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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地之角 第四十四章 柴房天隱 文 / 渭水之陽

    鐵舌頭來的突然,去的也快。雖然天隱有諸多疑問,但人都離開了,也就沒再細想。叫了阿魚回來,帶著滿臉失望神情的劉大彪,接著在街上溜躂。

    回到歸雲居,已是傍晚。天隱覺得下午過的像夢一樣,有好吃的,長了見識,還被送了一卦,雖然奇奇怪怪的,但也很有意思。這幾年來,好像除了在秦府住的那些天,就數今天過的最熱鬧。

    進了柴房,劉大彪雖不再嚷著要住上等房,但也是滿嘴牢騷,尤其是看著阿魚一臉幸福地舔著下午買的「心裡蜜」,更覺火大,揚言非要搶了阿魚,讓他痛苦流涕不可。阿魚為了保護自己的「戰果」,突然間變靈活了,抱著一大把「心裡蜜」在寬敞的柴房裡躲避著劉大彪的「鐵手」。

    天隱看兩人又鬧了起來,很是無奈,正想著怎麼讓這對活寶安靜些,來了一名侍者,說是有人相請。有人相請?這不大的歸雲居裡認識自己的除了九宏一行人,就是鎮西關的士兵了,難道他們有事情找自己?

    帶著滿腹狐疑,天隱隨侍者走了,留下了一臉可憐相的阿魚和嘴角掛著猥瑣笑容的劉大彪。

    上樓,轉彎,行了幾步,侍者示意就是住這間甲等房的客官有請。這間房,不是自己這些人訂的啊,這裡面是什麼人,為什麼點名要找自己?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吧,在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天隱想著,推門而入。

    門內,柔和的燭光,淡淡的幽香,刁蠻的笑容,一旁靜立的侍女,怎麼這個姑奶奶會在這裡?看清了房間主人樣貌後,天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硬著頭皮行了一禮,道:「沒想到沈小姐住這裡。」

    「呵呵呵,你想不到的多著呢,你是這裡柴房的?」

    這其中好像有什麼誤會,自己是「住在」柴房,但明天就走了,不過解釋起來太麻煩,況且言多必有失,還是別讓這個刁蠻的丫頭抓住什麼把柄的好,於是天隱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這回學乖了,知道少說話了?不錯,不錯!」沈小姐說著,往椅子上慵懶地一靠。此時是夏末秋初,天氣還熱,穿的自然不多,所以一下就顯現出沈小姐玲瓏有致的身形,加之她嬌美的臉龐帶著懶洋洋的氣息,配上搖曳的燭光,竟是美得不可方物。

    天隱一時間看愣了,也不知怎地,臉色就是一紅,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對著沈小姐看。好像這個刁蠻的丫頭存心想讓天隱難堪,嘴角一垂,故意用一種無比幽怨的語氣對著天隱道:「怎麼,人家就這麼醜?你都不肯多看一眼,真是太傷人家的心了,嗚嗚嗚嗚」

    真的假的,沈小姐說哭就哭,使得天隱心頭慌亂,不知該如何做是好,又是搓手,又是撓頭,窘態十分。雖然好像不是自己的錯,但畢竟女孩子哭了,怎樣也得安慰一下,可是該麼安慰呢?天隱苦苦回憶著短暫人生中的點滴經歷,發現關於「安慰哭泣的少女」的經驗,竟是一點也沒有!

    想著想著,不經意一抬頭,發現沈大小姐滿臉堆著壞壞的笑容,哪有一絲哭的痕跡?天隱瞬間就明白了,這個丫頭在使壞,故意捉弄自己!可不知怎的,對著這個下午才認識,不算熟悉的陌生女孩兒,天隱怎樣也生不起氣來。只能怪自己,幹嗎跟著侍者來這個鬼地方,當時看不是自己一行人來找,回去不就好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沈小姐好像特別喜歡看天隱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的樣子,笑得是前仰後合,一點也沒大家小姐的端莊樣子,「上當了吧,你怎麼這麼笨,一騙一個準兒?」

    天隱聞言撓撓頭,我怎麼就笨了,誰知道天底下還真有人沒事兒閒的騙人玩啊。不過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自己今天可是受夠了惹惱這位姑奶奶的教訓。

    見天隱不說話了,沈小姐更是得意,身形一轉,手托香腮道:「去,給本小姐提幾桶熱水來,動作快些。做得好了,本小姐給你賞錢哦!」

    天隱一聽,如蒙大赦,誤會就誤會了吧,眼前的是個妖精,還是少招惹為妙。行了一禮,「柴房的天隱」就匆匆退下了,留下沈小姐一個人在屋內瞇著眼睛笑著,不知在盤算什麼新的整人招法。

    回了柴房,一開門,「匡!——」一個柴垛飛來,正好砸在天隱手邊的門框上,嚇了天隱一跳,這對活寶是怎麼了?定睛一看,好傢伙,屋裡被搞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歪斜的、散開的柴垛,還有漫天飛舞的苜宿草。劉大彪頭髮散了,臉上被劃出幾道血痕,阿魚的胖臉也被抹得黑乎乎的,咋一看,還真是像崑崙奴!兩人此時正在對峙中,看架勢還要大戰三百回合,才能罷休!

    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天隱大喝一聲:「全都給我停下!」

    兩人聞聲,打了個激靈,齊齊扭頭對著天隱笑,只是這兩位仁兄此時的尊容實在有礙瞻觀,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又嚇了天隱一跳,「你們在幹什麼,我出去這麼一會兒就鬧起來了?」

    阿魚和劉大彪對視一眼,「哼」了一聲扭開了頭,不去看對方。

    還真是頭痛啊,天隱心裡苦笑一聲,看著阿魚道:「阿魚,你說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阿魚一聽,鼻翼翕動,眼睛變得通紅,聲音顫抖地說:「軍爺,他、他搶我的『心裡蜜』!」說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可見「心裡蜜」對於阿魚是何等的重要啊!

    「大彪,你幹什麼搶阿魚的『心裡蜜』?」天隱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個德高望重的一家之長,在調節著兩個「小孩子」的爭端,搶吃的,這兩位仁兄都多大年紀了?

    「隊率,俺本來沒想搶的,都怪這死胖子吃得那麼滋潤,還在俺面前顯擺。俺就想嘗嘗那玩意,看看有沒有那麼好吃,就問他要一點,誰知道這混蛋胖子那麼摳門,才給了指甲大的一點!」劉大彪說著還十分委屈地用手比劃著,以表示阿魚的吝嗇和不仗義,「隊率,你說說,俺見了他這麼小氣,能不火麼?」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看著天隱似有慍怒的表情,兩人都想做了錯事的孩子般,低著頭不敢說話了。看著這兩個活寶委屈的表情,天隱想笑,又怕失了「威儀」,強忍著笑意道:「把屋子收拾好,再燒幾桶熱水!」

    啊,燒熱水,不會是要用開水燙吧?自己可不是死豬,而是活生生的人啊!聞言,兩人抬頭看向天隱,使勁做著討饒的表情,就差給天隱磕頭認錯了。

    天隱一看就知道他們誤會了,但也不說破,給他們點教訓也好,省得以後再為了搶吃的大打出手,傳出去太丟人!那邊沈大小姐還要熱水呢,趕緊送去以免後患,天隱一邊揉著繃得太緊有些痛的臉頰,一邊衝著「可憐二人眾」甚有威嚴地道:「叫你們燒水,就快去!」

    兩人沒辦法,一邊狠狠地盯著對方,一邊嘟嘟囔囔地收拾著屋子。幸好這兩個人都是苦出身,幹活甚是麻利,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生上火燒上水了。

    看著漸漸變熱的水,想著沈大小姐剛剛俏麗的樣子,天隱不禁也覺得有些熱,臉變得通紅。不過劉大彪和阿魚此時正在全神貫注地燒著熱水,希圖「將功折罪」,是以並沒注意到天隱的異狀。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即便天隱不願意,水也還是會燒開的。在劉大彪和阿魚忐忑不安地注視下,天隱提著兩大桶水,施施然地走了。

    天隱提著水做什麼去呢,自然是給沈大小姐送去。不知為什麼,雖然那個丫頭脾氣壞了點,但天隱並不討厭她。是因為她生的美麗?天隱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丫頭身上好像有跟自己一樣的味道,至於具體是什麼,天隱說不清楚。

    幾步便到二樓,輕輕敲門,「沈小姐,熱水來了。」

    不一會兒,傳來沈大小姐的聲音,「嗯,提進來,然後在外面等著!」

    這回天隱學聰明了,一眼都不看沈大小姐,放下水桶就退了出去。出了房門,天隱直接回了柴房。反正沈大小姐又沒說外面是哪裡,要他等著做什麼,回了柴房也沒什麼問題。

    一進柴房,天隱差點沒笑出聲來,劉大彪和阿魚還在那裡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一動都不敢動。我平時有那麼凶嗎,能把這兩個人嚇成這樣?天隱心中暗暗地想著,衝著「沒出息二人眾」道:「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去睡吧,明天還得繼續執行任務呢!」

    聞言,劉大彪和阿魚如蒙大赦,趕忙跑到一邊,生怕天隱改變主意,拿自己試試剛燒開的熱水。

    看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兩人,天隱笑了笑,而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已鋪好的牧草床上,靜靜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也回憶著,從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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