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版本到底寫的如何啊,大家說說自己的感覺啊,不然鍋鍋也不好繼續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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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黑山下地窖內的方子謙,決不會知曉時空旅行者的驚奇感覺,他仍在呆呆的看著燃燒的火焰,可以保持著地窖內的沉默,或者說,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否神遊何處。
「韓頭,你來看,蒙古韃子發現了我們!」一陣急促而且刻意壓低的叫聲,將方子謙拉回現實中,他猛的轉身看去,只見大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處石壁上的縫隙處,偷偷向外觀察著。
聽到大劉的話,地窖內所有人立刻緊張起來,韓璐羽更是麻利的從地上翻身爬起,健步衝了過去,不客氣的將大劉推到一邊,小心的向外觀察著。
從窄小的石縫中可以看到,現下的小黑山,業已被百多名蒙古兵士上下嚴密把守的密不透風一般,也不知這些蒙古兵士到底是為什麼到來。就在這個時候,在視野中又出現了一群蒙古人,只是,這些蒙古人顯然有別於站在先前到達的一批。後來的蒙古人不僅衣著華麗,更是有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老者向半山腰處行去。
湊到石縫前,方子謙注意到,那個被人圍在中間的老者身上僅佩有一把小刀,以及一個背在身後的、金光閃閃的箭囊。「乖乖,這個箭囊不會真的是黃金編織的吧?那要多少黃金……」不自覺的,方子謙輕輕叫出聲來。
「閉嘴!」一邊的韓璐羽用嚴辭打斷了方子謙的話。金國武衛軍謀克趴在石縫前,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慢慢走向半山腰的蒙古老者。
從沒有見到自己大哥如此嚴肅,方子謙知趣的趴在一邊,小心的不要發出任何聲響,他自己也清楚,以己方與那些蒙古官兵之間的距離,地窖內稍稍大些的聲音,都有可能傳入外面蒙古官兵耳中,那個時候,就是地窖中十個金國士卒的末日來臨時刻了!
「一個大官!蒙古的大官……」忽然,禁止其他人說話的韓璐羽,竟是趴在石縫上低聲叫了起來。他的這個動作將一邊的方子謙、大劉,以及一眾金國簽軍士兵嚇得不輕,方子謙離著他最近,急急撲過去,死死摀住了武衛軍謀克「大人」的嘴,在幾個同伴的幫助下,強行將有些過分激動的韓璐羽拖入地窖深處。
「嗚……」被自己屬下按在地上的韓璐羽,奮力扭動著頭企圖掙脫,無奈眾人性命悠關,如何肯輕易放開他?直到在那邊石縫處觀察的大劉發出「安全」手勢後,方子謙才鬆開手,放開了這位武衛軍謀克大人。
「你們這些混蛋!」似乎也曉得自己的魯莽,韓璐羽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的同時,倒也沒有如何斥責屬下。「我要殺了這些韃子!」只是,武衛軍謀克大人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卻是將地窖內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安靜。嚇死人的安靜,整個地窖內只餘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大……大哥……你說什麼?」終於,方子謙打破了這種安靜的場面,他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大哥……你是不是瘋了?」漸漸的,他也說的順溜起來,而且速度也逐漸加快,「大哥,韓頭,韓璐羽!你瘋了麼?我們是簽軍,不是訓練有素的武衛軍士兵。再說了,對付一個蒙古士兵,也要四五個武衛軍士兵才能做到。你去看看外面,那裡是百多個蒙古人,還有一群蒙古大官,天知道在小黑山的其他方向還會有多少韃子在巡視……我們的命……不夠填的……」
「不需要你們動手。」突然,韓璐羽打斷了方子謙的話,「當初在建設雄武堡的時候,將整座小黑山的山壁上都埋放了震天雷,用油紙包裹,只要用火燭,就能將整座小黑山上的人都炸上天去。」
「震天雷」是用鐵罐盛放火藥,用火點燃後,爆炸聲如雷鳴般,可以燒透鐵甲,一顆震天雷炸開的鐵片遍及方圓半畝之地,是一種非常犀利的火器,也是蒙古士兵最為恐懼的兩種火器之一。
聽了韓璐羽的話,地窖內所有人面面相覷,竟是呆在那裡說不出話來。震天雷的威力大家都見識過,只是還沒有見到過一座小山上全部埋滿這種火器,更不知道,若是遍佈山上的震天雷一起爆炸,會是怎樣一種情形?此時正在小黑山上的那群蒙古人是斷然沒了活路,只是……那時地窖之內的始作俑者……還會有幾人活下來?況且,今日夜間正是眾人商議定下的出逃日期,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做出如此魯莽的行動,又是否合算?
似是看到手下眼中透漏出的遲疑,韓璐羽臉上微微變色,挺起腰喝道:「有了震天雷,老子一人也能幹掉山上的韃子,你們這些狗崽子去拾掇拾掇,現在就散了吧!」接著,他又低聲好似自語又好似堅定自己信心般道:「我父親死在野狐嶺,屍骨至今沒有找到,身為人子不能替父報仇,將是我今生的遺憾……」
自家官長的話令地窖內所有人安心下來,只要韓璐羽不強逼自己留下就可以了,既然可以安全離開此地,幹嗎要繼續冒著性命之危繼續留在此地?
靠坐在地窖內的一角,韓璐羽望著自己的手下們將不多的幾件綁在身上,打開隱蔽的極好的木門,小心翼翼的鑽出了多日來的藏身之處。頃刻間,昔日很是擁擠的地窖內只剩下他一個人,身為武衛軍謀克的韓璐羽,感到了一絲孤獨,便是週遭也好似有些寒冷的樣子。將自己單薄的衣衫裹緊,身子也不自覺的貼近身後的土牆。
深深的呼吸幾次,韓璐羽將腳下一塊木板掀開,內裡是一處尺餘見方的土穴,四壁貼著陶片,中間堆著一捆棉線。慢慢的伸手出去將那棉線拿起,似是滿懷心事的原因,韓璐羽的動作很慢。棉線被搓的很細,放在鼻下會聞到一股火油味道,若是仔細觀察,棉線內裡似乎還包裹了什麼。
輕輕搓揉著棉線,韓璐羽慢慢俯下身子,小心的整理著這些東西。他不擔心自己的手下,他們都是些對自己忠勇無比的漢子,若是誰心裡有鬼,一早就跑出去投降蒙古人了,也不會跟著他躲在地窖內十餘日,直到山窮水盡才最終散伙。不僅如此,小黑山雖然是座小山包,總有里許方圓,加之山下的野草也慢慢有半人高,只要那些手下自己小心,相信僅僅百多個蒙古韃子,是無法發現從後方逃走的簽軍士卒的。
忽然,從地窖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斷了韓璐羽的思緒,難道是蒙古韃子發現了?心中升起警訊,雙手急忙握住身邊的朴刀,身子飛快貼在了門側的土牆上。
腳步聲很輕,顯然來人也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被人發覺。這種情形加深了韓璐羽心中的疑慮,難道……真的是有人向蒙古韃子告密了?身為金國武衛軍謀克,韓璐羽看過太多金軍將士投降蒙古人,當初的郭寶玉如何?堂堂的汾陽郡公、世襲猛安、定州守將,按說金國對他全家上下的恩賞不能說不重,還不是在野狐嶺一戰中保全實力,投降蒙古人,成了蒙古人南下入侵中原的引路人。
想到這裡,韓璐羽手中的朴刀握著更緊,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火棉線,微微有些後悔,早知有人會來,剛剛就不應該發呆,一早點燃了火棉線,縱使自己死去也不會存下什麼遺憾了。摸摸身上的火折,他開始計算起,若是現在自己回身點燃火棉線,是否有足夠的時間?
然而,門外的腳步聲卻是已經不允許韓璐羽採取任何行動,業已到達地窖門前的來人,竟是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可能是在仔細傾聽什麼。發覺了這個情況,韓璐羽再不敢走動,只得握緊刀柄,身子微微蜷起,以便自己隨時可以飛身撲出,向對方發出凌厲一擊。
地窖的門外遮蔽的乾草被輕輕打開,韓璐羽急忙凝住自己心神、屏住呼吸,早已出鞘的朴刀更是被持在胸前,隨時都可以讓來人飲恨刀下,手上的指節也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
一個腦袋伸了進來,很慢,顯然來人同樣加著小心。來人是誰?為什麼他會如此快回轉過來?此人身後是否還有韃子兵?這些問題一時間紛紛擾擾的出現在韓璐羽心頭。只是,武衛軍謀克此時再沒有時間思考什麼,手中朴刀閃電般向著來人揮出,希冀可以一擊得手。
「大哥……你在哪裡?」突然間的一聲招呼,令韓璐羽大吃一驚,只是此時刀鋒已經出手,竟是無法撤回,只得勉力止住力道,盡量不要砍到來人的身上。
「啊……」感覺到冷風向著自己的脖頸砍過來,此人驚叫出聲,全身微微哆嗦著,幾乎跌倒在地。脖子上那一絲涼意,使此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鋒利的刀刃距離他的脖頸之間,似乎連一張宣紙都無法塞入……「大哥……我……我是……來……幫助你的……」來人帶著哭腔低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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