞄』功能打入上流社會,在洛北收藏界名聲鵲起,只是發揮了『鑒定掃瞄』功能的一小部分作用而已。
陳風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能大能小的光圈,陳風仔細盯著那些破舊傢俱和廢棄玩具,眼神停停走走,游移不定。
高橋見陳風表情嚴肅,似乎在尋找線索,高橋輕輕的退到門外,生怕打擾了陳風。
片刻之後,陳風將目光集中在了這個車棚靠著西北牆角的大木箱上。
陳風快走兩步,挪移開木箱,高橋見陳風似乎有了突破趕緊前來探視。
當陳風徹底移開那木箱的時候,高橋怔住了,只見那大木箱後面有一個洞口,半徑約為20幾厘米,一個標準體格的成年人,是可以從那洞口裡鑽出去的。
「那個綁匪應該是從這裡將孩子帶走的。」陳風思量了一番開口道。
「可他們離開的時候,這車棚的大門是敞開的啊?為什麼不從車棚大門出呢?畢竟從這個洞裡出去的話,後面雖然是個小花園,但面積小的很,那劫匪大白天劫持孩子,就算從花園裡出來,也很容易被人發現的。」高橋悶了口煙,發出了自己的疑慮。
陳風聞言,淡淡的一笑,陳風方才用隱形眼鏡上的鑒定掃瞄功能掃視了一圈,鑒定結果顯示,那柳泉夫婦的兒子應該就是在車棚靠近這個洞口的位置擺動玩具,陳風還在地上發現了那小孩啃下的半隻麥當勞油炸雞腿。
而之所以陳風這麼肯定那綁匪並未從大門出,是因為陳風瞅見了小孩在被綁匪劫持的那一霎那拚命掙扎所留下的線索,但之後鑒定掃瞄提供的一連串鑒定結果綜合顯示,小孩是掙扎一番之後,被那綁匪強拉硬扯,極有可能是打暈之後,從這個洞口強行拖出去的。
陳風快步走出去,對於高橋提出的這個疑點,陳風也有些不明白,那個劫匪如果已經綁架了孩子,從洞口逃走,那為什麼還冒著危險折返回來,打開這個車棚的門呢?難道就是為了給柳泉夫婦和前來調查的幹警一個假象?
陳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這樣做簡直是畫蛇添足,一個智商極高的犯罪分子是不會這麼幹的。
車棚門口的線索早就遭到了破壞,陳風無法探尋,陳風扭過頭的時候,目光正好朝向柳泉的奔馳車。
陳風突然發現,柳泉奔馳車的前座擋風玻璃嶄新似乎是剛換的。
陳風對著公安局副局長高橋問:「高局,柳先生的車前座的擋風玻璃是剛換的?」
高橋一怔仔細回想了一番道:「那天我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柳先生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我們也沒追問到底。」
陳風眉頭擰起了疙瘩,對著高橋道:「高局,我們先回去吧,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柳先生夫婦。」
高橋點頭,帶著陳風回到了柳泉家裡。
柳泉現在坐在家裡,目光注視著客廳右側西洋鐘上的指針,臉頰上的豆大般的汗珠一顆顆的往下掉,沒有停止過。
陳風走到柳泉的身邊,陳風對著高橋點了點頭,高橋快走兩步走到柳泉夫婦的身邊指著陳風介紹道:「柳先生,柳太太這位是龍京來的陳偵探,陳偵探是我們洛北公安局專門從龍京南柯事務所邀請來協助破案的。」
高橋這般介紹,變相將陳風的位置捧到了高處,現在柳泉夫婦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多一個厲害的援手,他們就多一分希望。
柳泉先生急忙站起來握緊了陳風的手:「陳偵探,你可要幫幫我們救救我們家牛牛,我們家三代單傳,我們夫婦年齡都不小了,牛牛萬一出了啥事……」
柳泉沒說完,他夫人倒是忍不住心頭的痛楚捂著嘴啼哭起來。
陳風急忙勸慰道:「放心,放心,不管怎麼說,我會配合高局長先找到你們的孩子,孩子的生命安全要緊。」
陳風這話,說到柳泉的心坎上。
柳泉正要千恩萬謝,但陳風卻突然走到他的耳側,密語了幾句。
柳泉先是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跟著陳風避開客廳裡的眾人來到了臥室裡。
這臥室是牛牛的,柳泉先生給陳風搬了把椅子請陳風坐下,又急著要去廚房給陳風泡壺龍井茶。
陳風連連擺手:「柳先生,現在時間緊迫,應酬就不必了。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如實回答我就好。」
「嗯。」柳泉急忙點點頭:「陳偵探請說。」
「柳先生你平時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柳先生一愣,想了片刻搖搖頭:「不瞞陳偵探,我就是個搞新聞工作的,而且就是個主播,我從來沒和別人結過樑子。」
陳風聞言點點頭又問:「你們家停車棚後面的小花園裡前兩天是不是有人施工?」
柳先生聽陳風這麼一說,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急忙點頭:「有,我們這個鳳凰城小區是剛建好的,有很多設施都不完善,那小花園裡前段日子裝了幾個室外健身器材,有一個施工隊在那裡施工。」
陳風眉頭一展,隱約的抓到了案情的線索:「那施工隊現在還在小區裡幹不幹了?」
「不幹了,前兩天剛走。」柳泉不明白陳風一直追問那個施工隊是要做什麼。
陳風從兜裡掏出煙,點上悶了一口:「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請柳先生你務必要如實回答。」
「好。陳偵探您說。」柳泉急忙點頭。
「你那輛奔馳的前座擋風玻璃是不是被人砸爛的?」陳風說完,兩眼盯著柳泉,注視著他的面部表情。
柳泉聽陳風如此問,登時一愣,但他猶豫了一番還是如實回答道:「那天我們家牛牛被綁匪綁架後,我趕到車棚才發現我的車被砸了。」
「那這件事為什麼不報警?」陳風擰起了眉頭問。
「我那輛奔馳……是走私貨。」柳泉臉色掙扎了一番這才出口道。
陳風恍然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個綁匪之所以會在後來又打開車棚的門,其實是想盜走柳泉的轎車,但可能事先沒有準備或者因為其他的危險因素,這個綁匪的計劃落空。
陳風這想著柳泉又道:「我當時就是聽到了車棚裡的警報器想才下去的,我沒想到我們家牛牛也在車棚裡,更沒想到牛牛被那個可惡的傢伙給劫持了……」
柳泉說道這裡,淚如雨下,追悔莫及。
陳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陳風明白了,這個綁匪綁架柳泉的兒子應該僅僅是貪戀錢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財迷心竅的亡命徒,最好先用贖金把孩子救出來,先保住孩子的生命要緊。
陳風來到客廳對著高橋道:「高局,先把盯梢的兩個人撤回來吧。這件事,用錢解決就好,等孩子安全了,咱們再緝拿真兇。」
高橋聞言臉色凝重了起來,其他幾個幹警聽陳風這麼一說,都用眼睛瞪著他,陳風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個小偵探,沒啥了不起的,要不是高局這麼敬重他,這些幹警都不會得瑟陳風。
這幾個幹警瞪著陳風,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可陳風臉上卻掛著雲淡風輕,畢竟最後做決策的還是高橋,高橋的這些手下就算再鬧騰也做不了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