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變招,使得戰宇撲進的身形變成了直往刺尖撞,如果收勢不住,勢必被一刺挑開腰脅,內臟被三稜型的刺身攪成一團糟。
戰宇心中也吃了一驚,他是藝高人膽大,臨危不亂,眼看他的身形朝著刺上撞,但卻在刺尖與衣衫即將接觸的那千鈞一髮的剎那間,身形彷彿變成了一團原始的變形蟲,極為異地一旋一扭,跟著折向右閃,貼著老三的左側一掠而過。
老三見勢在必中的一刺落空,便知不妙,他的反應和身法皆可算超人一等,但他剛要轉身面對敵人,可是打擊來得太快了、他的動作已經慢了半拍,也只要這半拍,便可令他成為黃泉路上客。
本來,他認為掠過的人影不可能會有出手攻擊的準備,要知掠閃,便意味著躲避,而躲避,即表示根本就沒有攻擊的機會。他轉身對敵,原意是乘勢追擊而出,不容對手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可惜他將自己看得太高,將別人估計得太低。
老三就在戰宇掠過之際,只覺耳中清楚傳來頭骨碎裂的可怖聲音,而這一絲令人心悸的聲音,只怕也是他在人間所聽到的最後一絲音響。
他的腦袋被戰宇的爪抓成了一個爛西瓜,紅的鮮血,白的腦漿流了他滿頭滿臉,那臨死之前的嘴臉,可怖極了。
沒有發出慘叫,因為他根本來不及發出聲音,他僅僅後退了一半步,便搖搖晃晃地往後仰倒。雙目瞪出眼眶怒睜著,猙獰恐怖之極。
低頭看了腰脅之際那道兩寸的破口,差那麼一點點便要傷肌裂膚,戰宇暗叫僥倖,對方的殺人技巧的確高明,如果換了一個人,還真逃不過攔腰這一刺。由此想來一定有許多厲害的角色喪生在這名殺手手中,程鵬飛的手下委實是人才濟濟,實力還真不容忽視。
這時,一道銀光閃過,銀電出現在廳中,它似是一種習慣動作,對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類的咽喉狠狠地各咬了一口,在它的感覺中,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地讓人類失去還手之力。
「不是吧,你小子還真會撿現成的便宜。外面的,你幹掉了幾個?」戰宇神態輕鬆的向銀電打趣著道。
銀電將前爪在地上敲擊了三下,同時,戰宇的意識裡傳來銀電的信息:「三個,怎麼現在的人類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了?」
「是你小子變成一道怪物修真狼,能力變強大了,不是人類變弱了。」
「早有這麼強就好了,當初就不用死那麼多的族類了。」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銀電,你小子就知足吧。快去將外面收拾乾淨。將屍體叼遠一點。」
銀電點了點狼頭,一口咬在老三的咽喉部位,毫不費力地向外拖去。
看著銀電輕輕鬆鬆地將兩個一百七八十斤重的大漢的屍體拖出大廳,章慧心不由得暗暗稱奇,看來自己還得對這頭通靈銀狼的能力作重新估計。
戰宇朝一直躲在大廳西角沙發後的章慧心看了一眼,然後悠然笑道:「章小姐,這地上的血跡,看來得麻煩你處理一下,銀電對這個可不在行。」
說著,他將那只粘滿了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的右手舉到眼前端詳了一下,像是他剛才擊殺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宰了一隻雞或是殺了一條狗那麼若無其事,「我得將手洗一下,這些玩意粘在手上,感覺不怎麼舒服。」
章慧心從沙發的暗陰中走了出來,對於戰宇剛剛所展現出來的殺人技巧並沒有太多的震驚之感,只是臉帶憂容地說道:「詹森先生,您現在就大開殺戒,是不是為時過早了點?」
戰宇一邊向洗手間走,一邊不以為然地說道:「要來的,總歸會來,程鵬飛現在正一步步走入我布設的陷阱中,在他的眼裡,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對他的研究有點利用價值的異能者,他不會知道我是誰,直到我決定取他性命之前!」
摩加迪的夜晚,稱得上五光十色,絢爛多彩,隨處可見燈火輝煌,行人來往?肩接踵的大型夜總會,打扮得性感妖艷的美少女不斷的對著來往的路人搔首弄姿,更添一道亮麗而刺激的風景線。而在那些建築物的陰暗角落裡,接吻摟抱的情侶戀人旁若無人似的盡情享受著愛火的激情。
凱撒皇宮娛樂城,名號雖然有點嚇人,但卻只不過是摩加迪眾多的娛樂場所中的二流夜總會。這裡,很少有我名人大享來光顧,因為它的目標顧客群體鎖定在摩加迪市絕大多數普通市民和流動人口身上。
這裡,來來往往的人流十分複雜,三教九流充斥其中,打家劫舍的強盜、溜門撬鎖的竊賊、坑蒙拐騙的人販、嗜賭如命的賭徒、賣粉販藥的毒販、攔街拉客的妓女、喋血玩命的殺手、爛醉如泥的酒鬼是凱撒皇宮的「常住人口」。
那些不學無術的飛仔飄女小混混,更是將凱撒皇宮當成了他們的天堂。
凱撒皇宮雖然人員複雜,但卻很少發生群毆械鬥,因為所有的人都要賣給凱撒皇宮的老闆尼格爾的面子。
尼格爾的體內流著純正的哥薩克血統,他曾經是一名全球有名的職業傭兵,十年前退出傭兵界,在摩加迪開了這家夜總會。他不圖發財,但求給原來的同道朋友提供一個聚集的交流場所。
尼格爾看不起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他喜歡這些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男男女女,他收容了很多從監獄裡出來,想改邪歸正,卻苦求無門的黑道好手,與其說他是在開店賺錢,不如說他是在掏錢養人。
尼格爾的辦公室設在夜總會的地下室裡。在這裡,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秘空間。
這是一個二百多平方米的套房,建在地下室的最低層,與摩加迪的防空通道秘密相連,通過這裡,可以自由地在摩加迪的地底管道世界裡通行無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摩加迪市的各個角落裡。
客廳中那套黑皮沙發上,赫夫曼四平八穩地坐在一把單人沙發上。
自從被戰宇以強大的武力折服後,赫夫曼沒有離開摩加迪,而是在尼格爾的安排下,帶著幾名心腹部下隱藏於此地。兩個月前,赫夫曼與戰宇秘密地見過一次面。他留給了戰宇一個電話號碼,隨時在此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