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31
風狂劍寒,世事付笑談
相依相伴,生死與共患難
年少莫管,有幾分輕狂
對酒當歌,望江湖茫茫
滄海變日月轉,依然是英雄膽量
黑與白的界限到底會有多長
江山如舊,名利事,匆匆去
美人如玉,伴身邊,情相許
仰天笑,肝膽俠義
風滿襟,去留隨心
天地換,任我癡狂意
快意恩仇,紛亂幾時休
萬世千秋,浮名總參不透
是緣是劫,難把滄桑看遍
風花雪月都留在心間
滄海變日月轉,依然是英雄膽量
黑與白的界限到底會有多長
江山如舊,名利事,匆匆去
美人如玉,伴身邊,情相許
仰天笑,肝膽俠義
風滿襟,去留隨心
天地換,任我癡狂意
當皇莆夜星帶領眾將領回營,衣冠塚上慢慢傳出淒涼歌聲,曾經的壯志凌雲化作一腔悲傷,風蕭蕭,廉淵,許夢雯都坐著輪椅,其餘包括風寒水在內的武林十三個少年人跪在徐蓋的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唱著這首歌,聲音越來越嗚咽,花容碧和雪莉爾早已泣不成聲,龔肅奇坐在一旁沉默無言,渾身籠罩在黑衣之內的天草半月靜靜站立在風蕭蕭身後,面無表情。
第一次唱這首歌是在無雙學府的文藝演出,那時的武林特立獨行意氣風發,無雙公子白忘世為他們作了這首歌,三年多來不知唱了多少次,但只有這一次,讓人感覺錐心的痛……
新軍之中許多人都會唱這首《武林之歌》,歌聲隱隱約約的傳到軍營之中,所有士兵都黯然神傷。
新軍接下來的發展更是令人擔憂,軍營之內對立的聲音越來越多,對風蕭蕭的去留問題吵得沸沸揚揚,風蕭蕭也與織夢師在議事期間好幾次因意見不合而大聲爭吵。
支持風蕭蕭離開的聲音越來越響,半個月之後,皇莆夜星終於決定讓風蕭蕭回南方主政了,帶著公奇溪、趙凱兩人一步步走出軍營,神情冷漠,對周圍異樣的目光渾不在意,只是公奇溪個趙凱面色憤憤。
風寒水,司徒小露,冷豐瑩,廉淵,許夢雯等原本就在軍中擔任要職的人卻是被風蕭蕭留下了,這些人現在堪稱是新軍之中的中堅力量了,特別是廉淵和許夢雯,在軍中的威望很高。
風蕭蕭離開的當日,皇莆夜星率領眾將在武皇橋相送,惟獨卻不見織夢師,有人說他和天草半月在一處山巔上遙遙看著這一切。織夢師和天草半月都是當初風蕭蕭在鬼獄結識的朋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天草半月雖然加入了武林,但與織夢師之間的感情似乎還要勝過與風蕭蕭。
這樣的結果令很多江湖人士愕然,創造了公開亭聖跡和布武巖的年輕奇人風蕭蕭,今日竟然遭遇到了如此的待遇,被灰溜溜的「趕」出了軍營。但大魏南方三省的所有民眾都選擇了沉默,他們只相信皇莆夜星,對於風蕭蕭與織夢師之間的恩怨概不過問。
天朝軍方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彈冠相慶,自三年多前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離間風蕭蕭與織夢師,開始時成效不錯,但沒過多久這兩人便開始了分兵作戰,離間的機會銳減,想不到如今借助凌少強這潛伏已久的棋子一蹴而就,,少了一個風蕭蕭,大魏軍至少不用再面對那些威力恐怖的機械。而且經過此事之後,軍中的武林子弟必然不滿織夢師,只有稍加手段,不難造成新軍內亂,若不是皇莆夜星的凝聚力不可撼動,說不定能夠直接令新軍分崩離析呢。
大戰之後,大魏天朝同樣損耗不輕,千年底蘊幾乎去了一半,新軍扼守武皇橋和南方順永城,大魏軍想要渡河南下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似乎並沒有短時間內南下的意思,偏偏在此時傳出巫上玄傷癒出關的振奮消息,據說是學海劍後帶來了什麼奇珍相助,一時間令得大魏軍士氣高漲,反觀新軍,卻是意志消沉了。
所有人都能預感到,大魏軍不動則已,動必雷霆萬鈞,兩大傳奇聯手,兵多將廣,巨大的優勢令得南方三省的民眾憂心忡忡。
風蕭蕭回歸南方主政,直接到了中樹省,似乎並沒有氣餒,大力革新,頒布了許多令人耳目一新又行之有效的舉措,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得到了中樹省上上下下的一片擁戴,再次向世人證明了其無雙才華。武羅省和天武省紛紛效仿,南方三省迅速呈現一幅新氣象,繁榮昌盛指日可待。
這一日夜裡,月光清冷,蟬蟲四鳴,武皇橋以北的新軍烈士崗,徐蓋的墓碑前悄然多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相差無幾的消瘦,卻是自北極冰原回歸的風蕭蕭和韓青青。
時隔一年多,終於回到大魏天朝,卻不曾想竟聽聞了這樣的噩耗,風蕭蕭悲傷無語,台光族族長信任的小臉浮現腦海,像是一柄尖刀刺入他的心頭。
「你終於回來了。」後方腳步聲響起,兩道人影自樹林內邁步而出,一者青衣在月光下蒙上了淡淡的光暈,是風寒水,一者語氣沉重,表情十分複雜,竟是織夢師。
暗處,天草半月的身影一閃而沒。
風蕭蕭一動不動,倒是韓青青轉過身去呼喚了一聲「姑姑」,風寒水點點頭,在一株小樹下坐下,無力的倚靠著小樹,對韓青青說道:「青青,姑姑沒有力氣了,你過來讓姑姑看看。」韓青青依言走到風寒水身旁,半躺在她的懷裡,小聲說道:「姑姑不要傷心了,青青會幫徐大哥報仇的。」
風寒水欣慰的撫著韓青青的小腦袋,說道:「不說這些,將你這次的經歷告訴姑姑便好了。」
風寒水確實是累了,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當初接受風蕭蕭的任務前往武羅省求援,與那軒轅樂山日夜不停的行軍進入白帶國,好不容易得到白帶國的借道許可,再現戰場之時竟是要面對那般的結果,其後的種種更是讓她心灰意冷,風蕭蕭離開兩個多月以來,軍中形勢並沒有好轉,反而進一步惡化了,武林眾子弟的責任真正全數落在她的肩頭上,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與風蕭蕭之間有心神感應,風蕭蕭出現在烈士崗,她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
韓青青乖巧的小聲講述這一趟北極之行的種種。
「徐蓋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憨厚的漢子能在三天時間裡將周天星辰圖領悟到那樣的境界,甚至超出了一些陣法大師,我至今都難以理解他為何能夠做到。」織夢師步至風蕭蕭身後,滿臉敬佩的看著徐蓋的墓碑。
「因為你無法想像他的決心有多大。」風蕭蕭的聲音無喜無悲。
「凌少強如何了?」
「被孤影夜闌的奴印侵蝕了三年多的時間,凌少強早已不是凌少強了,當日大戰之中失去了蹤影,左平也沒有在大魏軍中見到他的身影。」織夢師搖頭歎息,說道:「這是一次意外,意外得讓我措手不及,不得不將計劃提前了。星帥已經前往大魏京畿,但若巫上玄和劍後當真聯手出擊,只怕星帥會凶多吉少。」
「劍後……」風蕭蕭頓了一頓,說道:「我會解決劍後的問題,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那麼……琉璃仙境的事情?」織夢師問道。
「金之神體身負搖錢樹本源,會代我走一趟琉璃仙境,明日我便南下接手中樹省的計劃。」
織夢師又與風蕭蕭低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風蕭蕭忽然對左側樹林拱手一拜,說道:「半月,天外南海之行辛苦你了,多謝!」
天草半月遠赴天外南海歷時三年多,其中的艱辛必然要遠遠超過風蕭蕭的北極冰原之行。
風蕭蕭終於轉過身來,走近數步,面對一臉疲憊的風寒水,心中雖然疼痛不已,但依然狠下心腸說道:「寒水,師公有沒有傳回消息?」
連一句慰問的說話都沒有?風寒水愕然抬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風蕭蕭,若不是心神間的感應清晰無比的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是誰,她簡直無法相信。就連韓青青都大感意外的看著風蕭蕭。
「師公懷疑十八洞天之一的幽虛洞天秘密收藏有一柄水土雙屬的六階神劍,但他至今無從下手。」風寒水半響之後才淡淡的說道。
「居然是道門洞天。」風蕭蕭大感意外,在月光下來回踱步,足足兩刻鐘之後取出一枚空間戒指遞給風寒水,說道:「我想你前去協助師公。」
風寒水更加不解了,說道:「你不與我同去?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如何應付得來?」
風蕭蕭將空間戒指放到她的手心,慢慢合攏了她的五指,然後一指點落在她的眉心,足足半個時辰之後才縮回手指,說道:「我相信你能很好的完成此事的。」
風寒水沉吟半響,然後目光閃爍的說道:「我要血修龍陪我去。」
風蕭蕭微微一愣,說道:「我會跟織夢師說的。」說完便快步離開了烈士崗。
「姑姑。」韓青青見得風蕭蕭走遠了,忽然湊到風寒水耳邊輕聲說道:「姑姑不要怪蕭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蕭蕭離開一品玄華之後就一直怪怪的,但他做什麼都總是為我們好的。」
風寒水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將在一品玄華的事情再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