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壽辰()
鳳宮裡
一個散發著貴氣和霸氣的女人,正在不安地來回踱步,拖著長長的鳳袍,眼裡透出讓人寒戾的光茫,時而望向門口,她……在焦急地等待,等待探風的太監前來稟報,婢女將她最愛喝的茶端上前來,她卻不耐煩地一手將它摔碎在地
「去去去……死東西,本宮現在哪有心情喝這個」看著暴怒的皇后,婢女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拚命求饒,將頭重重磕在地上,不一會就磕出一個包來
「好了好了……還嫌本宮不夠煩嗎?滾」那尊貴的**一伸,婢女便被她粗魯地踢開了,看著連滾帶爬的婢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隨即又怒氣沖沖跌坐在鳳椅之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回來了,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皇后呼地站了起來,衝到門口,抓起這太監的手臂,緊張而又輕聲地問道
「怎麼樣?」
「回稟皇后,一切如您所願,生出來的不是王子,是個公主,而且奇醜無比」被抓痛的太監只覺得這爪子快要刺入她的肉裡,卻不敢吭聲,勉強擠出一比微笑,嬌聲回答
「哦,怎麼個丑法?」皇后一聽此言,心裡的巨石頓時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頓覺失態,隨即放開了太監
「回稟皇后,公主半邊臉有一塊碩大的胎記,奴才親耳聽見皇上說了,以後就讓她在那宮裡呆著,少出宮,少見人啦」為了得到皇后的賞錢,他可是卯足勁兒打聽的
「哦,真有其事?好……好……好啊,這個賤人,跟本宮搶?有報應了吧?哈哈哈」聽到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只覺得心曠神怡,讓人舒坦
「皇后,您看要不要……」說罷手掌在脖子上一劃,作出一個殺人的姿勢,真是歹毒的主子必要歹毒的奴才,為了與主子走得更近些,撈更多的錢財,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宮裡,到處紛飛著血腥和暗鬥
「不必了,既然是個丑公主,構不成什麼威脅,本宮就放她一馬,由她去吧」
「是」太監領命退下,剩下獨自沉浸在勝利中的女人
轉眼春去冬來,花開花落,日月不停交替,柔妃宮裡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貴氣,變得非常冷清,非常安靜,只有不過十人留在宮裡,她們都是在柔妃生前忠心伺侯著的婢女,長年累月的相處,讓彼此感覺只有柔妃當她們是人,甚至可以說,
當她們是姐妹,從來不會像其他娘娘一樣,對奴婢稍有不甚非罵即打。在這個深似海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裡,還有一片靜土了,如今看著公主正在慢慢長大,呀呀學語,日子甚是溫馨,所以,她們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懷念著昔日的柔妃,照顧著今日的公主。
俸祿和衣食住行都按其他公主一樣發放,福嬤嬤和眾宮女也十年如一日般地照顧著蝶兒,公主雖不如其他公主般的寶貴,卻也健康地一點一點長大,看著她開始依呀,開始爬行,開始走路,開始說話……每個人的心都暖哄哄的
大家盡量地避免公主與其他皇妃、王子、公主的相遇,小心地保護著她的自尊,用最真摯的感情呵護著小公主,讓她無憂無慮地生活著,因為,無論她走到哪,上至娘娘,下至太監宮女,都會將她納入話題,談論不休,眼神裡充滿不屑。對於這一切,蝶兒早已司空見慣,毫不在乎,如果你哪天聽到,哪的太監被子裡有蛇,哪個宮女胭脂裡變成辣椒粉……呵呵,不必奇怪,那都是長舌之後的後果。
十年前的今天,是公主出世的日子,也是柔妃去世的日子,大家在忙著給公主做壽宴,同時也在忙著準備祭祀柔妃,不過往者已矣,十年已過,也就沒有了往日的傷悲,反而非常欣慰,因為她們沒有辜負皇妃娘娘所托,沒有一個外人知道公主的真面目是如此的可人,公主是如此的聰慧,非常乖巧,卻也是讓人頭疼的一個調皮蛋。
因為公主的存在,人數極少的柔妃宮卻是如此的溫馨,晃如世外桃源般,不問世事,不聞天下,雖然每年壽辰,不如其他王子、公主般大擺宴席,也沒有文武百官貢送禮物,更不會有皇帝的親臨,就像世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們一般,但也樂得自在,其樂融融。
一大早,翡翠就端著水盆進入公主的閨房
「公主,該起床了」
「唔……還早嘛,人家再睡一會嘛」床上的人兒翻了翻身,並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公主,今兒個是您的壽辰,您不想起來看看,眾姐姐們為公主準備的禮物麼?」
只見從被窩裡迅速鑽出一張睡眼迷離的臉孔,真是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年紀雖小卻依然擋不住她的俏麗。
「啊……真的啊,今年有什麼呀,我這就起來」蝶兒一臉睡意地從床上爬起來。
此時大家都已經站在她的床前,微笑地等待著她,她們喜歡看到她驚喜的樣子
「我看看,我看看……」
蝶兒跳起來,赤著玉足就跑過去,滿心歡喜地數著自己的禮物
「這裙褂好漂亮呀,福嬤嬤,是你做的吧,就福嬤嬤做的衣服好看」福嬤嬤微笑地點著頭,眼裡儘是慈愛
「柔妃,你看,小公主已經長大了,奴婢將她照顧得很好,保護得很好,您可以安心了」福福嬤嬤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這只珠釵好特別呀,珍珠姐姐,你又托你的親戚在宮外買的嗎?」
「哈哈,這雙鞋子我好喜歡呀,試試,合不合腳……恩,正好,翡翠做的真好」
……
祭祀完畢後,才開始公主的生辰,用膳期間,大家圍成一桌,沒有尊卑之分,
其樂融融,這十年來,大家都如一家人,這般過下來,積下了非常濃厚的感情
「來公主,吃這個,這是你最喜歡的龍鳳呈祥……」
「呵呵……呵呵……公主又大一歲,今年是整十歲啦」
「是呀,是呀,再過幾年啊,就可以請皇上為公主選駙馬了」珍珠插嘴道
「哎呀,你還別說,福嬤嬤早就把公主的嫁衣做好了,就等著公主穿啦,呵呵呵」
「討厭,不理你們了」蝶兒聽到這裡,不由得羞紅臉兒,趕緊低著頭,轉身跑進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