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今天第五更敬上!
陳曉奇道:「也不算是什麼妙招,我是偶然間想起來,不知帶張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電台』此物?」
張嘯林皺著眉頭想了想,緩緩點頭道:「似乎有印象,但是確實不慎明瞭,還請老弟不吝賜教。」
陳曉奇道:「其實這東西在美國也算稀罕,去年才真正開通,乃是用電器設備將人的聲音變成電波發射於空中,然後用收音機接下來重放出來,如此便可讓一人發生而能讓千萬人同時收到。」
張嘯林反映一點都不慢,馬上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一個人在家說話,其他人在家都能同時收到,這相當於把電話裝進了每一人家,這叫控制了發言權啊!
陳曉奇接著道:「我在想,是否我們也可以在上海建立一個這樣的電台,然後向大眾出售收音機,這樣一來可以賺到大筆的金錢,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吸引各大公司在我們的電台做宣傳,收取一定的費用,還可以以這個便利平台為依托,像大眾推廣宣講正確的官方話語標準,一舉數得,利益均有。」
張嘯林撫掌搖頭讚歎道:「哎呀!真是不服都不行啊!『小財神』的稱謂我看都屈才了,直接稱呼你為『財神』也不為過啊!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你就能想出這麼大的一條財路,還能惠及萬民,這……這……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之是高啊!」
陳曉奇謙虛的笑笑,擺擺手不敢領受。
戴春風也笑道:「陳老闆這一舉措若是成功實施,則國民上下得惠者無可計數,掌控此電台者則有喉舌之便利,隨收音機之普及,定然會成為越發重要之關節。」
張嘯林眼中放光,以指頭瞧著桌面道:「若果真可行的話,不知道陳兄弟對此有何種籌劃?可有用到愚兄之處?」
陳曉奇道:「這個倒是不難,這種設備我這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產出,無論是電台還是收音機都不是問題,唯一可慮著,這播音一事,該當找哪一種語音播出最為合適呢?這畢竟是關係到億萬生民的大事啊!不可操切行之,否則貽害無窮啊!」
「這……!這卻是不太容易辦到啊!」張嘯林輕拍桌面,沉思道,「現如今可是千人千面,土洋混雜,我中華國土萬里,民族眾多,眾口難調啊!若是問諸於當朝諸公,怕是十年八載都弄不出個結果。」
周雲鵬呵呵笑道:「嗨!管那麼多幹嘛?反正這電台是我們自己出錢建的,我看老闆你平常說話的語調就蠻好聽的,乾脆!直接用你說話的強調當標準不久得了嗎?反正他們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挺好!」
張嘯林眉毛一揚,翹起大拇指讚道:「喔!小兄弟說的慢有道理!不錯不錯,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陳兄弟的說話語調非常別緻!聽入耳中分外有一種雅趣,我看,可行!」
陳曉奇呵呵笑著,倒是沒謙讓。當然了,在這個時代,要論普通話的標準,全世界沒人比得過他!因為根本後世那種普通話就只有他一個人會說!真正的中國官方普通話標準現在還沒出來呢!這種事情,原本只有國家統一之後才能真正實現,不要說現在了,21世紀的人照樣南腔北調的說呢!
陳曉奇自己也沒想到,這信口胡說的借口扯來扯去都真的扯出來一樁生意,這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現在倒是真的一片空白時期啊!美國才剛開始電台廣播,收音機還沒有普及,電子管收音機還沒有面世,自己要搞這東西簡直太簡單了!小時候連半導體的都搞過,何況現在這年月!最近公司的真空電子管和揚聲器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出這麼個產品正好試試到底效果如何!
為了搞出來大音箱和新的唱片機,陳曉奇專門成立一個實驗小組,分門別類的研究相應需要的東西,比如永磁體,現在還是鐵氧體磁鐵,原本他還以為能搞出來釹鐵硼磁鐵,後來發現自己想簡單了,現在在搞鋁鎳鈷磁鐵,這種合金正在與美國鋼鐵的合作項目中摸索著呢。
另外揚聲器的紙盆也是個問題,按照他的想法,必須要用錐形體,防彈布的別指望了,羊毛紙盆倒是可以研究研究,估計應該差不多了吧!要是收音機用的話,那普通紙盆就能夠應付過去的。
心中計較已定,陳曉奇笑著說:「看看,咱們光顧著說話了,這菜都要涼了,來來來,大家先吃飯,咱們能在萬里之外的美國相見,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機緣,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的今生擦肩而過,咱們能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交朋友,那就是百輩子的緣分了,來為了這個,咱們先乾一杯!」
眾人舉起酒杯來,卻沒有真的幹下去,而是各自輕輕抿了一口。這個卻是沒有辦法的,從1920年開始,美國實行禁酒令,除了西部的一些地方沒人管意外,大部分地方是買不到酒的,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美國的黑幫們為了販賣私酒殺來殺去的搶佔地盤。陳曉奇這一瓶紅酒還是買下這裡的時候,原來的房主藏在自己酒窖裡少有的幾瓶之一,能拿出來待客比較難的了。
飯前的時候,關於喝酒的問題曾向張嘯林他們講明,所以大家都知道這瓶酒喝得多麼不容易,也就不敢敞開肚皮大口的往下灌了。
張嘯林歎道:「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誰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列強們家裡居然都喝不上酒,這要是放在國內,那還不都造了反那!這飯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啊!看來這世上並非事事都如人意的,也不光是咱們一家一國啊!」
陳曉奇道:「的確是這樣。其實在我看來,這禁酒令對美國人是有好處的,現在美國每年產出的汽車數以百萬計,公路上的車輛已經成排成串,若是人人都喝醉了酒開著車上路,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意外事故,傷及多少的人命!這樣禁酒也好,起碼路上的每個人都是清醒的。再著,要是他們都把錢拿去買酒了,誰還有錢買我們的產品呢?這倒還得謝謝美國政府了,您說是吧?」
張嘯林大笑不已,一桌人說說笑笑的吃完了這一頓飯,陳曉奇送他們一行人回招待處,藉著出恭的機會,陳曉奇吩咐胡遷:「找機會跟戴春風通個氣,我想把他留下來!條件隨便他開!」
胡遷吃了一驚,不知道小老闆為什麼突然發飆,無緣無故當面挖人家的牆角,還開出這麼過分的條件來,這要換自己後邊那條不要,這麼牛叉的老闆誰不想跟著混個好前程?不過他是幹活的人,聽命令就是了,當下二話不說點頭去照辦。
陳曉奇跟張嘯林單獨在會客室坐下來,茶過三循,張嘯林突然長歎道:「老弟啊!這人活在世上,很多情況都是身不由己,明知道不可為卻也無法脫身,就像你老哥哥我這樣,表面上,人家都說是上海灘的大亨,青紅幫的大佬,門生遍地,權傾一時。可是實際上呢?這不都是給逼得走投無路了,才上了這條船嗎?但有一絲機遇,誰又願意擔著背後這無數的罵名呢?」
陳曉奇陪笑道:「張先生不可過謙啊!小弟倒覺得,這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個痛快自在,對得起自己就行了,什麼美名臭名無非是浮雲,但求這一世過得瀟瀟灑灑,過後兩腿一登,誰知道天高地低?笑罵且由他,我自安坐如常。」
張嘯林指著他笑道:「你老弟倒是看得明白,想的透徹,如此年紀,難得啊!哪裡像我們這些人,都這般年紀了,還看不開放不下的,一步一步的推著走,半點不由人。」
陳曉奇心中鬱悶不已,心說你無緣無故的,跟我談起這什麼人生理想來了,至於麼?到底有什麼事你痛快一點說出來不就完了嗎?何必在這裡長吁短歎傷春悲秋的,這也太費勁了把?不爽!
好在張嘯林也沒有讓他等太久,接下來就說到了正題上,他說:「陳老弟啊!今日你我談的也算比較入巷,老哥哥有些話也就不繞著彎子了,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念在我癡長幾歲的份上,你還請多擔待些!」
陳曉奇知道戲肉兒來了,這時侯也打點精神正容道:「張先生有話請直說,小弟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