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下朋友的作品:《遺忘國度之神秘徽章》
地址:|com|bsp;※※※※※※※※※※※※※※※※※※※※※※※※※※※※※※※※※※
戰鬥是從漫天的箭雨中拉開序幕的。
無論是金宋聯軍或是偽唐軍隊,在進抵對方三百步以內的時候,便向對手射出了手中的弩箭。有些區別的是,偽唐軍隊應用的弩弓似乎弓力不足,在三百步的距離上便已經缺乏後勁繼續向前,縱使能夠飛到金宋聯軍士卒身上,也無力貫穿眼前金軍步卒身上薄薄的棉甲。反之,金軍弩弓手射出的弩箭,帶著呼嘯上不斷在偽唐軍中濺起片片血花,每一個血花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的流逝--在大隊人馬的行軍過程中,受傷倒下的士卒的命運,就是被身後不斷走上來的同袍踐踏而死。
好在,眼前的金軍步卒只有數萬人,其中的弩弓手更是不足一成,對逼近中的偽唐軍隊所能造成的殺傷力極為有限,一點點的失血,放到數目在幾十萬的偽唐軍中間,根本不算什麼。而那些宋軍射過來的弩箭,基本上和偽唐軍射過去的弩箭一般,屬於「善良型」的,不會給予對手多大殺傷。
但是,這種局面在偽唐軍隊逼近金宋聯軍二百步左右的時候,出現了變化。
二百步的距離,已經是宋國和偽唐軍用弩弓的殺傷範圍,雙方近十萬人時刻不停的射出手中的弩箭,若是此時有人抬頭仰望天空,只怕會驚恐的發現,哪裡還有什麼藍天白雲,遍佈空中的全是疾速飛行的箭矢,好像一個大大的、由弩箭編製成的蓋子將天空遮蔽住,就是陽光都好似無法射入進來。
而金軍的弩弓手們,此時換上了一次可以連續射出二十支弩箭的連弩,二百步的距離,正是連弩的殺傷範圍,抬起弩機就可以連續射出二十支弩箭,沒有了通常往復安裝弩箭的間歇,一列弩弓手就好像是一架機器,前後四列弩弓手組合在一起,便是一組不知疲倦的機器,一組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
看著不斷倒下的兵士,站在望樓上的呂文煥心情再沒有開始時那樣難受,看一個人的死,心中會感到痛苦,看一群人的死,心中會不住的泛起嘔意,但是,當你看到無數的兵士接二連三的倒在面前時,心情就只能用麻木來形容。
現在的呂文煥就是這樣,已經開始麻木的他只是站在那裡,心中默默的計算著還有多少步可以衝到金宋聯軍的面前,雖然在聯軍中軍前架著鹿角、撒下鐵蒺藜,但是這些都不會是偽唐大軍前進的阻礙,十萬人蜂擁而至,就是用手撕都能在金宋聯軍中軍的幾萬步卒間撕開一個缺口,只要這樣缺口打開,呂文煥將毫不猶豫的投入手頭上餘下的預備隊,那個時候,數十萬人將從這個缺口衝入聯軍大營,經過迂迴後再從聯軍左右兩翼包抄整支金宋聯軍。想到這裡,呂文煥已經無心注意衝鋒的隊伍到底死去多少人,他在為自己的計劃而感到陣陣興奮。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了……」馬上就要衝到聯軍面前,偽唐軍隊一改先前排成的整齊隊列,許多隊伍都開始變得散亂起來,呂文煥清楚,那是步卒們準備跑步向前發起最後衝鋒的預兆。
「砰,砰,砰……」突然,充作金宋聯軍中軍的金軍大隊中,響起一陣密集的,好像炒豆似的聲音,那巨大的聲響,使得站在望車上的呂文煥一不小心下幾乎沒有穩住身子,跌跌撞撞的抓住了望車的護欄,呂文煥抬眼望去,金軍的大隊中升起了陣陣煙霧,不,那不是煙霧,是硝煙才對,看到己方正要發起衝鋒的士兵們應聲倒下數千人,呂文煥突然想起前次余?的匯報,說金軍在步卒中大量裝備了突火槍,一次齊射之下,比弩箭的威力還要驚人,畢竟,這些突火槍射出去的是幾十乃至幾百細小鐵砂,打在臉上就是個滿臉花的下場,打在身子上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送到郎中那裡都沒的治。
「是突火槍。」冷靜的說出心中的判斷,呂文煥回身對張漢英道,「這金軍雖然大量裝備突火槍,可是,他們的主帥卻疏忽了,若是幾千數萬人的隊伍,這樣密集的突火槍射擊倒是頗有成效,不過,」說話,他嘴角泛起冷笑,「不過這次是幾十萬人的衝鋒,一次倒下幾千人對我們算的了什麼?」
「嗯,」張漢英點頭同意,「再說了,突火槍一次裝填子窠、火藥的功夫,足夠弩弓手射出三四支弩箭的了,這樣的速度,我軍完全有機會在突火槍下一次射擊前衝過那一百步的距離。」
「呵呵,張大哥就看著……」不等呂文煥的話說完,又是一陣「砰砰,砰砰,砰砰」的爆裂聲響起,幸好呂文煥有了前次的經驗,雙手緊抓望車的護欄,才沒有因為驚嚇而失態,但是,前樞密院副都承旨大人的臉上已經蒼白的沒有了血色,口中只是在那裡低低的念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望著好像野鴨子一般被不斷打倒的士卒,張漢英倒是臉色如常,「沒什麼不可能的,只要他們像弩弓手那樣分成四五列使用突火槍,就可以做到持續不斷的射擊,熟練的士兵,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內裝填好子窠。」話雖如此,他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心急的樣子,果然,他繼續道,「可是,突火槍的槍桿乃是竹子做成,經不起火藥在裡面爆炸,使用幾次後就會出現炸膛的情況,那個時候,就是突火槍手人心惶惶的時刻,縱使不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金國又會有多少支突火槍放在那裡備用呢?」說話他向金軍背後望去,「我好像沒有看到大堆的備用突火槍,也就是說,他們的射擊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戰場上震天的爆裂聲仍然在繼續,隨著一排排的士卒被打倒在地,原先想要撒開腿跑步向前的偽唐軍士兵們恐懼起來,雖然早先被弩箭貫穿,但是受傷的人仍然有生存下來的希望,只要他們掙扎著繼續前進就未必能被下一支弩箭射中。不過,被那響起的轟鳴聲所射中的人,無不是血肉模糊,若是運氣不好被射在臉上的,那就是面目全非的下場,誰又能從滿是血洞的面目上分別出此人的相貌呢?若是這樣……有些士兵心中恐懼起來,若是這樣,是不是下了陰間也不會被小鬼認出來呢?若是不能陰間的小鬼認出來,那豈不就是成了孤魂野鬼?對於死的恐懼,已經死後可能出現的慘境,讓一些偽唐士兵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若不是軍官在那裡催促,他們幾乎想要轉身逃離開去。
「快!快走啊,」呂文煥雙手死死抓住望車的護欄,死死盯住偽唐軍隊與金**隊陣列間不斷縮小的距離,忽的,他轉身對一邊的大營親兵下令道,「傳令,命令所有的將領立刻跑步向前,盡快給我從金**隊中撕開一個口子出來。」
看著遠去的親兵,張漢英道,「呂將軍,我看現在還是命令後續的人馬即刻整隊好了,只怕那些兵士堅持不了多久。」
看看仍在慢慢向前行去的幾十萬偽唐禁軍,前樞密院副都承旨大人有些疑惑,但張漢英乃久在軍中,說話自是有他的道理,對另外一名親兵點點頭,將一枚令箭遞給此人。
偽唐的禁軍們好容易將地上的鹿角撥開,那些鐵蒺藜便沒有辦法了,就算是前面的士兵不想踩上去,但是伸手幾千幾萬人擁擠過來,哪裡容得了他們說什麼,想不死在自己人腳下,那便只有豁出去,咬咬牙,狠狠心,眼睛一閉,抬起腿就向著烏黑、銳利的鐵製尖角踩了下去。
很快的,地上的鐵蒺藜便被掃除乾淨,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偽唐士兵們大步走過,只要他們小心些,不要正好踩中某個倒在地上同袍的腳,就決不會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曾經的障礙不是這些偽唐士兵們所要擔心的問題,他們現在所要關心的,是那段通向金**隊的路為何如此漫長?為何怎樣走無法到達盡頭的樣子?
站在後面望車的兩個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張漢英有些驚奇的自語,「不對啊,士兵們已經走了一百步了,連鹿角和鐵蒺藜都掃除掉,為什麼與金狗之間的還有數十步的距離?」
抱著臂膀,呂文煥觀察一陣,突然伸手指向金**隊的陣列,對張漢英道,「你看,張將軍,金狗在悄悄的後退!」
「後退?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沒有看出來?」張漢英不相信的向戰場上看去。
說話,正好一陣硝煙升起,預示著又是一次突火槍的齊射完畢,指著那些退到單列最後填充火藥、子窠的金軍,前樞密院副都承旨大人解說道,「張將軍,你看好剛剛那些退到隊列最後的金狗,一列金狗是四個人,看看,那些金狗每次發射後都是退到隊列最後,但是下一個金狗並不是走到前面開火,而是站在原地射擊,射擊完畢後再退到隊列的後面去,如此一來,他們就在射擊過程中悄悄的將整個軍陣向後退卻,而我們卻不易察覺……」
「那麼……」聽到呂文煥的解說,張漢英心中劇震,突然,他指著金宋聯軍對前樞密院副都承旨大人急急道,「不好,敵軍的兩翼在向外移動,加之正面不斷打擊我們的金狗,他們將在三面對衝鋒的大軍進行包圍!」
「不,不是三面,」呂文煥此時雙手因為過於用力抓我望車的護欄而變得蒼白且筋骨俱現,猛然揮手,指著金軍戰陣之後道,「那些原本站在金狗背後的金國騎兵,將會成為包圍網的第四面!到時候,金狗隱藏起來的數萬騎兵衝入我軍之中……」說到這裡,他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com|bsp;點擊察看圖片鏈接: