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忙著趕《青龍血裔》的第八卷,經過痛苦的思索後,終於定下了《青龍》未來的發展方向,可是也讓鍋鍋到現在為止拖稿整整一個星期……估計新來的編輯mm已經抓狂了……汗,今晚繼續熬夜趕稿……爭取在晚上更新一章vip吧……
抱歉抱歉
以上,鍋鍋,200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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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站在望車上的宋國陳王、平章軍國事兼樞密使大人悄悄對身邊的兒子孟經道,「讓投石器全部都給我換上磨盤大的石塊,只要那些鐵甲兵走到投石器能夠準確打擊的距離,就給老子砸他娘的!」說話的時候,孟珙幾乎就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來。
也難怪孟珙對這支鐵甲軍恨之入骨,當初,宋國訓練鐵甲軍的目的,乃是專門為了對抗金國的鐵騎,尤其是當倚城作戰的時候,得到了城池保護的鐵甲軍將會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可是,自從這支鐵甲軍成軍以來,與金人作戰倒是一次沒有遇到過,反過來,先是在史彌遠篡位時積極響應,又在孟珙討伐史彌遠的時候替叛軍充當先鋒,打頭陣,將孟珙手下十幾萬荊襄鎮軍打的半殘,使得孟珙在與後到的鄭損爭鋒過程中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實力。後來這些鐵甲軍雖然也是受到巨大損失,卻立刻投靠了鄭損,為鄭損獨霸朝廷的過程中搖旗吶喊。
再就是當鄭損對於鐵甲軍的控制有些鬆動的時候,他們又轉身投奔了李全這個白眼狼,轉身就向他們原先的飼主--鄭損--的部下發動進攻,孟珙已經收到可靠情報,當初李全發動叛亂的時候,臨安城內還是有軍隊忠於鄭損的,就是鐵甲軍出動將這支足足兩萬人的軍隊全部消滅在軍營內,連一個伙夫都沒跑出來。對於這樣一支反覆無常的軍隊,此時已經官居宋國平章軍國事兼樞密使的孟珙怎麼會不心懷怒氣。
「可是……」孟經對於他父親的命令有些吃驚,急忙勸道,「父親,那些巨石都是準備用來砸開城門的,現在用到這些鐵甲軍身上,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什麼?」孟珙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指著那些正在逐漸靠近中的鐵甲軍道,「難道要我們精銳的士兵去和這些身穿鐵甲的怪物搏鬥麼?我孟珙才沒有那麼傻,正面對抗鐵甲軍沒有可能勝利,不乘著他們還無法攻擊的時候用巨石打散他們的陣形,一會到了我們軍陣前就麻煩了!」一番話說出來,得到了身後幾個兄弟:孟?、孟瑛、孟璋的連連附和,看看自己的兒子,孟珙歎口氣,孟經沒有經歷過當年那場血腥的戰鬥,雖然總是聽別人說鐵甲軍的戰力如何強勁,卻沒有親眼見過,一定是在心中百般懷疑,也難怪他此時會提出置疑。不過,現在不是教導兒子的時候,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厲聲道,「還不快去傳令?難道要本帥軍法從事麼?」
這句話將孟經嚇得一哆嗦,孟珙對於兒子極少發火,此時這樣的態度他已經是很久沒有看到了,心中一驚,孟經急忙跑下望車親自去傳令。
正當操作投石器的士兵們緊張的為自己的武器換上巨石的時候,正當孟珙心中帶著一絲忐忑不安望著那徐徐逼近的鐵山的時候,正當宋軍士兵們因為陽光照射在鐵甲上而反射過來的光芒而刺眼的時候,已經距離城門二百多步的鐵甲軍突然停止了前進,就在戰場雙方所有人驚奇的注視下,鐵甲軍停止了前進,不再繼續向宋軍逼近,不僅如此,那些鐵甲軍的士兵們甚至在軍官的命令下,將鐵矛自前面的同袍肩上拿起指向天空,這個動作,使得原本整支軍隊那凜然的殺氣立刻消失不見。
顯然的,城頭上的偽唐軍也不清楚原本應該是出城與宋軍決戰的鐵甲軍為什麼突然會有了這樣的舉動,是以,那本是咚咚作響為鐵甲軍助威的鼓聲此時也停息下來。而作為即將成為被攻擊一方的宋軍兵士們,更是不知所以然,傻愣愣的看著鐵甲軍的表演。
沒有讓雙方等待多久,鐵甲軍中奔馳出了一匹戰馬,馬上的騎手沒有穿任何盔甲,武器更是不見,他直直來到宋軍陣前,高聲叫著要見孟珙。
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看到這個情景,眉頭一皺,轉頭與大哥孟?對了下眼神,微微點頭,又看看身邊的孟經。孟?會意,拉著孟經走下望車去見那個騎手。
很快的,孟?兩人便急急回來,孟?低聲對孟珙道,「那人乃是鐵甲軍的都統制劉德貴的使者,劉德貴要求向我軍投降。」
「投降?」孟珙看著那停住的鐵山,眼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恨意,寒光閃過,輕聲問道,「那劉德貴想必有什麼條件吧,說說看。」
「劉德貴要求我們保證不侵擾鐵甲軍的完整,要求繼續指揮鐵甲軍,要求此戰後能夠坐上樞密副使,出鎮福建路。」孟?一口氣將話說完。
聽到孟?的話,站在孟珙身邊的幾個親信心腹臉上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孟璋第一個站出來道,「不行,憑什麼他一個勢危投誠之人還敢開出這樣的條件,我們能留下他一條小命就不錯了,還想當樞密副使、出鎮福建路,他劉德貴以為自己是什麼?還不是李全的一條狗!」
看看其他人的神色,突然,孟珙的臉上一派祥和之氣,和緩的對孟?道,「大哥,還是麻煩你,對那個使者說,除了當樞密副使這條我無法答應外,其他都可以同意。」
「啊……」這下,就是孟?都有些吃驚了,他太瞭解孟珙了,宋國平章軍國事心中對於鐵甲軍的恨意是存了十幾年的,怎麼今日突然間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將劉德貴的無禮條件幾乎都答應下來,有些遲疑的孟?不敢相信的對孟珙道,「二弟……丞相……你可想清楚了?」
點點頭,孟珙看著鐵甲軍道,「我不能讓我的士兵就這樣去和鐵甲軍拼,雖然最後一定是我們勝利,可是那個代價太高了。」
呆呆的看著孟珙那顯得異常蒼老的身影,孟?歎口氣,沒有說什麼,走下望車去了。
注視著孟?一陣,沒有說話的孟瑛突然以極低的聲音在孟珙耳邊道,「二哥,你不會真的就這樣放過了鐵甲軍吧……」
轉頭看了眼敢於懷疑自己命令的弟弟,那冷森的目光直射孟瑛眼底,看的孟瑛心中發寒。就在孟瑛幾乎抵受不住的時候,那道冷森的目光消失,孟珙伸出手去拍拍孟瑛的肩膀道,「進城以後,替我宴請鐵甲軍所有都頭以上軍官。」雖然臉上滿是笑容,可是,宋國平章軍國事大人的話語中卻沒有半絲暖意,聽得孟瑛心中一陣陣的惡寒。
當使者回到鐵甲軍中後,過了盞茶功夫,突然一個號炮射向空中,鐵甲軍的士兵也分成兩隊向兩側走去,讓開了通向城門的通路。
正在所有人感到疑惑的時候,只聽便門之內竟然響起了喊殺之聲,如果能仔細分辨下,還能聽到有人扯著嗓子在喊,「不好了,鐵甲軍叛變了!」「鐵甲軍投敵了!他們要打開城門!」
望車上的宋軍高級指揮將領們彼此看看,孟瑛出聲道,「難怪,號稱有十萬之眾的鐵甲軍,竟然只出來四五萬人,我還以為鐵甲軍現在也就這麼多人了,原來是劉德貴那廝藏了一手。」
「出兵,逼近便門,一旦城門打開,我軍立刻衝進去。」拿著令旗一指便門方向,孟珙高聲下令,他清楚,當李全手中最後一張王牌也臨陣倒戈後,整座臨安城內再沒有可以阻擋他進攻的部隊,而此時,精銳的鐵甲軍將屠刀指向了自己昔日的同袍,就像是犀利的雙刃劍一般,殺敵時那收割敵人性命的工具,現在也是屠戮曾經的友軍的一柄好劍。而此時,這柄劍已經不再握於李全手中。
沒有以外,殺聲起後不到兩刻鐘時間,便門的城門就緩緩打開了,雖然城裡殺聲陣陣,但是眼尖的人都可以看出,殺人者正是那身著鐵製鎧甲的軍隊,而被殺者雖然心中不甘,無奈實力不如人,只得暫時退避開來。
「殺!」早已等在便門邊的孟經,一待吊橋落下,當先跨馬衝入了城內,在他身後,是六個軍十五萬的精銳宋軍。隨著便門開啟縫隙逐漸加大,宋軍有如潮水一般湧入了這座宋國曾經的都城!
便門失守,就好像是一座大堤被洪水沖開個缺口般,隨著這個缺口的擴大,整座大堤的崩潰也在逐步加速。終於,當全城的守軍都知道了宋軍入城的消息後,再沒一個士兵還有心思守在城牆上了,於是,各處攻城的宋軍也都先後衝入了臨安城。
退下城牆的偽唐軍,混亂中也不清楚為什麼原本是固若金湯的臨安城為什麼會在幾個時辰內被人攻破,四下裡好像沒頭蒼蠅般到處亂竄,也不清楚哪裡才是安全的地方,哪裡有宋軍在廝殺?混亂中,許多見勢不好的偽唐軍乾脆將身上的軍服脫下,隨便換上身百姓的衣裳,打開一家房門,也不管屋子裡面是否有人居住就躲了進去。
爛船也有三斤釘,雖然李全的「大唐」幾乎可以說是已經覆滅,但是仍有一些忠於李全的軍隊在軍官的指揮下繼續戰鬥著,不過,隨著湧入臨安城的宋軍越來越多,這樣的戰鬥也逐漸在減少。最後,當皇宮方向也燃起熊熊的濃煙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大勢已去,抵抗的軍隊開始慢慢放下了武器,向圍攻他們的宋軍繳械投降。可是,作為進攻方,宋軍的將領們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己方哪個傢伙的手腳這樣快,竟然已經攻佔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